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在散架的韓東君,滿臉駭然。
他爹下手如此之狠,足見他對自己有多痛恨。
或許是自己真的做錯了,要不然爹也不會勃然大怒,氣憤的要暴揍自己。
“爹,我……我給葉先生道歉。”
韓東君踉踉蹌蹌的來到了葉楓麵前,滿臉歉意道:“葉先生,對不起,都是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真麵目,是我冒犯了您,是我混蛋,讓您遭受到了死亡貸的威脅,我不是個東西。”
“噗通!”
韓東君跪在了葉楓麵前,一邊道歉,一邊抽自己耳光。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你最應該向那些家破人亡的受害者,道歉懺悔!”葉楓冷眸寒意道。
“是是,葉先生教訓的極是。”
此刻的韓東君,哪裏還有之前的飛揚跋扈,囂張至極啊,他已經完全妥協了。
“噗通!”
韓東君跪向那些患者們,訴說自己的罪狀:“格外受害者,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動用歪心思,更不該仗勢欺人,讓你們痛不欲生,我決定,就地關停我的貸款公司,你們所貸款的合同,全部作廢,並且賠償你們一大筆錢,希望大家能夠原諒我。”
“呸,你可把我們害慘了,要不是葉先生,我們今天難討迴公道。”
“你有錢有勢有地位,就會欺辱我們這些貧困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和那兩個畜生醫生一樣,就該坐牢反省你的罪行,輕飄飄的一句你錯了,誰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懺悔?”
在場的受害者,紛紛對韓東君的道歉,不認同。
“這樣吧,我身為他的父親,又是軍部的首長,我不會選擇包庇他的,他做出這等惡劣的事情,絕不姑息的。”
“他理應去坐牢反思,你們的訴求,我讚同!”韓震山鄭重道。
聽到坐牢二字,韓東君有些受到驚嚇。
“爹,我可不想坐牢啊,要不然我這輩子就完了。”
韓震山狠狠的瞪了一眼韓東君,冷聲道:“你給我閉嘴!”
“你若是不坐牢,不足以平民憤,更不能得到葉先生的諒解!”
“我身為你的父親,又是軍部首長,我不能包庇你,今天的我,就是要大義滅親,你做錯事了,就應該承擔責任和後果!”
“來人,將韓東君交給公安署依法處置!”
韓震山一聲令下,韓東君就被抓走了。
“爹,救我啊,我真的不能坐牢啊……”
不管韓東君怎麼哀求,韓震山都是無動於衷,麵色冰冷的。
韓震山看向葉楓,滿臉敬重道:“葉先生,我這麼做,您還滿意吧。”
“在場的受害者,滿意就行。”
韓震山將目光投向眾人:“我兒子做的這等人神共憤之事,我身為他爹,深表痛心,他做錯了,就該受到法律的處罰,我這麼做,你們還滿意吧。”
韓東君都被抓走了,要受到法律的懲罰了,他們當然很激動又很高興了。
“韓首長,能夠大義滅親,大公無私,親自懲罰自己的兒子,我們很滿意。”眾人異口同聲道。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冷喝聲傳來。
“袁得銘,你還愣著幹什麼,給葉先生賠罪!”
就連軍部首長都是向著葉楓的,他頓時都覺得自己的底氣很大。
修理這個袁得銘,自然不懼他任何神威。
而此刻的袁得銘,看到眼前的一幕,徹底是傻眼了。
滿臉駭然,瞠目結舌,渾身還在打著冷顫。
他知道,他沒有資本和任天海硬鋼下去了。
“任市首,我……我好歹也是衛生署的副署長,身份地位都還在,你多少也得給我一些麵子吧。”袁得銘顫顫驚驚道。
“給你麵子?你也配!”
“你身為衛生署的副署長,理應秉公執法,可是你卻充當這兩個無良醫生的靠山,殘害他人,危及他人生命,你這種人最可惡!”
“滾過去,給葉先生賠罪!”
任天海麵色冰冷,寒氣刺骨,衝著袁得銘咆哮。
而袁得銘被嚇得渾身哆嗦顫栗,他不得給葉楓賠罪道歉:“葉先生,都是我冒犯了您,我不是個東西,還希望您能大人大量,不給我計較那麼多了,我求求您了。”
麵對袁得銘的道歉,葉楓無動於衷。
要不是這種人,充當保護傘,給這些無良的醫生,有機可乘,這個世界上哪有多少冤假錯案?
“從今天開始,革除袁得銘衛生署副署長的職位,永世不得錄用!現在的你,可以滾蛋了。”
“若是以後你膽敢威脅葉先生,我定斬不饒,滾吧!”任天海大手一揮,麵色冰冷,示意袁得銘滾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