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客廳裏的氣氛都僵了,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木婉清身上。喬寶兒想了一下,此刻她奶奶和她媽媽開口都不合適,她哥開口恐怕隻會將事情弄得更糟而已,所以打破這氣氛的事情就隻能落在她身上。
於是,她走到木婉清跟前,仿佛找到了同盟者一樣,親昵地拉著她的手腕,從善如流道,“唐媽媽,原來您也跟我一樣,覺得我叫嫣兒嫂子不合適。這下好了,有您跟我站在統(tǒng)一陣線上,我就不用擔(dān)心自己叫她名字,被人海扁了。”
木婉清一聽到喬寶兒的話,以為她也不同意喬慕深娶唐嫣,頓時覺得他們家總算有一個跟明事理的人,跟她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原本嘴角客套的笑意,此刻也多了幾分真實,“還是寶兒理解我,不過想想也是,你跟嫣兒同歲,兩人的想法比較相近,能理解對方是正常的。所以,麻煩你勸勸你哥哥,幹脆一點(diǎn)把這婚離了吧,免得鬧到法庭上大家臉上都無光。”
看到木婉清已經(jīng)進(jìn)入自己的語言圈套了,喬寶兒趁熱打鐵道,“唐媽媽放心好了,對於我哥哥這種土匪的行為,我們?nèi)医^不姑息。他這種行為太丟我們?nèi)胰说哪樍,所以在知道這件事情後,我們?nèi)易隽艘粋決定,那就是在他沒獲得你們的原諒前,不得迴京城。這次我奶奶和我媽媽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喬寶兒從說不叫唐嫣嫂子開始,就覺得背後猶如有一把冰刀抵著她,像要生生將她淩遲了一樣,讓她渾身都不自在,隻能硬著頭皮趕緊將還沒說完的話,說完了,“至於嫣兒這邊,雖然輩分上她的確是我的嫂子,但是她跟我同歲,讓我叫她嫂子,我還真叫不出口!
喬寶兒的話差不多了,陳靜琪趕緊接著開口道,“對啊,親家,這次我跟我兒媳婦特意從京城趕過來就是為了這臭小子的事。我們也沒想到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他,竟然平地起雷,一下子給了我們這麼大的驚嚇,可把我這小心肝給嚇得不行。
他這種行為我們絕對不會姑息,正如剛剛寶兒所說,如果這臭小子不能取得你們的原諒,我們就不允許他迴京。但是離婚這個事情在我們家族是不被允許的,今天我們來就是解決這件事的!
木婉清能對喬慕深擺臉色,卻不能對陳靜琪擺譜。
其實,擱平常她一定能跟陳靜琪打成一片的,畢竟自己的脾氣跟她有幾分相像。但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她卻有些受不了她的熱乎勁,“阿姨,今天你們來家裏玩我挺開心的,但是這聲親家我是真的不敢當(dāng)。倘若兩個孩子是真心相愛,自然而然走在一起的,我絕對不幹涉他們一絲一毫。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是嫣兒對令孫沒感情,不願意跟他共同生活,我這個當(dāng)母親的,當(dāng)然得支持她了!
陳靜琪做過婦聯(lián)工作,對婦女的心思很清楚。聽木婉清這話,她自然明白,在她心目中自家孫子的行為那完全就是橫刀奪愛,而且她還知道,她很中意慕容軒,一下想讓她接受自家孫子,的確是有些難度。
但是,她也有辦法將說服她,於是她便從身而發(fā),將自己年輕時的經(jīng)曆說給她聽,“我也不怕你笑話,其實當(dāng)年我跟我家老頭子的情況,也跟他們兩個現(xiàn)在的情況差不多。原本我父母也已經(jīng)為我挑選了一門親事,就等著結(jié)婚。後來,我家老頭子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歡上我了,然後就千方百計把我娶迴家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很排斥他,整天想著逃跑,可是無論我怎麼跑都跑不出他的五指山。後麵竟然在這樣你來我往的追逐過程中,慢慢對他產(chǎn)生了感情。到如今,我們倆這輩子也算快到盡頭了,兩人的感情卻還不錯,甚至比我那些自由戀愛而結(jié)合的朋友們的感情,還要好上很多。
可見,感情這種事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現(xiàn)在沒有感情,不代表將來就沒有感情。而現(xiàn)在感情深厚的,也不見得日後感情就能一如當(dāng)初。所以,以兩人沒有感情的緣由,讓他們分開有些太潦草了。
況且,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兩孩子的結(jié)合雖然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孫子,一手觸成的。但是,既然兩人結(jié)婚已經(jīng)是事實了,咱們何不讓他們相處看看,如果到最後兩人真的不合適,再說讓他們離婚的事也不遲,你說是吧?”
