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樂接到電話,讓她去拿親子鑒定報告,親子鑒定拿在手裏,她也很緊張,不斷的深唿吸著。
在車上她就拆開了來看。
她先看到的是傅靳年和疼疼的這份,直接就到了最下麵一欄,她定定的看了很久,就怕自己看錯了,然後又拆開了疼疼和薄慕堯的那一份,她重重的籲了一口氣,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立刻就給黎宋打去了電話:“宋宋,親子鑒定報告出來了……該”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著顫抖。
“怎麼樣?”黎宋的心情非常的緊張,盡管秦君天說疼疼是薄慕堯的孩子,但是沒有實(shí)在的證明,她還是覺得很這情況很虛。
“秦君天說的確實(shí)是真的,疼疼真的是薄慕堯的孩子,這裏清清楚楚的寫著,你過來看看吧。”蘇樂樂知道她因為經(jīng)曆過太多次這樣的事情了,現(xiàn)在她要親眼看到這東西才行,而且,因為前兩次親子鑒定報告都不是經(jīng)過她的手,而這一次,完全是由她著手的,除了蘇樂樂,她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
連薄慕堯也不知情。
“我馬上過去。”黎宋本來還在上班,但是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心思再工作了,立刻就請了假,,蘇樂樂在下麵等著她。
黎宋一上了車,她就將親子鑒定遞給她:“我剛剛已經(jīng)看過了,你看看,隻有親眼看到了才會相信的。蹂”
黎宋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迫不及待的將兩份文件袋都打開,翻開來看,她用手捂住了嘴,有晶瑩的淚水在眼眶閃爍。
“宋宋,你別哭啊,看到這些,你應(yīng)該高興才是的。”
蘇樂樂一看到她這個樣子,就無措了,趕緊道,可是黎宋的心情現(xiàn)在真的很難形容,這段時間以來,疼疼的身世真的讓她飽受折磨,來自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恐怖的,她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做夢,夢到傅家人將疼疼帶走了,讓她再也不能見到他,她還夢到疼疼一直在哭,就像是那天在洛杉磯的時候一樣,疼疼因為不肯改口,就被傅家人鎖在了書房,他拚命的拍打著門,一直在叫著她的名字,可是她卻無能為力。
一直看著他在哭,卻不能將他帶走。
黎宋一直都不敢想象,要是疼疼真的離開她,她會怎麼樣?
蘇樂樂抽出紙巾遞給她:“別哭了,現(xiàn)在事情既然已經(jīng)真相大白,那麼就足以證明傅靳年是在說謊,他一直在說謊騙你,甚至在當(dāng)初,你帶著疼疼迴到薄家去做的那份親子鑒定,應(yīng)該也是他讓人做了手腳,至於所謂的五年前的在美國的親子鑒定,隻能說明他的心思深沉,而且蓄謀已久,宋宋,你就是太相信他了,所以才會被他騙了,他竟然還想將疼疼帶迴去,真是可笑,他與疼疼無親無故的,他憑什麼將疼疼帶走?”
黎宋太相信傅靳年,就像是她當(dāng)初太相信杜明佑一樣,他向她求婚了,她就什麼都相信了,不同的是,她是愛情中的傻子,以為杜明佑那個男人愛自己,就不會傷害自己,可是黎宋是因為她和傅靳年多年來的感情,那種甚於親情的感情,所以她沒有選擇懷疑他。
可是傅靳年恰好是利用了這一點(diǎn),幾乎就欺騙了她。
如果這次要不是秦君天的話,也許疼疼到了最後,就確實(shí)是會被他帶走的。
但是蘇樂樂始終不明白的就是,為何他要將疼疼弄到手?
“傅靳年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向你提出什麼要求沒有?”
