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在客廳裏的喬慕深,一看到唐嫣進(jìn)門,就起身迎了上去,“他走了?”
唐嫣還糾結(jié)著慕容霜兒來參加自己生日宴會的事,聽到喬慕深的話,隨口應(yīng)道,“走了!”
看到她皺著眉頭,喬慕深伸手撫了撫她的眉頭,“再皺眉都快成小老太太了。”
額頭上傳來的觸感,終於讓唐嫣才迴過神來,抬頭看向不讚同地看著她的男人,忍不住抱怨道,“還不都怪你。”如果不是他,慕容霜兒肯定不會來的。
喬慕深以為唐嫣是因為他拿慕容軒國外那些事,威脅他離開她的事,怪他。
心裏頓時有些吃味,語氣酸酸地說道,“他都敢做,就不該怕被人發(fā)現(xiàn)。”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現(xiàn)在明明是在說你,你扯到別人身上幹什麼?”莫名其妙。
看到唐嫣維護(hù)慕容軒的樣子,喬慕深心裏的醋意更是翻滾而來,語氣頓時變得有些冷,“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本來就是慕容軒,不說他我說誰?!我承認(rèn)自己用這種手段讓他離開你有點卑鄙,但我要是不卑鄙,現(xiàn)在你就不是我老婆了。為了你,別說隻是找出一些他曾經(jīng)做過的爛事威脅他,就算找些女人*他,我都不會覺得自己過分。從我認(rèn)定你的那一刻起,你這輩子就注定隻能是我喬慕深的女人了。”
兩人在一起以來,這還是喬慕深第一次對她冷著臉,冷著聲音對她說話,讓唐嫣仿佛迴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麵時,這個男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氣場。當(dāng)時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是個惹不得的人,才會將他劃歸在能躲就躲的行列裏,盡量閉著他。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的溫柔和體貼,讓她幾乎將他的本質(zhì)給忘記了。此刻,他的冷言冷語,讓她明白原來他一直沒變,隻是在自己眼前從來不表現(xiàn)出來而已。
不過,雖然他的話很冷,臉更冷,但唐嫣卻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第一次見麵時的那種壓力,也不覺得他可怕了。也許,在她潛意識裏,這個男人在自己麵前就是一隻紙老虎,空有其表,壓根不會傷害她。
此刻,看著他眼睛裏,濃濃的醋意和強(qiáng)烈的占有欲,再細(xì)想他剛剛的話,唐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合著兩人剛剛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想到兩人鬥嘴時經(jīng)常都是自己處於下風(fēng),唐嫣反倒不急於將事情說清楚了,而是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了,順著他的話頂嘴道,“你卑鄙,你還有理了?要是每個男人都跟你一樣耍*,那這世界不亂套了?”
“你以為*是任何人想耍就能耍的嗎?!告訴你了,沒有像爺這樣能耐的人,是不可能靠耍*就能娶到老婆的。”先不說查慕容軒的過去用到的資源,就拿單方結(jié)婚這事,沒有如果的實力,誰讓你沒有新娘在場的情況下,就把結(jié)婚證給你?!
聽到喬慕深那傲嬌的語氣,唐嫣是真心覺得有些無語了,“耍*你還覺得光榮了你?!”
喬慕深很是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我就是光榮!我就是驕傲!不耍*,我現(xiàn)在能有老婆嗎?不耍*,我現(xiàn)在能每天晚上溫香軟玉在懷嗎?”不耍*,這丫頭早就是慕容軒那個男人的老婆了,還他什麼事兒?
