聲音輕柔,卻毋庸置疑。
來人正是阿銀,影殺會三大金牌殺手之一。
見到阿銀,沈寒收迴斬夜劍,重新坐了下來,一副風輕雲(yún)淡的樣子。
冰寺飛重獲自由,有些惱羞成怒,指著沈寒怒道:“聽見沒有,讓你滾!”
西門羨則亮出一對五行雙鉤,靈力暗湧,就等著阿銀一聲令下,他第一個衝過去。
“我讓你們滾!”
然而,阿銀狠狠瞪了一眼冰飛寺,冷冷說道,又看向店小二,“還有你。”
“額……”
三人頓感不對,阿銀雖然性格冰冷,但對他們還是比較隨和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被殃及的店小二白了他們二人一眼,率先出去了,冰寺飛和西門羨來不及多想,隻好跟在後麵灰溜溜走了出去。
酒館內(nèi)隻剩沈寒阿銀兩人。
“請坐。”沈寒淡淡說道。
“這裏是影殺會,還輪不到閣下做主。”
刺殺的目標坐在眼前,阿銀微微皺眉。
她緩緩坐下,輕咬嘴唇,他是目標,也是救她命的人。
終於,在內(nèi)心一番掙紮後,阿銀的眉頭漸漸舒展。
“說吧,你來幹什麼?”
沈寒將那枚紙條放在桌子上,沒有說話,抬眼看向阿銀,目光清澈。
阿銀知道,該來的總會來,開口道:“你救了我的命,這是影殺會對你的迴報,從此以後,影殺會不欠你任何東西!
說著,阿銀取出一枚傳訊玉牌,與那張紙條一並推給沈寒。
沈寒拿起玉牌,一縷靈識探入其中,很快,許多信息一一出現(xiàn)在腦海裏。
兩年前,帝都忽然出現(xiàn)一位神秘高手,他在星夜獨闖皇宮,打死打傷皇家侍衛(wèi)數(shù)十人,要知道,這些侍衛(wèi)可都是淩雲(yún)境的高手,竟然在那神秘人麵前連一招都擋不住。
這說明神秘人的境界至少是淩雲(yún)境大圓滿,甚至是摘星境!
摘星境在整個大夏王朝屈指可數(shù),他們不是茍延殘喘,祈禱生命終結的日子晚來幾天,就是避世苦修,期望在有生之年再次突破。
他們絕沒有心情夜襲皇城,更沒有這個實力。
就在神秘人即將衝入皇宮時,突然,皇宮內(nèi)竟然出現(xiàn)了三名摘星境供奉,他們一同出手,與神秘人整整打了一夜。
終於,神秘人落敗,被鎮(zhèn)壓在鎖龍井內(nèi)。
那一夜,皇城上空發(fā)生了一場千年來最為壯闊的曠古大戰(zhàn),可奇怪的是,整個帝都卻出奇的安靜,沒有一個家族好奇查看,事後,也沒有一個家族詢問此事,好像這件事從未發(fā)生過一樣。
至於原因,則是那三位突然出現(xiàn)的摘星境供奉,其中一位竟然是摘星境後期,另外兩位則是摘星境中期!
這三個人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曆。
因為大夏王朝最頂尖的戰(zhàn)力就是清風劍聖和三大尊王,白逸塵獨坐劍山,避世苦修,一百多年沒出過手了,他的實力到底如何沒人清楚,所以在明麵上,三大尊王就是最高戰(zhàn)力。
雖然三大尊王的綜合實力比普通的摘星境要強,可他們畢竟還沒有突破,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裏,境界,才是人們普遍認同的實力標準。
如今,皇宮竟然出現(xiàn)了三位摘星境的供奉,境界最低的也是摘星境中期,這無疑是對皇權的一次強力加強。
如果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冒頭,被皇帝順手滅了整個家族也不是不可能,你說你擔心皇帝安慰,誰知道你是不是神秘人一夥?
雖然表麵上風平浪靜,可在暗中,不知有多少人都在打聽神秘人的信息,而影殺會,則接到了眾多調(diào)查神秘人的委托。
兩年過去了,神秘人的身份始終無人知道,人們漸漸對這件事也不抱希望了,直到阿銀被沈寒救下,這件發(fā)生在三年前的事情,才重新被翻了出了。
原來,影殺會通過調(diào)查找到了大量的線索,其中有一條線索指向了一座偏遠小城,這座小城就是宛梁城。
但這條線索直接被人們忽視了,隻有兩個人對這條線索感興趣,一個是影殺會的會長,還有一個就是落痕劍客夏衣然,夏飛雪的親姑姑。
由於夏依然當時正處在衝擊瓶頸的關鍵時刻,她請黑不白出山,保護夏飛雪和夏青荷去宛梁城尋找沈一峰。
另一方麵,影殺會的會長也在暗中行動了。
那天阿銀迴到影殺會後,將自己所有的經(jīng)曆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影殺會會長,同時也是她的父親——江震青。
幾天之後,江震青將傳訊玉牌交給阿銀,讓她交給沈寒,以償還救命之恩。
“為什麼?”
查看了傳訊玉牌所有信息的沈寒不解問道。
阿銀迎著沈寒的目光,平靜說道:
“在影殺會,任何東西都有價值,我的命也一樣,你救了我,這是等價迴報!
沈寒無奈,微微一笑。
他救阿銀不求迴報,但送上門的好處哪有不收的道理,雖然這種什麼事情都定價的做法他不太認同。
拱手向阿銀道謝,又詢問了阿銀的傷勢,但阿銀目光冷漠,沒有迴答,自覺沒趣的沈寒起身向阿銀告辭,出了日月酒館,騎著小黑消失在夜色裏。
望著沈寒消失的影子,阿銀的目光微微晃動。
冰寺飛和西門羨張望著見沈寒走遠,兩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湊了上來,嗔怒道:
“這小子真走運啊,竟然沒死?”
“大小姐,您的金字招牌可不能砸在這小子手裏,要不要我們兄弟倆出手,替您弄死這小子?”
忽然,一股冰冷的殺氣射向二人,冰寺飛和西門羨不覺打了個冷戰(zhàn),連忙閉嘴。
阿銀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卻沒說話,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院。
不明所以的冰寺飛二人恭敬目送阿銀離開,這才大口喘了喘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憋了很久的店小二哈哈大笑,戲謔道:
“你們兩個憨貨,大小姐刺殺未成,雙倍賠付了定金,會長親自將這小子的價格翻了五倍,你們說,現(xiàn)在大小姐到底想不想他死?”
“啊!”
“這!”
冰寺飛和西門羨啞口無言,對視苦笑。
五倍價格!這誰殺的起?殺一次恐怕就傾家蕩產(chǎn)了!
夜幕中,星光黯淡,鉤月低懸。
沈寒的內(nèi)心波濤洶湧,四年了,他第一次得到了父親的準確消息,
傳訊玉牌中,江震青判斷皇宮鎖龍井中鎮(zhèn)壓的神秘人,有六成可能性是沈一峰。而且,皇城有一個人真正見過神秘人並且還活著,他就是十大家族段家的段玉山。
段玉山還有一個名字——段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