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在,在這麼一個大殿之中,那麼多人,要施展開來是非常困難的,如果用了大型的符術,恐怕連同他們自己也得搭進去。
所以血承教的教徒也沒有一擁而上,而是距離最近的那些血承教教徒對張昊天他們出手了。
敵來犯,張昊天也想和其他人一起出手抵禦,可是胸口那陣劇烈地湧上來的疼痛,卻讓張昊天直接跪倒在地上。
“昊天?”骨靈見狀一驚,急忙施展符術,一圈堅骨環繞著張昊天,護著張昊天。
王兆見狀,替張昊天打掉了一道直接擊向張昊天的閃破符咒。
“昊天,你怎麼了?”王兆也很擔心張昊天。
徐子風的幻身隻是微微一瞥,並沒有太過在意。
“剛剛對付寧淩厲留下的傷,還沒有好,暫時還不能用龍藥引。”張昊天就連說話都很費勁。
“這裏就交給我們吧,骨靈,護著張昊天。”王兆如此吩咐。
骨靈自然不可能不答應,畢竟他們的命可是相連著的:“那肯定。”
血承·起浪血氣。
柳靈直接施展了一道血承符術,大殿的地板直接掀起了一層驚人的血色之浪,向著他們卷席過去。
柳潛一眼就看出來這個血承符術的端倪,他知道要規避這個符術的風險,隻能是他出手,最後的方法就是彼此抵消。
血承·起浪血氣。
柳潛直接施展了一模一樣的符術,兩道相同而相向的符術對撞在一起,血浪撞上了大殿上空,那些細小的浪珠飛濺出來,向著周圍落下。
柳潛抬頭一望,心想不好,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
仰寒眼疾手快,一道天承符術施展出來,彌補了柳潛那不覺意之中落下的失誤。
天承·白綾羽化。
根本數不清的白羽被仰寒揮出,每一片白羽都仿佛擁有靈性一般,迎上了那些血色的浪珠,然後白羽化血珠,兩者相抵相消。
仰寒下手也非常之精妙,隻替自己這邊的人防下這些血珠,而兩側的血承教徒並沒有得到這個符術的防護,那些血珠眼看這就要落到他們的頭頂。
不過千鈞一發之際,兩個符陣出現在大殿的兩側,紫色的符文紋路構成的符陣直接替血承教徒擋下了這殺傷力極大的一擊。
望向高臺,康步雙符雙陣,如此嫻熟的布陣本事,看來利用暗沙城的三同旋心陣而打造出這個詭異的裏暗沙之人,也同樣是他。
不過就在雙方激戰的時候,那一個目的根本不是符鬥的人,出手了。
一隻傀儡以血浪為視線遮擋,撞開那層血浪就是往木深人掠過去,柳靈他們根本沒有看到魔驅使的動作,所以根本無暇反應。
起浪血氣對傀儡同樣有腐蝕之用,但是那畢竟是傀儡,隻要不徹底煉化,魔驅使就能夠操控它行動起來。
最為詭異的是那隻被腐蝕得不成樣子的傀儡在青銅陣前輩柳靈一道緊急的血承符術當頭劈下。
血承·無定追身鎖。
原本柳靈是想鎖住這個傀儡,定住它,不讓它再靠近
可是那隻傀儡突然以極其誇張的幅度張開了它的嘴巴,一隻煥然一新的傀儡直接用雙手扒開了舊傀儡的上下頜,就像嘔吐一樣被吐出來。
無論是康步還是柳靈都沒有見過這等場麵,畢竟傀儡師在道界中可是越來越少了,特別魔驅使這種手段詭異的傀儡師,更是鳳毛麟角。
木深人眼看著那詭異的傀儡直奔自己而來,雖然已經知道魔驅使是來帶走自己的,但是還是害怕地閉上了雙眼,不敢望著那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傀儡。
那隻傀儡來到木深人麵前就打開了自己的胸膛,那形同肋骨一樣的機關即將木深人一下子抱住。
柳靈想要繼續攔阻魔驅使的傀儡,但是那隻傀儡卻突然急劇旋轉起來,甚至看不清它抱著的木深人。
柳靈想要施展符術,將那隻傀儡打下來,卻又害怕傷到木深人,畢竟他們需要木深人維持符術。
但是等傀儡的旋轉停下來後,柳靈卻看到確實空蕩蕩的傀儡,根本看不到木深人在哪裏。
柳靈警覺地望向血浪,看到那層血浪降下來,魔驅使出現在那血浪後麵,旁邊站在一具一模一樣的傀儡,上麵鎖著手拿鬼沉木的木深人。
“這是怎麼迴事?”柳靈心裏一驚。
“雙偶互易。怎麼樣?很意外的符術吧。”魔驅使對著柳靈露出了肆意的笑。
“把他還迴來!”康步也氣得大喊。
不過魔驅使並不打算跟他們糾纏,他不在乎血承教會怎麼樣?也不想在血承教上浪費時間。
“你還敢跟邪帝大人要人?想要對付邪帝,起碼得柳卿恬來吧,可惜她現在也不過是一道靈體罷了。”
說罷,魔驅使往柳潛的方向望過去。柳潛身上被金紋所纏繞,一道新的靈體被他喚出來,但是看起來,他相當痛苦。
“潛兒,看來還無法同時承受老祖和我兩個人,為了減輕你的負擔,我先迴去了。”柳扉然看到兒子那痛苦的表情,擔心兒子,選擇了迴去血承念界。
當柳扉然消失,另一道靈體便徹底顯露出了她的身形,張昊天忍著痛楚抬頭望向那人,隻是看到背影他就認了出來。
“前輩!”