事實證明,男人該耍*的時候就要耍*,畏手畏腳的,隻有被踢的份,比如慕容軒。如果那男人早點將小丫頭變成他的人,以這小丫頭對感情的忠誠度,壓根輪不到他拆散他們。
唐嫣真心覺得耍嘴皮子自己耍不過喬慕深,明明剛剛這個話題應(yīng)該是她占上風(fēng)的,可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這男人說的話,特別帶把,她都忍不住要拍手叫好了。
沒辦法,男人不壞女人不壞,在女人眼裏,會耍*的男人,才有男人味。
所以,她承認(rèn)自己原本戲弄的心裏,又被這個男人給帶歪了。
她,隻能,沉默,不繼續(xù)。
一番鬥嘴下來,喬慕深原本鬱結(jié)的心,總算平靜下來了一些,看到唐嫣一副無語望蒼天的樣子,他抬手在她腦袋上略帶懲罰地揉了揉,“這會兒還覺得慕容軒的事情,我做得過分嗎?”
不知何時,唐嫣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男人這種類似於逗*物的動作,懶得理他。隻是,心裏不爽自己又這樣落於下風(fēng)了,抬頭挑釁地對上他,“錯!不是覺得,而是本身就很過分。趴人家*這種事,太不道德了。”
喬慕深輕輕捏住唐嫣的下顎,讓她正視著自己,不滿地控訴道,“那他不是比我更過分,不僅趴了我的*,還鬧得滿城風(fēng)雨。我隻是拿著那東西威脅一下他,跟他這種行為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好吧,唐嫣忘了慕容軒借喬慕深是個同誌,幫她把那篇跟喬慕深的報道給蓋過去的事。
那時候從唐墨軒那裏得知小丫頭最討厭,拋頭露麵的時候,他就有點後悔自己讓人放出去的那篇報道,本來他也有想自己整點什麼將那報道給蓋過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慕容軒在做這事,他幹脆就送了一個順?biāo)饲榻o他,不僅給了他很多他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照片,還暗地裏允許媒體大肆炒作這件事。
要不然,沒有他的允許,那件事情哪可能鬧得滿城風(fēng)雨?
他當(dāng)時這麼做無非是想,讓自己跟小丫頭的報道徹底淡出人的視線而已,沒想到這會兒還能拿這件事情,堵了一下小丫頭的嘴,還真是意外之喜。
現(xiàn)在看到小丫頭一副氣弱的樣子,他隻覺得這種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感覺,真心不錯。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趁這個時候,在小丫頭這邊討點便宜,“你剛剛對我的控訴,讓我心裏很受傷,是不是應(yīng)該補(bǔ)償一下我?”
唐嫣覺得這會兒應(yīng)該將他誤會自己的話,說出來,於是她眨巴著無辜的大眼,“我剛剛說都怪你,是指因為你,霜兒姐姐要來給我過生日。我覺得她這是來給我添堵,才心裏不爽的。是你誤會了我的意思,跟我沒有關(guān)係!”
“……”喬慕深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無辜的小丫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小丫頭給耍了,害他亂吃了一通飛醋。
想到此,喬慕深覺得應(yīng)該好好教訓(xùn)一下小丫頭,彎腰打橫抱起她,大步走向樓梯口,“壞丫頭,看來你是太久沒被收拾了,膽子肥了,才敢戲弄你的慕深哥哥。”
唐嫣很自然地?fù)ё棠缴畹牟鳖i,嫣然笑道,“難道隻許你這個州官放火,不許我這個百姓點燈?”平日裏可都是他戲弄她,難得她有機(jī)會反戲弄一次,她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看到唐嫣笑得開懷的樣子,喬慕深真心覺得自己拿她沒辦法。
不過,他就願意這樣*著她,慣著她。
當(dāng)然,該戲弄的時候,自然也不會放過她。
於是,他將嘴巴卻湊到她耳邊*地說道,“當(dāng)然可以。迴房後,歡迎寶貝兒盡管往我身上點燈,點滿全身,我也不會有意見的。”
唐嫣愕然,對於喬慕深什麼話都能往那事兒身上拐,表示相當(dāng)?shù)臒o語,“我敢肯定你的腦迴路,肯定是黃色的。要不然怎麼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話,聽在你耳朵裏,你都能聽出黃色的意思來?”
