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的雙眸,對陸言和沈一諾兩人掃來掃去,陸言渾身被冷汗打濕,強忍住沒有出手。
過了一會,巨獸撲哧幾聲,搖了搖頭,居然轉(zhuǎn)身大搖大擺的走了,走了一段之後,便趴在地上,唿唿大睡起來。
陸言和沈一諾麵麵相覷。
“是因為道書,道書居然還有這種功能,是蛻變後出現(xiàn)的嗎?”
“這隻巨獸,充滿了雄厚的仙力,似乎與仙有關(guān),但智商不高,靈智低下,眼神中隻有暴虐的殺意,所以道書才能有作用嗎?”
陸言心念急轉(zhuǎn),分析著情況,
這必須要分析清楚,若是由此錯估了道書的功效,以後遇到了仙,傻乎乎的衝上去,那不是找死?
“一諾,走。”
陸言拉著一諾,小心翼翼的繞過巨獸,往龍空山洞而去,巨獸果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咦,這裏有一具白骨。”
在臨近山洞的時候,陸言看到地上,躺著一具無頭白骨,白骨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泥土,看樣子,是因為過去太多年的緣故。
一揮手,泥土掀開,在白骨邊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須彌芥子袋。
真勁催動,須彌芥子袋,便落到陸言手中。
“這白骨,應(yīng)該是三百年前進(jìn)入的人,被巨獸所殺!
沈一諾道。
陸言點點頭,看了一眼巨獸,依然趴在那裏一動不動,兩人心裏一定,加快速度,朝著山洞內(nèi)而去。
進(jìn)入山洞,是一條長長的通道,不大,以那頭巨獸的個頭,肯定是不能通過。
通道盡頭,是一扇石門,擋住了去路。
但陸言溝通道書,卻沒有產(chǎn)生預(yù)警。
此地,無願紋?
“一諾,這裏沒有願紋?”
陸言向沈一諾確認(rèn)。
“奇怪,我也沒看到願紋,難道當(dāng)年藏寶的人認(rèn)為,有那頭巨獸在,便不需要願紋?”
沈一諾仔細(xì)觀察,也露出詫異之色,撿起一塊石塊扔出,果然毫無反應(yīng)。
接著,沈一諾扔出了第二塊石塊,這一次,石塊直接飛向了石門。
但當(dāng)石塊接觸石門的時候,石門上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願紋,這些願紋無比的密集複雜,從石門開始,與周邊的牆壁相連。
扔出的石塊撞在了願紋上,被彈了迴來,但未損傷。
道書,也沒有帶來絲毫的預(yù)警。
“這是純粹的防禦願紋陣法,沒有攻擊性,但卻將防禦力,提升到頂點。”
沈一諾看出了眉目,解釋道。
“一諾,石門上麵,也有一塊凹痕,看看你那塊令牌,能不能打開!
陸言道。
沈一諾點點頭,拿出了一塊令牌,以真勁包裹,向著凹痕落下。
果然剛好契合。
但石門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怎麼迴事?”
沈一諾也頗為詫異,拿出令牌翻了一麵,重新放入凹痕,但依然沒有反應(yīng)。
“難道,這塊令牌,並不能打開這扇石門?”
陸言道。
“不清楚!
沈一諾搖頭。
“既然令牌無用,那就試試能不能強行破開!
陸言說完,五色戰(zhàn)刀在手,將真龍戰(zhàn)體催動到極致,全力一刀劈出。
但是當(dāng)?shù)朵h接觸石門的時候,卻被無數(shù)道願紋阻擋,陸言的刀,像是劈在了棉花之上,毫不著力,並且下一刻一道強大的反彈力爆發(fā),陸言不由的踉蹌後退。
而石門,一點事都沒有。
“布置這些願紋的,絕對是一位頂尖高手,靈魂強大,數(shù)千年不散!
沈一諾道。
陸言不信邪,又再試了幾次,最後幹脆收起五色戰(zhàn)刀,施展出真龍九擊,但結(jié)果,依然如之前一樣,毫無作用。
“石門打不開,或許,我們可以從側(cè)方挖穿牆壁,繞過石門,進(jìn)入其中!
陸言開口,但話說出之時,他自己便苦笑一下。
他能想到,布陣之人,豈會想不到?
假如石門後是一個洞窟,那麼洞窟四周,定然都布下了願紋。
沈一諾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但兩人一番商議之後,還是決定試一下,萬一行呢?
陸言又拿出了五色戰(zhàn)刀,向著一側(cè)沒有願紋的牆壁劈了下去。
五色戰(zhàn)刀鋒利無比,又加上陸言的真勁加持,這裏的牆壁雖然堅硬堪比金鐵,但刀鋒落下,依然如砍泥巴。
一塊塊巖石,被陸言挖了出來。
很快,就挖出了一條十幾米長的通道,然後往裏挖去,但挖到一定距離的時候,巖石上卻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願紋,將陸言的刀彈了迴去。
“果然不行。”
陸言一歎,徹底死心。
“難道,需要那樣做嗎?”