“……”陳靜琪的話讓木婉清忍不住心裏嘀咕道,合著她孫子這搶婚的習(xí)慣,還是他們老喬家祖?zhèn)飨聛淼摹?br />
她雖然很想再說些什麼,但想到自家大侄子唐墨修的話,他說,就算把喬慕深告上法庭,隻要他不同意離婚,他就有辦法讓法庭不受理這個案件。
這話的暗示意味很明顯,那就是讓她找喬慕深麻煩可以,卻記得留些餘地,免得將來唐嫣真跟他走到一塊,兩人心中有疙瘩。
唐墨修在唐家的聲望還算蠻高的,他的話,木婉清自然是聽進(jìn)了耳朵裏。
所以,顧忌到將來,這會兒麵對陳靜琪,她卻再也不能多說什麼了。不過心裏卻恨得很,隻能在心裏狠狠又將喬慕深這個始作俑者,好好地問候了一遍。
但是,就這樣讓她鬆口應(yīng)下兩人的婚事,她是萬萬鬆不了口的,隻能轉(zhuǎn)換了話題,跟陳靜琪聊起了a市來……
陳靜琪兩婆媳,從喬慕深那裏得知,這個家裏一直想要離婚的除了木婉清這個大家長,另一個便是唐嫣這個當(dāng)事人。
於是,兩人在來的途中就說好采用各個擊破的戰(zhàn)術(shù),陳靜琪這個長輩跟木婉清聊,用輩分牽製她,而李夢蘭則負(fù)責(zé)跟唐嫣這個當(dāng)事人,這樣雙方都是長輩對晚輩聊,很多話都好說。
所以,在陳靜琪跟木婉清聊得正起勁的時候,這邊李夢蘭也拉著唐嫣的手,熱絡(luò)地聊了起來,“上次聽到你的聲音,我就知道這聲音的主人肯定是個可人兒,今天一見果然是這樣。看這俊俏的模樣,難怪我那眼界比天還高的兒子,會跟個強(qiáng)盜一樣直接把你搶了迴家。
你不知道這些年,我給他安排的相親應(yīng)該不下千場,京城裏但凡我有渠道得到的適婚姑娘,一個都沒逃過我的手掌?墒沁@個臭小子,不是給人家冷臉,就是放人家鴿子,甚至不惜毀了他自己的聲譽(yù),找男人陪他演戲,說自己是同誌。
因為他的這些破事兒,我的這張老臉,在京城都幾乎沒地兒擱了。
眼見著他的年紀(jì)一年年的大了,身邊卻連個女人都沒有,我這心啊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生怕他真的如傳言一樣,是個彎的,那我這輩子可就沒盼頭了。
特別在他悄無聲息離開京城後,我就更加擔(dān)心了。
才會不惜一切,給他下了最後通牒:告訴他,如果到元旦的時候,他還沒給我找到媳婦兒,到時候我直接給他挑一個,讓他迴去結(jié)婚。
就是那天,他告訴我,他已經(jīng)有鍾意的姑娘了,我以為他又是糊弄我的,直到他跟我說,他跟你在逛街,我才將信將疑的。
直到,他讓我跟你通了電話話後,我才敢肯定這是真的。
因為我這個龜毛的兒子,從來不讓別人碰他的手機(jī),就連我這個媽媽都不行,足以見得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樣。
那晚樂得我整個人處於異常興奮的狀態(tài),整晚都做著他結(jié)婚的美夢。
這段時間我一直高高興興地等著,他將你帶迴京城。沒想到這臭小子,竟然給我捅了一個這麼大的一個簍子,竟然在結(jié)婚這件事情上給我偷工減料,在沒經(jīng)你同意的情況下,就跟我扯了證。
當(dāng)時聽說他被告上法庭了,樂得我直說他活該。誰讓他辦個事情都不通過正常的手續(xù),今天我跟你奶奶過來絕對不是替他講話的,而是來做你堅強(qiáng)的後盾。
所以,你盡管放心,隻要有我跟你奶奶在,我們絕對要他,將他缺你少你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補(bǔ)償給你,不僅補(bǔ)償還要雙倍補(bǔ)償給你。
當(dāng)然了,如果你心裏氣不過,想要狠狠地虐他,我們也絕對不會替他說半句話,甚至還能幫你一切虐!