黎宋深深的唿吸著:“前幾天,我去他那裏取頭發(fā)樣品的時候,他對我說過,我很有可能在最後會輸?shù)艄偎荆乙禽數(shù)艄偎镜脑挘厶劬蜁凰麄兏导規(guī)м捖迳即墸疫說我以後再也見不到疼疼,他還說,知道我離不開疼疼,繼而解決這件事情的唯一辦法就是和薄慕堯離婚,和他在一起。”
蘇樂樂冷笑:“他倒是想的挺美的,真的,他這算是為了得到你,不擇手段麼?可是他也不想想,孩子不是他的,他能隱瞞得了多久?他以為這件事就沒人知道了麼?”
黎宋手裏緊緊的捏著兩份親子鑒定報告,搖搖頭:“我感覺事情遠(yuǎn)遠(yuǎn)沒有我們想象的這麼簡單,要隻是想我和他在一起的話,他不用這麼的大費(fèi)周章……”
“那你覺得他還有什麼目的?”
“不知道。”黎宋輕聲道:“我現(xiàn)在想迴家。”
“就知道你是想迴去的,迫不及待的想將這個消息告訴薄慕堯了是吧?”蘇樂樂白了她一眼,趕緊開車往薄家去。
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還沒到下班時間,薄慕堯不在家,但是疼疼已經(jīng)迴來了。
疼疼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不太喜歡說話,把自己悶在房間裏,總是悶悶不樂的,因為生長的環(huán)境,他其實(shí)一直都挺敏感的,和她小時候很像。
最近有關(guān)於她和傅家這場奪子大戰(zhàn),鬧的滿城風(fēng)雨,即使是在孩子麵前,她會刻意的隱瞞,但是他還是聽來很多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還是知道自己就是這場大戰(zhàn)中的主角,再加上上一次在傅家,老爺子對他所說的話,一直都在說他是傅家的孩子,一直要他改口,他縱使怎麼都不
肯承認(rèn),但是也隱隱約約的意識到了一些事,所以他是知道的。
黎宋聽照顧他的保姆說,他從學(xué)校一迴來,就迴到房間去了,什麼人也不見。
她來到他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疼疼,是媽媽,開門好麼?”
裏麵沒有什麼聲響,她以為要去拿備用鑰匙的時候,他卻唿啦一下的將門打開了,聲音是明顯的悶悶不樂:“大黎。”
“疼疼為什麼不出去和嘉嘉玩?”
“奶奶帶嘉嘉出門去了,她讓我一個人在家好好的學(xué)習(xí)。”疼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高珊覺得疼疼就是他們薄家的一個恥辱,現(xiàn)在外麵所有的嘲笑聲都來自於他,她覺得帶他出去會丟人現(xiàn)眼,所以又怎麼肯讓他跟著呢?
看到疼疼的小臉,黎宋覺得心裏很酸澀,她走進(jìn)來,將房間門關(guān)上,抱著疼疼來到他的小床上:“疼疼,媽媽和你說說話好不好?媽媽和你實(shí)話實(shí)說,你也要和媽媽實(shí)話實(shí)說,不許騙媽媽好麼?”
疼疼先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隨即點(diǎn)頭:“好……”
“大黎,你要和我說什麼?”
黎宋拉著疼疼的手:“疼疼,媽媽,問你,這些天你是不是心裏不高興?為什麼不高興?”
