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就臨近了這魔龍山脈內(nèi)的三十二寨的地域和地盤。
燕一刀一邊緩緩地行走,一邊遠(yuǎn)遠(yuǎn)地查看著地勢。
但見此處之山,層變聳秀,巍峨壯觀。
其上之石,皆為暗銅之色,蒼茫一片,氣勢頗為雄渾。
這些令人歎為觀止的奇峰怪石,叢立造型各異,千姿百態(tài)、栩栩如生。
……
山中石嶺三麵絕壁,被吳宗酉開辟出,東門和西門,進(jìn)入兩門的路徑直通向山頂。
每一門的地域上,都有一名寨主,設(shè)寨把守。
山頂,寬廣數(shù)千裏,山巒層迭。
山上各大寨的宮鑾,互通勾連,卻旗幟分明。
而大小二山間,有穀。
穀中有大池塘,名靈泉池,收集靈泉之水,可供修士修煉突破使用,四季不涸。
東麵懸崖,有瀑布從頂上飛瀉而下,半山懸崖上有巖洞,常有修為高深的夜叉兵,值崗守衛(wèi),眺望敵情。
可以說,整個魔龍山脈,被吳宗酉憑借恢宏地勢,被打理的如同鐵桶一般。
這足以證明,吳宗酉的確具備上位者的資質(zhì),
禦人有術(shù),治壇有方。
隨假伴花百神的花千鬼而來的燕一刀看見這般陣勢,心頭駭然。
吳宗酉的魔龍山脈,在治理方麵,要比花府嚴(yán)謹(jǐn)數(shù)倍。
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倘若真的與之交手,花府即使有百神將和千鬼兵聯(lián)手,恐怕也難是對手。
燕一刀暗歎,:“早就聽聞吳宗酉的能力非凡,手段厲害!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可是這樣強勢,底蘊豐厚之人,為何會如此輕易的向花府低頭呢?
而且還忍氣吞聲的花費大量的靈玉和仙玉,購買靈泉之水呢?
燕一刀不禁心中疑慮。
他將赤眉微挑,滿目凝重。
而當(dāng)眾人踏上跨江之橋時,燕一刀卻停住了腳步,對一旁的假冒花百神的花千鬼說到,:“大哥,我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花千鬼心頭一突。
暗想這狂暴殺神,果然名不虛傳,對危險的警覺性極高!
但是既然都走到這裏了,即使察覺出了不對勁,也已經(jīng)晚了。
於是花千鬼笑到,:“有什麼不對勁兒的?燕大哥你多慮了吧。”
說罷,他率先向前走去。
“大哥身為家主,為什麼會親自前來?花二哥在哪裏?”
花千鬼聞言腳步一頓,迴轉(zhuǎn)頭來。
正好看到燕一刀,赤眉之下那雙滿是疑惑的眼睛。
不錯。
這燕一刀能夠醒悟過來,的確是不算太蠢。
作為一家之主的花百神,無論是多麼敬重吳宗酉,也不可能自降身價,親自前來魔龍山脈,就算是來,也隻能是作為弟弟的花千鬼來。
但是,今天卻非常的反常,花百神居然親自來了魔龍山脈。
這讓燕一刀看出來了詭異之處。
但是。
已經(jīng)太晚了。
……
此刻,假冒花百神的花千鬼開始哈哈大笑,在笑聲中,他容貌發(fā)生了些細(xì)微的變化,花白的頭發(fā)開始變黑,光滑的脖頸上出現(xiàn)燒傷疤痕。
他從假扮哥哥的狀態(tài)中,變迴了自己。
燕一刀立即震怒了,憤怒的眼睛裏,射出紅色的火來!
“花有鬼?!你把我大哥怎樣了!?”
“他已經(jīng)死了!就等你去陪他了。”
碰!!
