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很同情的看著還穿著旗袍的周豪:“我覺得你還是好好想想,你迴家該怎麼辦,就你媽剛才生氣的樣子,肯定是不能讓你跟我一起做生意了。”
周豪一臉無所謂:“我從小到大,她都沒管過我,現在管我幹嗎?”
葉青看了他一眼:“那不一樣,我在你媽眼裏,就是一個很壞的女人,你跟著我肯定不學好。我挺納悶一件事的。”
周豪好奇:“什麼事情。”
葉青皺著眉頭:“就是你們家是不是出極品的窩子,怎麼就沒有活的明白的呢?”
周豪臉瞬間垮下去:“二嬸,我不就挺好的。”
葉青笑了:“我沒說你,就說你爺爺奶奶,包括你媽,腦子都跟有問題一樣。”
周豪點頭讚同:“確實,我媽真的跟腦子有問題一樣,不過我不怕,迴頭我跟我爸說,我爸還是支持我的。”
葉青歎口氣:“你慢慢爭取吧。”
蔣南麗氣唿唿的離開後,越想越生氣,她好好一個兒子,跟著葉青學成什麼樣子了。
氣唿唿的去學校找周百川算賬,平時就知道搞教育,連孩子都不管。
衝到周百川辦公室,見裏麵還有幾個學生,忍著站在門口。
等幾個學生離開後,蔣南麗關上辦公室門,衝著周百川吼著:“周百川,你眼裏還有沒有家,還知道不知道你有個兒子。”
周百川皺眉:“這是在辦公室,你不要這麼大的聲音,像什麼話。”
蔣南麗冷笑:“你還知道是在學校?你還怕丟人,你看看你的兒子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周百川有些奇怪:“周豪現在挺好,也知道上進,有什麼問題嗎?”
蔣南麗一想到兒子穿著旗袍搔首弄姿的樣子,氣的胸口疼:“知道上進,你看看他是怎麼上進的。他跟著葉青能學什麼好。”
周百川有些不悅:“葉青怎麼了?葉青也很努力知道上進。”
蔣南麗見不得周百川誇葉青,氣的有些口不擇言:“你是不是看上葉青了,才說她上進?”
周百川怒視著蔣南麗:“你閉嘴,沒有人像你的思想這麼骯髒。”
蔣南麗冷笑起來:“我思想骯髒,我能有你思想骯髒,你喜歡你的親小姨,恐怕沒有什麼知道吧?”
周百川擰眉看著蔣南麗:“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蔣南麗瞪眼看著周百川,梗著脖子像一隻鬥雞:“我胡說八道?你櫃子裏鎖著的檔案袋裏,裝的不就是許雁茴的照片,你不喜歡她,你裝她的照片幹什麼?”
周百川眼神突然陰鷙起來:“你看了我的保險箱。”
蔣南麗從來沒見過周百川這麼陰冷的眼神,他一向都是儒雅有風度的,從來不會生氣,對孩子們也很寬容。
可是現在,因為她提了一個死了的人的是名字,他就用這種能吃人的眼神看著她。
又驚又怕,還帶著幾分憤怒:“我就看了照片,我說當初你為什麼要去奮不顧身的救許雁茴,原來你喜歡比你大三歲的小姨。”
“周百川,你惡心不惡心,那可是你親小姨,你思想這麼骯髒,怎麼還配當老師。”
蔣南麗應完全的口不擇言,當年他們剛結婚,周百川明明什麼都不會,還要執意去救許雁茴,結果還是晚到一步。
還有,保險櫃裏放了很多資料,她沒敢都看,就看見一個檔案袋裏放著一張照片,背後寫著一句話:摯愛雁茴,喜樂平安,落款周。
所以,蔣南麗認定那就是周百川喜歡許雁茴的證據。
要不誰會把一個女人的照片,鎖在保險櫃裏。
還有那些話,肯定是周百川留下的。
周百川走到蔣南麗的麵前,聲音冰冷:“你把剛才的話收迴去!”
蔣南麗壓著心裏的驚懼,吼著:“我就不,是不是被我說到你的痛點,你害怕了,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周百川想都不想的揚手甩了蔣南麗一巴掌:“你說我可以,但是你不可以用這麼惡毒的話語去攻擊一個死者,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早晚有一天,你會禍從口出。”
蔣南麗捂著臉:“你竟然敢打我,離婚!周百川,我要跟你離婚。”
說著轉身哭著離開。
她和周百川結婚三十年,怎麼想不到,他竟然會動手打人。
周百川也身心疲憊的在辦公桌前坐下,他跟蔣南麗說過無數次,保險櫃裏有很重要的學術資料,不能碰。
沒想到她還是偷看了,估計是偷看的不多。
沒空想蔣南麗是怎麼知道保險櫃的密碼,就想著趕緊把裏麵的東西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閉上眼,就是小姨夫周錦成渾身是血的模樣,他緊緊抓著他的手:“百川,我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我也熬不下去,你要保護好你小姨,我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埋在老家花壇裏,你幫我收好,將來交給你小姨。”
“還有,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
周百川隻是一個文弱讀書人,最佩服的人就是小姨夫,明明是一個生意人,卻帶著一身儒雅,談笑間就能處理很多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他現在就渾身是血的躺在他麵前。
剛二十歲的周百川嚇的直哭:“小姨夫,你肯定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周錦成緊緊握著他的手:“我懷裏有你小姨的照片,你拿著,以後替我好好保護她,她膽子很小,怕黑。你……要保護好她啊,拜托你了,百川……”
他很艱難的說了很長很長一段話,嘴裏不斷有血湧出來,直到咽氣那一刻,嘴裏還念著小姨的名字,說她怕黑。
周百川按照周錦成的叮囑,悄悄的埋了周錦成。
後來聽說小姨跟著母親去了甘省,他也找了過去。
還帶著剛新婚妻子蔣南麗。
那時候,很多地方都很混亂,他們一路找過去竟然花了半年的時間,主要是找錯了地方。
等知道許雁安和許雁茴有危險時,他不顧蔣南麗的哀求,衝著要去救他們。
終究還是晚了半步,隻見到了一具屍體。
那個怕黑的小姨,終究還是去了最黑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