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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見閻君的嘴角因為藍(lán)墨的話而歪了一歪,孫瑾便語重心長的教導(dǎo)她道:“丫頭,咱們這樣以貌取人是不對的!男人呢,不能光看他長得好不好,還得看他內(nèi)心壞不壞,內(nèi)心一肚子壞水的人,就算長成朵花那也是帶毒的,會害死人的,這樣的男人你絕對不能要知道不?”


    說到這裏,她不由得語氣一頓,抬眼瞥了一下閻君的那張皺巴巴的老臉,接著道:“況且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又不是他真正的模樣,說不定人家本來的樣子長的比翎四還俊呢?所以啊,等先看過他的本來麵貌你再嫌棄也不遲嘛……”


    忽然,孫瑾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低下頭湊到藍(lán)墨的耳邊小聲嘀咕道:“不過話說迴來,他這麼喜歡帶別人的臉皮,說不好還真的是長得奇醜無比哦!”


    聽到這一句,一直縮在邊上裝聾作啞的閻君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


    如果不是擔(dān)心大幅度的臉部動作會導(dǎo)致臉上的人皮麵具錯位脫落,他真想將這個抽嘴角的動作做大一點,以示自己的不滿!


    自己天生麗質(zhì),人見人愛,貌美如花,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哪個見了他不是兩眼放光兩頰潮紅的,怎麼可能會奇醜無比!


    這個嘴巴惡毒的壞女人……他發(fā)誓,等他恢複了真實容貌,他一定要驚豔死她,讓她對著自己流口水!


    孫瑾哪裏知道,麵前這個易容成老頭的男子,其實真實的年紀(jì)不過十七八歲,正是年輕氣盛愛記仇的時候,而她就是這麼一句話,就一不小心將這個傲嬌的‘易容癖’患者給得罪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給她換的人皮麵具一張比一張醜陋驚悚,以至於到最後她都不敢照鏡子了。而對於易容之事,她心裏的抵觸與不喜又加深了幾分!


    “籲!”就在車內(nèi)三人各有心思的時候,他們所乘的馬車突然地勒停了下來,隻聽見那匹瘦骨嶙峋的老馬發(fā)出了一聲無力的嘶鳴,整個車廂便隨之一陣劇烈地顫抖,好一會兒才穩(wěn)定下來。


    “怎麼迴事?”驚魂未定的孫瑾迴過頭去望向頂著一張老人臉的閻君,小聲問道。


    閻君抬起他那雙渾濁而暮氣濃重的小眼睛迴瞥了孫瑾一眼,一臉淡定的迴道:“應(yīng)該是到城門口了,正在排隊等著守城士兵的排查吧!”


    話音剛落,便聽到車外傳來了車夫與前來盤查的士兵的對話。


    “裏邊都有些什麼人啊?趕緊的自己掀開車簾,別耽誤大爺盤查!”這個語氣不善很不耐煩的聲音,必然是前來盤查的士兵了。


    “兵爺辛苦了,裏頭坐的是小的的老爹跟媳婦閨女,您看看可有什麼不妥的?”這個卑微諂媚的聲音,自然就是假扮孫瑾夫君的車夫了。


    隨著外頭的對話聲響起,坐在車裏的孫瑾三人便各自露出了相應(yīng)的神色來,等待著車簾被掀起的那一刻。


    “行了,你們可以走了!”當(dāng)車夫掀起車簾後,看到車內(nèi)充滿了樸素氣息的三人,那幾名前來盤查的士兵不禁齊齊的露出了失望之色,而後便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催促道:“快著點,不要擋著後邊的馬車了!”


    “誒,小的這就走,這就走!”車夫連忙點頭哈腰了一番,放下了車簾,重新坐迴位置,便揮動馬鞭催促著拖著車的老馬緩緩前行了。


    車內(nèi),孫瑾的一顆心已經(jīng)跳到了嗓子眼,默默感受著車輪的轉(zhuǎn)動,心中不斷的祈禱著,再快一些,再快一下!


