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東鈺靜靜地審視顧青,最後嘖嘖歎了口氣,“你這長相,真的是太具有欺騙性了,你明明把他賣了,現(xiàn)在,他一定還蒙在鼓裏,對你感恩戴德,感激你為他牽線搭橋,使他順利進了阮氏吧?”
顧青聳肩,“阮少這話可就不動聽了,我怎麼是賣了他呢?他進阮氏是他自己的決定,他答應(yīng)你的條件,我也沒逼過他,我隻不過是在他心甘情願的基礎(chǔ)上,從阮少你這兒得到些無傷大雅的利益而已。”
阮東鈺笑了一下,“有你這樣的兄弟,真是他顧池倒了八輩子血黴。”
顧青不以為然,“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事情對他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我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同意的,現(xiàn)在這種局麵,是三贏。”
狼狽為殲的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些說高深不高深,說淺顯不淺顯的話。
“對於裴氏壟斷高新技術(shù)行業(yè)的事情,你可有什麼對策?”
阮東鈺看著眼前這個一心想著成為顧家掌門人的男人,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顧青忽然放開咖啡杯,雙手搭在桌子上,“裴氏股票已經(jīng)在海外上市,股價一直持續(xù)上漲,國內(nèi)也一直呈直線上升,他現(xiàn)在可謂春風(fēng)得意。不過,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攻的機會,隻要我們舍得下本……”
阮東鈺抿一口果珍,放下,慢條斯理的開口,“你的意思,是……?”
“這不是血拚,我們先大量購入再低價拋出,造成他們的股價大幅波動。據(jù)我所知,裴氏所有股東中,除了裴氏以外的第一大股東所持股份比例不過百分之二十,其他都是些不成氣候的散戶,這些散戶往往沒什麼遠見,股價動蕩他們勢必驚惶,這樣我們就能趁機低價購入他們手中的股權(quán),積少成多,進而成為裴氏的一大股東,到那時候,裴南銘就算再拽,也沒法掌控全局了。”
顧青說得洋洋得意。
阮東鈺卻立即否決,“你覺得裴南銘是傻子?你在裏麵做手腳,他會毫無察覺?”
顧青豎起食指擺了擺,“這個根本用不著擔(dān)心,既然我有這種想法,自然有辦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現(xiàn)在隻要這個提議能在阮少你這兒獲得通過的話,實行起來就會更順利了。當然了,我和裴南銘是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會冒這麼大的風(fēng)險,除了為了將來獲得更大的利益之外,主要還是因為阮少你給我的承諾,隻要阮少將來能鼎力支持我,我一定會盡顧家全部力量來幫助阮少除掉這個商場勁敵。”
阮東鈺看著顧青並不表態(tài)。
顧青也不著急,隻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裏,“這件事,阮少慢慢考慮,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相信阮少爺不會出爾反爾的,顧池這件事,我也不會白白出力的,是不是?”
阮東鈺靜靜的揚起嘴角,“顧池這件事,你當然不會白白出力。我很感激你,和他一樣感激。”
“那就好。對了,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重要約會,就不打擾阮少雅興了,這頓下午茶,我請了。”
顧青走了,阮東鈺卻推開麵前的果珍,道,“顧老爺子如果把顧家交給你,隻怕不出五年,就會被你敗光。不過,你既然這麼想做顧家掌權(quán)者,我樂得幫你。”
少一個商場競爭對手總比多一個強吧?
阮東鈺笑得就像隻狡猾的狐貍。
阮東鈺迴家正好遇見安雅從顧池的別墅裏出來。
自從顧池加入阮氏之後,阮東鈺便在自己的別墅旁邊為顧池準備了住處,而作為顧池的女友,安雅則是經(jīng)常出入顧池的住所。奇怪的是,除了和阮希在一起之外,顧池和任何女人在一起,阮東鈺都不會覺得不順眼。
“阮少,好巧。”安雅下意識地理了理耳邊的碎發(fā)。
阮東鈺看她一眼,問,“顧池呢?”
“他剛喝了酒,這會兒已經(jīng)睡著了。”
阮東鈺笑了,這個笑容對於女人來說,實在難以抵抗,有些壞,有些別有意味的*,“你不留下照顧他?”