李夢蘭這番話,表麵一直在嗬斥自己的兒子,可是卻在向她說明喬慕深絕對是個潔身自好的好男人,同時又向她解釋了,他會有騙婚的行為,完全是因為她逼得太急。
唐嫣感歎這些話說得真的很高明,喬慕深本身的條件就好,加上李夢蘭這番話怕是很多人都想要抓住這樣的男人。
不可否認(rèn),這樣的男人對她也是有一些吸引力的,隻是還不到就這樣從了他的地步而已。這會兒她並沒有多想喬慕深的事,而是被李夢蘭拉著的手很不習(xí)慣,很想拉迴來,卻又礙於對方是長輩,隻能僵著身體聽她將一大段的話講完。
聽到她誤會自己上次跟喬慕深逛街,她看著李夢蘭認(rèn)真地解釋道,“伯母,您誤會了,上次是我喝醉酒不小心吐了他一身,為了給他賠衣服才跟他去商場的,並不是專門陪他去逛街的!
誰知道李夢蘭聽到她的話,反倒更驚訝了,“你吐了他一身,他隻讓你賠他衣服,沒對你怎麼樣?”
唐嫣仔細(xì)想了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在沒有發(fā)現(xiàn)吐他的人是她的時候,他的確是一副恨不得將她吃了的表情,後來認(rèn)出她來後,倒是收斂了他那吃人的表情。
當(dāng)時,因為喝酒她腦袋還暈暈的,並沒有多想。
現(xiàn)在迴想起來,那天後麵他明顯就是故意戲弄自己的,沒想到這人這麼惡劣。
如此一想,她不僅恨得牙癢癢。
不過,除了戲弄自己和讓自己賠他衣服外,他的確沒對她怎麼樣。於是,她疑惑道,“是這樣的沒錯,難道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誰知道一聽到她的話,李夢蘭竟然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激動地說道,“嫣兒,以後我一定要跟你混,你絕對是那小子的克星。”
唐嫣被李夢蘭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伯母,您怎麼這麼激動?”
“吐他一身這種事如果發(fā)生在其他人身上,那個人的下場最輕也要被掄兩拳,重的估計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的,到你身上卻隻是讓你賠他衣服?梢,他是真的把你放在心裏了!眴棠缴铍m然沒有嚴(yán)重的潔癖,但是嘔吐物這種這麼惡心的東西,他是絕對忍受不了的。
想起那天喬慕深的樣子,的確像恨不得揍她幾拳,但是聽李夢蘭這麼說,她還是不想承認(rèn)那個男人對自己不一樣,“伯母,我是女人!毖酝庵,他不會對女人動手。
“我告訴你,在他眼睛裏壓根就沒有性別的區(qū)分,我可從沒見過他將哪個女人當(dāng)女人看的!边@話絕對不假,那些女人在他眼中就像人有黃種人、黑種人、白種人是一個樣的,隻有膚色之分,沒有其他。
“……”這下唐嫣沒話說了,好吧她承認(rèn),那個男人的確對她有那麼一點(diǎn)點(diǎn)不一樣,可是那也不能成為他欺騙自己的理由。
看到唐嫣無話可說的樣子,李夢蘭繼續(xù)道,“我跟你說他在我們家雖然不是當(dāng)家人,但說起話來卻比當(dāng)家人更加響亮。平日裏,我們所有人隻有吃癟的分,所以我們急需像你這樣能製服他的人,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到時候,你一定會知道自己在我們家是多少吃香!
“……”唐嫣為不遠(yuǎn)處某個正在跟他老爸和哥哥閑聊的男人,默默點(diǎn)了一根蠟,為他在喬家的不得人心而默哀。
正想收迴視線,卻被察覺到她視線的喬慕深,給抓了個正著。
不想被他誤會自己偷看他,她幹脆大大方方地正視了他的眼睛,而後才不疾不徐打算收迴視線,卻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已經(jīng)站起身,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她幹脆瞪了他一眼,眼中告誡的意味頗濃,意思是你敢走到我身邊,我跟你沒完。
她以為這男人會被自己的眼神嚇退,沒想到他卻迎著自己的目光,腳步不改地朝自己走了過來,好看的眉心頓時蹙了起來。
很快,她就感覺到自己跟前已經(jīng)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伴隨而來的便是他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叫我什麼事?”