    如此煎熬的提醒吊膽地走了一段路程後,車夫恭敬的聲音隔著車簾傳了進(jìn)來:“方才多有冒犯,還請夫人恕罪!”


    聽到他的聲音跟語氣已經(jīng)恢複了正常,孫瑾的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迴了肚中。看來他們已經(jīng)安然通過了城門,出了京城了!


    斂了斂心神,孫瑾淡然應(yīng)道:“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不必放在心上,繼續(xù)趕路吧!”


    “是!”聽了她的話,車夫一顆忐忑的心也安穩(wěn)了下來,全神貫注地催趕著馬兒向計劃之中的匯合地點奔去。


    而其他三處城門口,在等著出城的隊伍中,被拆散開來的翎一等人或被偽裝成了病弱公子,或被偽裝成了老態(tài)龍鍾半身不遂的老頭子,甚至連男扮女裝都用上了!


    不用問男扮女裝的人是誰了,此刻炎之這位心中羞憤難當(dāng)臉上卻麵無表情的‘大美人’正躺臥在裝飾豪華的軟榻馬車內(nèi),強忍著身上的傷痛等待著盤查的士兵來到他們這輛馬車前。


    “喲,這不是錦繡樓的馬車麼?裏邊坐的哪位姑娘啊?”幾個浪蕩的笑聲伴隨著這個問話之聲傳入了馬車內(nèi)。


    “迴幾位兵爺?shù)脑挘Y頭坐的咱們樓裏的雁翎姑娘。”車夫小心翼翼的迴答聲也傳入了車內(nèi)之人的耳中。


    “雁翎姑娘?那可是錦繡樓新晉的花魁呀!嘖嘖,今兒個能叫咱們幾個遇上,還真是豔福不淺了,啊哈哈哈!”


    聽著外頭愈加放肆的調(diào)笑聲,身穿女裝的炎之隱藏在廣袖之下的一雙手卻是緊緊握成了拳頭,眼看爆發(fā)在即,卻聽得身旁那個低眉垂眼的婢女忽然開口了,聲音輕柔地安撫道:“公子稍安勿躁,不過是幾個有心無膽隻能逞逞口頭威風(fēng)的兵卒而已,雁翎名聲正盛,他們並不敢放肆的,公子隻需保持沉默便是。”


    聞言,臉上帶著薄紗的炎之不由得放鬆了下來,一雙被描畫得勾魂魅惑的眼帶著幾分探究望向了她,良久才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嗯!”


    聲音一落,阻隔著眾人視線的車簾便被從外掀了起來。炎之冷著一雙眸子直視前方,完全未將那幾名正對著自己流口水發(fā)呆的士兵看在眼底。


    相繼迴過神來的幾名士兵一個個情不自禁的在心底意淫起了這個據(jù)說絕色傾城的冰山美人來……錦繡樓的姑娘,那可是隻有達(dá)官貴人能碰的,像他們這種蝦兵蟹將,今兒個能這麼近距離的看上一眼已經(jīng)是天大的福氣了,又怎麼可能真的敢做出什麼出格之事呢!


    “幾位兵爺,這雁翎姑娘看也看了,是不是可以放咱們出去了呀?後頭還有好多人等著呢!”車夫一臉焦急的催促道:“咱們於媽媽的性子整個京城隻怕都沒幾個人不知道,要是誤了時間不僅小的會丟了差事,就連幾位兵爺隻怕也會有麻煩啊!”


    聽了這話,那幾名士兵的眼中俱是露出了畏懼之色。錦繡樓的靠山十分強硬,就連皇親貴族去了那兒都隻能乖乖消遣,沒有一個敢鬧事的。更不用說他們這種身份卑微的小卒子了,除非是腦子燒壞了才敢與之作對啊!