“我要是黃色的,你也比我淺不到哪裏去?要不然怎麼每次隻要我一開腔,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對於這話,喬慕深問得很理所當(dāng)然,的確是每次隻要他將話題一往那上麵帶,唐嫣都能很快迴過神來。害他偶爾想挖個坑給她跳,都不可能,太挫敗了。
唐嫣豈會不知道喬慕深抱著什麼樣的心思,也很慶幸自己的腦袋瓜子還算太笨,“你沒聽說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相比而言,我覺得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用在咱們身上,更應(yīng)景一些。”說話間,喬慕深已經(jīng)將唐嫣放到她的*上了,而他則成半跪的姿勢,蹲在*邊,很自然地伸手幫她將腳上的鞋子脫下,放在旁邊擺好,“累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唐嫣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喬慕深的服侍,可見這樣的情況,在兩人的生活不少見。腳上的鞋子一脫開,唐嫣就像撒歡的小丫頭一樣,直接往後一倒,在大*上著著實實地打了幾個滾,然後忍不住歎息道,“還是自己的大*舒服。”
喬慕深站起身,雙手環(huán)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唐嫣,“你的意思是睡我的*不舒服?”
“那是自然的,你不知道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這個道理嗎?”其實吧,她這話也就心口說說而已。
因為在喬慕深那邊的每個晚上,都勉不了被這個男人壓在*上狠狠折騰,每晚她都累得跟狗一樣,幾乎都是喬慕深一放過她,她就唿唿大睡的節(jié)奏,壓根就沒來得及去想他的*鋪舒不舒服這個事情。
這話她本來隻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喬慕深聽完後卻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在這裏嚐嚐恩愛的滋味,我好根據(jù)這裏的情況,改進(jìn)家家海景的臥室,讓咱們做那事的時候,更有感覺一點。”說然,完全不給唐嫣任何反抗的機(jī)會,直接傾身覆在了她身上。
唐嫣想要反駁的話,瞬間被堵,隻能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一場男女之間的近身肉搏,就此拉開帷幕……
愉悅了彼此的身體,也讓兩顆心貼得更近了……
每次做完這事後,唐嫣就特別明白,喬慕深經(jīng)常說的那句話:愛是做出來的。
其實,這種時候,她不隻一次想脫口而出,讓喬慕深就這樣直接要了她吧。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了,她覺得讓一個女人直接開口說這話,有點難以啟齒。
平複完自己情緒的喬慕深,再次將懷裏的小人兒摟緊,沉沉地開口道,“寶貝兒,你什麼時候才能不要再這樣吊著我,任我在你身體裏麵馳騁啊?每次都做半套,有種飲鴆止渴的感覺。”越做越上癮,卻始終得不到緩解。
剛好也在想這事的唐嫣,聽到喬慕深的話,直接離開他的胸膛,半撐起自己的身體,一手支著自己的下巴,一手在某男光裸的胸膛上,畫著圈圈,嬌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隻要你能讓我主動開口應(yīng)下,本姑娘就任君采擷。”
其實,兩人該做的都做過了,唐嫣也沒想吊著他的意思,隻是女人都是矯情的,自然希望第一次能夠在男人精心的準(zhǔn)備下,才發(fā)生的。
所以,她想他們之間缺少的隻是一個氛圍,一個外在的足夠刺激她的氛圍而已。
唐嫣的話,讓喬慕深的眼眸一亮,有些激動地抓住她正在自己胸口處作亂的小手,“此話當(dāng)真?”剛剛的話隻是一個感歎,沒想到卻意外得到了她的迴應(yīng),簡直太激動人心了。
唐嫣覺得這個男人很會破壞氣氛,明明都已經(jīng)聽清楚了,卻非要再確認(rèn)一遍,沒好氣地白了他一樣,“你出現(xiàn)幻聽了,我剛剛什麼都沒說。”死男人,不知道女人對這種話都是難以啟齒的嗎?人家羞於開口嗎?
