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成是在淩晨時分到的，這個時候張昊天他們還在睡，隻有王淼、葉凡、滔三人在正門迎接於子成。於子成進來看到三人時，突然問了一句：“怎麼隻有你們三個？”


    “還能有誰？”


    “立棣他不在。”葉凡和滔的迴答跟王淼完全不一樣，王淼望著他們兩個一臉懵然，而另外三人看他的目光則是一臉嫌棄。


    “立棣也在三味醫館？你們沒跟我說過呀？我要是知道他住這裏，我怎麼會忘記他。我還他帶了個好苗子呢。”王淼一臉無辜，“那他怎麼不在。”


    “你忘了昨天什麼日子了嗎？”滔淡淡地說了一句。


    王淼一時間想不起來，困惑地搖了搖頭，葉凡這才對滔說了一句：“滔，立棣之前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他師父的忌日。”


    經葉凡這麼一提醒滔才想了起來：“的確是這麼迴事，立棣這家夥，關於他師父的事情當年就瞞了我們很多。”


    “畢竟是他最敬重的人。”王淼淡然一笑，將氣氛帶了迴來，“我們進房談吧，關於獸靈塔大會之後的事。”


    四人來到滔的房間，這裏是唯一適合他們談話的地方，四人各搬來一張椅子，圍坐在一小桌旁。


    一坐下，於子成就切入了主題，沒有絲毫婉轉：“昊天他現在已經可以使用龍文符的符術了，三水，這些符術之中有可以讓昊天闖塔的符術嗎？如果有的話，我們解符界基本上就完了。”


    於子成緊盯著王淼的雙眼，絲毫沒有給王淼留有餘地，王淼也沒有猶豫什麼，直言道：“有。”


    於子成大拍腦門，一臉絕望，似乎半生修行毀於一夕。


    “別在做樣子了。張昊天的狀況跟解符不太一樣。第一個符術，有符咒引導，剩下四個符術，也不是通過解符的手段習得。”看著於子成那副模樣，王淼很嫌棄。


    “不是解符，那是什麼手段。”於子成問。


    “不清楚，他說做過一個夢，記不清夢的內容，但是那種感覺卻難以忘記，他遵循那些感覺，習得那四個符術。甚至第一個符術的符咒，也是那個夢引導他用的。”王淼跟麵前三人解釋。


    三人停了王淼的描述，臉色都一變，齊聲道：“這不是入道嗎？”


    王淼很遺憾的搖搖頭：“我暗下驗過，不是。沒有服用過盤心根或盤心靈液，是很難入道，這兩樣都是入道的基礎，你們也是知道的。”


    “的確，道界符師是靠著盤心根和盤心靈液入道者才多起來的，沒有這兩樣，恐怕道界入道者數和當今蒼無境者數量一樣。”於子成這麼分析，“那張昊天這是……”


    “或許是入道的一些前兆，也有可能不是，如果服用盤心靈液說不定會有所發現，但那得讓他到青城宗去。這件事得放在獸靈塔大會之後。對了，這種沒有符咒領悟的符術，一段時間沒施展會不會忘記怎麼施展。”王淼問。


    於子成認真思考後答道：“有這個可能，但很少，親身解符所得的符術一般都很難忘記。我想張昊天也很難忘記施術的感受到的符文迴路。”


    “那就好。”聽到於子成分析後，王淼似乎鬆了一口氣。


    “你是想怎樣讓昊天闖塔，就五個符術。”葉凡問，他看上去有些擔心張昊天。


    “闖塔的又不止他一個人，當年我也不是憑我一個人爬到十五層的，而且那個時候跟我一起的也不是一起成長的同伴。但是這次陪伴昊天的卻是一起吃喝的同伴。我相信他們四個可以合作爬上十五層的。”


    “十五層，你的口氣也太大了吧。”葉凡他們三個同是嫌棄地看著王淼，仿佛看到當初那個剛入青城宗狂妄自大的臭小子。


    王淼嘴角浮現了一抹邪笑，與當年的他相差無幾：“那可是在東域，我就是要吃大口一點。”


    “現實點吧，關鍵是之後，你要怎麼做？”葉凡暫時打斷了王淼的狂妄發言，“擅闖獸靈塔先不說，之後張家肯定會在大會後將張昊天帶迴去，還有那個兒家小子也一樣，你要怎麼處理？兒家的小子先不說，張昊天怎麼辦？他可是個龍血皿。”


    “龍血皿？”王淼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老實說這個名字給他的感覺可不怎麼好。


    葉凡立馬解釋道：“這是我從我那半個師父口中套出來的，像昊天這種體質的人被稱為龍血皿，傳說中開創道界的靈君就是龍血皿。”


    “昊天是第二個靈君？”王淼聽到靈君之後，相當的驚訝，要知道那位靈君可是開創道界，分割道凡兩界之人，可是道界萬年曆史的起點就是靈君。


    葉凡隻是伸出手衝王淼搖了搖：“老師讓我們別想那麼多，龍血皿雖然少見，但是卻不單止靈君和昊天兩人。而這萬年間卻隻出過一個靈君，這個道界本身就在拒絕著龍血皿的成長。想想昊天遇到你之前在張家受到的待遇，你差不多就應該可以明白了吧，三水。”


    王淼擺擺手，向後靠在椅背上，臉上寫滿了憤慨。


    葉凡繼續說道：“師父說了，龍血皿的事能瞞著就瞞著，所以昊天迴到張家是很棘手的事情，你要告誡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將自己在使用龍文符這件事說出去，剛好龍文符和黃符很像，應該可以瞞過去。”


    “如果他自己可以從張家走出來呢？”王淼輕描淡寫地說了句。


    三人同時看著王淼，對他說出話很是震驚：“昊天他可以自己逃出來嗎？”


    “如果他手上有龍文符的話，還好說。”王淼手指檫著嘴唇，似乎想到很後麵的事情去了，“反而是兒家那邊有點麻煩，不過我相信言穀。等他們兩個都從家族中逃出來後，就讓他們到青城宗去吧。”


    “你不管他們了嗎？”於子成很奇怪，王淼從懷裏掏出一份名單，扔到桌子上，三人湊過去仔細看了上麵的名字，上麵所有的名字姓氏都被劃掉了，不過仍舊可以看出名單上的名字都是同一個姓氏。


    “我不知道要將他們全部找到要多長時間，如果我踏上尋找他們的旅途，就無法陪在那四個家夥身邊了，青城宗是一個可以讓他們好好待著的地方。隻要保密好他們的身份，應該不會給青城宗添麻煩的，我相信老師他老人家也不會介意的。”王淼笑道。


    葉凡空張著嘴好一陣子才冒出一句話：“你真的要去嗎？”


    王淼隻是笑笑，沒有什麼負擔的樣子：“從綾死去的那一天起，這個想法從未動搖過，現在是時候付諸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