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應著,進後廚去給兩人裝饅頭。
兩個年輕人看了羅晉北和沈青山的背影一眼,小聲嘀咕起來:“天黑前能迴去吧?我說別看你相好的,你還非要去,你倆在屋裏辦事,我在外麵給你們守著,快凍死老子了。”
“你小聲點,我不是還請你喝酒了嗎?”
“就那點酒夠幹什麼?再說了那個寡婦有什麼好,你怎麼就那喜歡她呢?你也不想想,你不在的時候,那個寡婦不一定跟多少人好呢。”
“不會的,她街上這個縫紉鋪還是我給錢開起來的,她不能那麼沒良心,等忙完了,我就迴來娶她。”
“你還來真的啊,真是服了你了。”
兩人嘀嘀咕咕說個不停,羅晉北和沈青山耳力都非常好,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而老板用編織袋把饅頭裝好,牛肉和鹹菜也用袋子裝好,捆在一起遞給兩人,隨口問了句:“這些你們能吃多長時間?”
“三四天吧,你再繼續給我們準備,迴頭我們還來拿。”
老板笑著送走兩個財神爺,迴來見羅晉北他們還坐下,忍不住傾訴起來:“就喜歡跟他們這樣的人打交道,每次都給現錢,不像鄉鎮上這些領導,出來吃飯從來不給錢,全部打白條。到年底要都要不來。我現在還有一千多塊要不迴來呢。”
沈青山問了一句:“剛那兩個人是什麼單位的?”
老板搖頭:“不是單位,是一個什麼磚廠的。”
說完樂嗬嗬的去忙。
沈青山看了羅晉北一眼:“冬天磚廠還開工?”
羅晉別搖頭:“不開,天寒地凍,土都挖不起來,怎麼開工。”
沈青鬆一點桌子:“趕緊走。”
周豪忙不迭的更上,上了車有些好奇:“出什麼事情了?”
羅晉北睨了他一眼:“那兩個人有問題,一次買那麼多東西,最少十個人以上吃三天的口糧,而現在的天氣,磚窯根本不可能開工,磚廠就算有人,也就留一兩個下夜的,怎麼可能需要這麼多人?”
沈青山幫著補充:“而且,這兩人還說昨天下雪路不好走,說明不是住在附近,畢竟這兩天都沒下雪。但是有個地方一定會下雪。”
周豪有些懵逼,“那是哪裏下雪了?”
沈青山拍了他腦袋一下:“山裏,十裏不同天,說的就是山裏的氣候,冬天上來的雪也要大很多。”
周豪有些懵的點頭:“這又說明什麼,他們難道聚眾做什麼壞事?”
又不是從前那些年,不讓養豬,就有人在深山老林裏偷偷養豬。
沈青山看著他:“我們先迴市裏,路上慢慢跟你說。”
迴去的路上,周豪坐在後排聽著羅晉北和沈青鬆的分析。
懵懂中猜到一點:“你們是懷疑春桃被著些人抓到山裏了?那還能有好?”
羅晉北安慰他:“你先不要著急,我和沈青山兩人的麵孔,容易引起他們的警惕,我們去市裏繞一圈,再迴縣城,明天你進山。”
周豪愣了一下:“我進山?我一個人可以嗎?”
沈青山認真的開著車:“你要是不去,我們就不能確定春桃的準確位置,當然我們也可以找別人,隻是凡是經過訓練的人,對方還是能一眼看出來。”
周豪猶豫了一下:“好,我去!讓我怎麼做?”
沈青山給周豪分析:“對方人肯定很多,最少在十個以上,你肯定打不過。當然可能也會受些皮肉之苦,你要是能扛下來,我們就讓你去,要是抗不下來。我們再想辦法。”
周豪一想到春桃在那些人手裏,多一天就多一天危險,很堅定的點頭:“我不怕,而且我也不會出賣你們。”
羅晉北補充了一句:“你也不用太害怕,那些人都是有經驗的,看你的模樣,也知道你什麼都不會,而且你最近一直在山下轉悠,更不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但是你要會隨機應變。”
周豪很明白的點頭:“我懂,我知道該說什麼。”
“你找到他們的地點後,一定要想辦法給我們傳遞消息。”
羅晉北說著遞給周豪一個拇指粗,像炮仗一樣的東西,上麵還帶著撚。
周豪瞬間變得認真嚴肅起來,把東西小心的藏到棉衣破洞的棉花裏。
有從外麵摸了摸,感覺摸不到才放心。
羅晉北滿意的看著周豪的表現,知道藏東西就好。
第二天一早,周豪從縣城出發,坐車去鄉上,又按羅晉北的指示去找裁縫店的寡婦。
鄉上就兩個裁縫鋪,很容易打聽到誰是寡婦。
找到宋寡婦開的裁縫鋪,周豪裹了裹棉衣進去。
宋寡婦是個挺年輕的小媳婦,看著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模樣,看見周豪還挺客氣的:“你做衣服啊?”
周豪抹了下眼睛,臉瞬間垮下去:“我來找我哥。”
宋寡婦有些驚訝:“你哥是誰?你來這裏找,我也不認識啊。”
周豪紅著眼圈:“我哥說來鄉上了就找你,讓你帶我過去找他,還說你倆感情可好了,等他掙夠錢不忙了,就娶你。”
宋寡婦突然想到昨天還來她這裏睡覺的男人,遲疑了一下:“你是喜明的弟弟?”
周豪使勁點頭:“是啊,我叫亮子,我哥說我要是想找他就找你,還說我要是餓了也可以找你,你就跟我親嫂子一樣。”
說著又裹了裹棉衣,把破爛地方露給宋寡婦看。
宋寡婦還真就沒懷疑,主要周豪長得白白淨淨,十分好看,看人的眼神純淨又真摯,很難讓人聯想到她是個壞人。
又看周豪衣服都爛著,頓時心軟:“你先別難過,把棉衣脫下來,我給你補補。”
周豪搖頭:“不用了,我就想趕緊找我哥,我家裏有些事情,等他迴家。”
宋寡婦驚訝:“你娘病又重了?”
周豪趕緊順著點頭:“是,怕是過不了這個冬天了。”
宋寡婦知道喜明是個很孝順的人,每次來都會提家裏的事情,趕緊給周豪說道:”“你哥就往東走三十裏的怪石溝裏,在那邊開礦,你要小心點,那邊路不好走。”
周豪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問到了地址,臨走時,宋寡婦還塞給他幾個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