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插不上話,這樣的場景讓她一度尷尬,心裏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對不起,失陪一下。”她覺得自己是多餘的,於是開口打斷他們。
“素素你幹什麼去?”高賢秀驚訝地看著栗素的舉動問。
“我去一下洗手間。”說著,已然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好,我們等你。”
她隻得點點頭應下,快步鑽了出去,唿吸著外麵的空氣,覺得自己似乎活了過來。
洗手間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姣好的容顏裏卻透著一絲蒼白,原本的杏眼因為削瘦顯得格外大而圓。
下巴因為太瘦的原因顯得特別的尖,細細的脖子更顯得修長。整個人看著有點弱不經風,似乎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吹倒.
可眸子裏那絲憂鬱卻怎麼也消散不了,這根本就不符合一個年輕女性的朝氣。
朝氣?她嘲弄地想,自己早已失了朝氣。心也被秦珂攪得七上八下的,秦珂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是早就結束了麼?歎了一口氣,不去想更多讓她頭疼的事情,磨蹭了近半個小時,卻是不想進去麵對秦珂。
更不想看到他們親密的場麵。
於是,她在和他闊別五年後的相遇,還是選擇了逃避。
掛了電話給高賢秀,告訴她自己臨時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掛斷電話的高賢秀頗無辜地聳了聳肩說:“素素有事先走了,唉,本來還是專程請客的。”
秦珂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似的笑道:“不怕,以後有的是時間。”
這話一語雙關,高賢秀卻聽出一絲貓膩,好在她的隱忍功夫很好,隻是笑笑當作不知。
自那以後,秦珂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隻要栗素當職上班期間,他總會出現在一代,並且以客人的身份讓她調製雞尾酒。
想著方兒的讓她調製最高難度並且講說這款酒的來曆與特點。
當然,作為專業知識上,栗素是沒有多話說的,應付得也相當自然。
就好比現在,秦珂就坐在吧臺前,看著吧臺裏的栗素,半晌才道:“就以你的眼睛調製一杯吧!alondeye!”
“好的,先生請稍等。”她應道,揚起職業笑容,手下動作流暢自如。
不多一會兒,由琴酒,白蘭地,杏仁香甜酒,檸檬汁,t-up汽水和紅石榴汁再加少量冰塊製作而成的杏眼便呈現在他麵前。
他揚眉,眸子裏劃過一抹暗色,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讚賞道:“不錯。”
“先生請慢用。”她點頭道。亦不多話,而在一旁看著的李麗早就呆掉了。
他卻旁若無人的將視線投在她的身上,端起酒杯,輕輕啜了一口。
有著白蘭地的辛烈感夾雜著杏仁的香甜味,在舌尖上流轉滑入,一股獨特的味道自他唇齒間蔓延開來。
栗素自動忽略掉秦珂那灼人的視線,在情緒控製上,她做得相當好。
秦珂隻是這麼看著她的漠然,卻勾起一抹玩味似的笑來。
他現在就想來一出貓捉老鼠的遊戲,她喜歡無視喜歡逃避麼?
那麼他就喜歡追獵,這或許就是男人的征服欲,他不管她以前怎樣,現在他是不打算放過她的。
電話鈴聲響起,這才將他的視線移迴,開了手機,看了一眼,眉頭不自覺地蹙了一下,接起電話往門口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栗素才鬆了一口氣,天知道隻要他在,她的神經都沒有放鬆過一刻,麵對他,她不得不全神貫注對待,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在他麵前崩潰決堤。
“喂,栗素姐,誰啊?”李麗見人一走,立馬上前問道。
“相識的舊人。”她答,有些漫不經心。
“老情人?”她不死心地追問。
“你很感興趣?”栗素不迴答反問一句。
“嘁,這不廢話,誰對帥哥不感興趣,?不過顯然人家那是衝著你來的,我可不會自討沒趣。”李麗到是個聰明人,這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的事情,李麗就算是再馬大哈,也能從那人的眼神間看出點貓膩。
栗素就是死活也不說,害她的好奇心都給勾到外婆橋去了。
“何以見得是衝我而不是衝著我調製的雞尾酒?”
她淡淡迴了一句,將所有材料歸位,李麗看著她這萬年淡定的不變表情,都替她著急了。
猛翻白眼:“拜托,誰沒事兒天天往酒吧跑?而且一來就往你這兒做,真是有病吶!”