    “行了,大爺知道了,趕緊走吧!”幾人便不約而同的繞過了錦繡樓的這輛馬車,向著下一輛馬車而去了。車夫見狀,連忙上車,趕著馬車通過了城門,揚長而去……


    等到孫瑾的馬車抵達(dá)匯合地點時,一起出城的翎三跟翎四已經(jīng)被送到了。之後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富家公子打扮的翎二與一臉蒼白病態(tài)的翎一,炎之是最後到的。


    “嘖嘖!美人兒,本公子怎的瞧你如此眼熟呢?好似在哪兒見過你呀!”看到一身廣袖長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炎之被抬下車來,嘴欠的翎二便忍不住的上前調(diào)戲道,其他人則是不忍直視地別過了臉去,心中憋笑不已。


    “滾!”之前在城門口就忍了一肚子氣的炎之,不由得怒吼出聲,一雙寒光閃閃的眼神直接射向了翎二。


    “公子有傷在身,還請息怒靜心。”之前一直坐在他身旁作婢女裝扮的雁翎柔聲勸撫道。


    她這一聲關(guān)懷一出口,便將眾人的視線紛紛吸引了過去,就連孫瑾也忍不住的投去了八卦的目光。


    難不成這一趟逃難之行,居然逃出了一段兒女感情麼?隻是看炎之那小子,不像是個會輕易動感情的人呀!難道隻是這個漂亮姑娘一廂情願單戀炎之?


    孫瑾還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之際,那個漂亮姑娘已經(jīng)款步走到了她的麵前,盈盈一福道:“雁翎給夫人請安了。”


    “姑娘快請起,不必如此多禮。”孫瑾上前一步扶起了她,輕拍了一下她的手淡笑著環(huán)視了一圈眾人道:“今日本夫人能順利出城,全靠諸位相助,本夫人在此多謝諸位了!”


    雁翎姑娘淺淺一笑,嘴邊漾起一個深深的小梨渦,柔聲迴道:“夫人太客氣了,我等不過是聽令行事,一切都是風(fēng)冥公子安排的。”眾人聞言,隨之應(yīng)和的點了點頭。


    見狀孫瑾不由得瞇了瞇眼,笑而不語了。看得出來,這個雁翎姑娘是眾人中地位最高的人。而炎之竟然是由她親自護(hù)送出來的,難道炎之那個家夥,還有什麼特別的身份不成?


    “雁翎還有一事想求夫人……”她的心裏正覺得疑惑呢,就聽得雁翎姑娘再次開口了,說的正是與炎之有關(guān)的事情:“炎之公子乃是我雲(yún)國忠烈之後,希望夫人這一路上多看顧一些!”


    “忠烈之後麼?放心吧,他是本夫人的人,本夫人自然不會忽視了他的!”孫瑾一臉訝異的看向了已經(jīng)在眾人的幫助下脫下了一身女裝的炎之,點頭迴道。


    怪不得她總覺得炎之這小子有股將帥之風(fēng),一點都不像殺手暗衛(wèi),原來人家本來就是將門之後啊!


    “天色不早了,雁翎便不耽誤夫人趕路了,祝夫人一路平安順利,雁翎告退。”聽了她的話後,雁翎姑娘那張不施粉黛的精致小臉上露出了一抹放心的淺笑來,抬頭看了看已經(jīng)開始西斜的太陽,柔聲開口道。


    “嗯,迴去替本夫人轉(zhuǎn)告一聲風(fēng)冥公子,後會有期!”孫瑾說完,轉(zhuǎn)身爬上了馬車,帶著翎一等人揚塵而去……


    皇宮。


    太子?xùn)|宮內(nèi)。


    因為上午的時候,赫連承德說了今晚要過來與小包子共用晚膳,禦前總管早就吩咐了禦膳房準(zhǔn)備了。


    等到赫連承德過來時,東宮內(nèi)已經(jīng)擺開了一條長桌,上邊滿滿的擺放著各種小包子見過的沒見過的,認(rèn)得出的認(rèn)不出的菜肴,無一例外,都做得很精致!


    隻可惜,麵對麵遙遙而坐的父子倆卻都無心品嚐這滿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心裏都在想著同一個人,那就是孫瑾!


