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弟弟承認了，但是這個態度和語氣可太讓姐姐不滿意，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表現出一些青澀嗎？為什麼承認得那麼大方。


    “你怎麼那麼幹脆地就承認了？你不會有一些害羞，想跟家裏人隱瞞的嗎？”張零夢帶著些小脾氣問。


    “如果是姐你的話，我倒是不覺得說出來有什麼。”張零夢大概是這個世上，張昊天可以毫無顧忌地交底的唯一一個人，他對兒燕的感情，可是連對王兆他們都不會直接聲明，經常是一笑了之。


    不過，張昊天對自己的速答都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連思考都沒有就脫口而出了。


    “所以你心中我是什麼？”


    “姐就是姐啊，還能是啥啊？”張昊天思來想去也隻能這麼答。


    “真的是不可愛的弟弟啊。”張零夢似乎對張昊天的答案有些失望，不過這樣才正常，這才是張昊天，是她一直認識的弟弟，“不過算了，你既然喜歡她，那就沒有行動什麼的嗎？本來她在兒家就跟你相差甚遠，現在兒家又出事了。我記得那天你跟兒燕一起走了不是嗎？”


    “獸靈祭分別之後，確實很久都沒見過，不過她現在已經是青城宗弟子。經常會跟她碰麵就是了。”張昊天解釋。


    張零夢聽到這個消息很是驚訝：“什麼？她加入了青城宗？”


    張昊天連忙讓張零夢不要著急：“不用那麼吃驚，不是讓我說說這些年的經曆嗎？我自然會說到跟兒燕的事，可以嗎？”


    “好。”既然弟弟都這麼說了，就乖乖聽他繼續講下去吧。


    “那之後我就帶走了，那個人至今對我而言都是一個撲朔迷離的男人，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不過既然他現在對我的生活沒多大影響，我就暫且不說他了。他將我扔給了老師，在那裏我認識了兒燕他哥兒言穀，老師收養的侄子王兆，還有走馬村的徐子風。


    “老師發現了我的特殊體質之後，就開始想出讓我學會符術的計劃。那段時間確實很難，但是我還是學會了幾個能用的符術，勉勉強強，就我參加獸靈塔大會時那種水平。不過說實話，那一年我住的很舒服，跟他們一起修煉，一起打鬧也蠻開心的。最重要的還是我可以施展符術了。


    “然後就是第二次離開張家了。又是那個神秘的男人，出手幫助了我。我才能夠帶著張馨華離開張家。”


    “你怎麼會帶著張馨華離開？”張零夢一直都很奇怪。


    “我當時要找地方先躲著，等待囚籠大陣啟動，無意中躲進了張馨華的房間，被她知道了我要去青城宗的事。你知道的，翟苗哥就在青城宗，她那麼黏哥哥的人，估計很想張翟苗吧。沒辦法，那個時候我隻能帶著她離開了。不過她現在一點都不黏翟苗哥了。”


    “嗯？為什麼？”張零夢好奇。


    張昊天答道：“我們當時先去了一個叫三味醫館的地方，那裏的醫師也是青城宗弟子，他看中了張馨華的天分……”


    張昊天突然想起來人藥之事，停頓了下，才繼續說下去：“那位醫師收了張馨華為徒，而張馨華因為翟苗哥會經常去那裏看她，而她自己也對那些……毒物很感興趣。”


    “毒物？”聽到這裏張零夢很是驚訝。


    “是呀，毒物。”張昊天原本也對張馨華這種特殊的本事有些驚恐，但是之後就習以為常了，“她可以自如地控製毒物，毒物不會傷害她，這種身體特質是非常罕見的，所以她很適合成為藥師。總之她在三味醫館過得很快活，滔前輩和雪姨大概就像父母一樣照顧她，管教她，讓她有種家的感覺，所以張馨華她才會那麼願意留在那裏吧。”


