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讓費立仆同行之後兩天,張昊天就在明事堂通過了審核,與費立仆一同出發(fā)來到絮雲(yún)城,此行隻有張昊天、骨靈還有護(hù)衛(wèi)的青城三入,王兆的指引老師還是李示見,不可能被批準(zhǔn)出來,所以隻有他留守絮雲(yún)城。
雖然沒有王兆讓此行略顯的無聊,不過少一個人行事也方便許多,原本張昊天是這麼覺得,但是沒想到少了一個王兆,卻多了一個護(hù)衛(wèi)的青城三入——左炯衉。
張昊天在那日授予儀式上聽到過左炯衉的名字,但沒見過他的人,也沒想到他居然和費立仆是關(guān)係特別好的好友,以至於他一聽到費立仆要執(zhí)行外務(wù),直接殺到明事堂強行逼迫張昊天同意讓他一同前往。
張昊天站在絮雲(yún)城城門前,側(cè)視一眼左炯衉,那張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除了在明事堂時,一路來他沒有說一句話,看著冷言冷語的。
“那個,左師兄,我再確認(rèn)一遍,你真的不收璨晶對吧!崩蠈嵳f,張昊天還是有些顧慮,雖然出發(fā)之前,費立仆就跟他拍胸口保證了,左炯衉隻是跟過來而已,不受任何費用。
在陰物徹底清除之前,他們這批三入都無法自由地離開青城宗,要隨時待機接受清除陰物的任務(wù),這時候如果有外務(wù)倒是一個好的外出手段。
不過顯然左炯衉外出的用意並不是這個,他是跟著費立仆出來的。
“不好意思啊,昊天,我沒想到炯衉非得跟我出來!辟M立仆腆著臉給張昊天道歉,能讓三入弟子給自己道歉,張昊天這個初入也算不虧了。
“放心,到時候會把明事堂給的璨晶還迴給你的!弊缶夹_望也不望張昊天,便開口道。
既然兩人都這麼說了,那麼張昊天也得乖乖接受現(xiàn)實了,都已經(jīng)走到絮雲(yún)城門口了,難道還因為一兩個純璨晶打道迴府嗎?有時候張昊天還真想念在張家啥都有的少爺生活。
“進(jìn)去吧,站在這裏太久,注意到我們的人也會多的。”左炯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對於在絮雲(yún)城這種地方,隻有保持高度的警惕才能全身而退。
“嗯!睆堦惶炖o了骨靈的手,就像害怕孩子走散一樣。
現(xiàn)在的骨靈就是五六歲孩童模樣,盡管他不情願被張昊天拉著手,但是張昊天倒是怕他被什麼可疑的人拐跑,順帶連自己都帶走。
四人走進(jìn)了絮雲(yún)城,並排走著倒像是一家子。四個人身上的衣物都是普通衣物樣式,沒帶有青城式樣,來到絮雲(yún)城這種混亂之城,一個青城宗弟子走在其中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事呢。
絮雲(yún)城還是跟張昊天之前來的時候一樣熱鬧,正是因為其如此熱鬧,圖謀不軌者便更容易下手。
左炯衉和費立仆二人一左一右緊貼著張昊天與骨靈,貼著他們往前走著,二人還是相當(dāng)盡忠職守的,外務(wù)的護(hù)衛(wèi)做得非常全麵,不止是為了出來散散心而已。
在出來絮雲(yún)城之前,張昊天就調(diào)查好絮雲(yún)城幽界驛的位置,在絮雲(yún)城行走,時間越長越不安全,所以張昊天早早調(diào)查好路線,就是為了直達(dá)幽界驛避免逗留時間長,意外情況突發(fā)。
沒多久四人就來到了絮雲(yún)城幽界驛門前,這裏的人出乎預(yù)料的少,四人也不用再被人群逼得擠作一團。
四人走入了幽界驛,與外麵普通的驛站裝潢相比,幽界驛的內(nèi)部卻顯得過於陰森,清一色的黑色的布置,讓人明明身在屋中卻覺得陰風(fēng)陣陣,加上人少更讓人惡寒。
張昊天、費立仆和左炯衉倒不是很有所謂,不過未經(jīng)世事的骨靈倒是被嚇得拉緊了張昊天的手,原本明明不情願被張昊天拉著的,沒想到被嚇成這樣。
“我怎麼覺得這裏布置好陰森。”費立仆嘟囔一句。
張昊天沒有對此說什麼,往麵前接單的櫃臺擺下三朵鮮紅的陰曹花,櫃臺後的符師隻是一瞥紅色陰曹花,雙手在櫃臺上動了動,張昊天看不到他的手,也不清楚他幹了什麼。
沒過一會,側(cè)房的門簾被掀開,大家的目光都被掀開門簾的人吸引過去,一眼看到的是一襲仿佛被鮮血染得暗紅的道袍,而這身袍子上,那個本應(yīng)是頭的地方卻套著一個漆黑的鬼麵,猙獰的麵具下,張昊天他們看不到這人的本貌。
“寄信人進(jìn)來,其餘人在此等候。”這人聲音空靈,仿佛肉身不在此處一般。
骨靈嚇得躲到了張昊天背後,都不敢望他正眼。張昊天看到這樣的家夥也不可能完全鎮(zhèn)定的,但是他還是得故作淡定地開口:“我寄信,但我和這小子被不可解除的符術(shù)相束縛,無法離開過遠(yuǎn)。”