一聲巨響傳出,燕一刀發(fā)覺背後有動靜。
連忙迴頭看,卻是冥哭鬼楊遷手中幻化出一塊巨石杖,立在了他的身後。
燕一刀臉色凝重,此時又看了一下前後左右。他發(fā)覺自己早已經(jīng)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
但隨後,他卻咧開嘴巴笑,:“想要滅殺我麼?原來如此啊!……”
如今他的前與後的位置上,都已經(jīng)被花千鬼以及其心腹手下,千鬼兵之一的冥哭鬼楊遷所包圍。
像這樣的狀況,就算是一個白癡,也能夠輕而易舉地明白是怎麼一迴事了。
此時,花千鬼站在燕一刀的身前,口中噴出一團(tuán)火霧,手中化出一柄炙熱的大刀來。
他手持那柄大刀,,默默的看著燕一刀開口說道,:“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花大哥已死,你安全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死人而拚命了……”
狂暴殺神燕一刀,看了一眼花千鬼的刀,又再次抬眼看向花千鬼的臉,他怒極而笑,:“敗類啊,真是敗類!花大哥一世英明,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愚蠢至極,卑鄙無恥弟弟的呢,竟然出賣自己的親生哥哥,隻為博得一個外人的好感,來博取一個美妙的前程……可笑而可悲,甚至是可憐呀!”
手握著那柄刀的花千鬼,聽為了燕一刀的此番話語,臉上一陣的通紅,眼神也隱隱約約地閃過了愧疚。
但是僅僅過了一瞬間,他的臉色就恢複如常。
而後開口說到,:“我隻是不想看著已經(jīng)存在於靈盞之地,那麼多年的花府,花氏一族就這樣被大哥所葬送!我殺死他,完全是為了大家夥著想!我是大義滅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了花千鬼的話語之後,燕一刀狂笑,暴笑起來。
他一直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一邊笑,一邊嘲諷道,:“花千鬼……你-他-娘-的-還真的是個人才!……賣兄求榮,弒親貪生,竟然被你說的如此清新脫俗!……果然厲害!……”
聽完燕一刀的這番嘲諷之言,本來已經(jīng)壓製住了心底那股子愧疚情緒的的花千鬼,此刻卻再一次的有一抹紅色的羞愧之色湧上了他的臉頰。
說到底,他還是非常愧疚的。
說到底,花千鬼還是在心底,對於自己誅殺了自己的親哥哥花百神的事情,心頭有了一種難以磨滅,難以滅除的心結(jié)。
這個心結(jié)恐怕永遠(yuǎn)不可能再解開。
之前他隻不過是在刻意的迴避這個心結(jié)。
為了迴避這個心結(jié),在試圖刻意地放大自己的功勞,放大自己對於花府和花氏一族的重要性,如今麵對燕一刀的嘲諷之言,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講說自己的功勞,以此來掩蓋那股子愧疚之感和愧疚之情。
其實,花千鬼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這樣做,到底對,還是不對。
他一直以來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做事猶豫不決的人。
從小到大,都是給在跟在他大哥的屁股後邊,跟隨在他大哥花百神的身後去幹事,去做事的,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思維能力和思想能力,沒有自己的主見。
而這次也是因為受夠了花百神身為大哥,身為花氏一族大當(dāng)家的操控和壓製太久,受夠了當(dāng)萬年老二的委屈。
所以在一瞬間就爆發(fā)了出來。
並且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他非常的畏懼吳宗酉的實力,他不想要跟隨著大哥走向一條不歸之路。
所以才會萌生出如此邪惡的念頭,再加上有自己的心腹手下冥哭鬼楊遷在一旁的煽風(fēng)點火,也就造就了這個結(jié)局。
而這樣的結(jié)局一旦形成,也就沒辦法再迴頭了。
所謂開弓沒有迴頭箭。
他也算是騎虎難下的。
可被那狂暴殺神燕一刀的嘲諷之言和嘲諷之語刺激的心神有點恍惚。
花千鬼一時之間又有點猶豫了。
他雖然嘴硬,但是心裏邊卻動搖了。
不知道眼下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不是最為正確的?
