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信鵬也能察覺到靈霄南穀現在不安全，放心它會順利送我們到靈霄南穀的，恐怕我們已經快到了。來，你們將憐生閣的醫師袍穿上。”道臺仙說著，將灰色的醫師袍遞給了張昊天和兒燕。


    這是專門給他們兩個準備的，剛好符合尺寸，他們將青城道袍的外袍換成醫師袍。除了顏色之外，醫師袍的花紋樣式和普通的青城道袍一模一樣。


    “這件醫師袍的符術效果能有效地幫你們抵禦瘟疫的感染，不過還是要小心，符術也不能完全抵禦瘟疫。”道臺仙提醒他們。


    “我們明白了。”換上醫師袍之後，兩人看上去完全就是憐生閣的人了，沒有一點違和感。


    又是一陣顛簸，張昊天感到一陣下墜感，看來是信鵬降落了，但這速度似乎太快了。


    “看來我們到了，不過這信鵬也太不安了些，下降速度過快了。這場瘟疫恐怕並不簡單。”白念雨還是望著窗外，開口道。


    這還是張昊天第一次聽他說了那麼長的一句話，很是意外。不過現在可沒有時間讓他多想，信鵬的速度讓他有些擔心著陸，於是他匆忙叫醒骨靈。


    “醒醒，我們到了。”張昊天拍了好幾下骨靈。


    “累死我了，讓我再睡一會。”骨靈嘟囔著，還睡得迷迷糊糊，看來出發前被張昊天那頓折騰卻是讓他很疲憊。


    張昊天嫌麻煩地白了骨靈一眼，直接一揪它尾巴，直接將它扛到了肩上，如果可以，張昊天才不想肩上扛著骨靈到處跑，不僅顯眼，還累。


    “要落地了。”白念雨剛說完沒多久，一陣劇烈的碰撞差點讓五人沒能站穩。


    不過這之後包廂就平穩了，看來是成功落地了。張昊天擔心的意外並未發生，隻是能讓信鵬如此不安躁動，張昊天還是第一次見。


    “下去吧。”道臺仙替他們將包廂的們打開，一行人走了下來。


    一下信鵬，張昊天就看到滔和張馨華迎麵走來。滔的臉上略為沉重，在看到白念雨之後，兩人更是故意避開各自的視線。看到這一幕，張昊天更加確定白念雨的身份。


    而急匆匆地走到張昊天身邊的張馨華臉上帶著一股疲倦感，顯然在靈霄南穀經曆的這一段時間已經讓她足夠勞累了。


    “昊天哥，好久不見。你終於來了，我和師父等了你很久。”張馨華雖然略為疲憊，但看到張昊天來到，還是相當激動的。


    張昊天肩上慵懶地蠕動著的骨靈吸引了張馨華的注意：“昊天哥，這個是？”


    “骨靈，不需要在意他，說正事吧。”張昊天並不想跟張馨華說過多關於骨靈的事。


    “我們邊走邊說吧。”滔提議，眾人走出信鵬驛站，滔邊走邊說明靈霄南穀的狀況。


    走出信鵬驛站，張昊天才發現靈霄南穀是比他想象中更加大的山穀，南北麵山，穀中的街道建築足見其繁榮，可是原應人流不息的靈霄南穀此刻空無一人，整條街道寬闊得讓人一陣空虛，靈霄南穀恍若死穀。


    這靈霄南穀到底經曆了怎樣的瘟疫，張昊天真的是難以想象，他從來沒有經曆這種災難。


    “醫館現在隻能接納重癥的病人，剛剛感染上瘟疫的人現在隻能留守家中，等待醫師上門診治，其他安好的人我們已經讓穀主下令，全部歸家禁止出門。”滔向道臺仙說明著情況。


    “病人看得及嗎？”


    “從附近請來了不少醫師，還能應付。可是對於瘟病的療效甚微，重癥病人越來越多。我們已知的符術對這個瘟病作用不大，就連馨華用毒壓製都起效甚微。這場瘟疫恐怕並不簡單。”連滔都毫無辦法，恐怕這場瘟疫是想象之外的恐怖。


    “沒有去試著找源頭嗎？”既然治療效果甚微，道臺仙隻能想到從源頭入手。


    “我一開始擔心人手不夠，拖上蘇立棣和言穀過來幫忙，發現瘟疫源頭有所蹊蹺之後，就讓他們兩個去尋找源頭的線索了。他們的確發現了線索，是我們暫時不知真身的獸靈導致，有一個複雜的陣術籠罩了整個靈霄南穀。”


    “這就是你讓我把這個在陣術上麵的天才少女從齊思塵那帶來的原因嗎？”道臺仙現在才明白滔的用心，“那他呢？”


    道臺仙指著張昊天問滔，張昊天心中其實大概猜到了對滔讓他過來的原因。


    滔淡淡地答道：“隻是希望他的那個符術可以給重癥的病人吊命，撐到我們結束這場瘟疫的源頭。我們到了。”