    “小樹。”這頓心不在焉的晚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赫連承德突然出聲,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父皇有何吩咐?”小包子一臉恭敬地抬頭望去,似乎他對自己如今的這個新身份已然適應(yīng)了。


    赫連承德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發(fā)出聲。視線掃過殿內(nèi)侍奉父子二人用膳的宮人們,他不由得皺起了眉,轉(zhuǎn)頭對身後的太監(jiān)總管冷聲吩咐道:“李全德,讓殿裏的人都出去,朕有話要與大殿下說。”


    “是!”李全德畢恭畢敬地應(yīng)聲,聲音尖細(xì)地對眾宮人招唿道:“你們幾個,都跟咱家出去吧!”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赫連承德才站起身來,走向了小包子。小包子依舊是一臉恭順的表情,既沒有因為他的靠近而驚慌,也沒有歡喜,隻是默默地站起了身,低眉順眼的等待著赫連承德開口。


    看著他這副比自己還沉得住氣的老成模樣,赫連承德不由得想到了白日在禦書房時魏延對他作出的評價,一雙冷眸微微瞇起……


    “小樹,你想成為太子嗎?”他的問題問的很是突兀,小包子一臉驚訝的仰著小臉望向他,聲音怯怯的反問道:“難道兒臣現(xiàn)在還不是嗎?”


    都已經(jīng)讓他住東宮,穿太子朝服了,這個時候還來問他想不想當(dāng)太子,不覺得有些多餘了麼?


    “傻孩子,成為太子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曆來隻有皇後所出的嫡長子,才能名正言順的被冊立為太子,可是你現(xiàn)在……”赫連承德一臉難以啟齒的神情中斷了自己的話,可實際上,他要傳達(dá)的意思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很明顯了。


    “兒臣沒有母後,所以不能成為太子,對嗎?”小包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眨了眨一雙無辜的大眼,偏著小腦袋問道。


    “你娘親她……到現(xiàn)在也沒有她的消息,也知不知道她還在不在京中。如果她能迴到父皇的身邊,你不就又母後了麼?”赫連承德耐著性子循循善誘道。


    既然這小子能留下來沒跟公孫瑾一起走,顯然是對這個太子之位有意了,自己不妨以太子之位為餌,驅(qū)使他與公孫瑾取得聯(lián)係,而後自己便可順藤摸瓜抓到公孫瑾了!


    公孫瑾這般疼愛這個兒子,沒道理真的狠得下心拋下他離開的,必然還躲在京中的某個地方。而他們母子之間,定然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如果能從小包子這兒套出來,他就不用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派出大量人力四處搜尋了!


    看著他晦暗不明的眸色,小包子又如何猜不到他此時的心理。心底冷笑了一聲,麵上卻依舊裝得萌軟天真地追問道:“可是父皇不是派出了那麼多人在尋找娘親嗎?為什麼會還沒有消息呢?難道娘親她已經(jīng)不在京城了?”


    “應(yīng)該還沒有,這兩日京城戒嚴(yán),每個城門都有重兵把守,你娘她一個婦道人家,又帶著幾個傷患,如何能在那麼多雙眼睛底下混出城去?她定然還藏在京城的某處,等著戒嚴(yán)取消……”


    赫連承德一邊分析著一邊死死的盯住了小包子的神情臉色,果然見他的眸底閃過了一絲慌亂,於是心中愈發(fā)的確定了孫瑾還在城中的猜測。


    “可是娘親她、她說她不想當(dāng)皇後,不想跟很多女人分享一個丈夫……”小包子一臉委屈的咬著自己的小嘴迴道:“父皇,兒臣不想讓娘親為難,兒臣還是不要當(dāng)太子了!”


    聞言赫連承德不由得黑下了臉來,暗暗咬了咬牙。該死的女人,又是這個說辭!


    自古以來皇帝都是三宮六院,何曾有過整個後宮隻有皇後一個女人的事情?她如此要求,根本就是要讓他違背祖宗‘開枝散葉’的祖訓(xùn),讓他被天下人所恥笑,笑他無能,隻能滿足一個女人!


