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骨靈纏著當(dāng)禦獸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月,張昊天真的被骨靈煩到神經(jīng)衰弱,疲憊不堪,也不知道這骨靈是哪裏來的精力,兩個月了都還那麼有耐心。
這不,張昊天剛起床,便感到胸前有啥膈應(yīng)的硬物頂著自己,張昊天明白過來是怎麼一迴事,白了一眼,用力掀開了被窩。
果不其然,骨靈就趴在他的身上,張昊天惱怒地盯著骨靈,恨不得把他扔迴山骨龍地去。
“你醒了?張昊天,求求你啦,跟我簽一下契約,你想想有隻妖靈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是很好嗎?”骨靈一開口還是張昊天聽煩了那一套,他就不會換點花樣嗎?
“你有沒有搞錯,這都跑到翠竹閣來了。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睆堦惶熳テ鸸庆`就將他丟到一邊,剛好扔到旁邊的被子上。
“你答應(yīng)我呀,答應(yīng)我肯定就不煩你了!惫庆`說得信誓旦旦。
張昊天還是那副白眼盯著骨靈:“我都說了多少次,就算簽了我也不可能帶你出去,除非鍾老都肯點頭,否則談都別談,別忘了,當(dāng)初你是和誰約定不下山的!
原本張昊天是不想拉出鍾老說話的,可是被骨靈煩了兩個月實在受不了,隻能祭出鍾老這道幾乎不可擊破的厚牆,這樣骨靈大概就會知難而退。
也許是對上妖有了一定的了解,在骨靈誕生之際,鍾老就在骨靈身上留下一道束縛骨靈離開青城山的符術(shù),在骨靈開智後,鍾老也和骨靈約定好,讓他不許擅自離山,不然骨靈哪裏能在青城山橫行無忌,還不是因為鍾老的默許。
張昊天擺出了鍾老,骨靈顯然變得安分下來,但小小的骨身裏似乎對張昊天積蓄著一股怨氣:“不就是鍾老的同意嗎?我這去!等我迴來,看你服不服!”
身子小小,口氣倒不小。張昊天看著骨靈屁顛屁顛地跳下床,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骨靈離開後,張昊天才鬆了一口氣,他不認為鍾老會同意骨靈當(dāng)他的禦獸,契約妖靈這種事怎麼聽都太扯。
不過張昊天不知道的是,他的老師張水也曾跟一隻幻靈締結(jié)了契約,做過一段時間的禦獸師。
“你們好吵啊,昊天。”王兆毫無精神的聲音傳來,聽著就是沒睡醒的感覺。
張昊天感覺迴頭道歉:“不好意思?吵到你們了,一煩起來就忘了。”
迴頭之後,張昊天才發(fā)現(xiàn)連徐子風(fēng)也醒了過來,也是一臉沒精神的樣子,但是沒有出口埋怨。
“子風(fēng),你也被吵醒了?不好意思!睆堦惶斓吐暤狼,滿臉都是愧疚。
徐子風(fēng)一手捂眼,一手衝張昊天擺了擺:“沒事,早點起也好!
早上的小風(fēng)波過去,張昊天便往斜日洞去了,繼續(xù)練習(xí)製作龍文符,說實話,龍文跟陽紫的相性很差,張昊天的進度一直都不順利。
張昊天滿臉愁容地來到製符工坊,說實話,在龍文符製作上的不順利加上被骨靈煩擾的兩個月,已經(jīng)嚴重破壞了他靜心製作道符的心情。
一看到張昊天臉上的表情,葉凡就知道張昊天的心情不怎麼好。
“怎麼了?一大早心情就那麼壞?”葉凡打趣地問。
張昊天擺擺手,在平時的工作臺前坐了下來,圍上製符時的麻布圍裙:“別提了,葉老師。一起床就被骨靈煩著,我真是受夠它,什麼妖靈至善,老師這不是糊弄我嗎?”
骨靈甚至來過製符工坊纏著張昊天,葉凡也算是見識過骨靈的煩人,不過小蝶念倒是挺喜歡骨靈的,葉凡也不介意他過來。
葉凡笑道:“再忍忍吧,說不定哪天他就打退堂鼓了!
“希望吧!闭f實話,他再不消停,張昊天就要先奔潰了。
張昊天從一旁摸出一張陽紫,開始每日慣例的注文練習(xí)。葉凡看著張昊天的動作問道:“最近有什麼進展嗎?”
張昊天搖頭歎氣:“沒有,陽紫和龍文之間的排斥感一直都無法處理好,注文時總是會不小心走歪,毀了一張符!