喬慕深的話,就像聚光燈打在兩人身上一樣,瞬間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兩人身上,唐嫣忍不住俏臉一紅,嗔怪道,“誰叫你了?你別亂說!蹦钦Z氣她自己沒察覺,但是大廳裏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當(dāng)中的嬌嗔,那完全是*間特有的親昵。
她的皮膚本就極好,如今這含羞帶嬌的樣子,就像那誘人的紅蘋果一樣,怎麼看怎麼可口。這樣的唐嫣,讓喬慕深恨不得直接上前抱住她,然後狠狠地吻她一通。倘若不是現(xiàn)場有這麼多人,喬慕深絕對會這樣做。現(xiàn)在,卻隻能看不能吃,直撓得他心癢癢的,甚至身體的某一處都有蠢蠢欲動的感覺。
看到唐嫣如今能在自己跟前,展露出如此小女人的一麵,喬慕深心情大好,那嘴角的笑意更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而說出來的話,更是滿含著歡喜,“你是沒說話,但是我感覺到你的眼神在召喚我了。如果當(dāng)著外人的麵,你不好意思告訴我要做什麼,我不介意將耳朵湊到你跟前,或者你想出去外麵說也可以!
喬慕深嘴角的那抹弧度,唐嫣瞧著怎麼看怎麼邪惡,心知這個男人又開始*自己了。知道自己在這方麵不是他的對手,她趕緊開口拒絕跟他繼續(xù)聊下去,“你會錯意了,還有請你記住,這整個客廳裏,除了你是外人,其他都不是外人!
那邊本來要開口打斷自家孫子的木婉清,被陳靜琪巧妙給轉(zhuǎn)移了視線,兩人連同喬寶兒三人繼續(xù)聊他們的去了。而唐建業(yè)和唐墨軒也沒興趣看這個男人*自家,也轉(zhuǎn)頭聊自個兒的去了。
一時間坐在唐嫣身邊的李夢蘭,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高瓦數(shù)的電燈泡一樣,於是,她很識相地選擇轉(zhuǎn)移戰(zhàn)場,“嫣兒,我去找你媽媽聊聊,你們倆有話慢慢說。”說完放開唐嫣的手,給自己的兒子使了個眼色。
喬慕深給自家老媽一個感謝的眼神,然後直接坐到她剛剛的位置上,緊挨著唐嫣坐,手很自覺地拉起了她的小手,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你好狠的心啊,竟然將你的親親老公給告上法庭。”
這些天給她打電話,她要麼不接,要麼直接按掉,給她發(fā)信息,她也沒迴,完全是一副不理他的態(tài)度,可把他給想壞了。
今天好不容易見到她了,可是人這麼多,他又沒辦法跟她親近。
這會兒,終於能坐到她的身邊了,能聞聞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了,多次的相思之苦,總算緩解了一小部分。
但卻遠(yuǎn)遠(yuǎn)不過,於是他不斷地貼近她,再貼近她,恨不得直接將她摟緊自己的懷裏。如果今天不是來解決問題的,他絕對不會這般安分守己的。
喬慕深靠近一步,唐嫣就往邊上移動一步。但是兩人坐的是雙人沙發(fā),位置有限,所以她挪了幾次位置,就沒地兒挪了,想起身換個地方做,身邊的男人又緊緊拉著她,讓她不能動彈。又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引得所有人的注目,她隻能低壓低嗓子道,“不要臉,快放開我。”
“要你就好,要臉幹什麼!眴棠缴畲鸬美硭(dāng)然,讓唐嫣臉上本就還沒褪下的紅潮,不爭氣地再度熱了起來。
看到如此嬌俏可人的唐嫣,喬慕深隻覺得自己的小腹又緊了起來,他趕緊將嘴巴湊到唐嫣的耳邊,低聲你呢喃道,“寶貝兒,你別在*我了,否則別怪我又拉著你上樓幫我手解!闭f完拉著她的手朝自己的某地兒去。
這下唐嫣的臉是徹底紅了,她都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因為喬慕深的話,讓她想起了那天這個男人讓自己做的事,想起那東西在自己手上不斷膨脹的感覺,心都癢得難受。
但是,喬慕深的話,卻讓她不服氣,於是即便知道自己臉紅,她還是抬起臉,一臉不服氣地說道,“是你自己精蟲上腦,別將責(zé)任往我身上推,我可什麼都沒做!