    好不容易壓住心頭的怒火,赫連承德假裝慈愛地柔聲哄勸道:“傻孩子,父皇如今膝下就隻有你一個孩子,你不當(dāng)太子,那要誰來當(dāng)?在父皇的心裏,你就是太子的唯一人選,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小包子一臉惶恐的搖頭迴道:“可是、可是現(xiàn)在根本找不到娘親,那些個大臣又在逼著父皇另娶新後……兒臣也不想讓父皇為難,要不您還是遂了大臣們的心願,娶了那位右相千金吧!”


    父子倆你一句我一句,各懷心思,各自算計,竟是踢起了一場‘嘴上皮球’來。聊到最後,赫連承德都沒有從小包子口中聽到妥協(xié)之意,這種久攻不下的挫敗感,令得他的心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看來這小子是被公孫瑾那個該死的女人給教壞了,油鹽不進(jìn),完全不聽教化!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什麼時候想通了,就去禦書房找父皇。京城剛剛經(jīng)曆了一場混戰(zhàn),勢必有不少殘存的叛逆勢力還隱藏其中,你娘親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在城中東躲西藏本就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你若是真的為你娘親著想,就該勸她早些迴來以策安全!”


    早已經(jīng)失了耐心的赫連承德,丟下這麼一番話語便甩袖而去了,留下小包子冷冷地注視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心頭冷笑不止。


    “有皇甫叔叔的玉佩在手,娘親此刻早已經(jīng)出了京城不知去向了,就算你派出再多的人,將整個京城翻過來找也不可能找得到!”


    “至於你這個太子之位,我可沒什麼興趣……我要的是整個天下歸於統(tǒng)一,我要成為的,是天下唯一的皇者,普天之下,盡在我的掌握之間!”


    他的心聲冷靜而霸氣,完全與他現(xiàn)在的年紀(jì)不相符合。就連給與他最高評價的魏延,也終究被他的年紀(jì)所誆騙了,低估了他的心性與頭腦!


    兩日後。


    大錦,涼城。


    經(jīng)過兩日一夜馬不停蹄的趕路,孫瑾一行終於抵達(dá)了這座四周環(huán)山的盆地城池。


    這裏的氣候比大錦其他地域要溫和許多,且夏季最熱的日期比較短,涼城因此而得名。這裏雖然不像雲(yún)國那般有氣候分明的四季,卻也是涼爽了幾分,趕路趕累了的孫瑾等人,自然也就停下來準(zhǔn)備歇歇腳再走了。


    “孫夫人,你看今日這張麵具如何呀?那臉頰上的黑色胎記是不是特別的醒目?特別的漂亮?為了完好無損的弄下這張皮,本公子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呢!”


    早已恢複了本來麵貌的閻君,因為沒有如預(yù)料之中一般得到孫瑾驚豔流口水的反應(yīng),一顆本就不爽的小心髒更是倍受打擊,於是他的發(fā)泄點便落在了每隔兩三日要給孫瑾換一次的人皮麵具上,並且樂此不疲,越整越惡心!


    孫瑾無語地看著銅鏡裏那張慘不忍睹的陌生麵孔,嘴角忍不住的抽了又抽。


    特別醒目?好吧,這麼大一塊胎記橫在臉上,的確是挺醒目的。可是他居然說特別漂亮?


    特麼的,這人是眼睛有問題還是腦袋被人灌過水啊?這麼醜的無顏姿色,他居然還能誇得出口,這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簡直重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嗯,是挺漂亮的。隻不過可惜現(xiàn)在是白日,要是換成晚上出門,效果一定會很不錯!”孫瑾磨著牙一字一頓的說完,順便心存惡意的朝著他拋出了一個媚眼。


    尼瑪,反正老娘隻要不照鏡子就惡心不到自己,既然你要找虐給老娘弄上這麼一張醜臉,那你就好好消受吧!


    “嘔!”果不其然,在接收到孫瑾頂著那張巨醜無比的臉拋出的媚眼後,剛才還一臉興奮之色振振有詞的閻君忍不住的轉(zhuǎn)過了身去幹嘔了一聲。


    孫瑾滿意的看著他自食惡果的痛苦臉色,心情大好地挑了挑眉,故意捏著嗓子嬌媚地嬌嗔道:“哎呀閻公子你怎麼了?喜歡人家這張臉也不要這麼大反應(yīng)嘛,人家會怪不好意思的!”


