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昊！昊昊！”
張昊天微微睜開眼睛，就聽到兒燕在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他望著兒燕，發現自己正躺在她的懷裏。
“昊昊，你醒了就說句話啊。”兒燕看上去有些著急，張昊天看到她的眼眶都哭紅了。
“我沒事，燕兒。”張昊天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就好像每一次施術超過閾界昏迷醒來後的感覺。
“太好了，你沒事，我還擔心在四靈棋的念界中，你變成那個樣子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癥，昏迷了一天一夜都沒有醒。”兒燕帶著哭腔說道。
一天一夜嗎？這個時間倒是比預估的短了，張昊天早就做好了昏迷的準備了，不然他也不會在念界中使用燃靈術，說起來他都沒怎麼在現實中的實戰使用過燃靈術，限製太大了。
讓剛剛醒來混沌不堪的大腦好好地清醒一下後，他迴想了在念界之中經曆的種種，包括幻身的記憶，都迴到了他的腦中。
自然也知道了自己最後變成了什麼樣子，龍身化形的符文迴路已經刻在了張昊天的記憶中，下一次張昊天就可以自若地施展出來了，但是張昊天也明白了一點，不能夠在燃靈狀態下兼用龍身化形。
那副模樣，他迴想起來都覺得恐怖，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結果，幻身被自己重新吸收後發生的事他就全部都不知道了。
“結果怎麼樣了？”張昊天虛弱地問。
“贏了，陽炎鳥一個符術解決了蠻靈帝血，加上之前妖靈靈息已經死了，所以這場棋就是我們贏了，贏了之後，我們就被送了出來。幸好我們用的是獸靈棋嗎？如果我們要贏得是陽炎鳥，我們又應該怎麼辦呢？沒想到，第一次贏棋都不開心的。”康無苦笑道。
“因為那不是真正的四靈棋，或者說是四靈棋的雛形。那是真正的撕鬥，甚至我們這些下棋都可以對靈族出手，因為靈息就是我意外消滅的。”張昊天坐了起來，離開兒燕的懷抱，扭過頭來望著康無。
“哼，”康無無奈地冷笑一聲，“也許是吧，你們也算是好運，我不需要言隨沙，你們就拿去吧。”康無如此說道。
他們迴到了那個狹小的山縫之中，那個石臺還是在那裏，唯一的變化就是那塊晶石自己打開了，露出了裏麵的言隨沙。
“昊昊，圖紙上的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這言隨沙好像不能用手觸碰對吧。”兒燕忘記了收納言隨沙所需的話，隻能等張昊天醒來。
張昊天從器殿藏形中取出一個石器，這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的，用特殊的蝕黑石所做的石容器，隻有這個可以讓那言隨沙，而那個石臺明顯和張昊天手中的蝕黑石容器是相同的質地。
“沒事，我記得。星念一時，自居而出。”張昊天念動了圖紙上所標記的話語。
正如圖紙所言的那樣，張昊天此話一出，言隨沙馬上從石臺的晶體中飛出，就像銀河一樣拉長，散在空中熠熠生輝。那夢幻的顏色任誰都看不夠。
“好美。”就連眼中隻有四靈棋的康無也不禁發出這一聲感歎。
“新居於此，星河奈落，盡歸而納。”張昊天打開了蝕黑石容器，眼看著言隨沙像河水一樣流入他的蝕黑石容器之中，絲滑而流暢。
待言隨沙全部入蝕黑石容器後，張昊天就將蓋子給擰好，既然沙隨言動，那麼就沒有再考證這到底是不是言隨沙了。
“謝謝你，康無前輩，若不是前輩相助，晚輩可能根本找不到言隨沙。”推薦閱讀tv//
“不必客氣了，沒有你們，也贏不了這場棋，這種扭曲到的四靈棋局，不是我這麼固執的老頭可以下贏的，你也算提醒了我，有時候太過於固執於形式也不好，就算是互相幫助了。如何迴去，應該很清楚了吧。”康無並無跟他們一同離開的打算。
“晚輩自然熟記迴宗的路線。”
“那就此別過了，有緣的話，再見再下一盤棋吧，我倒是想看看你們能夠進步到什麼程度。”康無拂拂袖子，離開了。
張昊天還有些疲勞，無法馬上動身，靠在了石壁上。兒燕有些擔心地湊了過來，繼續照顧著張昊天。
不過張昊天現在更加想弄清楚自己當時是怎麼了，做了什麼：“骨靈，我失去意識的時候，你應該沒事吧。”
一旁的骨靈點點頭，表示是的。
“跟我說說，我都幹了什麼。”
“真的要嗎？”骨靈迴想起那個時候的張昊天，還感到後怕。
“說，就當是我的一個教訓了。”
“你被打入湖底之後，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一個滿是龍靈特征的巨人，要比平時高大許多，我覺叫龍人都不為過。
“但是你什麼都不聽了，我說話你也聽不進去，然後你發狂地攻擊帝血，但是那些攻擊都沒有能起到太大的作用，帝血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反倒是昊天你被帝血弄得一聲傷。”