用葉凡和小春的方法複製龍文符是很簡單的方法,張昊天早就已經(jīng)掌握,他現(xiàn)在要嚐試的是最為艱難的製符方法,不依靠龍血來形成符文,而是通過注文的手段憑空在符畫中刻出龍文。
這是為了讓張昊天能夠沒有龍血的條件下,能夠製作出龍文符供自己使用,就是為了預(yù)防張昊天在外行走時用光龍文符,所以才張昊天習(xí)得這種技巧。
可是陽紫和龍文似乎有著天生的排斥,張昊天每一次注文,都會因為龍文的逐漸成形而越發(fā)難以注文下去,符文的路徑非常容易走偏,哪怕是高度集中也會不受控製。至今張昊天也隻是僥幸成功一次,之後再也無法成事一次。
在這種困境麵前,就算張昊天對龍文再熟也沒有幫助,根本無法解決陽紫與龍文之間排斥。
“說實話,這樣你才像是個學(xué)製符,向之前那樣神速學(xué)會製作六眾紫符,我倒是覺得不正常。慢慢來,練個三五年總能找到訣竅的!比~凡安慰道。
也許真的是自己操之過急了吧,再埋頭三五年?張昊天也不清楚,繼續(xù)埋頭注文去了。
忙活了一個上午,又費了兩三張紫符,還是越做越差,張昊天將最後一張做廢的紫符扔進一旁的符紙?zhí)幚硐渲兄,一副力竭的模樣趴到在工作臺上。
忽然間好像有什麼軟軟的東西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張昊天奇怪起身往底下一看,小蝶念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出來,抱在了他腿上。
發(fā)現(xiàn)張昊天低頭望著她,小蝶念衝張昊天咧大嘴笑了出來。
真是暖心的笑容呀,看到後好像整個人的疲勞都掃光了。
“蝶念!”張昊天高興地將小蝶念從腳邊抱了起來,隻聽到小蝶念開心得咯咯發(fā)笑。
張昊天望了望周圍,春姨不在作坊裏,葉凡就在一邊專心製作著道符。這麼說來,這小家夥是自己跑到這的?
“蝶念都那麼厲害了?能自己走到哥哥這裏了?下次帶個漂亮的姐姐來陪你玩好嗎?嗯?”張昊天說的漂亮姐姐自然就是兒燕,他一直逗著葉蝶念,聽著她笑聲不斷,心情就會輕鬆許多。
“哥……”蝶念的嘴裏嘟囔著什麼。
張昊天一聽就興奮起來:“來,繼續(xù)說,哥什麼?”
張昊天完全按捺不住自己臉上的笑,能聽到小孩子牙牙學(xué)語時喊自己,是多麼讓人歡欣雀躍的一件事。
“哥…哥…”蝶念奶聲奶氣地喊了出來。
張昊天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噢噢噢噢噢噢!蝶念會叫我哥哥了!啊哈哈,好高興呀!”
聽到了張昊天的聲音,葉凡迴過頭來,一臉無奈地笑道:“瞧你這反應(yīng),比蝶念喊我爹爹時還要興奮。”
“才沒有呢,葉老師那時候明明比我還興奮。我記得的,你都開心到將整理好的道符撒了一地!睆堦惶煊洃浟δ屈N好,又怎麼會忘記葉凡興奮到忘乎其形的那一幕。
“咳咳,我哪有!比~凡當(dāng)然記得那日自己的失態(tài),想要維護一下自己的形象。
“明明就有,在當(dāng)事人麵前抵賴有用處嗎?葉老師!睆堦惶旌翢o留情的說道。
“張昊天,你這……啊,老師,您好!
能讓葉凡尊稱一聲老師的,隻有當(dāng)年負責(zé)指引青城九傑的鍾老,張昊天以為葉凡是故意喊出來分散他的注意力,扯開話題的。
“要不要這樣扯開話題呀,葉老師。明明就興奮到不得了,是不是呀,蝶念!睆堦惶炖^續(xù)逗著葉蝶念,完全沒有把葉凡的話當(dāng)迴事。
葉凡抿抿嘴,將視線移往其他地方,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被張昊天抱著葉蝶念望著張昊天身旁的一側(cè),嘴裏咿咿呀呀地喊了一聲:“爺爺!”
張昊天這麼一聽後,背脊骨剎那間就涼了。爺爺?這麼說來,鍾老真的來了。
張昊天抱著葉蝶念僵硬地站起身來,機械地轉(zhuǎn)身迴頭。果然鍾老就笑瞇瞇地站在他的背後,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
“鍾老好,學(xué)生怠慢了!睆堦惶旎艁y地向鍾老問好。
鍾老隻是輕輕一笑:“沒事,不打緊。來,讓我抱抱小蝶念。”
不等張昊天鬆手,葉蝶念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到鍾老身邊去了,一直向著鍾老伸開她短短胖胖的小手。
“小蝶念真是喜歡爺爺呢,來再喊一聲爺爺。”鍾老抱過葉蝶念,笑容滿麵地逗著她,葉蝶念也笑得很開心,製符工坊中一時充滿了歡聲笑語。
“老師,您老人家怎麼那麼有閑心到斜日洞來。”葉凡走近兩人,問道。
“不是來找你的,我專場來找張昊天的,順便來看看小蝶念。”鍾老抱著葉蝶念笑答。
張昊天一聽就覺得麻煩了,鍾老來找自己,還偏偏是這種時候,難道骨靈真的去找鍾老了嗎?鍾老還答應(yīng)了?張昊天不禁這麼擔(dān)憂。
“不知鍾老找學(xué)生什麼事?”張昊天的腰彎得很低,不斷祈禱不要聽到骨靈的消息。
“自然是為了這個小家夥而來!辨R老稍稍欠身,一直躲在鍾老背後的骨靈露麵了,短短的小手向著張昊天得意地揮了揮。
看到骨靈那副得意的模樣,張昊天腦門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難道真的讓這家夥得逞了?
小蝶念咿咿呀呀地向著骨靈伸手過去,可是被鍾老抱著,她也碰不到骨靈。
“鍾老您答應(yīng)他了?”張昊天連忙問。
鍾老自然清楚張昊天擔(dān)心的是什麼事,笑道:“請放心,昊天。我不會讓你們現(xiàn)在就簽訂契約,畢竟我們無法分清骨靈是上妖還是下妖!
那這家夥到底在得意些什麼,鍾老這不是沒有同意嗎?張昊天摸不清骨靈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