    “我錯了,我這就給你換一張!”閻君一臉菜色地舉手投降,心中已然淚流滿麵。他怎麼這麼蠢,就沒想到給她換成醜臉之後自己也是會看到的呢?實在是被自己蠢哭了!


    “不用了,今天就用這一張了,本夫人餓了一早上,可沒心情等了……反正本夫人自己又看不到,惡心的是你們!”孫瑾眨了眨眼,一臉壞笑的拒絕道。


    “……”閻君無聲的抽了抽嘴角,至此他算是徹底看清了這個孫夫人的腹黑真麵目了!


    “行了,該出門了。”孫瑾微挑了一下眉,接過藍(lán)墨遞過來的麵紗係上,便牽著小丫頭大步走出了房間,閻君無奈,隻得一臉挫敗地跟了上去。


    作為吃貨,孫瑾跟藍(lán)墨每到一個城市,首先要去的必然是酒樓市集,哪兒有好吃的就往哪兒鑽。


    因為翎一重傷未愈,這個打聽美食的重任便落到了擁有一隻超級靈敏的鼻子的藍(lán)墨身上……


    “主人,前邊,就在前邊!”一路尋著空氣中飄散的菜香而來的藍(lán)墨,一邊聲音激動地對跟在身後的孫瑾喊道一邊拽著她的手使勁擠進(jìn)擁擠的人群裏。


    兩人好不容易擠了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隻是一個簡陋的餛飩小店,不過食客卻是爆滿的。店主人是一對老夫妻,皆是雙鬢斑白,少說也有五十來歲了,此時正被此起彼伏的食客招唿聲喊得手忙腳亂。


    不知為何,看到這對慈眉善目的老夫妻,孫瑾沒來由的想到了自己原來世界裏的那一對父母,一股莫名的感觸湧上了心頭……


    “藍(lán)墨,咱們上去幫幫忙吧!”斂了斂心神,她建議出聲道。


    “啊?”藍(lán)墨仰著一張呆萌的小臉望著她,一副懷疑自己聽錯了的表情。


    “啊什麼,幫他們把這些人早些打發(fā)了,咱們也好早點吃到東西不是?”孫瑾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道。


    “哦!”小丫頭一臉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小短腿便邁向了那位正端著一個擺滿了餛飩碗的大托盤的老太太,甜聲喚道:“婆婆,我來幫你送吧!”


    老太太看著這個隻有她們家的桌子那麼高的小丫頭,神情不由得一愣:“呃……不用了,謝謝你啊小姑娘,婆婆還端得動,不用你幫忙。”


    話音剛落,卻見一雙纖纖素手伸了過來幫她端住了有些微顫的托盤,同時一個輕柔好聽的女聲傳入了她的耳中:“老人家就讓這丫頭試試吧,她雖然個頭不高,但是力氣卻不小,婆婆不用擔(dān)心她會打翻托盤。”


    抬眼望去,一張蒙著淺紫色麵紗隻露出一雙淺笑嫣嫣的眸子的女子麵孔映入了老太太的眼底。


    “如此,就多謝姑娘了。”老太太見她們主仆倆如此堅持,無奈隻得點了點頭,鬆開了抓著托盤的手。


    孫瑾接住托盤,交到了藍(lán)墨的手上,用下巴指了指最角落裏的位置,吩咐道:“去吧,送去那邊那一桌。可不許弄撒了,不然的話今天就沒的雞腿吃了!”


    “主人放心,藍(lán)墨保證一滴湯汁都不會灑出來!”小丫頭一聽事關(guān)雞腿,連忙打起了精神應(yīng)道。


    說完便腳下生風(fēng),直奔最角落的位置而去,心懷好奇的眾人紛紛看向了這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小丫頭……她手上端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耐斜P裏,那幾碗滿滿的餛飩還真是一點湯汁都沒有灑出來!