喬慕深無比認(rèn)真地再次確認(rèn)道,“哪有,寶貝兒剛剛明明就說了,隻要我能讓你心甘情願將自己交給我,你就不反對我真槍實彈上陣,對不對?”
唐嫣不知道喬慕深工作時,是什麼樣子的,但從別人給他的外號‘冷麵’閻羅,不難看出這個男人在工作中一定是雷厲風(fēng)行,做事幹脆利落的人。
這樣的一個男人,在麵對她的時候,卻總會在一件事情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確定她的態(tài)度。
態(tài)度認(rèn)真,絲毫不見不耐!
如若不在意,豈能做到這一點?!
想到這裏,唐嫣突然不想再矯情,深吸了一口氣,迎上他認(rèn)真的眼睛,給了四個字,“如你所想。”
得到唐嫣的肯定答案,喬慕深就像要著糖果吃的小孩一樣,抓起唐嫣的手,就一陣猛啃,“太好了,太好了,這可是你說的。”
“……”對於這個男人的幼稚行為,唐嫣表示無語,心裏卻也有著期待……
接下來兩天,兩人都留在唐家,直到七號晚上,吃過晚餐,兩人才迴到家家海景。
唐嫣才剛進(jìn)門,手提袋裏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她想著一準(zhǔn)是自家老媽打過來問到了沒的電話,看都沒看來電顯示,接起電話就道,“媽,我這才剛進(jìn)門,你電話就來了,太準(zhǔn)時了。”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唐嫣這一聲‘媽’愣了許久,接著便激動地應(yīng)道,“哎,嫣兒你這聲‘媽’,媽等著可久了,現(xiàn)在終於聽到了。”
李夢蘭這話說得一點都不誇張,她從喬慕深25歲的時候,就盼著他結(jié)婚生子,可這都七年過去了,別說結(jié)婚,這小子甚至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她本來以為要等到自己頭發(fā)蒼蒼才能見到自己的兒媳婦,沒想到這著小子這次倒是很快就給她找了一個兒媳婦。
上次在a市的時候,沒聽到唐嫣這一聲媽,可把她失望透了。
沒想到,這會兒隔得電話線,卻讓她聽到了。
唐嫣正換著鞋子,一隻腳站著,一隻腳曲著,聽到話筒裏不屬於自家母親聲音的話,一個沒站穩(wěn),‘哎’的一聲直接坐地上了。
李夢蘭以為出了什麼事,焦急地問道,“嫣兒,你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了?”
聽到是李夢蘭的電話,唐嫣有些尷尬,但是怕老人家傷心,也沒特意去糾正稱唿,不過還是解釋道,“我沒事,我剛剛從我家迴家家海景,以為是我媽打電話問我到了沒?”
唐嫣的話讓李夢蘭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你是叫我呢?!”害她白高興了一場,不過她還是打商量道,“嫣兒你要是當(dāng)著外人的麵不好意思叫我媽,咱們私下裏這麼叫成不?媽等著媳婦兒叫我這聲媽都等了整整七年了。”
李夢蘭說的話,唐嫣是知道的,隻是之前沒有感覺到她對這聲媽的渴望,但這會兒也許因為隔著電話線,看不對對方的表情,更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她真真確確感受到了李夢蘭話裏的渴望。
對這個稱唿的問題,她本來沒太在意的,隻是要她開口,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這會兒聽到李夢蘭的話,她倒是沒在不好意思,隻想著不要讓她失望便好。
於是,她很幹脆地開口道,“媽,我沒有不好意思,隻是不習(xí)慣而已,您要是喜歡,我以後就這麼叫您。”
這下,李夢蘭是真的有些激動了,一直重複著好字,“好好好……媽就知道嫣兒是最好的。”
聽到李夢蘭激動的聲音,唐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自從他們迴京後,平日裏跟喬寶兒在網(wǎng)上聊的時候,雖然會問家裏的情況,知道大家都好,但卻沒有自己打過電話給他們。
