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有多少級別？”李沐塵問道。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在聖光會，教廷、天使團(tuán)和騎士團(tuán)是相互獨(dú)立的。我是最底層的教徒，一切帶翅膀的天使對我們來說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受我們的膜拜敬仰。”


    李沐塵不禁皺起了眉頭。


    維克托的實(shí)力接近三重雷劫，還隻是巡查天使。


    看來整個聖光會的實(shí)力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想象。


    “那你現(xiàn)在可以把黑火交給我了吧？”李沐塵說。


    “我該怎麼相信你呢？如果你拿走了黑火，卻不去救我的妻子，我該怎麼辦？”


    “你沒得選擇。要麼把黑火給我，要麼遲早被聖光會拿迴去。”


    喬伊斯還是顯得有些猶豫。


    “你能發(fā)誓嗎？我知道，你們東方的修行者非常看重誓言，如果違背自己的心誓，會遭到雷霆的懲罰。”


    “哼！知道得還挺多！”殷老太不悅地說，“他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就等於發(fā)過誓了。你以為像你們一樣，非要舉著個十字架，摸著《聖經(jīng)》才能發(fā)誓？越是裝模作樣，就越是對自己的誓言沒有信心。”


    喬伊斯終於點(diǎn)頭道：“好，我相信你，我告訴你黑火在哪裏。”


    他頓了一下，仿佛下定了決心。


    “黑火，被我埋在莫妮卡海灘了，我可以帶你們?nèi)ァ！?br />

    李沐塵和不知莫妮卡海灘在哪兒，看向殷老太。


    殷老太說：“洛城很著名的一個景點(diǎn)，綿延五公裏的海岸線，鋪滿了黃沙，每天都有上萬人在那裏玩，多的時候能超過十萬。嗯，你很聰明，沙子可以阻擋聖光，紛擾的人氣可以擾亂氣息，而夜晚漲潮後，沙灘會被海水覆蓋。”


    李沐塵說：“那就有勞前輩帶路了。”


    殷老太點(diǎn)點(diǎn)頭，拐杖篤的一聲，人就已經(jīng)消失在尖塔小屋的窗戶外。


    喬伊斯看得目瞪口呆，正驚訝的時候，忽覺身體一輕，眼前光影變換，什麼都看不清了。


    還沒等他想明白怎麼迴事，光影消散，就已經(jīng)到了一片沙灘上。


    眼前是無邊的海洋，海浪不停地衝刷著沙子，發(fā)出沙沙的響聲。


    沙灘上到處是人，有的躺著，有的坐著，孩子在奔跑，年輕人在衝浪。


    遠(yuǎn)處是古老的棧橋和摩天輪。


    喬伊斯無比震驚。


    這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


    在過去，他以為最快的速度就是飛，而飛是需要翅膀的。天使有翅膀，所以天使能飛。


    但沒有翅膀的凡人怎麼能飛？


    而且這速度感覺比飛還快。


    喬伊斯開始相信自己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他放下了原本的忐忑，深吸了一口氣，習(xí)慣性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然後邁步向前，沙灘上留下他堅(jiān)實(shí)的腳印。


    走了大約幾百米，他前後左右看了看，確定了位置，指著某個點(diǎn)說：“就是這裏，我們是不是晚上再來？”


    李沐塵和殷老太看向他所指的方向，那個位置上正躺著幾個穿著比基尼的姑娘，在享受日光浴。


    “不用了。”


    李沐塵蹲下來，把手掌按在沙地上。


    沙子的確可以阻擋神識，人氣也足以擾亂氣息，加上黑火是一種能湮滅聖光的特異物質(zhì)，肯定被裝在特殊的能防止其溢出的特殊容器裏，如果不是喬伊斯說出來，要想在洛城找到這東西，比大海撈針還難。


    沙子輕微地顫動了一下，那幾個躺在沙地上的比基尼女孩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翻了個身坐起來，下意識地拍打著背和胳膊上的沙子，又看了一眼沙地，嘰嘰咕咕地說著什麼。


    而這時候，李沐塵已經(jīng)站起來，他的手裏多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立方體。


    “是這個嗎？”


    “是，是的。”


    喬伊斯震驚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怎麼把深埋沙下的東西拿出來的。


    “您……您最好到晚上再打開它。”


    “哦，為什麼？”


    李沐塵仔細(xì)觀察著手上的小方塊。


    這是一個用某種隕石煉化的精巧的盒子，神識無法穿透，上麵細(xì)密密地刻滿了咒文。


    “這東西會湮滅光，如果白天打開，可能會發(fā)生災(zāi)難。”喬伊斯左右看了看，“這裏人太多了！”


    李沐塵發(fā)現(xiàn)這家夥還是很有良知的，笑道：“好，那我們換個地方。”


    他和殷老太對視一眼，一左一右，夾著喬伊斯，緩步穿梭在沙灘的人群間。


    看似緩步，實(shí)則他們的速度極快，幾個唿吸就已經(jīng)穿過了沙灘。


    接著，喬伊斯又發(fā)現(xiàn)身體輕飄飄的，眼前光影不停變換，好像穿梭在時空裏一樣。


    他感覺頭暈?zāi)X脹，幹脆閉上了眼睛。


    等他睜開眼時，又已經(jīng)迴到了那座坍塌的教堂的廢墟上。


    喬伊斯訝然道：“為什麼迴這裏來？”


    李沐塵和殷老太相視一笑。


    “你不是怕釀成災(zāi)難嗎，這裏已經(jīng)破成這樣了，再破一點(diǎn)也無所謂了。何況，有人一直跟著我們，他們應(yīng)該會喜歡這個地方。”


    喬伊斯一驚，隨著他們迴頭，看見一個戴著帽子的高瘦的老者，就站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


    老者的身後，站著兩個高大威猛的騎士，身上的金色盔甲閃閃發(fā)亮。


    “菲勒斯主教！”喬伊斯驚唿出來。


    “他就是菲勒斯嗎？”殷老太揉了揉太陽穴，“聖光會北美地區(qū)的大主教，久聞大名了！”


    “你就是洪門請來的那位最神秘的供奉吧？”菲勒斯問道。


    “喲，看來我也挺有名的，竟然連大主教都知道我。”殷老太嗬嗬笑了兩聲。


    “女士，我不想和你廢話，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洛城的事，全都因?yàn)楹诨鸷瓦@個叛教者。把黑火和喬伊斯交給我，一切都過去了。我向你保證，以後我們不會再針對洪門，至少在洛城是這樣。”


    “哈哈哈哈！”殷老太突然大笑起來，“你這老頭真好笑！你說過去就過去了？過得去嗎？你問過那些死去的人沒有？”


    菲勒斯皺起了眉頭：“既然這樣，那你就和他們一起死吧。”


    從始至終，菲勒斯都沒看李沐塵一眼。


    大概在他眼裏，這個年輕的東方小夥子隻是殷老太身邊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