關於這個，幻身的張昊天倒是見到了一些，那副殘破不堪的身體。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的傷好的很快，就是有點……”
“有點什麼？”張昊天追問。
“總覺的越來越不像人形了。”骨靈說出來的時候，有些不敢望著張昊天。
而兒燕則是有些擔心地望著張昊天：“昊昊你不會有什麼事吧？”
張昊天搖搖頭：“念界，不會影響到身體，除非是超過閾界施術，也許精神方麵會有些影響吧，這我也說不清楚。那個修複的我的符術應該是龍藥引，是燃靈狀態下的燃靈龍藥引。至少有了一個教訓，燃靈龍藥引不應多用，”
說到這裏，張昊天衝兒燕笑了笑，大概是讓他放心的意思。
“笨蛋，以後不要做讓我那麼擔心的事好嗎？就算念界，讓我動手殺你這種事怎麼可能做出來。”兒燕哭著說道。
這對於兒燕來說真的很難吧，她那麼善良，雖然那不是真殺，但是她也沒有那個勇氣去做到吧，張昊天看著兒燕的哭顏也感到心痛，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對不起，燕兒。我下次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至少，我不會再在你麵前做那麼讓你擔心的事了。
“迴去吧！”張昊天笑著說道。
兒燕抹去眼角的淚水：“不多休息一下嗎？”
“出來那麼久，再不迴去，不得被你那嘮叨的師父給罵死啊，本來帶你出來，他就心不甘情不願。”張昊天半開著玩笑。
眼角還掛著些眼淚，兒燕卻被張昊天逗得笑出聲來：“哪有你這樣說長輩的，青城的可是讓弟子尊師重道的。”
“尊師重道不代表不能這麼說話吧，敬重當然要心敬，流於言表有啥用。”
以前那副偽裝的麵具被摘下之後，張昊天的性格沒有以前那麼寡默，也明白了一些更重要的東西。
……
“所以你們輸了棋聖大會反而拿到了言隨沙？”聽了張昊天他們講述了這段遭遇後，王兆咬碎了手上的果子，一邊嚼一邊問道。
張昊天和兒燕同時點頭，動作異常的同步。
此時此刻，他們正坐在雪字驅宿中講述著棋聖大會的事。
“沒想到世間竟有此等奇事，果然世間事不可能盡在書。”聽了張昊天他們的遭遇後，蘇老難免感歎一句。
“那你接下來就可以繼續古符的製作了嗎？”王兆似乎有些期待。
張昊天卻伸手攔住了他：“別，言隨沙是下一步要用到的東西。前麵的妖依晶我還沒有任何頭緒呢。”
“什麼？你不是說去西域棋聖大會就是為了讓自己看得更加透徹，讓自己的思維更加廣闊，看能不能找到新思路嗎？”王兆不解。
聽到王兆這麼問，張昊天氣不打一處來，馬上迴了他一句：“原本我是想去散心開悟的，但是被言隨沙搞得反而無法放鬆，別說開悟了，心裏陰影都增加好幾層，我可是預賽就被淘汰了好嗎？我原本以為我的棋藝已經算好的了，結果不過是井底之蛙。”
“你預賽不是也撐了一會嗎？”王兆害怕得有些僵硬地說。
張昊天殺人一般的眼神死盯著王兆，王兆一下子就慌了：“當我沒說過。”
“但是結果總歸是好的，不是嗎？”蘇老開口道，“最終我們還是拿到了言隨沙，也算是邁出了新的一步。不過以後還是得麻煩你做出妖依晶，所以辛苦了，張昊天。沒有能幫上你什麼忙，我很抱歉。”
“晚輩不敢，蘇老，請不必道歉。本就是晚輩自願加入，既然是晚輩要做的事，那就由晚輩去完成。”張昊天感覺扶起蘇老。
“這就是言隨沙嗎？”李示見冷不防地出現在雪字驅宿之中，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宗主，你怎麼每次都這樣登場啊？我們心髒受不了的，不考慮我們，也要考慮一下蘇老的身體啊。”王兆忍不住說道。
“抱歉了，蘇老。”但是李示見對這群小子是不會有任何歉意的。
“宗主來這裏就是為了看一眼言隨沙？消息那麼靈通的嗎？”張昊天略為疑惑地問。
李示見笑道：“我本來就知道你們去西域棋聖大會為了什麼，聽聞你們歸來，過來看一眼不是很正常嗎？不過言隨沙那麼寶貴，得好好保存才行，不能隨身攜帶，萬一路上出了什麼岔子就毀於一旦了。”
“那宗主有什麼好辦法嗎？”張昊天問。
李示見手指往上指了一下：“眾所周知，青城宗防護最好的地方不是獸方殿，也不是蒼無殿，而是這個藏文閣奇腹峰。將言隨沙放到頂層的天絕一行鎖之中，這是鑰匙。”
說是鑰匙，確實一道符印，李示見從自己身上的符印中分出一道，附在張昊天的手上，同時叮囑張昊天一句：“這對於宗門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符印，如果你出了什麼事，要怎麼做明白吧。”
關乎宗門，張昊天自然明白：“放心吧，宗主，我會在出事之前就將言隨沙用完的。”
“希望如此吧，那麼是時候將言隨沙放好了。”
這之後，言隨沙就被保管在奇腹峰頂層的天絕一行鎖之中，若非有張昊天手上那道符印，沒有人可以拿到言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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