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男人拍在桌子上一張身份證,單小純拿起來一看,當場傻了眼。
沈譽?這個人竟然也叫沈譽!這個名字很大眾很普遍嗎?
單小純仔細看了看照片,桃花眼兒深酒窩,難道叫沈譽的都是一個版拓下來的?
見單小純一個勁兒盯著照片,這人忙把身份證拿起來,他用手指彈彈,故作瀟灑的說:“好幾年前的拍的,是不是感覺和現在不一樣了?
單小純點點頭,豈止不一樣,很不一樣好不好?
現在她終於懂了為什麼覺得“陪你兜風”的頭像眼熟了,他用的就是沈譽身份證上的照片,好無恥!
這個冒牌貨毫不慌張,他指指自己的臉做出無奈狀,“這臉整過,你發現沒”?
單小純真想把他摁在咖啡裏好好醒醒腦,人家整容拉雙眼皮墊鼻梁做酒窩,到了你就是牆上刷大白,最後出來了個平板?
不過為了大計,單小純還是裝出很天真的樣子,違心的說:“怪不得呢,不過你整了後比以前更帥了!
“那是,以前他們都說長得像男人。對了,要是你還有疑問再看看這些!泵芭曝浤贸鲥X包,從裏麵抽出了好幾張卡,“看到沒?這個是都是各大銀行的金卡,還有這個,私人會所的貴賓卡,還有這個這個”。
單小純把目光落在他手裏的深棕色錢包上,沒錯,那就是沈譽的錢包,原來落在了他手上!
這個意外收獲讓她很激動,冒牌貨以為她信以為真,心裏很得意。
“那沒有什麼問題我們把合同簽了吧?冒牌貨又拿出一份打印的合同,唰唰唰在甲方那裏簽上了沈譽的名字。
單小純也沒遲疑,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秦小純,原來你叫個名字,還蠻好聽的。”冒牌貨把合同一人一份,也沒要求看單小純的身份證。
走出咖啡館,冒牌貨拍了拍他的寶馬:“上來,帶你去兜兜風!
單小純忙搖頭:“下次吧,我是請假出來的,還得迴去上課呢。”
冒牌貨也沒勉強,上車開走了。
單小純拍拍胸口,卻抑製不住血液的翻騰,她趕緊騎上自行車迴家向沈譽報告這個大消息。
上午十點正是熱的時候,單小純騎出一身的熱汗,淘寶上買來的19.9元的睫毛膏全糊在下眼瞼上,扮鬼都不用化妝。但是她沒心情管這些,推開門扔了鞋子就大叫:“沈譽,沈譽。”
“你能不能小聲點兒,耳朵都給你震聾了!鄙蜃u從書中抬起頭來,冷冷的瞥了單小純一眼。
“沈譽,我有事兒告訴你,是大事兒!眴涡〖冋φ,搶過沈譽手裏的果汁一飲而盡。
沈譽交疊長腿,深峻的眸子掃過單小純紅撲撲的小圓臉兒,他的手指勾了勾,示意單小純過來坐。
單小純剛在他身邊兒坐下,就給他抓過來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幾乎是條件反射,單小純像個兔子一樣跳起來,也顧不上喊疼,掐著腰紅著眼圈兒指著他:“沈譽,你又抽的哪門子風?”
沈譽也站起來,“單小純,你很缺錢嗎?我告訴你,就算是10萬塊的包也就是個包,它不能吃不能喝也讓你成不了公主”。
“你又上我q?沈譽,你懂不懂尊重別人的*,你吃我的喝我的,完了還偷窺我*,你還是人嗎?”單小純就像當頭給澆了一盆子冰水,一腔熱情化為烏有。
“那你呢,還知道羞恥嗎?為了錢竟然去拍果照,不覺得丟人嗎?”
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單小純不怒反笑,但還抑製不住身體細微的顫抖:“是呀,我就是這麼無恥的人,您要是覺得玷汙了您老人家,請離開我這個骯髒的窩,那邊兒有教堂,去追尋您純潔的心靈吧!
“單小純,你讓我太失望了!鄙蜃u一摔門,果然又離家出走了。
單小純冷笑,“我也沒讓您對我有希望呀,走了就別迴來,什麼毛病!
迴答她的是哐哐的摔門聲。
單小純給氣的難受,心裏就像長了一層滸苔。她和沈譽滿打滿算認識了也不過半個月,這說起來就是個陌生人,他登堂入室還不算,隔三差五耍賤鬧氣,自己又不是他的誰誰誰,憑什麼慣他這些臭毛?
越想越來氣,單小純下了一個魯莽的決定,她要憑著自己的力量抓到那個冒牌貨的證據,等拿迴沈譽的證件,往他眼前這麼一放,看他還怎麼說?