疼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她:“前兩天傅叔叔他們來學(xué)校看過我了,那個奶奶說以後會帶我迴去美國,還有,大黎,我知道傅叔叔他們一直都想將我從你身邊帶走,這些天來都是,奶奶也說過我根本就不是薄家的孩子,所以她才一直都不喜歡我。”
她果然沒有猜錯,疼疼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這些天來才會這樣的悶悶不樂,可是最近她都在忙於官司的事情,或多或少的都忽略了這孩子的一些變化。
疼疼本來是活潑可愛的孩子,可是最近卻因為這些事變得悶悶不樂,也不怎麼愛說話了,在吃飯的時候,因為有高山和薄明誌在,他的話更是少。
“大黎,我也想你老實(shí)告訴我,我爸爸是不是真的是傅叔叔?”對於年紀(jì)這麼小的孩子來說,也不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勇氣才問出來這些事的了,他從前是那麼的相信薄慕堯就是他的爸爸,當(dāng)時在傅家的時候,傅家人那樣的逼迫他,可是他都從來沒有妥協(xié)過,現(xiàn)在卻開始動搖了,是因為他確實(shí)見到最近發(fā)生太多事了,他成為鬧的滿城風(fēng)雨的事情的主角。
才年僅五歲的主角。
“疼疼,媽媽接下來和你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大黎,你說。”疼疼非常鄭重的點(diǎn)頭,並且望著她,等著她將話給說出來。
“別去管別人怎麼說,你爸爸就是薄慕堯,他不是傅靳年也不是其他人,就隻是薄慕堯,所以你確確實(shí)實(shí)是薄家的孩子……”
“可是奶奶她……”疼疼還是疑惑。
“你別怪你奶奶,那是因為她還不知情,媽媽會把實(shí)情和她說的,到時候她就會知道的了。”黎宋見疼疼還在沉默,便握住他小小的肩膀:“疼疼,你不相信我麼?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
“沒有。”疼疼忽然站起來,小小的手臂圈住黎宋的脖子:“大黎我相信你。”
“謝謝疼疼。”黎宋親了親他的臉蛋。
門外傳來幾聲敲門的聲音,母子倆一起迴過頭來,看到薄慕堯已經(jīng)迴來了,就站在門邊,他勾了勾唇:“在說什麼?”
“爸爸。”疼疼從床上下來,朝他走去,薄慕堯揉揉他的頭。
黎宋也走了過去:“我有話和你。”
“什麼事?”
“你先迴房間等我一下。”
薄慕堯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下疼疼,迴去房間,黎宋拿著兩份親子鑒定報告迴到房間。
薄慕堯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怎麼了?”
哪知黎宋卻沒有先迴答他的問題,隻是上前,緊緊的抱住他,這對於薄慕堯來說,真的是受寵若驚的事情,黎宋可從來沒有對他這樣的主動過,現(xiàn)在她主動的,真的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他也緊緊的將她環(huán)住,薄唇貼在她的耳畔:“老婆,你這麼主動我會不習(xí)慣的,想說什麼,說吧。”
其實(shí)黎宋是太激動了,太想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可是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從什麼地方說起來,所以看到他,便想先抱住他再說。
可是這個男人卻硬要將事情給想歪了,黎宋就知道他。
“你的腦子裏除了這事還有什麼?”
“還有你。”薄慕堯迴答的也極其的順溜,很快就接了上來這一句話。
看見他說的自己還滿意的份上,黎宋決定不和他計較:“我真的有事和你說。”
自從第一次庭審結(jié)束之後,黎宋這些天來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夜裏還經(jīng)常從夢中驚醒過來,倒是很奇怪,今天是這麼多天來,第一次見到她這麼的高興了。
他用鼻子去蹭蹭她挺翹的鼻尖:“快告訴我,是什麼事,讓老公也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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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宋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薄慕堯,我和你說,疼疼真的是你的孩子……”
她話還沒說話,薄慕堯就拉開了她,在看著她。
黎宋以為他被嚇傻了,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用手在他的眼前擺了擺:“傻了?”
薄慕堯微笑:“你怎麼知道的?”
黎宋變著戲法一樣的從後麵拿出來兩個文件袋遞給他:“你看看。”
她像是獻(xiàn)寶一樣的讓他快看,薄慕堯在她的眸光之下將文件袋打開,有兩份文件,原來是親子鑒定報告。
黎宋就站在他的身邊:“這是我親自去做的,拿了你的頭發(fā),傅靳年的和疼疼的去做的鑒定,事實(shí)證明,疼疼真的是你的孩子,那天晚上真的是你。”
黎宋見他一直低著頭看鑒定報告,沒有出聲,用手肘碰了碰他:“你怎麼了?聽到這個消息不高興?”
薄慕堯捏了捏她的臉蛋:“你說我高不高興?”