這會兒,她才覺得從喬寶兒那邊問的,和自己打電話是不一樣的,她想以後自己有必要每個禮拜都給他們打個電話,就算沒啥特殊的事情,閑聊一下也是好的。
“是媽懂得疼人才對。”這話是唐嫣發(fā)自肺腑說出來的,雖然她跟李夢蘭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對自己的好與喬寶兒無二的好,她能很明顯地感覺到。
因為這事有路晚晴做對比,她才特別有感覺。
一直以來,路晚晴對她也不錯,但是這種好跟她對慕容霜兒的好,是不一樣的。
其實,這種情況無可厚非,就拿她自己來說,雖然一直將路晚晴當(dāng)婆婆對待,但對她始終沒有像對待自己的媽媽一樣親近,總是隔了一層。
都說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指望別人怎麼對待你,你就得怎麼對待別人。
所以,她說這事,並不是說路晚晴的不是。
隻是,有對比才會知道區(qū)別。
看到陳靜琪和李夢蘭兩婆媳的相處方式,她想著自己跟李夢蘭也許會是另外一對親如母女的婆媳。
“好了,乖孩子,咱們就別在這裏相互客套了。你爸媽他們都好嗎?”聽唐嫣剛剛說從唐家迴來,李夢蘭禮貌性地問了一句。
“他們都好,媽你們好嗎?”
“我們也都好。”想到自己打電話的目的,李夢蘭直接開門見山道,“媽給你打電話是想問一下,過兩天是你的生日了,你們是怎麼安排的?”
唐嫣倒沒想到李夢蘭打電話是為了她生日的事,讓一個長輩記住晚輩的生日,她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媽,我們都很少過生日的,不過今年因為慕深有提到,我媽他們就打算那天讓唐家一家人一起吃頓飯,也算家庭聚餐。”
聽到是另類家庭聚餐,李夢蘭便開口道,“這樣啊,那我跟你奶奶就不過去,迴頭讓寶兒代我們走一趟就好。”本來她是想,如果這生日要大肆操辦,她跟陳靜琪就一起過來參加的,既然是家庭聚餐他們倒不好參和,但不來又顯得太不重視了,讓喬寶兒出馬正好。
“媽,不用麻煩寶兒跑一趟了。”
李夢蘭卻笑著無奈道,“自從a市迴來後,她就整天念叨著你,與其說我們讓她去,倒不如我們一直不肯讓她去麻煩你們。這次你生日,她正好找這個借口,去找你。”
“那行,隻要寶兒走得開,就讓她過來,我也怪想她的。”兩人幾乎天天視訊,哪來想她,想來玩還差不多。不過,正好她也少了一個玩伴,喬寶兒來,她也喜歡。
“她具體什麼時候要去,我讓她自己跟你聯(lián)係。”正經(jīng)事說完,兩人又聊了一些家常,便掛了電話……
沒一會兒在樓下超市買東西的喬慕深也迴來,唐嫣將電話的大概意思,跟他說了一下,他也沒多大的反應(yīng),隻是聽到喬寶兒要來a市的時候,眉心蹙了一下。
由於第二天要上班,兩人這天晚上早早就睡了,沒再怎麼折騰……
第二天一到辦公室,包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凱的內(nèi)線電話就進(jìn)來了,讓她到他辦公室,說有事跟她說。
於是,唐嫣放下包,就急匆匆地前往凱的辦公室。
一進(jìn)門,她就發(fā)現(xiàn)辦公室裏除了凱,還有另外一個女的。這個女的,唐嫣也認(rèn)識,是從他們部門升為副總的天雪。
她不明白這個時候凱叫自己來做什麼,但還是跟兩人打了招唿,“副總,總監(jiān),早上好。”
天雪對她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對麵的位置,“坐下來說。”
天雪屬於女強(qiáng)人類型的人,經(jīng)常板著一張臉,給人一種不茍言笑的感覺,麵對她唐嫣本來就有壓力,結(jié)果她讓自己坐她對麵的位置,讓她頓時壓力更大了。不過,在這裏沒有她說話的份,她還是乖乖地坐到她對麵的位置上。
凱一直沒說話,唐嫣以為是天雪讓凱叫她過來,有事情要跟她說,不知道是什麼是,她忐忑著開口道,“副總您找我,有什麼事?”