這麼想通了,單小純也不生氣了,她趕緊上樓洗澡換衣服,好好籌劃一下她的大計。
沈譽出門也沒地方可去,他在馬路上饒了幾個圈兒,找了個有樹蔭長椅坐了下來。
這個點兒外麵驕陽似火,路上人並不多。
沈譽仰頭看著天空,覺得自己好幼稚。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卻三番五次的控製不住脾氣,她要*要虛榮是她的事,自己說了勸了盡了力,又何必為她生氣?
還是趕緊辦好自己的事情迴去,城市再美人討厭也是難。
單小純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趕沈譽走,可是到了吃飯的點兒,她心裏就有點不安。
也不知道哪裏犯的賤,打電話定了好幾個清淡去火的小菜,巴巴等著他迴來。
都快一點了,這人還沒迴來,單小純有點想出去找了,這麼熱的天他手裏沒錢,又人生地不熟的,萬一中暑了怎麼辦?
拿起遮陽傘剛想出門,那個被紫外線高溫殺毒的人就站在門口。
兩個人麵對麵站著,一時間都有些無措,但也隻有幾秒,沈譽和單小純擦身而過,邊走還邊說:“有飯吃嗎?我餓了!
“沒有。”單小純兇巴巴的吼了一聲,感覺自己沒法子下臺,隻好打著傘出門去。
現在室外的溫度大概有三十七八度,拖鞋踩在柏油馬路上感覺能給融化,單小純實在找不出自己出來的理由,最後隻好去便利店買了塊肥皂才迴家。
一進門兒,沈譽正在吃飯,他看著單小純手裏的肥皂問:“家裏還有一箱肥皂,大熱天你又跑出去買,傻不傻?”
“我……”單小純給他噎的內髒都快擠出血,恨恨的說了“我樂意”就坐在桌子前。
眼前的飯菜已經給他吃了大半,她最愛吃的青椒肉絲,肉絲兒沒了,就剩下青椒,單小純感覺自己的臉都快和青椒一個顏色兒。
氣唿唿的把筷子敲在盤子上:“你,怎麼隻吃肉不吃菜?”
“你不是要減肥嗎?那就多吃菜。”說著,他站起來,扯了張紙巾優雅的擦擦嘴。
“喂,你吃完了?”說完了單小純特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幹嗎還要跟他說話?
沈譽也挺想抽自己的,因為他聽見自己對單小純說:“你不要相信那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憑你的模樣能拍了雜誌封麵母豬也能上樹了,單小純,做人要腳踏實地!
他的意思單小純懂了,是好意,但是他的說話方式忒氣人了,單小純真想把那盤青椒絲兒拍他臉上,狠狠的用筷子戳了戳米飯,單小純想象著等把身份證摔在他麵前,讓他跪下叫女王的情節,不由得嘿嘿冷笑。
沈譽無奈的搖頭,這孩子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不管了!
單小純這次幹的是大事兒,她的大事兒從來都少不了於帥。
當她把這事兒跟於帥說了後,於麻麻的小白臉兒都嚇綠了,他拉著她去派出所:“走走,找你邵大哥報案去。”
單小純甩開他,說:“你傻呀,沒證據能把人怎麼樣?我一個女孩都不怕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怕成這樣,科學嗎?”
“祖宗,你不要逞強,要是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你的家人交代?”
單小純瞇起眼睛要挾他:“去不去,不去就友盡!
於帥忙挺起單薄的胸膛:“去,怎麼不去,我還要給你當護花使者呢!
單小純笑米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是好哥們兒,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我一定要抓住這個冒牌貨的大尾巴。”
於帥表示很擔心,想了想他忽然問:“哎,小純,這個沈譽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你以前怎麼也不告訴我?”
“這不才認識的嗎?他就一個外人,不重要!眴涡〖儾幌胩嵘蜃u,她揪住於帥宿舍窗臺上的花兒掐來掐去
於帥拍了她的手一下:“少禍害我的花。還外人,都住一起不是內人嗎?單小純,你也忒大膽了,什麼人都敢往家裏帶,萬一他也是壞人呢?”
“不會的!眴涡〖兣闹馗虮F薄皦娜硕际寝彰难b好人,他其實算是個好人,就是嘴賤手欠點兒”。
於帥看了看單小純,話到了嘴邊又改成了“你就作吧”。
作著作著就到了約好的拍照時間,單小純激動的一晚上都沒睡好。好容易到了時間,她趕到了上次的咖啡廳和冒牌貨見麵,於帥則戴上墨鏡充當保鏢,暗暗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