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表忠心


    配軍營，大眼兒被四五個士兵抬著，強(qiáng)行灌洗腳水，大眼兒拚死掙紮，像極了一麵出了氣的大鼓，但是卻沒有絲毫效果。


    徐梁一點(diǎn)兒都不心疼的將一大盆洗腳水給他灌了進(jìn)去。


    最後的大嘴仿佛丟了半條性命一樣，朝著正在旁邊想要卻又笑不出來的黃韜一大一二人組吐了口洗腳水，委屈的說道：“老大，我沒有喝醉啊！為什麼要給我灌洗腳水！”


    “啊！你們的腳，艸！”大眼兒跑到一邊去嘔吐去了，將剛才喝的酒，吃的肉吐得幹幹淨(jìng)淨(jìng)！


    黃韜和邵一峰一大一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連搖頭的動作都一模一樣的默契。


    徐梁沒好氣的說道：“你說沒喝醉就沒喝醉了，剛才誰把人家修典史的儒衫都給抓碎了？老子帶了那麼多兵，就數(shù)你丟人！”


    “我那不是喝醉了！是他娘的那修典史皮膚太白皙，我以為她是娘們了！說話又細(xì)聲細(xì)語，我就想起以前說書先生說的話！這家夥保不齊是祝英臺來著！”


    “呸！”屋子裏的人，包括徐梁在內(nèi)同時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兄弟們?nèi)滩蛔≌f道：“大眼兒，你要臉不？剛才徐千戶玩女人的時候，是誰硬的都直不起腰來了？最後迷得你，連男人都不放過，還說自己沒喝醉？這一次是老大心情好給你灌洗腳水，下迴就是灌糞便了。”


    “誰喝醉了誰是公公！”大眼兒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他倒不是難受，而是有些心虛。


    “你不是公公！你是太監(jiān)！”眾人笑著指著大眼兒。


    連日的大戰(zhàn)，終於有了休息的機(jī)會，隨著配軍營的將士都去休息，整個真定府似乎都安靜下來，深吸一口氣，似乎城中已經(jīng)聞不到硝煙的問道。


    “這一仗有必要打嗎？”黃韜搓著手，嘴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大煙袋。


    “必須打！”徐梁點(diǎn)點(diǎn)頭，“我的目標(biāo)是望不到盡頭的遠(yuǎn)方，但是腳下的路卻需要走好，在我們有足夠的實力之前，我們必須要依附朝廷！要不然，我們就得自己想辦法發(fā)展壯大，可是你也知道，這個世界目前來說，歡迎我們的人並不多。所以，我們要想獲取更多，就要表現(xiàn)出我們的價值！我們要用劉芳亮的人頭，向崇禎表現(xiàn)我們的能力！這樣我們就會有更多的封賞，更多的士兵！這樣我們才會有機(jī)會，去我想要去的地方！”


    “朝廷無能，官兵腐敗，這個國家是沒有希望了！”黃韜搖頭說道。


    徐梁嘿嘿一笑說道：“今日酒席宴上，我算是見識到了。如果沒有我們，這個真定府無論如何也守不住！白眉老了，手下的兵將也不是什麼好鳥！指著他們，想要打敗劉芳亮是沒有任何機(jī)會的。”


    “那你覺得朝廷和闖賊之間，誰會取得最後的勝利？”黃韜問道。


    徐梁的眉毛一挑，“最聰明的辦法是誰都不取得勝利！李自成如果是明白人，他就不能滅了朝廷！一旦滅了朝廷，那麼他就要去自己一個人對抗遼東的滿清！滿清在遼東發(fā)展了那麼多年，可不是他這個一口氣吹起來的胖子可以爭鋒的！不過看目前他的形勢，他已經(jīng)被勝利衝昏了頭腦！除非他軍中李巖和宋獻(xiàn)策的這樣的智者，可以勸阻他，不然闖軍最終也不會成什麼大氣候！”


    黃韜微微一笑，“這種淺顯的道理，李自成不明白。崇禎想必也不會明白！就算是他明白，朝堂之上的那些書呆子也不會明白的，他們會逼著崇禎和李自成決戰(zhàn)的！可是他們不明白，眼下朝廷的腐敗，他們拿什麼跟民心所向的李自成去拚？隻要崇禎一衝動，下定決心打，就會引起整個朝廷的崩潰！”


    “他們不崩潰，何以顯現(xiàn)出我們的價值？”徐梁冷冷一笑，“李自成現(xiàn)在還沒有意識到我的價值，一腦子以為憑借著吳三桂和劉澤清等人可以幫他守住江山，他就是個瞎子！”


    “現(xiàn)在李自成和崇禎爭奪天下的氣數(shù)，可真的是自尋死路，你說清軍是不是已經(jīng)在坐收漁翁之利的路上？”


    “這個是肯定的，滿清攝政王多爾袞是個陰謀家！”徐梁點(diǎn)頭說道：“如果不出現(xiàn)其他的意外因素，李自成和崇禎之間的爭鋒，崇禎必亡，李自成也就不遠(yuǎn)了！”


    “您準(zhǔn)備去做這個意外嗎？”黃韜若有所思的看著徐梁。


    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閃亮的星辰，徐梁淡淡的說道：“如果太早的讓這個結(jié)局出現(xiàn)了，我還有什麼機(jī)會？我們既然準(zhǔn)備做一番功業(yè)，就必須創(chuàng)造意外，朝廷拖得時間越長，對我們的成長也就越有利！”


    “大檔頭已經(jīng)去朝廷了，就算是不能說服崇禎遷都，起碼也可以勸崇禎與李自成和談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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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自成手底下也不都是蠢貨，李巖他們會想盡辦法勸李自成暫時停止攻勢的，徐梁微笑著說道：“接下來的一仗，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打好，隻有我們打好了，才會給朝廷談判的底氣！這裏，是我第一個落腳的城池，我們一定要讓這裏留下最輝煌的戰(zhàn)績！””


    “是啊，若是能追隨您戎馬一生，將來我們年老歸來，想想這裏曾經(jīng)的輝煌，是不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呢？”黃韜想了想說道：“對了，馮先奇這個人不錯，你準(zhǔn)備跟他聊聊嗎？”


    “當(dāng)然，不僅僅是馮先奇，徐燦科也不錯的。”


    “或許是吧，馮先奇和徐燦科這樣的人，跟著年邁的白眉，能有什麼出息！如果他們看不清形勢，最終他們的結(jié)果，也隻不過是為國盡忠罷了！”黃韜歎了口氣說道：“隻是大人您的身份，還是差了一些。”


    “這算什麼問題？當(dāng)初你是百戶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是。”徐梁笑了笑說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你們的千戶了。官職什麼的，都是虛的，隻有手底下有了精兵強(qiáng)將，就沒有人敢瞧我！同理，隻要我表現(xiàn)的足夠強(qiáng)大，就不愁沒有人來投靠！”


    “您說的沒錯！”黃韜笑了笑，“我也是看中了您的前途，才選擇義無反顧的跟您站在一起！”


    徐梁翻了一個白眼，“你這個家夥嘴裏那句話是真的？到現(xiàn)在我也不敢相信！起碼你就不願意告訴我那個孩子是怎麼迴事兒！”


    “那些都是陳年舊事罷了！提他做什麼？”黃韜訕訕的笑了笑，“我會用實際證明，我是您最忠誠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