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超根本沒把葉楓放在眼裏。
一個剛?cè)腴T的,就像打敗技藝高超的鋼琴大師,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你這個門外漢,想贏了我,比登天還難。”
“哈哈哈哈。”
沈超一臉狂笑,眼眸中充滿了對葉楓的不屑之色。
“說吧,你要用什麼曲子打敗我。”
“搖籃曲,還是兩隻老虎?”
沈超再次譏笑。
“這都太簡單了,不足以顯示我剛?cè)腴T的能力。”葉楓淡然道。
“我擦,你剛?cè)腴T還需要能力?”
“你也太能搞笑了吧。”
沈超眉頭一皺,隨即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戲謔之色。
他根本不相信,葉楓能夠創(chuàng)造奇跡。
奇跡都屬於那些技藝高超者,比如沈超。
葉楓淡淡道:“我打算彈奏一曲,《夢中的婚禮》。”
什麼!
你這個剛?cè)腴T的門外漢,要彈奏這首高難度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
你要瘋了吧。
就連沈超自己都不敢輕易去彈奏這首世界名曲。ъimiioμ
這首鋼琴曲,需要很強大的情緒上的波瀾起伏,還需要音律的剛?cè)醽K濟。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不過就是一個剛?cè)腴T的新手,菜鳥,還想彈奏這首高難度的鋼琴曲,你也太能裝逼了吧。”
“真以為自己是神童嗎?看一遍就可以過目不忘?”
“彈奏《夢中的婚禮》,你還不配!”
沈超盯著葉楓看去,一臉的不屑輕蔑,儼然把他當成了小醜。
“沈少爺,我要是成功的彈奏出了這首高難度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你當如何?”葉楓冷笑一聲道。
“你要是能夠彈奏出來,我願意叫你爸爸,而且還自願的跪在地上,給你磕三個響頭,怎麼樣?”沈超根本不信,葉楓能夠彈奏出來,才下了這樣的賭注。
“那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
“大家做個見證。”
“他要是敢反悔,我哪怕拚命了,也要卸掉他半條腿!”
“我們會用口水淹死他。”
“我會讓他身敗名裂!”
在場的眾人,紛紛響應(yīng)著葉楓。
顏如玉此刻還是有些擔(dān)憂:“葉楓,你真的有把握嗎?沈超的鋼琴造詣頗深,我們還是……”
“不用擔(dān)心,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就看好吧。”葉楓如沐春風(fēng)一般,自信滿滿。
一個剛?cè)腴T的新手,什麼都不懂,竟然有這等自信,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葉楓很是雲(yún)淡風(fēng)輕的,坐在了鋼琴麵前。
一旁的楚月,也鼓起勇氣,看向葉楓,“葉先生,你一定要贏他,我就是看不慣,他這種囂張跋扈的樣子,你一定要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放心吧,會的。”
此刻的葉楓,身上的氣質(zhì)發(fā)生了變化,他仿佛不是一個權(quán)勢滔天的天羅殿的殿主,而是一個鋼琴造詣深厚的鋼琴家!
葉楓的手指放在了琴鍵之上,此刻全場矚目。
而沈超一臉嗤笑,他要是能夠彈奏出來高難度的鋼琴曲,母豬都會上樹了。
“滴滴噠噠!”
美妙旋律,猶如跳動的精靈在琴鍵上跳舞。
一道道音符,瞬間將眾人的情緒,帶入到了那種意境當中。
隨著曲子的高潮低沉起伏,讓人不斷地歡樂,隨即一個高潮過去,又是低吟的哭泣。
“我怎麼哭了。”
沈超一臉懵逼,可是眼淚卻不由得滑落臉龐。
他臉色大變。
一首有難度的鋼琴曲,葉楓竟然能夠彈奏出來意境,而且還能夠和人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還能引起心靈上的共鳴,靈魂上的共融。
他本以為葉楓的水平,一塌糊塗。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鋼琴技藝,甚至比他還要高超。
這讓沈超有些接受不了。
他還指望著他引以為傲的鋼琴曲,打臉葉楓呢。
反被他接連打臉,沈超咽不下這口氣的。
眾人聽的是如癡如醉,如夢如幻,無法自拔,人和情緒都已經(jīng)進入了意境當中,隨著音符的起伏一起哭笑,一起傷心難過一起開心快樂。
叮叮叮!
葉楓三根手指頭,一氣嗬成行雲(yún)流水。
曲終,指停。
美妙旋律的曲子,依然迴蕩在眾人的耳中。
沈超麵色十分難看,咬著牙,臉上的青筋都在抖動著,盯著葉楓,語無倫次道:“不,不可能的,他就是一個剛?cè)腴T的菜鳥,怎麼可能將這高難度的鋼琴曲演奏出來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