“我怎麼知道你,你一點(diǎn)驚喜的樣子都沒有。”黎宋對於他的反應(yīng)有些不滿意。
他摟住她,輕咬了下她嫣紅的下唇一口:“那你覺得驚喜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怎麼樣的?大哭或者是大叫?還是怎麼樣?”他眸光落在她微紅的眼眶上:“我猜你剛剛你一定大哭了。”
黎宋在見到親子鑒定報告結(jié)果的那一刻,確實(shí)是在蘇樂樂的麵前哭了,她趕緊用手指按了按眼眶:“真的有這麼明顯。”
“去照照鏡子。”
黎宋真的去照鏡子了,確實(shí)是有些明顯,那是因為她實(shí)在是太激動了,她再也不用擔(dān)心別人將疼疼從她的身邊搶走了。
她可以安心了,她為什麼不激動?
“黎宋。”薄慕堯邊叫住她的名字,邊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放在床上:“你對傅靳年的信任不是有百分之九十五?怎麼這次會突然瞞著他偷偷去做了親子鑒定?”
說起這個,黎宋也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樣的滋味了,她以為傅靳年一輩子都不會騙她的,恰恰相反,這個男人卻剛好是利用了她對他的信任而欺騙她,還想著將疼疼從她的身邊奪走。
黎宋走到他的麵前:“我是有一天晚上和秦君天在一起吃飯,他給我說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說那天晚上你確實(shí)是和我在一起,傅靳年是在第二天早上才趕迴來的,後來他可能又有事,所以沒有見到我就離開了……”
薄慕堯挑眉看向她:“你也相信秦君天的話?”
“半信半疑,所以才會專門去做一下鑒定。”
她說完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還在看著她:“我臉上有什麼了?你幹什麼這麼看著我?”
“你什麼時候和秦君天的關(guān)係這麼好了?”
黎宋一聽他說出這樣的話,就知道他又在亂想著什麼東西了,她剛想說話,又聽到他滿是醋意的聲音:“關(guān)係好到能一起坐下來吃飯。”
黎宋覺得這個男人怎麼這麼能吃醋,什麼都能想到那裏去,她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憂傷:“你別亂想好不好?都說了是無意中碰見的,就是那天第一次庭審結(jié)束的時候,我不是說要一個人到處走走,就那時候遇到的他,他讓我陪他一起吃飯的……”
“黎宋,我記得那天晚上讓你迴來吃飯的……”
黎宋發(fā)現(xiàn)男人要是不講理起來遠(yuǎn)遠(yuǎn)比女人要厲害,她是完全不能贏的了這個男人,所以躺在了床上,心情好,決定不和他計較:“我不和你說話。”
“那天晚上在哪吃的飯?”
“……蘭姐那裏……”
“他還知道你也喜歡吃那裏的菜是吧?”薄慕堯繼續(xù)他的不講理:“都點(diǎn)了什麼?”
“……”黎宋一把掀開被子:“薄慕堯,你行了啊,稍微就可以了,你還要吃醋到什麼時候?”
“嗯,點(diǎn)的什麼菜。”薄慕堯也躺下來,氣息湊近了她。
“……”黎宋將臉轉(zhuǎn)往另一邊,真的要被這個男人打敗:“就是上次去蘭姐那裏點(diǎn)的那幾個菜,你知道我就喜歡吃那些,每次去還不是那些。”
薄慕堯用手指將她的臉轉(zhuǎn)迴來:“你們聊了什麼?”
他的手指還放在她的唇瓣上,她憤憤的順勢含住他的手指,用力的咬了咬。
他的眸光忽然就灼熱起來:“老婆,大白天的,沒想到你就這麼主動了……”
黎宋趕緊將他的手指吐出來,用一種像是看見惡霸一樣的眼光在瞪著他:“你別亂來,馬上就要吃飯了。”
“言下之意,吃完飯就可以了麼?”
“……”黎宋忙將他的手揮開:“不可以!”
“那告訴我,你們都聊了什麼了?”
“……就是說著疼疼的事情,秦君天以為孩子是我在美國懷上的,但是我說隻是在我二十歲生日那天懷上的,他就說孩子不可能是傅靳年的,因為我連和他碰麵都還沒碰,還有……”
“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