對於這小丫頭的遲鈍,喬慕深有些無奈,伸手沒好氣地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咬著牙語氣很重地說道,“你個磨人的小妖精,什麼都沒做就能讓我繳械投降了,你要是在來點(diǎn)動作,我估計自己的魂都被你勾走了!
他向來自詡良好的自製力,但在這小丫頭麵前卻不堪一擊,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對一個女人有這麼強(qiáng)的*,這才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可是,這個始作俑者,卻一副無辜的樣子,真真讓他有種打她小屁股的衝動。
唐嫣狠狠地將在自己腦袋上作弄的手打掉,“討厭,我不是*物,不許這樣摸我的頭發(fā)。”她總覺得自己對待*物,才會用這種又揉又捏的動作,所以,她從來不允許任何人這樣對她。
喬慕深無語望蒼天,這明明是很有愛的動作,竟然被這小丫頭說成是逗*物。於是,他相當(dāng)沒有氣地捏了捏她的手,“我當(dāng)然知道你不是*物了,我又不是重口味,對人獸戀沒興趣!
唐嫣已經(jīng)被喬慕深揩油揩習(xí)慣了,都懶得去管自己的手,而是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你可真夠奇葩的,這都能聯(lián)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沒辦法有個時常喜歡天馬行空的妻子,我當(dāng)然也應(yīng)該爭氣一點(diǎn),否則跟不上你的思維!眴棠缴钭钺岽蛉ち艘痪,便收斂神色,認(rèn)真道,“寶貝兒,咱們好好過日子,別折騰行嗎?”
最近反反複複都是這些破事,唐嫣是真的煩得不行,“這話應(yīng)該我對你說才對吧?我求你別在折騰了,咱們好好把婚離了,然後各過各的,就不會彼此折騰了!
要說她多迫切想跟這個男人離婚,那倒也沒有。隻要他不來糾纏自己,就算就這樣跟他繼續(xù)做掛名夫妻,她也無所謂。
“原來你還沒明白我今天讓奶奶他們來的意圖?!”將她掰過來正對著自己,喬慕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道,“丫頭,我不管你是裝不懂,還是真不懂。我都要告訴你,今天我讓他們來,是上門正式向你爸爸媽媽提親的。你現(xiàn)在也看到了,你媽媽對我奶奶還是很尊敬的,有我奶奶在,咱們的婚事已經(jīng)成為定局了,你是逃不掉的。
我知道,我騙你簽了結(jié)婚協(xié)議書,你心裏不痛快,這個事情你要怎麼懲罰我,我都沒意見。
但是,離婚這事你想也不用想,也別天真的以為你這個妻子,可以隻是個掛名的。我現(xiàn)在沒有勉強(qiáng)你,是希望你能夠自己想通,乖乖跟我一起迴去。
如果你一直都用這種逃避的心態(tài)對待,那我不可能無限期地等待下去的。等我等不及的時候,我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我的為人,你大哥最清楚,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他!
對於這個向來不溫不火的小丫頭,喬慕深就覺得應(yīng)該恩威並施,才能讓她有所反應(yīng),要不然她可以完全不動的。
唐嫣又不傻,今天他們這樣的架勢,她自然知道這當(dāng)中的意義了。
本來她的確想裝傻,既然這會兒喬慕深都說得這麼直白了,她幹脆也不再裝了,反倒挑眉道,“其實吧,就算我現(xiàn)在跟你迴去了,你也不可能從此就綁著我不讓我走。而且,有些事情隻要我不樂意,你也是沒辦法的。所以,你何必這麼著急著想要讓我去你那裏呢?”
看到唐嫣略帶挑釁的眼神,喬慕深也挑眉看向她,“既然你都這樣想,那今晚就跟我搬到我那邊去,你敢嗎?”
