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靈,現在開始我們輪流休息。醒著的人監(jiān)視一下那個黑衣人,如果他有所動作的話,我們就跟上去看看。”張昊天對著舒服地躺在床上的骨靈吩咐道。
骨靈有些不解:“你剛剛不是說不要多管閑事嗎?而且你答應我,今天去玩的。”
“你不覺得跟蹤潛行很有意思嗎?”張昊天記得以前自己喜歡跟家裏的小孩玩這個,張昊天他猜骨靈可能也會感興趣,隻要勾起他的興趣,就能拉著他幹事了。
骨靈坐起來,盤坐著冥思苦想了一陣,半天才說出來:“好像挺有意思的,陪你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好,就這麼說定了,你先睡,我先觀察情況。”張昊天吩咐道。
雖然不能不能去玩,不過跟在潛行對骨靈來說聽上去很有意思。如果是他先睡的話,倒是可以接受。骨靈馬上躺了下來,飛快地進入了夢鄉(xiāng)之中。
夜有些深了,淺睡的張昊天很快就被骨靈喊醒:“昊天,昊天。快醒醒,隔壁有動靜了。”
張昊天馬上睜眼,翻身而起。順手一拿放在床邊的青城道袍直接披在了身上:“什麼情況了。”
“他一直盯著的地方有人半夜走了出來,他就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好像是去跟蹤那個人的。”骨靈馬上給張昊天匯報剛剛的情況。
“還沒走遠是吧。”
骨靈幹脆地點頭:“嗯。”
“用納息符器隱藏身形,你氣味跟蹤有一手來著,跟上去。”張昊天這麼安排。
“好。”骨靈直接化作了骨身,直接爬到了張昊天的身上,這是他們之間暗中行動最方便的方式。二人利用了新的納息符器,一起隱藏了身形。
張昊天馬上施展了龍身輕,從窗戶跳下,悄無聲息,比起龍身遊,龍身輕反倒更適合這種時候使用,動靜小,無論是起飛還是落地,都是輕手輕腳的,方便張昊天隱藏自己。也不是說學會了龍身遊就可以舍棄龍身輕了,可能龍身輕更適合自己也說不定,張昊天這麼覺得。
骨靈細聲的指示,讓張昊天很快就跟上了那個黑衣少年。黑衣少年在跟蹤別人,而張昊天他也在跟蹤黑衣少年。有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既視感。
張昊天發(fā)現黑衣少年一直在西別城中的大街小巷中兜兜轉轉,似乎他跟蹤的人在刻意這麼走動。不止是那個黑衣少年,那個被黑衣少年跟蹤的人也很可疑,就像是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般。
看來這一下是碰上大事情了,張昊天隱隱約約有這麼一種預感,沒想到自己會意外地遇到這種事情,這還真的是沒想到。
黑衣少年走到了一條死胡同之中,所跟蹤之人卻沒有了蹤影。他四下顧盼,卻怎麼也找不到那人的身影了。他泄氣了踢了一下死胡同的牆麵,心有不甘。
張昊天見狀,突然有了直接露麵的想法。他猜測這名黑衣少年恐怕這幾天裏已經跟蹤了好多天,但是每次都是這樣前功盡棄,如果今晚就這樣放過去的話,恐怕都他們迴去的時候,都不會有結果的。
看來是得在自己的報告上添加一些內容了。張昊天嘴角笑了笑,解除了納息符器的效果,骨靈很意外,問了出口:“你在幹什麼?昊天。”
“誰?”聽到骨靈的聲音,黑衣少年馬上伸手對著張昊天,驚問。
與此同時,張昊天也不可能束手就擒,他同樣取出了一張龍文符對準了黑衣少年。張昊天打量著黑衣少年的架勢,發(fā)現他沒有取出道符,隻是用手對著他時,張昊天感到一絲壓力。恐怕這個黑衣少年並不簡單,是血脈符文嗎?