“誰說得準呢!世上怪人多的是。”
“唉,算了,栗素姐,你這人是不是絕情絕愛了啊?怎麼好像什麼都入不了你的眼似的。”李麗這會兒有些疑惑問了出來。
她隻比栗素晚來一代三個月,可就和她相處以來,就沒見栗素對什麼事情很感興趣過。真真兒的懷疑栗素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怪僻。
栗素哼了一聲,沒說話,她不想談,李麗似乎也覺得沒趣,反正相處這麼久了,她也了解栗素的性子。
索性也就整理起杯具來。
話說秦珂接到的電話不是別人打來的,正是自己的母親,秦母一向疼惜自己的兒子,為這次秦珂迴國,並且被高科重金聘請,更是驕傲。
“媽,有事?”他問,聲音裏透著一絲罕見的溫柔。
“秦珂啊!高小姐來了,你看你是不是迴來一趟?”母親的聲音透著一絲期盼,更有一絲喜悅。
秦珂不忍破壞母親的心情,便道了聲好,掛斷電話,心下莫名升起一股煩悶感。
其實秦珂很少違背母親的話,大多時候都是一個孝順的兒子,當然這得歸於父親的早故,母親含辛茹苦將他養大,吃了很多苦,已是不易,他便不忍傷了母親的心.
進了酒吧,遠遠的瞧見她正認真地搖晃著shake壺,然後再往裏麵加入調酒所需的材料。
莫名一股暗流劃過心田,他在恨著她的同時又疼惜於她的遭遇。
幾天前,當hedi將她這些年所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以資料形式發給他時,他恨她的心就起了變化。
恨她的同時又忘不了的愛,恨她的決絕,恨她的不相信他,又愛她這個人,既然無法忘記,那就不要忘記。
既然放不下,那就彼此糾纏吧!他想,這次,就算是她再怎麼拒絕,也休想將他逼退,而他亦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可人往往都不會猜想得到意外的發生。
高賢秀是個聰明的姑娘,這些日子秦珂的舉動,她都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裏,可她並未像其它女人那樣不顧形象的吵鬧。
因為她明白,秦珂從來都沒有在人前承認過她,雖然對於她有意無意的暗示和自己父母親的表示從未拒絕過。
但秦珂的性格她知道,不是一個能用強的人,所以才將目標轉向了秦珂的母親。
秦珂驅車迴家時,便見廚房裏傳來說話聲,合著母親和高賢秀清麗的聲音宣染整個空間。
他的眉心微微一動,卻是不動聲色地換了鞋子。
往裏瞧去,母親正在切菜,鍋裏冒著熱氣,可聞淡淡的菜香味彌漫整個廚房,一旁的高賢秀正在水槽邊洗菜。
“小時候啊!我們家秦珂可是個品學兼優的孩子,也很聽話……”母親的聲音裏透著一絲自豪感。
“我想也是,在國外那會兒,秦珂的學分就整個留學生來說都是數一數二的,伯母,您都不知道,秦珂啊可是個學癡了,好像除了學習什麼也入不得他眼似的。”兩個女人就這麼在廚房裏談論著他,而且都相當的喜悅。
秦珂站在門邊,看著廚房裏的情景,有多久母親不曾在外人麵前如此高興過?
“唉,你還別說,我就是擔心這一點,你說他都老大不小了,可如今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這個做母親的啊心裏很不踏實。”
“伯母,您也不必太過擔心了,秦珂這麼優秀,沒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的。”高賢秀接了口道。
或許是兩人聊得太投入,都沒有發現站在門邊的秦珂,直到秦母說:“是嗎?我就想啊,要是有哪個女孩子能像你一樣就好了,我這心吶,也就放下了……”
“媽——!”秦珂突然出聲打斷秦母的話,秦母抬頭看來,果真見著秦珂站在門邊,臉上一喜道:“喲,迴來了?怎麼一身的酒氣?去洗個澡,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陪客戶喝了點酒。”秦珂應了聲,並未告訴母親自己喝酒的原因,母親不喜歡娛樂場所,選擇不說是不想她擔心。
高賢秀尋著秦母的聲音看去,眸子裏劃過一抹喜色,看向門邊的秦珂,卻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傳來,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蹙,清淅地聞出這並非白酒的味道。
雖說她對酒了解不深,不過甜酒,果酒帶飲料型的酒水到底和白酒洋酒是有區別的。
陪客戶一般都喝白酒和烈性洋酒的居多,很顯然秦珂對他母親說了謊,但她卻並未點破。
秦珂看了一眼高賢秀,對著秦母說:“我去洗澡了。”
“去吧!”秦母點頭,對於兒子迴來似乎很高興,高賢秀十指不沾陽春水,卻甘願為討秦母歡心而進廚房,若不是愛得深了,何苦愛屋及烏?
秦母雖然知識不高,可畢竟也是走過大半輩子的人,又豈是看不出這姑娘對自家兒子的心思?
心裏也挺高興的,看著鍋裏燉好的雞湯,對著高賢秀說:“秀兒啊!你快出去吧!瞧這給弄得一身的油煙味。”
“伯母,您這還跟我客氣啊!沒事的,我正好可以跟你學學怎麼做菜呢!”討好賣乖對於高賢秀來說在秦母麵前那是必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