他知道這丫頭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乖巧,但骨子裏卻有著叛逆的因子。隻是這因子一直沒有碰到可以讓他發(fā)芽的機(jī)會,他覺得自己就是這個機(jī)會,所以隻要稍微添加的肥料,那叛逆的因子絕對立馬生根發(fā)芽,然後破土而出。
他很喜歡她身上跟個被惹到的小獅子的樣子,所以很願意讓她成為那樣的人,那會讓他覺得自己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樂趣。
所以,他現(xiàn)在就要將她的叛逆因子激發(fā)。
果然,他立馬就聽到小丫頭那挑釁的迴答,“隻要你今天能夠讓我媽媽認(rèn)可你,我可以跟你迴去。”唐嫣敢這樣說,是因為她知道即使木婉清真的答應(yīng)了陳靜琪他們的提親,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原諒這個男人的。
如願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喬慕深臉上掛起一個炫麗的笑容,似乎這事已經(jīng)成為定局了,“一言為定!”
兩人算達(dá)成了暫時的協(xié)議,喬慕深的心情異常的好,剛想再*一下唐嫣,就聽到門鈴聲響了起來。
保姆接了電話,就說是路晚晴過來了。
大家都沒想到路晚晴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眼下這個時候,讓她看到的確不太好,木婉清和李夢蘭同時這樣想著,但是現(xiàn)在顯然不可能把人藏起來了,心裏卻想著迴頭再找個時間好好聊聊好了。
思索間,路晚晴已經(jīng)進(jìn)來了,跟在她身後的儼然是慕容霜兒。
兩人顯然也沒想到,這會兒唐家有客人,更沒有想到他們招待的客人竟然是喬慕深他們,看這仗勢,兩家這似乎已經(jīng)在商量喬慕深和唐嫣的婚事了?
想到這個可能,母女倆的心情就異常的不好,路晚晴為那個這些天一直醉生夢死的兒子,而憤恨不平;慕容霜兒一邊為自己的弟弟,一邊想到喬慕深對自己的徹底無視,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但礙於喬慕深的長輩在,她也不好開口說什麼,但卻拉了拉自己母親的衣袖,示意她開口。
路晚晴給了慕容霜兒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將視線落在唐嫣的身上,想看看她會不會跟平常一樣?
唐嫣的確感覺到了路晚晴的打量,擱以往這個時候,她肯定會迎出去的。可是,這幾天路晚晴給她打了幾個電話,話裏話外都是指責(zé)她的意思,她心裏有疙瘩,現(xiàn)在不願意去麵對她,所以她坐著不動,甚至還故意跟喬慕深表現(xiàn)得親昵了一些,當(dāng)然這個舉動是純粹惡心慕容霜兒的。
木婉清自然也看出了自家閨女跟路晚晴之間那無聲的較量,見兩人都沒有動的意思,她隻能起身迎了出來,“來,晚晴,霜兒,有什麼事情進(jìn)來再說!彼刹幌嘈胚@兩人沒事會找上門,既然要說事自然不能站在門口說。
看到唐嫣沒有動,路晚晴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沒想到這個昔日自己當(dāng)兒媳婦一般疼的女孩子,會一下子變得這般冷漠。但是,今天自己來這裏是有事情想叫她幫忙,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有著木婉清拉著自己的手,朝客廳裏麵走。
聽到木婉清的話,她似乎沒將客廳裏的其他人放在眼裏一樣,著急地將自己今天來的目的給了說了出來,“不瞞你說,我今天來不是來找你敘舊的,而是為了軒兒。那小子,上次從這裏迴去後,就莫名其妙告訴我,他跟嫣兒的婚事催了,以後他再也沒有老婆了。我問他什麼事,他都不肯說。這些天,整日裏喝酒,暗無天日地喝,我們怎麼勸都不聽,我這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想過來問問他跟嫣兒究竟是怎麼迴事?”
木婉清心想,原來這是討說法來了,但是現(xiàn)在有外人在場,她實在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無奈道,“我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到底是怎麼迴事?先進(jìn)來坐著再說吧!
心裏卻忍不住嘀咕,說得可真好聽,這麼大的事情,慕容軒怎麼可能沒告訴他們。
不過聽到慕容軒,這幾天都在自甘*,她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走到客廳裏,她沒有走迴自己剛剛坐的位置,也沒有帶他們到唐嫣倆坐的位置,而是將他們帶到了唐建業(yè)父子倆坐的位置上,關(guān)心道,“現(xiàn)在先不管兩孩子怎麼了?軒兒怎麼樣了?”