    滔停下了腳步，眾人跟著他停在了醫館門前，張昊天抬頭向牌匾望去，上書四字“蘇家醫館”。真的來到這裏了，滔前輩的家。


    人藥、弒師，舍姓，撤婚。那日看到的一幕幕突然就在張昊天腦中不斷閃過，對於他這種記憶異於常人的人來說，記性太好有時反而是一件痛苦的事，某些事太難從腦海中揮之而去了。


    “馨華，帶張昊天過去雪姨那。昊天，用你的龍藥引，試著給重癥病人緩解一下，有沒有療效，雪姨會跟我說的。”滔對張馨華和張昊天二人吩咐道。


    張昊天跟著張馨華走進了蘇家醫館，往著重癥病人的病房走去，張昊天迴頭望了望兒燕。隻見她輕抬小手向張昊天揮別，張昊天笑著迴應了她。


    在走出蘇家醫館的大廳前，張昊天聽到滔說道：“我們去商討一下破除源頭的事宜吧。”


    張昊天最後所看到的是滔帶隊往蘇家醫館的另一個地方去，正式商討對瘟疫源頭的行動，看來這一次他要和大部隊的行動無緣了。


    “你居然就隻是來救人，都不去幹些大事的嗎？”張昊天肩上的骨靈陰陽怪氣地說著張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張昊天之前折磨他的報複。


    但張昊天並不在乎骨靈的話，迴了一句：“救人也是大事。”


    既然滔將救治重癥病人這個重任放到張昊天的擔子上來，那麼張昊天便有責任盡自己所能去幫這些人。源頭那邊交給滔前輩他們就可以了，青城的安排自有他的意義，身為青城弟子爭名逐利的想法隻會妨礙道心。


    沒有繼續和骨靈拌嘴，張昊天跟著張馨華來到了重癥病人所呆著的房間。


    張昊天跟著張馨華進來時，看到了雪姐正在裏麵察看著每一個病人的狀況，房裏還有三名醫師，都身穿著不同的醫師袍。


    “雪姨，昊天哥來了。”張馨華向雪姐喊道。


    聽到馨華的聲音，不止是雪姐，連同其他三名醫師也抬起頭來望著張昊天他們，被四名醫師同時看著，張昊天突然對自己這個業外人士摻和進來不太自信。


    “太好了，你終於來了，昊天。快過來，試試你的符術。”


    但雪姐的反應完全沒有質疑張昊天的能力，反而對他的龍藥引充滿了希望。


    雪姐完全沒有理會張昊天那股隱隱約約的不安，直接上前將張昊天拉到一名病人的床前：“對他試試吧，希望有點用，他的情況不太樂觀。”


    即使是張昊天都能看得出眼前這個病人狀況有多麼糟糕，渾身大汗，唿吸繚亂，體表皮膚一攤攤地發紅，每一塊發紅的皮膚都用糜爛的跡象。


    另外三名醫師中的一位饒有興趣地走了過來，就站在張昊天的背後，其他兩名醫師都隻是望了一眼張昊天後，就繼續忙活自己手上的事。


    那名站在張昊天身後的醫師，滿頭銀絲，老臉上布滿橫溝。他束著手，老眼中銳利的目光似乎能看透眼前的張昊天。


    “我試試。”說實話，張昊天沒有多大信心，但還是從雪字盾空中取出了龍文符。


    張昊天將符壓在病人的身上，病人的汗液一下子就浸濕了張昊天的龍文符。老醫師的注意力放在張昊天的眼睛上，在施展出符術的那一刻，他留心到在那一刻，張昊天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尖銳。


    龍文·龍藥引！


    符紙幻小，似有一道金龍打入病人體內，化作金波擴散，在病人體內激起層層金色漣漪。


    隨著金色漣漪的病人體內的擴散，病人體表的紅斑似乎變淡了一些。


    龍藥引的符術持續了好一陣，但病人卻沒有更多的變化，到了此時，龍藥引維持下去的意義也不大了。


    果然龍藥引對於毒與病痛隻能由著壓製作用，而無法徹底痊愈，龍藥引隻能壓製劉文慧身上的毒，卻對楊君念的舊傷有相當明顯的效果，就已經說明了問題。這一次龍藥引的勉強也同樣說明了這個問題。


    張昊天清楚龍藥引能夠做到的已經不多了，那位老醫師閉上眼，略為遺憾地搖了搖頭。


    “昊天，可以了……”雪姐的眼裏也是無法掩蓋的失望，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還是無法有所好轉，看來隻能靠滔他們處理好源頭的問題了。


    雪姐想讓張昊天停手，卻不料張昊天卻從雪字盾空中震出另一張龍文符。他要幹什麼，老醫師一頭霧水，連了解張昊天的雪姐也不明其由。


    使用龍藥引的張昊天自然清楚龍藥引的極限在哪裏，現在的龍藥引隻能走到這裏，所以就讓龍藥引走到下一個符階，張昊天無法直接施展出青階龍藥引，那就隻能強行抬高龍藥引的符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