“這句話是我問你才對。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跟蹤別人是想幹什麼?”張昊天反問。
“你不也是鬼鬼祟祟跟蹤我?”黑衣少年直接反駁。
這麼一說確實是這樣呢,反應很快嘛,這家夥。張昊天不由地笑了出來:“你說的倒也沒錯,但是我可不怕被人懷疑。至少我不是一個整天穿著黑衣服,行為舉止怪異,整天監(jiān)視著某個地方,讓周圍的居民議論紛紛的家夥。”
“又不是我想穿的黑衣服。”黑衣少年先是暗暗地嘀咕了一句,他清楚張昊天說的就是自己,咬了咬牙:“是又怎麼樣?你覺得你又好到哪裏去?”
“至少我光明正大,不怕別人說三道四。別人看到我都不會生疑。”
“都是三更半夜出來溜達,你憑什麼說你光明正大。”黑衣少年顯然不服。
“就憑我這身道袍,隻要有一點見識的人都能認出來我是青城宗弟子,而我半夜跟蹤你,是擔心你對居民有危險,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每一個青城弟子都不會任之不管的。”張昊天這番話說得底氣十足。
“哼,青城弟子,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冤枉好人,算什麼英雄好漢。不過是給宗門徒添汙名而已,青城弟子就不過如此嗎?”黑衣少年顯然不承認自己是在做茍且之事。
說實話,看到黑衣少年所跟蹤之人行走的路徑之後,張昊天更加懷疑的不是眼前的黑衣少年,而是黑衣少年所跟蹤之人,不過現在首先就要確定黑衣少年是善是惡。跟蹤的話,有骨靈在不是問題。
“見機行事。”張昊天小聲地跟掛在他身上的骨靈說了一聲。骨靈掛在張昊天身上一動不動的話,有時候就跟裝飾一樣,別人根本不能以為他是活物,畢竟一排光溜溜的白骨,誰會當骨靈是活的。
骨靈幾乎是不動聲息地應了一聲。
張昊天將龍文符放迴了器殿藏形之中,放下了自己的手,看到張昊天放下防備,黑衣少年覺得很意外,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青城宗張昊天,我也沒說你一定就是壞人,要證明自己是清白,至少得自報一下家門吧,說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麼,不然我憑什麼相信你。”張昊天想要說服黑衣少年,主動卸下了防備。
張昊天的舉動手讓黑衣少年有些動容,畢竟對麵都不打算動手了,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黑衣少年剛想開口解釋,就想起了自己娘親一直叮囑過自己的話,不能隨便相信他人,這個道界充滿了人心險惡。
張昊天注意到黑衣少年原本鬆動的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他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麼容易解決。
“你說你是青城弟子,那就是青城弟子了嗎?怎麼證明?我怎麼可能聽信你的片麵之詞,誰知道你跟那家夥是不是一夥的?”黑衣少年惡狠狠地說道。
“那家夥?”好像聽到了有用的消息呢,那家夥估計就是黑衣少年所跟蹤的人,至少有所聯係。不過看他的態(tài)度,看來沒有那麼容易乖乖妥協(xié)了,張昊天覺得頭痛起來。
“敢冒充天下第一大宗,我想道界裏麵應該沒有多少人敢吧,青城宗雖然教人以善,但汙蔑青城宗的人與事,也不可能完全容忍的。”要證明自己是青城宗弟子,還真有些難度,一般符師怎麼可能認得出青城道袍獨特的布料,張昊天隻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希望能說服黑衣少年,但是他感覺,希望不大。
“這還不是你的片麵之詞?真的就沒有人敢冒充青城宗弟子嗎?誰敢保證?你嗎?”黑衣少年看上去是不打算屈服的了。
張昊天有些頭痛的按了一下太陽穴,這家夥還真是講不通道理呢,也許他一開始就應該用硬的,但是他已經露臉了,想用龍音亂偷襲也……
等等,張昊天突然想那樣試一試,也好確認龍音亂成功的先決條件到底是看不見施術者,還是不知道施術者的存在。如果實在不行,再另想辦法吧。
張昊天左手反手,掌背朝著黑衣少年,一張龍文符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掌心,在手上的納物符器,最小動作就能取出道符,加上自己的無聲施術,張昊天無疑就最適合暗算的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