然而,就在他正在猶豫不決,心神恍惚之際,狂暴殺神燕一刀,動了。
那位叫做燕一刀的人物,可並非是一個普通的家夥。
他能夠在百神將裏頭一直以來獨占鼇頭,也就足以說明了問題,這足以說明他是一個絕頂?shù)母呤郑^對是有兩把刷子的。
正所謂,沒有那個金剛鑽不會去攬瓷器活,他能夠在百神將之中成為一個的領(lǐng)頭者,成為一個領(lǐng)頭羊的存在。
那絕對是有擁有著高絕的戰(zhàn)鬥力量和戰(zhàn)技力量的。
……
此時,就在花千鬼心靈恍惚之際,燕一刀開始動手了。
一股紅色風(fēng)暴,自燕一刀的身體內(nèi)衝天而起,其手中也幻化出來一柄大刀。
這把大刀可是通體為紅色的。
這個景象立即讓心神恍惚之中的花千鬼打了一個激靈。
連忙閃上江水大橋,這麼一遁,飛出去有十來丈遠(yuǎn)。
剛剛飛遁而去,他再定睛看時,燕一刀的紅色刀已經(jīng)橫劈而來,切開了火霧。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之間,花千鬼就與那燕一刀臉貼著臉了。
這種戰(zhàn)鬥速度和飛遁速度,絕對可以比肩身為凝丹境界初期修為的花千鬼了。
雖然燕一刀的修為並沒有到達(dá)凝丹境界,隻是辟力境界修為而已,但是這份戰(zhàn)鬥力和戰(zhàn)鬥意識以及戰(zhàn)鬥速度,絕對的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凝丹境界修為的行列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花千鬼才這麼的畏懼,這麼的膽怯。才會這麼的忌憚這位狂暴殺神燕一刀啊。
也正是因為在意這位狂暴殺神燕一刀的戰(zhàn)鬥力以及戰(zhàn)技力量,所以作為這個計劃的製定者的吳宗酉,才會特意的選擇了讓他前來魔龍山脈,將其圍困在這裏。並且還讓花千鬼親自動手對付他。
這也足以說明了吳宗酉也是相當(dāng)?shù)闹匾曆嘁坏兜模餐瑯邮欠浅5募蓱勥@位狂暴殺神的。
……
此刻,花千鬼可不敢怠慢。
麵對著燕一刀的攻擊而來,他連忙使用手中之刀,劈出一道火焰,而後再次倒退。
他知道,剛才這股子火焰之力,絕對不可能會傷及得了,或者說絕對不可能輕易的阻止得了了燕一刀的刀法攻擊的。
所以他才會急急忙忙的後退,急急忙忙的後撤,躲避。
正是因為了解狂暴殺神燕一刀,所以才會在與之對戰(zhàn)之時,如此的慎重。
而另外一邊的狂暴殺神燕一刀,此刻已經(jīng)徹底進(jìn)入到了一種癲狂,狂暴的狀態(tài)。
這場戰(zhàn)鬥,成功地激發(fā)了他體內(nèi)的狂暴之欲念和殺戮之意念。
他這個人之所以能夠讓人畏懼,就是因為他的身體裏藏匿著太多的殺戮意念和戰(zhàn)鬥意誌。
他是一個不死便不休的戰(zhàn)鬥狂和殺戮狂,換句話說,他是一個戰(zhàn)鬥瘋子,一個十足的殺戮瘋子。
如今,身處於包圍圈之內(nèi)他,想的並非是逃跑和逃避,而是想是如何斬殺這個賣主求榮,殺害自己的親生哥哥的無恥畜牲,花千鬼。
燕一刀此時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除掉花千鬼。
除了這個想法,他已經(jīng)沒有了其他的任何思維了。
此刻見到,花千鬼一直在躲閃逃避,這更是激起了他內(nèi)心裏頭的殺戮欲念和狂暴意念。
……
可是,正待他想要再次殺向花千鬼之時,他身後的冥哭鬼楊遷,卻已經(jīng)開始出手了。
他怎麼會忘記此時的境遇呢?
他此時的境遇,可是身處於包圍之中的。
燕一刀不僅要麵對的是花千鬼的攻擊,他還得時刻的防備著冥哭鬼楊遷地偷襲。
雖然說燕一刀平日裏根本就不把那所謂的千鬼兵放在眼裏,就算是楊遷在千鬼兵裏頭的實力水平,還稍微看得過眼,稍微強點。但是燕一刀依舊不把他放在眼中。
此刻,正準(zhǔn)備追殺向花千鬼的燕一刀,感受到背後楊遷扛著那根巨大的石杖,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自己懟過來,向著他的脊背撞擊而來,他立即連連怒吼。
就像是一頭發(fā)怒了獅子,發(fā)狂了野狼。
在狂怒的催使之下,他身上的紅色光芒更加濃鬱。
從燕一刀皮膚上,可以很是明顯地看出,他肌膚上的血管迅速膨脹,最後其肌膚之上的青筋血管直接就開始爆裂開來了。
鮮紅的血,就從他的肌膚上滲透而出,噴濺而出,形成一片又一片的血霧。
這是因為狂暴殺神所修煉的戰(zhàn)鬥法術(shù)和功法,是一種名為暴血狂刀的功法戰(zhàn)技。
這種功法戰(zhàn)技可以燃燒血液,可以燃燒肌膚,,還可以燃燒他的生命,壽元,甚至最後連血肉骨頭都能夠燃燒掉,進(jìn)行增加戰(zhàn)鬥力。
可真是不得了的一種戰(zhàn)鬥手段啊!
