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天拿過了那本花紋樣式的書，翻看了起來，雖然是花紋這種東西可有可無，不過既然可以定製，現在又比較有空，那麼選一下也無妨。


    張昊天翻著翻著，覺得這些花紋都比較一般，沒有讓他眼前一亮的感覺。知道他翻到了後麵的頁碼，看到了一副很特別的花紋，突然看到一種熟悉和懷念的感覺，但是張昊天記得很清楚他沒有見過這種花紋，但就是莫名的懷念。


    “就這個吧。”張昊天指著上麵的花紋，沒有猶豫就選了這個花紋圖案。數道豎直的線條往上延伸，就如同開花一樣散開，在上麵又有新的線條勾勒出一個粗略的人形。


    樂正隸落接過樣書，打量了一下張昊天所選擇的花紋，一副略有所思的樣子：“這個花紋……”


    “怎麼了？是做不到嗎？我可以換。”張昊天以為樂正隸落在為難。


    “不是，做倒是可以做，隻是這個花紋，我記得來源非常特別，但是我又想不起來是從哪裏抄來的了。”樂正隸落煩惱的是這個。


    “既然可以做出來，那就沒有關係吧。麻煩你了，樂正殿主。”


    “嗯，確實沒必要想那麼多。好了，把手伸出來，我得量一下你的尺寸，畢竟是要做成護臂的。”樂正隸落拿出了一條皮尺。


    “好。”張昊天不假思索的將手伸了出來。


    ……


    本來現在應該是初春時分，冬天的寒冷本應該漸漸遠去，可是張水帶著張零夢她們來到的地方卻仍舊冰雪封天，地上的積雪能夠將他們半個腳陷進去。但是希兒來到這裏的時候，卻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是什麼地方？”洪心瑞問。


    “這裏是雪城。”張水答道，望著不遠處的雪城，和周圍已經凍死的樹林答道。


    “雪城？”張零夢曾經在家族的滅妖記錄中見過這個地名，“這裏好像被血祭過一個雪妖。”


    “是的，她是我的妻子。”


    聽到張水的迴答後，張零夢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她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應答好。


    “不過，真奇怪，明明那麼大的雪，我卻一點也不覺得冷，這雪總覺得不是真的一樣。”洪心瑞疑惑地說了出口。


    張水也很意外：“你也不覺得冷嗎？”


    “我也不覺得冷。”張零夢同樣這麼表示，一旁的希兒也點頭默認，不過她的神情看上去似乎子啊思索著什麼。


    “看來不止是我這麼覺得的。可能綾她即使是死了，也在默默地守護這座雪城吧。”張水望向雪城的方向，不由地如此感慨。


    四人繼續向著雪城走去，整個雪城已經被雪掩埋了一半，底下的雪不知道被壓得有多厚實了，這裏的雪就好像從來沒有止息過一樣。


    張水帶著她們來到雪花派曾經的舊址，不過讓張水意外的是，他都那麼多年沒有迴來了，整個雪城都幾乎被雪所淹沒了，可是唯獨隻有雪花派的府邸隻是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積雪，一切都還完好無損，就好像張水離開沒有幾天似的。


    “怎麼會這樣？”張水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希兒看到眼前的景象，更加確信自己之前的想法了：“張水，這不是完全的靈滅災。盡管看上去這已經跟靈滅災無疑，但是真正的靈滅災是完全絕滅生機的，要恢複可能得要數千年。但是雪城不一樣，來到這裏後我就更加確定了，這裏還殘留了一些生機。”


    不完全的靈滅災，張水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之光：“你的意思是雪綾她有可能還活著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張水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可是希兒卻無情地將張水這好不容易重新燃起的一絲希望給徹底毀掉，她輕輕地搖頭：“不，雪綾她毫無疑問是死掉了，那一天我能很清楚地感覺到她的消失，她的氣息不再複存於世。沒有妖靈能夠在完整的殺生文血祭中活下來。”


    被希兒一番話再度無情打擊的張水，神色又再度黯淡起來。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奇跡。死了就是死了，一度死去的人怎麼可能會迴來呢？就算迴來，也不會是原來的那個模樣了吧。


    吳皓也重新遇到了死去的柒蘭，但是他們也已經兩個世界的人了。


    “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美好的奇跡。”張水望著麵前雪花派的牌匾，感歎了一聲，當初在雪花派與柒蘭度過的那些時光，又漸漸湧上了記憶之中。


    “不過，說不定雪綾她確實留下了點什麼。”希兒並沒有把話說死，張水意外地望著她，聽她繼續說道，“不然，靈滅災不可能不夠徹底，還會殘留一絲生機……你們行過男女之事對吧？”


    張水瞪大了雙眼，沒想到希兒居然會突然間問出這種事來。一旁聽著的兩個女孩，聽到這個話題，也不禁羞紅了臉。


    “不，我們成親有好幾年了，有男女之事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嗎？”張水覺得這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確認的。


    “兩個不同的靈族之間結合，幾乎是不可能有後代的。我想你們這幾年的應該深有體會。”希兒如此說道。


    這麼說來，張水也想起來了，雪綾也一直抱怨過，她懷不上。不過那時異族結合必然的問題，所以張水不在意這些，如果他真的在意，也就不會在雪綾道出她是妖靈後，留在她身邊了。


    而且，張水身邊也不是沒有其他事例的，他的老師，鍾書痕就是和自己的契約獸靈九命靈貓丹枝成親，他們這幾十年間都沒有留下一個子嗣。鍾書痕死去後，丹枝就隻有自己一個人了。這個可能也是異族結合的悲哀吧。


    “但是說不定，你讓雪綾懷上了。才會產生這種異象。”希兒這麼想。


    對於希兒的迴答，張水很是意外，但卻覺得這種說法不太對：“可是如果雪綾懷上了，那我們仍在她腹中的孩子豈不是也……”


    張水一想到這裏，就不敢說下去，這種真相是如此的殘忍。但是希兒卻不是這麼想的：“張水，不一樣的。上妖懷胎本就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更別說是懷上了其他靈族的孩子。你見過有成雙成對的上妖嗎？他們的出身就注定他們不可能與人有太深的牽絆。但是雪綾她不一樣，她偏偏遇到了你，愛上了你。人與妖靈誕生後代，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沒有人能夠知道那個孩子身上會有什麼特質。”


    “你是說，雪城殘存著一絲生機，有可能是因為我和雪綾有了孩子，而那個孩子還活著？”張水再一次確認。


    “是的，這是我的看法，但是我也不能肯定。人與妖靈的後代的誕生，作為靈息的我能不能夠察覺到，也是一件未知的事，我也不能打保票。”希兒也不敢百分百保證，但是她的猜測，確實她能夠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原因。


    “可是如果我的孩子真的存在，還活著，那麼他在哪？”張水問道。


    希兒隻能夠搖頭，她那麼猜測，但是她不可能知道真相是如何。


    就在張水在為這件事獨自傷神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雪城的角落中，距離他們不遠的的地方，一塊斷牆的背後躲著一道身影，將他們聽到的話全部記入了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