路晚晴自然也知道這個時候,木婉清絕對不願意跟自己多聊慕容軒和唐嫣的事,她神傷地接著木婉清的話道,“除了喝酒,什麼東西都不肯吃。所以,我才想著過來找嫣兒,讓她幫忙過去勸勸他。”說完,將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緊挨著坐在一起的兩人身上,詢問道,“嫣兒,你現(xiàn)在能過去看看軒兒嗎?”
唐嫣剛想開口,卻被喬慕深給阻止了,接著就聽到他渾厚而不帶感情的聲音在客廳裏響了起來,“像這種碰到事情就知道醉生夢死的男人,一點(diǎn)都不值得同情。你不知道他們怎麼了,那我就告訴你,他們之間玩完了,你兒子失戀了。而丫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妻子了,再也不可能迴到他的身邊。你們現(xiàn)在讓她去勸慕容軒,等於是讓他飲鴆止渴,壓根就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存在這種心思,我是不會同意我的妻子去看一個時刻惦記著她的男人的!彼挪恍胚@個女人不知道他兒子跟小丫頭的事,她想裝傻打親情牌,他偏不如她意。
喬慕深的話太過冷血,唐嫣很是不讚同,剛想說他,卻聽到路晚晴不客氣的聲音,“沒想到一個橫刀奪愛的人,竟然敢說得這麼直白,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你已經(jīng)害得我兒子,成為今天現(xiàn)在那副樣子,現(xiàn)在有什麼資格不讓嫣兒去看他。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因為這事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跟你沒完!
“那我也告訴你,你想打我老婆的注意,想也別想。”喬慕深這話說得那叫一個狂妄,一點(diǎn)都不將路晚晴放在眼裏,不理會一幹人責(zé)備的眼神,他接著道,“而你說我橫刀奪愛,那也得有愛才行?可是,如果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有愛,我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拆散了他們。”
路晚晴在商場上也是個挺有手腕的人,平日裏很會控製自己的情緒?墒墙裉欤(dāng)著這麼多人的麵,被一個晚輩如此佛她的麵,她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不由得拔高了自己的聲音,來增加自己的氣勢,“說這種話,你也不怕閃到舌頭。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騙嫣兒簽了結(jié)婚申請書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將人家好好的一對小情侶給拆散了,你還覺得很光榮是不?”
“聽我話說得那麼溜,不用想也知道我的舌頭妥妥的。而且我認(rèn)為做任何事情,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F(xiàn)實就是,我現(xiàn)在娶到嫣兒了,你們卻隻有眼紅的份。如果我君子了,那現(xiàn)在眼紅的就換成是我了。在你看來是下三濫的手法,在我看來卻隻是先下手為強(qiáng)而已。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不要拿你那套行為準(zhǔn)則來要求我,當(dāng)然你要說,我也沒意見,畢竟嘴巴長在你身上!
事關(guān)唐嫣,喬慕深是一步都不可能讓的。
想要給他扣大帽子,就扣唄,反正他這人向來不在意自己的名聲。
路晚晴一看自己在喬慕深身上,完全討不到半點(diǎn)好處,還被拐著彎罵。深知這個男人在商場上的造樹,路晚晴知道繼續(xù)說下去,自己也說不贏她,隻能將希望落在唐嫣身上,“嫣兒,你倒是說句話。考幢隳愀巸翰皇乔閭H關(guān)係了,你們至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難道你願意看著他就這樣消沉下去?”
喬慕深幹脆拿起茶幾上的水果,直接塞入唐嫣的口中,就是不讓她迴答,“這件事情你跟丫頭說沒用,這事得聽我的。誠如剛剛你所說,丫頭是我橫刀奪愛才娶到手的,我怎麼可能讓她去看一個對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呢?”
對於喬慕深的霸道,唐嫣是真的領(lǐng)教了,心裏有些無奈,視線卻也沒有往路晚晴的方向看,倒不是她不想去看慕容軒,而是眼下壓根就沒她說話的份,她還不如暫時不開口,等喬慕深鬆懈的時候,再去看慕容軒。
一直站在路晚晴身後裝乖巧的慕容霜兒,終於看不過去了,但是在李夢蘭的麵前她不想破壞自己的形象。於是,她並沒有像往日裏那樣尖酸刻薄,而是用一種受傷的神情看著唐嫣,可憐兮兮道,“嫣兒,再怎麼說你跟軒弟也相愛了二十幾年,就算你們現(xiàn)在做不成夫妻,至少也還是朋友。他現(xiàn)在一蹶不振,誰的話也不聽,我們才不得已來找你的,隻是讓你去勸勸他,又沒讓你做其他的事,沒想到你連這樣的要求都不能答應(yīng)我們,你當(dāng)真要這麼無情?”