“聽說關(guān)於n縣那個項目,你也做了規(guī)劃圖?”
天雪這一開口,唐嫣才猛然想起,n縣這個項目天雪也有參與,如今,聽她這麼一問,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難道她在這個項目中,剛好也負(fù)責(zé)規(guī)劃圖?
如此一想,心裏便有隱隱的不安,不過她還是如實道,“是的。”
“你的規(guī)劃圖,完全由你一個人獨(dú)立完成的?”
聽到天雪這麼問,唐嫣越發(fā)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裏的不安更濃了。心想,不會是自己的規(guī)劃這麼恰好,跟她的撞車了。然後,她以為自己抄襲了她的創(chuàng)意吧?
於是,她嚐試著開口道,“難道有問題嗎?”
凱看不過去天雪給唐嫣施壓的樣子,開口插嘴道,“別緊張,沒有問題。隻是公司那邊,覺得你的創(chuàng)意不錯,正好可以跟副總的創(chuàng)意相結(jié)合,有意讓你們共同完成這份規(guī)劃圖而已。”其實,唐嫣的規(guī)劃可以說完全勝過天雪的,但是天雪再怎麼也是老資格的人了。如果就這麼輸給一個新人,那以後在業(yè)界也不用混了,所以公司才采取這種中和的辦法。
因為自己的規(guī)劃就這麼輸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天雪心裏不平衡,臉色才會一直不好,又因為唐嫣的規(guī)劃圖是自己私自交給總裁室的,所以她現(xiàn)在對他也有很大的意見。
凱的話,讓唐嫣懸著的心,總算微微放了下來,暗想還好沒有這麼湊巧的事,要不然以後在業(yè)界就不用混了。不過,看到天雪那不虞的樣子,她的心又提了起來。
天雪的難相處,在公司是出了名的,讓自己跟她一起負(fù)責(zé)規(guī)劃圖的事,她擔(dān)心自己頂不住她的壓力。不過,公司的決定,她一個小蝦米也沒辦法改變,隻有順從的份,“一切聽從公司安排。”
天雪也不管唐嫣有什麼小心思,公事公辦地說道,“你是個新人,跟我肯定還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白天我有很多事情要忙,沒時間教你東西,所以隻能將時間安排在下班後。這段時間,直到項目投標(biāo)前,每晚下班,你到我辦公室來,到時候我們在具體商量。”
“我明白了,副總。”
該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天雪也不想繼續(xù)逗留,站起身,“那就從今天晚上開始吧,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迴辦公室了。”說完,利落地走了出去。
看到天雪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唐嫣這才覺得周身的壓力消失了。
想到天雪輕蔑的語氣,唐嫣頓時有些生氣於凱在這件事上的做法,“總監(jiān),既然這個項目已經(jīng)有設(shè)計師了,您怎麼還讓我參與?”這不明擺著讓她跟人結(jié)仇嗎?
“因為我知道你會做得比她好,你不用有壓力,她看起來雖然難相處,但在工作上向來公事公辦,應(yīng)該不會刻意為難你的。”這兩年唐嫣雖然是以實習(xí)生的身份留在公司的,但她過硬的專業(yè)知識,外加這兩年的實踐,讓她的能力早就超過了公司裏很多的設(shè)計師。
他知道,隻要給她足夠大的平臺,她就會發(fā)光發(fā)熱。
事實證明,他沒有錯。
“可是總監(jiān),我這樣橫插一杠,這事擱誰心裏都不舒服,你讓我怎麼跟她相處?”唐嫣一直不想跟同事有利益的衝突,如今就算她不想衝突,衝突也已經(jīng)發(fā)生了,明顯已經(jīng)和她的意願背道而馳。
看到唐嫣眼裏的排斥意味,凱很是耐心地說道,“嫣兒,職場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很多事情不是你不爭不搶,別人就不會針對你的。與其什麼都不做,就平白讓人針對,還不如轟轟烈烈做一件大事,讓他們想針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不濟(jì),你背後還有唐家這座大靠山在,你怕什麼?”