安雅看得臉紅,被他那個壞得高深的笑容勾了魂兒,好半天迴過神來局促地低頭,“他沒那麼嚴重,而且我們之間,很清白,什麼都沒有。他很不希望我留下來,引人誤會。”
這答非所問的後半句話,讓阮東鈺眼色微深,看向這個女人的目光也多了分意味深長的味道。
“很清白?”阮東鈺下意識上前一步,輕佻地勾起安雅的下巴,“這麼說,你還是個處?”
安雅臉色紅得滴血,羞澀萬分看向阮東鈺,又慌亂躲開,然後胡亂地點頭。
顧池固然也很好,但是,在她看來,到底太規(guī)矩了,而且,顧池的心裏始終裝著阮希,如果不是較真,鑽牛角,她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會不會一直攀著顧池不放。
阮東鈺突然放開她,“可惜,我對處最沒興趣。我去看看他。”
安雅臉色刷拉慘白,看著阮東鈺的背影,狠狠跺腳,卻也無可奈何。
神色不愉地疾走幾步,結(jié)果高跟鞋鞋跟卻斷了,她本來就在阮東鈺那兒受了悶氣,這會兒高跟鞋又斷了,大小姐脾氣突然就上來了,氣得脫了高跟鞋狠狠扔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了一帥哥的頭。
這帥哥一頭短發(fā),染成了栗子色,而身上的衣服就顯得寒磣了,一件短t外加一條洗的發(fā)白的牛仔,更配了一雙白擦擦的運動鞋,一看就是沒什麼家底的人。
帥哥身材偏瘦,個子也不算太高,就一張臉蛋顯得白希,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更帶了幾分女孩子的秀氣,連嘴唇都是淡淡的紛嫩顏色,一時間,她有些懷疑這帥鍋是不是根本就是個女人!
不過,那帥鍋被砸了之後,立刻皺眉,看見她卻雙手插兜,完全沒生氣,反而流裏流氣地衝著她打了個口哨。
安雅心情不爽,即使是帥鍋也不給麵子,惡狠狠地瞪一眼,一瘸一拐地走了。
安雅走後,帥鍋在原地徘徊片刻,最後看了看門牌號,又掏出一張紙條對比了下,頓時兩道眉毛都立起來,狠狠拍了拍後腦。
門牌上寫的是麗瑞路221號,而紙張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字卻是麗端路211號,一個天南一個地北,“靠,居然被一司機拉著轉(zhuǎn)了半個城,最後還被送錯了地兒!”
帥鍋肉疼的臉蛋皺成一團,掏了掏褲兜,隻剩下二十塊了。
順康醫(yī)院,休息室。
“這麼多年,你心裏比誰都清楚,她有多無辜,為什麼不肯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裴巖站在窗口,看著窗外一戶在草坪裏散步的人家,神色微迷。
裴南銘也看著那一家三口。
那一家人笑得很開心,看樣子,孩子的病已經(jīng)大好,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突然,裴南銘嗤笑,“不要總拿出一副自以為很了解我的樣子來教訓(xùn)我。放過她,也放過我自己?是我放過了她,誰來放過我,誰來放過我媽?”
裴巖臉色一變,忽然轉(zhuǎn)臉看著裴南銘,“你明知道,你媽出車禍根本就和她沒關(guān)係!”
“是有脫不開的關(guān)係吧?”裴南銘固執(zhí)地直視裴巖,“她就是長得太像那個女人,我媽才會受了刺激出車禍的!既然你喜歡那個女人,為什麼還要娶我媽,既然娶了我媽,為什麼還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既然念念不忘了,為什麼還要把她領(lǐng)迴來!如果,你沒領(lǐng)她迴來,我媽也不會日日悶悶不樂,也不會走到最後這一步!”
裴巖揚手就是一個耳光甩過去,動作幹脆利落,勁道十足。
“閉嘴!這些事情,你該問的,該管的麼?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今天是來看阮希的,我勸你,做事最好有個度,阮希她是不是無辜的不用我來說,你自己捫心自問!”
說完,裴巖忍著胸口悶痛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就走!
裴南銘捂臉,盯著他背影,冷冷道,“你居然愛那個女人愛到寧願去為她撫養(yǎng)別人的野種,我真不知道該稱讚你癡情,還是該覺得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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