張昊天沒說多餘的話,直接死盯著那副漆黑鬼麵,兩人僵持了好一陣,漆黑鬼麵才緩緩頷首,讓張昊天和骨靈一同跟他來。
費立仆和左炯衉都沒有打什麼主意跟在張昊天身邊,這種龍蛇混雜之地,還是按這裏的規(guī)則小心行事為妙。
張昊天和骨靈跟著紅衣鬼麵深入幽界驛,越是深入,越是覺得他們來到一個異於道界的地方,沒有迴頭路。
這條幽深恐怖的路終於走到了盡頭,在紅衣鬼麵拉開盡頭的那勉強稱得上門扉的門後,張昊天和骨靈踏入了三幽信使的地盤。
房內(nèi)隻布兩椅一桌,桌上一無蓋盒,此外再無他物,張昊天他們明明腳踏實地,可是無論腳下還是四周均不見地板牆壁,無論是四下環(huán)視還是抬頭仰望,能看到的都隻是不見底的黑暗。
但是進(jìn)來的門還在,門還在就還有離開的方法,張昊天壯著膽子和骨靈一起來到桌邊,與椅子上坐下,對麵的椅子還空著,但張昊天拉住了骨靈不讓他貿(mào)貿(mào)然前去,說實話,骨靈他也不敢過去。
張昊天一坐下,對麵的椅子就仿佛鏡子一般反映出一個人像,但不完全是張昊天,那臉還有身上纏繞的骨身,分明就是張昊天與骨靈降靈獸身後的形象,隻是張昊天現(xiàn)在根本不得而知,他以為這就是三幽信使的模樣。
“信抑或物件!比男攀归_口問道,手放到了那個無蓋之盒上。
“信!睆堦惶旌啙嵉剞挻,沒有多說半個多餘的字。
“等價的異寶!比男攀咕従忛_口。
果然開口問了,等價的異寶,說實話,張昊天還真有點擔(dān)心龍文符不能算,畢竟這玩意真的可以驗真?zhèn)螁幔?br />
先冒險一試,這已經(jīng)是他身上最算得上異寶的東西了,張昊天從雪字盾空中取出龍文符,放到了桌子,推向三幽信使。
“此為何符?”
沒有直接否定,看來有戲,張昊天馬上給三幽信使解釋:“龍靈龍文所製之道符,龍文符,此道界之罕物!
張昊天倒也沒說錯,除了田灝之外,他還真沒見過還有誰用過龍文符的。
三幽信使將手懸於龍文符上,停頓稍息後,直接將龍文符納於虛空之中:“非尋常符文之異符,為等價之異寶!
這時候桌上的盒子出現(xiàn)了變化,盒口收縮成隻有信封可以通過的大小。這個盒子會根據(jù)所寄物件來改變大小嗎?他倘若要寄非常大的東西,這小盒子豈不會會變得很誇張,不過此時此刻張昊天也不想深究這個盒子究竟施與了何種符術(shù)。
眼前的三幽信使雖然看著詭異,但也絕對在四靈之內(nèi)。
“收信人。”
“瀚鼎天不屈山穀張家張惜筠。”
就在張昊天說出收信人之後,盒子變成了深邃的暗紅,看著就像是人血。這個盒子實在是詭異,很難不讓人在意,想讓人問出口。
可是張昊天拚命忍住了這股衝動,他時刻牢記著蘇老說過的話,切勿多言。骨靈倒是做得很好,他完全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更被說是開口說話了。
“將信放入盒中!
張昊天從雪字盾空中取出了寫給張惜筠的信,將其小心地投入了盒中,信入盒中,盒子迅速褪色,恢複了一開始張昊天剛剛看到的狀態(tài)。
“信將會為客人寄出,途中絕不會有人窺視半點內(nèi)容,直達(dá)收信人手中,請客人放心。寄信完了,請客人離開!比男攀箶[出了請張昊天他們離開的手勢。
骨靈趕緊拉著張昊天就起來了,張昊天跟著骨靈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這個詭異的房間,張昊天不時迴頭,卻看不到剛剛椅子上有任何人。
離開的時候,走得比來的時候快,大概是骨靈實在很害怕的緣故,迴到費立仆和左炯衉身邊時,骨靈竭盡全力地在喘氣,張昊天看著他這個模樣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寄完信了?”費立仆問。
“寄完了,不過我跟明事堂申報的是去絮雲(yún)城買當(dāng)?shù)靥禺a(chǎn),還是得去買一下吧!睆堦惶靻柕。
“不買的話,就算是任務(wù)失敗吧,不過是你自己申請的就算是失敗也無妨,其實明事堂對你外出的原因不會過於細(xì)究的。你可以在外出期間做其他事情的,在迴去的期限之前。對了你說的特產(chǎn)到底是什麼?”費立仆可沒聽說過絮雲(yún)城有啥特產(chǎn)。
“也算不上什麼特產(chǎn)了,這裏有個很出名的四靈棋製作手藝人,他用百靈玉雕刻的四靈棋可謂是絮雲(yún)城的一絕,我想去買迴來收藏一下。”這個張昊天倒是說實話,不過原本沒想在初入時期就去的。
“四靈棋?”費立仆聽著一臉懵,“沒想到師弟你還喜歡下棋呀。”
“我確實蠻喜歡的。”張昊天毫不掩飾自己對四靈棋的喜好,要說喜好程度說不定更在道史之上。
“那就快點去吧,你離開的時間隻有一天的。”左炯衉催促了一句。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