“可是總監(jiān),當(dāng)時你交給我這個任務(wù)的時候,壓根就還不知道我是唐家人。當(dāng)時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把我這麼一個沒權(quán)沒勢的小菜鳥牽扯到你們這些大角色當(dāng)中,我會被當(dāng)成炮灰嗎?”對這件事,唐嫣是真的有些生氣。她雖然也有通過這個項目打響自己名聲的想法,可是眼下這種情況,顯然不是她想看到的。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吃虧的。”當(dāng)時這麼做,他的確做好了保護(hù)她的準(zhǔn)備。隻是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自己本身有如此強(qiáng)悍的背景,更沒想到她一不小心就成了盛天集團(tuán)的總裁夫人,這任何一重身份都是她的保護(hù)傘,壓根不用他再做什麼事了。
對於凱的自以為是,唐嫣真的有些生氣,但眼下就算生氣也改變不了現(xiàn)狀,她也懶得多說什麼了,“總監(jiān)還有事要交代嗎?如果沒有,我先出去了。”
“沒事了,你出去吧!還有,好好幹,我相信你能做好的。”那樣以後有項目,他們就能真正搭檔了。
“那我先出去了。”唐嫣站起身,對著凱點了一下,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迴到辦公室,唐嫣的心情還沒平複過來,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著電腦屏幕發(fā)呆。
直到聽到手機(jī)上的微信聲音響了起來,她才迴過神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喬寶兒發(fā)過來的視訊通話。
接通視訊,喬寶兒的頭像立馬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接著便聽到她那如黃鶯般的聲音,“哈嘍,嫂子!在忙嗎?”
“沒忙,你在哪呢?這麼吵?”
喬寶兒將手機(jī)在機(jī)場大廳裏環(huán)掃了一番,邊晃邊說道,“看清楚了嗎?”
“機(jī)場?是你要去哪裏?還是接人啊?”
喬寶兒給了唐嫣一個白眼,“小嫂子,你這個問題好白癡哦!我這會兒給你打電話,人又在機(jī)場,當(dāng)然是去找你了。還能去哪裏?”
“你這會兒來找我?guī)致铮挥蒙习啵俊?br />
喬寶兒再次賞了她一個白眼,很是鄙視地說道,“怎麼一段時間沒見麵,你的腦袋變得這麼不好用了?昨晚老媽不是才給你打電話,跟你說了,你生日的時候,我要代表全家去找你,這才過了一個晚上就忘了?”
唐嫣無奈,都是剛剛的事給鬧得,害得她不在狀態(tài),“我這不以為你明天才會來的嗎?”
“要我?guī)兔柡蚰愕娜颂嗔耍遗旅魈爝^去,沒辦法將所有的問候傳達(dá),不得已才提前一天出發(fā)的。”
喬寶兒說得很誇張,配上她搞怪的表情,讓唐嫣忍不住笑出了聲,“幾點的飛機(jī)?要我過來接機(jī)是嗎?”
“10點的飛機(jī),12點半左右到,剛好你午休,可以過來接我。”
唐嫣剛想應(yīng)下,這才想起一個問題,“差點忘了,我都沒開車上班,你還是給大哥打吧。”
“反正我就要你接,至於你想讓誰當(dāng)你的司機(jī),那是你的事。好了,不跟你說,我要安檢了,中午見麵,拜拜!”說完不給唐嫣拒絕的時間,直接將視訊切斷。
唐嫣無奈,隻能給喬慕深打了一個電話,將事情跟他說了一下。結(jié)果,他中午有一個國際會議要開,走不開,他說會讓人來接她。
唐嫣本來要拒絕,結(jié)果喬慕深說那個人肯定也很想見到寶兒,她便閉了口。
結(jié)果中午看到來接她的人是關(guān)鈺時,她嚇了一跳,“怎麼是你?”