柳卿恬目光淩厲地望了魔驅使一眼,感覺到了他眼中的輕蔑,但是她沒有過於理會,而是迴頭望著張昊天說了一句:“,我們又見麵了,張昊天。”
柳潛也很驚訝:“老祖你認識張昊天?”
“當初封印那女娃的錯誤血承文時,在那女娃的念界中見過。”柳卿恬解釋,視線又落在了柳靈以及後麵的青銅陣上。
魔驅使衝徐子風喊了一聲:“徐子風,過來。”
徐子風自然明白魔驅使的意思,直接靠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互轉傀儡。
魔驅使也一手按在互轉傀儡上,一條詭異的屍傀小龍從他的袖中爬出來,龍屍屍塊的縫合處放出了光芒。
然後兩人帶著傀儡和木深人直接在原地消失。
“四方壤……”張昊天能夠看出來,這個符術就是龍文的四方壤符術。
當初魔驅使就利用了龍靈屍傀的四方壤帶著邪帝穀空降青城山,那條小龍恐怕也是他縫合的龍靈屍傀。
“可惡!”柳靈幾乎是發出了咆哮的聲音。
不過柳卿恬完全沒將柳靈的反應看在眼內:“誰讓你們招惹邪帝穀的?愚蠢。”
“你不也是號稱可以跟邪帝匹敵之人嗎?既然我們有了完整的血承文,憑什麼我們不能做到?”柳靈似乎對自己犧牲妹妹所製造出來的血承文很有自信。
“完整?用過其他符術強行停止生長的血承文,能夠算是真正的血承文嗎?等那些枝木失去符術的約束力,你覺得那個血承文會不會繼續生長呢。”
“當然……”柳靈的話突然哽咽住了。
此時王兆突然往身前的兩個徐子風幻身問道:“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其中一個徐子風開口道:“幻身進行用那個符術移動,必然會撕裂肢體的一部分,還不如留在這裏看看熱鬧呢。”
看看熱鬧……張昊天望著徐子風,實在是不明白現在的他腦子究竟在想些什麼。
柳卿恬環視了一眼四周:“這裏總讓我有種熟悉的討厭感,為什麼非得模仿過去的血承教呢?該埋葬在墳墓裏麵的東西,就應該好好地待在裏麵。這破地方還真是狹窄得要命,讓場地變得更加開闊一點吧。”
柳卿恬仿佛在說著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柳卿恬身後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驚異的表情,然後他們就被一層表麵流動著金色波紋的護罩所包圍。
一聲讓人身體都感到在震動的巨響,整個高塔就晃動了起來,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柳卿恬就已經施展了符術。
紫色的天空下,高塔直直地倒下,硝煙向著四周蔓延過去,那些屬於高塔的瓦礫將那條靜止的河流填滿,河水上漲,浸濕了三岸。
而四周聽到動靜的仍在跟血承教符師糾纏的人們,紛紛望向了高塔的方向,看到了高塔倒下。
所有的血承教符師都停下來手中的動作,放棄了跟敵人的符鬥,直接望著高塔趕過去。
“別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兒言穀衝著三護法大喊。
“哥!我們也過去吧。”兒燕看到這樣的動靜,倒是不在乎血承教符師的逃離。而是更在意高塔那邊發生的情況。
滿地損壞的傀儡表示這兒言穀跟血承教符師之間也有了一場激烈的大戰,直到現在都沒有分出勝負來。
雖然兒言穀不服氣,但是卻是高塔那邊發生了什麼,更加重要。
兒言穀咬咬牙做出了決定:“走我們也跟上去。”
一卷百川陣,兒言穀將剩餘的傀儡迴收,兒燕撤下八通陣,一行五人直接向著高塔的方向趕過去。
……
原本規模震撼的冰晶宮被破壞地支零破碎,躲在堅冰之中的張景木似乎已經無力再維持這個冰晶宮。
一眾血承教符師圍攻中心的張景木,陳飛、程琉二人苦苦跟血承教符師周旋,拚命保護血承教符師。
就算他們實力在正衛司中也是頂尖的水平,麵對那麼多對手,也終有被消耗到力竭的一刻。
在他們精疲力竭之際,遠方的高塔轟然倒下,巨響響徹整個裏暗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