    聽到這裏張零夢也是感慨萬千：“這樣的話，張馨華離開張家也算是好事吧，我記得張翟苗離開的那段時間離她真的很孤獨，家裏沒有多少孩子願意陪她玩，畢竟是那個好捉弄人的個性。我因為殺生符術的修煉，也無法經常找她。如果她在那裏找到了家的感覺，那也挺好的。”


    “是呀，不過在那裏如果她要捉弄人，可總算有人管她了。聽言穀說，雪姨管馨華管得很嚴的，她還被罵哭過。”說到這裏，張昊天不由地笑出來，笑得同時也感覺眼眶有點濕濕的，大概是替張馨華高興吧。


    “那之後你呢？你進了青城宗之後發生了什麼？”張零夢繼續問。


    “測試了符階，喝了盤心靈液道心初入，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也是那次道心初入讓我堅定了相信老師的念頭。之後我就開始了青城宗的生活。製符、道史，一開始隻有這兩樣。不過很快我就在青城山中遇到了一位懂得一些龍文符術的老前輩，是他教導我一些龍文符術，學會了那些符術之後，我大概才算得上一名真正的符師吧。不過那位老前輩很快就仙逝了……”


    張昊天說到這裏，突然發現自己忘記了一個人，骨靈！等等那家夥去哪裏了？他不是不能離開自己很遠的嗎？自從醒過來都沒有看到他的人影。張昊天四下尋找，完全沒有找到骨靈的身影。


    張零夢看到張昊天的反應很奇怪，詢問：“怎麼了？昊天。”


    “骨靈！跟我簽下命契的那家夥怎麼不在？骨靈！骨靈！”張昊天喊了好幾聲。


    這個時候骨靈才慢條斯理地展露出身形，他挖著鼻孔，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看著就是欠揍：“在這呢，在這呢，喊啥啊？”


    張昊天看到骨靈憑空地展露出自己的身形，多少猜到他用了什麼，特別是身上掛著的那個與自己身上製式相似的納息符器時，張昊天大概上明白了：“那個納息符器是怎麼一迴事？”


    “嗬嗬嗬，你的老師在見到我之後送我的，說要是你有啥三長兩短，無法戰鬥，可以給我保命用。”骨靈得意洋洋地炫耀著自己的納息符器。


    “不，給你這個意思，應該是帶著我一起逃的意思。我要是死了，你也就掛了，傻子。”張昊天麵無表情地望著骨靈。


    “啊？我這小身板看上去是能扛起來你的樣子嗎？”骨靈這小屁孩的身材顯然沒有那樣的力量，而且他會的符術也沒有能增大力氣的。


    “先不管你能不能搬得動我，這符器可不是給你來玩失蹤的。你剛剛聽到了吧。”張昊天左手架在了骨靈的脖子上，威脅他，“要是敢將我說的話告訴燕兒，你就完了。”


    雖然張昊天不可能真的幹掉自己，但是骨靈總有種不祥的預感，還是不要跟張昊天對著幹了，他的小短手拍著張昊天的左手，緊張地說：“知道了，知道了。不說，我一定不說。”


    張昊天這才鬆開手，張零夢倒是一臉意味深長地望著自己的弟弟，聽到弟弟剛剛情不自禁地喊出對兒燕的昵稱，她明白自己的弟弟跟兒燕關係已經不一般了，不過弟弟應該還沒有告白，這兩人還沒在一起，不然張昊天也不會對骨靈這個反應，不過弟媳可能跑不了了？


    “我剛剛說到哪裏了？”張昊天整理了一下衣服，問道，雖然他馬上就想起來了，“哦，是山骨前輩那裏。那之後我還經曆了蠻多事情的，熔爐洞天見到刺骨虎傀，徐子風被熔爐蓮心寄生。我還去了道史會，在那裏碰到一個新生的竹妖，為了保護她我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這些經曆都讓我成長了不少，你才能在獸靈塔大會上看到那個時候的我。”


    “你那時已經成為了一名很強的符師了。”張零夢稱讚了自己的弟弟，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