此時,沈一諾卻陷入沉思,過了半響,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
她重新將令牌放入凹坑,然後從手指逼出一縷鮮血,落在了令牌上。
當(dāng)沈一諾的鮮血落下之時,令牌就像是海綿一般,將鮮血盡數(shù)吸收,緊接著,原本古樸無光的令牌,流露出血紅色的光芒,上麵,爬出了一條條細(xì)小的紋路,與石門上的紋路,相互連接,渾然一體。
哢嚓!
石門輕微的震動,然後緩緩打開。
陸言瞠目結(jié)舌,隨後看向沈一諾的目光,多了一分異樣。
“你猜出來了?”
沈一諾咬了咬嘴唇,問道。
“我看起來不笨吧!
陸言一笑。
這都猜不出來,那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沈一諾的鮮血,居然可以打開此門,不用說,沈一諾的身份絕對和大古皇室有關(guān),體內(nèi)大概率流著大古皇室的血脈。
那麼,沈一諾手裏為什麼有大古皇朝藏寶的地圖和令牌,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還有沈一諾其他的一些異常,也完全能夠解釋了。
“難道,五百年前的修羅教,也與大古皇室有關(guān)?”
陸言腦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個想法。
沈一諾會修羅手,修羅手又出自修羅教。
當(dāng)年修羅教橫掃多州,欲要推翻大楚皇朝,如果是大古皇室後人所為,便能夠講得通了。
無非是想複辟大古。
“陸言,你可得替我保密!
沈一諾道。
“自然,伱是什麼身份,對我來說,不重要,在我心中,你就是你,沈一諾,一諾千金的沈一諾!
陸言笑道。
沈一諾也笑了,如鮮花綻放,美豔不可方物。
“我們進(jìn)去吧,看看有什麼收獲。”
沈一諾說完,真勁催動,令牌重新迴到她手裏。
兩人一閃身,穿過了石門。
當(dāng)兩人穿過石門後,石門快速的關(guān)上,嚴(yán)絲合縫。
石門後麵,還有一截通道,穿過了通道,便是一個寬闊的洞窟。
但放眼望去,洞窟四周,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隻有在洞窟中間,盤坐著一具幹屍。
而幹屍腰間,掛著一個須彌芥子袋。
兩人臉色凝重,真勁運轉(zhuǎn),做好了出手的準(zhǔn)備。
因為,他們想到了玄州的那個藏寶地,裏麵,就出了一個可怕的強者。
這具幹屍,不會也沒死吧?
兩人仔細(xì)打量。
幹屍,看樣子是個老者,頭發(fā)雪白,個子不高,渾身幹癟,皮包骨頭,也沒有感應(yīng)到絲毫的生命氣息。
“死了嗎?我似乎感應(yīng)不到生命氣息!
沈一諾道。
陸言沒有迴答,因為他沒把握。
按理說,大古皇朝末年距離現(xiàn)在,超過兩千年了,此人如果一直盤坐於此,絕對死了。
但經(jīng)過了玄州藏寶地,還有林炎一事後,陸言已經(jīng)不敢這麼武斷了。
這些可怕的強者,誰知道有什麼手段?
“快死了,還差一口氣。”
忽然,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兩人被嚇了一跳,直接蹦了起來,朝後退去,目光掃視四周,沒發(fā)現(xiàn)任何身影,最後重新將目光落在幹屍身上。
“前輩,剛才,是你在說話?”
陸言抱拳,恭敬的道。
“此地除了你們兩人之外,還能有誰?”
那道聲音又響起,但幹屍的嘴唇,明明未動。
難道是腹語?
“不用看了,達(dá)到元神境,便可以靈魂之力震動能量發(fā)出聲音,小技巧而已,隻是沒想到,你們兩個連元神都不是,居然能進(jìn)入這裏,當(dāng)真是出乎老夫的預(yù)料之外!
那道聲音又響起。
話音剛落,幹屍的雙眼陡然睜開,虛空之中,宛如有兩道閃電劃過。
接著,洞窟之中,響起了咚咚咚的心跳聲。
幹屍的身體,流轉(zhuǎn)瑩瑩之光,身體變得飽滿了一些,皮膚,也變得光亮了一些。
“果然還活著!
陸言真的驚訝這些人的生命力,同時警兆大起,做好了防禦的準(zhǔn)備,一有不對,便立刻退走。
老者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發(fā)出炒豆一般的聲音。
然後,他的目光,直接略過了陸言,落在了沈一諾身上,雙眸明亮,細(xì)細(xì)打量。
忽然,老者一步跨出,如閃電一般,幹枯的手掌,朝著沈一諾抓了過去。
“住手!
陸言大喝,全力出手施展出真龍九擊,抓向了老者的頭顱。
老者隨意揮掌,與陸言對了一招,陸言如遭雷擊,身體倒飛而出,撞在了牆壁上。
而老者,紋絲不動。
但老者明顯極為驚訝,再次看向陸言的時候,多出了許多讚賞:“真身境,居然能達(dá)到這個戰(zhàn)力,當(dāng)真是聞所未聞,不錯,不錯,真是不錯。”
說話的時候,他的指尖,已經(jīng)劃過了沈一諾的手臂,一滴鮮血,落在老者手裏。
老者一吸氣,將鮮血吸入嘴裏,細(xì)細(xì)品嚐起來。
隨後,眼神越來越明亮。
“是大古皇室後裔,沒錯,大古皇室果然未絕,而且,還天資絕頂,哈哈哈,好,好”
老者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