誰會肯跟他拚命?
沒有人會有膽量跟這樣的一個拚命三郎拚命的。
這狂暴殺神燕一刀,正是一個拚命的主!
正所謂,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就是這個道理了。
……
此時麵對著身後的冥哭鬼楊遷,那飛速撞-擊而來的手段,燕一刀的身上頓時間血舞狂暴,從而形成紅色的紅霧罡氣。
那股子紅霧罡氣迅速的收斂到他的紅色刀芒之內(nèi),然後燕一刀大吼一聲,然後急忙轉(zhuǎn)身,迅疾無比地劈砍出來一刀。
隻聽到轟隆隆的巨響,碰碰碰的的無數(shù)道劇烈的震動,就仿佛是平地裏頭響起來驚雷。
刀芒直接就砍在了冥哭鬼楊遷的那根巨大的石杖之上,巨大的振動和響聲,就是因為如此,才會產(chǎn)生的。
而那根巨大的石杖,就這樣被震飛而去。
冥哭鬼楊遷的身形,也隨之暴退而去。
真是強大的威力啊,就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一擊戰(zhàn)鬥,竟然呈現(xiàn)出這麼強大的破壞力量,直接將石橋崩得開裂了。
頓時間塵土飛揚,遮天蔽日,亂石穿空。
那種聲音簡直就是平地一聲雷,絕對的驚濤駭浪一般的威力。
隻有一擊,就讓爆裂的破壞景象,在此地乍然而現(xiàn)。
冥哭鬼楊遷也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全力的施展出來的一擊,竟然在狂暴殺神燕一刀的麵前,如此的不堪一擊。
僅僅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迴首劈砍斬殺而出的刀芒,就已經(jīng)把他逼退而去,而且還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和破壞力。
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
此時此刻,成功的逼退了冥哭鬼楊遷,狂暴殺神燕一刀立即將攻擊目標(biāo)鎖定到了花千鬼的身上。
雖然他此時此刻的神誌,是處於一種極端狂暴的狀態(tài)之下,但是,燕一刀的的戰(zhàn)鬥意識並沒有完全被磨滅。
他腦海裏的意念裏,依舊還存在著要殺死花千鬼這個目標(biāo)的思維。
而且這個意念,這個想法,是絕對不可能會輕而易舉的被泯滅掉的。
狂暴殺神之所以被花百神那麼的看重,那麼的重用。其中一點就是他的絕對忠心。
別看它隻是一個像是殺戮機器一般的,瘋狂瘋癲之人,但是他的思維意念裏的那股子赤膽忠心,絕對是非常非常的刻骨銘心的。
很難有人能夠真真正正的馴服得了燕一刀。
因為在他的思維裏,在他的想法之中,隻會忠誠於一個人,那就是花百神。
而如今花百神已經(jīng)死了,意味著這世間再也不會有人能夠馴服得了他了,也再也不可能有人也能夠駕馭得了他了。
這也正是吳宗酉甚至是想要徹底掌控花府權(quán)力的花千鬼,都想方設(shè)法要滅掉此人的根本原因。
一個不能為自己所用的人,是無法存在在於這個世間裏頭的,吳宗酉與花千鬼自然不會那麼那麼輕易地放過他。
……
一刀擊退了冥哭鬼楊遷之後,狂暴殺神燕一刀就立即將自己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一點,那就是花千鬼的身上。
而要以他辟力境界的修為,想要強殺凝丹境界修為的花千鬼的話,如果不付出點代價,那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
於是燕一刀此時此刻的身體,正在開始發(fā)生詭異莫測的變化。
隻見手握血紅色長刀的燕一刀的身軀,正在紅色罡風(fēng)裏麵,慢慢枯萎!
很快,他就變成了一具血紅色的骷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