如果不是之前慕容霜兒在自己麵前露出過尖酸刻薄的嘴臉,唐嫣還真會被她這可憐楚楚的模樣給騙了。不過,現(xiàn)在她卻是一點(diǎn)這種感覺都沒有,有的隻是惡寒,因為她知道她現(xiàn)在這是在裝給喬慕深的家人看的。
她想討好喬慕深的家人,她沒意見,但是她千不該萬不該拿她當(dāng)墊腳石。
她又不是缺心眼,怎麼可能讓人利用。
於是,她用很是無辜的語氣道,“霜兒姐姐,你對我說話,眼睛幹嘛一直往喬奶奶和喬伯母那邊瞧。磕悄阈币,要這樣才能看見我?”
她身邊的喬慕深很不厚道地笑了出聲,“寶貝兒,你傻啊。她這分明是挖坑等著你跳呢,沒想到剛好被你傻不隆冬的給避開了!
喬慕深的不留情麵,終於讓路晚晴的臉是徹底變了,她本來是不想這個時候跟李夢蘭攀關(guān)係的,但是這下終於忍無可忍了,“我說夢蘭,你是不是該管管你兒子?”
其實自家兒子說的話雖然難聽,但卻是有道理的,既然嫣兒已經(jīng)不可能跟慕容軒在一起了,現(xiàn)在再去勸他,等於又給了他念想,他就更難將她忘記了。
但是,那些話的確讓路晚晴難堪,隻是她也不可能當(dāng)眾說自己兒子的不是,她隻能用無奈歎息的語氣道,“晚晴,你向來知道我管不住這個兒子的,我也無奈啊。”
一句話堵得路晚晴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旁的慕容霜兒看到自家老媽的戰(zhàn)鬥力不行,立馬開口道,“伯母,喬大哥這樣說太傷我的心了,再怎麼說我們也差點(diǎn)成為男女朋友,您要替我說句公道話!
喬寶兒覺得這話她老媽不好接,而且她看這個女人不爽,感覺太假了,便眨巴著她她的晶晶亮的小眼睛,很是不明白看著慕容霜兒,“這位姐姐,我想請教一下你,是不是你跟我哥相過親啊?”
慕容霜兒早就看到喬寶兒了,因為她對喬慕深有想法,所以早早就查了跟他關(guān)係緊密那些人的資料,知道這丫頭是喬慕深最*愛的妹妹,她嘴角趕緊掛起一抹笑,“是啊,就在前不久,所以我才說我們差點(diǎn)成為男女朋友!
“如果這樣,那全京城適婚年齡的女子幾乎都跟我大哥差點(diǎn)成為男女朋友,倘若他們每個人有點(diǎn)事情就來找我媽媽,那我媽媽會不會被煩死?”喬寶兒皺著眉頭,似乎對這個問題很不理解,糾結(jié)地看著慕容霜兒,“這位姐姐,我這樣想對嗎?”
看著一臉純真無辜的喬寶兒,慕容霜兒不知道她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讓自己難堪的,“呃……”
最終,還是木婉清覺得他們這樣對待路晚晴和慕容霜兒不好,特意幫慕容霜兒解了圍,“寶兒,這種事情是不會發(fā)生的,所以不用糾結(jié)。”
想到剛剛喬慕深的話也有幾分的道理,倘若自家女兒真的不能夠跟慕容軒在一起了,這個時候去見他,肯定又會給他念想,這樣反倒傷他更深。但是,慕容軒的確是因為自家女兒,才變成路晚晴他們說的那樣子,他們也不能看著不管。
所以,她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晚晴,我覺得讓嫣兒去會更刺激他,還是我去看看他吧!
路晚晴怎麼也沒想到木婉清會這麼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婉清,難道你們當(dāng)真要這麼無情?我隻是讓嫣兒去勸勸他,又沒有其他的意思,連這種要求都不肯答應(yīng)我們?還是你覺得你們現(xiàn)在攀上了更高的高枝,就不將我們之間的交情當(dāng)一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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