關(guān)鈺笑著反問道,“怎麼就不能是我?”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你跟喬慕深年紀(jì)差不多,應(yīng)該跟寶兒這樣年紀(jì)的小丫頭沒啥交集才對。”
確定唐嫣坐好了,關(guān)鈺便發(fā)動引擎,邊說道,“如果我沒記錯,你跟寶兒應(yīng)該是同歲吧?既然你都能跟慕深成為夫妻,我怎麼就不能跟寶兒有交集呢?”
想起喬慕深在電話中告訴自己,有個人很想見寶兒,唐嫣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玩味的笑,“你對我家寶兒,有想法?”
“你覺得可能嗎?我們相差十歲。”關(guān)鈺問得很認(rèn)真。
唐嫣翻白眼,“我跟喬慕深也相差十歲。”直覺告訴她,關(guān)鈺對寶兒肯定有想法,而且喬慕深這個大哥也知道,就是不知道喬家其他人知不知道而已?
不過,看關(guān)鈺的樣子,應(yīng)該有所顧忌。
“不是每個人都會慕深這樣的魄力。”不過,如果自己有喬慕深那樣的出身,他也不至於顧慮那麼多,“慕深是個好男人,當(dāng)他老婆的人,絕對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好好珍惜。”
唐嫣倒是沒反駁關(guān)鈺的話,“能跟這樣的男人做朋友的人,肯定也差不到哪裏去,你就別謙虛了。”
“哈哈,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你不知道有些話從自己口中說出來,比從別人口中說出來的效果差多了嗎?”上次兩人雖然隻有短暫的相處,但兩人對彼此的印象都挺好的,所以講話也沒那麼多的規(guī)矩。
上次關(guān)鈺的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這次這放開懷的笑,卻讓她看到了他爽朗的一麵,“合著你剛剛是詐我,原來是想聽我誇你。果然,狐貍的朋友就算沒有狐貍狡猾,也比狐貍差不到哪裏去?”
關(guān)鈺並不覺得狡猾是一個貶義詞,很是實誠地說道,“混跡商場,太過實誠哪裏能立住腳跟。”
唐嫣肯定地說道,“所以,他才能成為a市的神話。”
一路交談下來,唐嫣發(fā)現(xiàn)關(guān)鈺並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樣,溫潤如玉,私下裏的他,是一個幽默風(fēng)趣的男人,跟他聊天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兩人到機(jī)場的時候,京城到a市的飛機(jī)也剛好降落,沒等多久,就看到喬寶兒的身影了。
隻見她托著一個體積大了她好幾倍的行李箱,一人一箱看起來有點滑稽。
結(jié)果她一見到唐嫣的身影,就將行李箱往地上一放,直接朝她奔了過來,“小嫂子,我想死你了。”
唐嫣沒想到第二次,這丫頭又是這樣,差點直接被她壓倒,還好她身邊的關(guān)鈺,伸出他的手臂擋著自己一把,“寶兒,以後要這麼熱情似火別對著我,你嫂子我身子骨瘦,受不了你這麼熱情。”
“除了你,我找不到讓我熱情似火的對象。”喬寶兒的視線一直都在唐嫣身上,壓根沒注意到她身邊還有一個人。
她話剛落,就聽到一道低沉沉穩(wěn)的聲音,“寶兒,好久不見了。”
喬寶兒一愣,抬頭看向聲源處,看到關(guān)鈺那張如沐春風(fēng)的臉,她開心地跳到他跟前,“關(guān)叔叔,你怎麼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