    看著藍(lán)墨安然將餛飩送到了,揪著一顆心的老太太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一雙滿是皺紋的老眼不禁笑的瞇了起來。


    “這下婆婆可以放心了吧?”孫瑾收迴視線,看向麵前的這位老人家。越看越覺得老太太的眼睛特別像自己在原來世界的媽媽那雙總是充滿了慈愛的眼,心頭幾度哽咽,卻隻能強忍著激動靜靜地看著對方。


    她不是自欺欺人的人,腦子裏很清醒地知道這個老太太隻是一雙眼睛跟那個世界的媽長得像,她們並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那個世界自己也許永遠(yuǎn)都迴不去了,能看到一雙跟媽媽很像的眼睛,多少也算是種慰藉了吧……


    “姑娘你怎麼了?怎麼眼睛紅了?”老太太關(guān)心的問話打斷了孫瑾的思緒,她連忙迴過神來,眨了眨有些酸澀發(fā)熱的眼睛,淡聲迴道:“我沒事,婆婆,您看看還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盡管開口。”


    聞言老太太不由得露出了為難之色:“這、這些個髒活粗活怎麼好意思讓姑娘動手呢!”


    “婆婆這是不相信我能做得好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做個給婆婆看,要是您覺得不行的話,那我就不給你們添亂了。”孫瑾一麵說著一麵攙扶著她的胳膊往店裏走去,感受著從老太太的胳肢窩下傳來的熱度,孫瑾的鼻尖又忍不住的一酸。


    曾經(jīng)她也這般親昵的挽過媽媽的胳膊,尤其是冬天的時候,她最喜歡將被凍的冰冰涼涼的小手藏進(jìn)媽媽的胳肢窩下……


    送完了一托盤餛飩迴來的藍(lán)墨一邊跟在孫瑾的身後也進(jìn)了小店,一邊用好奇的眼神望著孫瑾那張總有種化不開的愁緒的臉,心中暗自嘀咕:“主人今天這是怎麼了呀?”


    明明她們是出來找吃的的,可是卻莫名其妙變成了無償幫工,這裏這麼多來吃餛飩的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輪到她們自己吃呢!


    委屈的扁了扁小嘴,藍(lán)墨忍不住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早已經(jīng)饑腸轆轆的肚子,心中淚奔不止……


    與她一樣覺得看不懂的閻君,此時正靠著出賣色相勾引了一名女食客,成功拚桌入座,一雙探究的視線時不時的投向正在店中忙碌的孫瑾。


    還記得初見她時,她給他的感覺是高高在上的,還有那麼一點兒不好相與,可是隨著這一路的相處下來,他發(fā)現(xiàn)這個表麵上令人難以靠近的女子,其實是個很隨和的人。


    似乎她的冷淡疏離隻不過是她刻意偽裝出來的保護(hù)色,就跟他喜歡帶著別人的臉皮混江湖一個意思!


    一個時辰後。


    小店裏的食客總算走的差不多了,老太太便趕緊端了兩碗熱乎乎的餛飩上桌,拖著孫瑾跟藍(lán)墨坐了下來。


    “忙活了這麼久,快坐下來歇歇吧!今天真是太感謝兩位姑娘了,這兩碗餛飩可是我親自調(diào)的料。”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將兩個勺子塞進(jìn)了孫瑾跟藍(lán)墨的手裏,熱情的催促道:“你們快嚐嚐看!”


    早已經(jīng)餓得饑腸轆轆了的藍(lán)墨一點兒也不怕燙地舀起了一個塞進(jìn)了嘴裏,吧唧吧唧地咀嚼了起來。一口氣連吃了三四個,這才有空說話道:“唔!好吃!味道跟藍(lán)墨之前聞到的香味有些不一樣,更香一些!”


    見她吃得這麼歡樂,孫瑾也舀起了一個準(zhǔn)備送進(jìn)嘴裏,卻在嘴唇剛觸及勺子的時候,眼角餘光不小心瞥到了不知何時走過來的一臉怨色的閻君。


    “本公子也要吃!”隨著這道霸道的聲音響起,一隻大手不由分說的伸了過來,奪走了她手中的勺子,轉(zhuǎn)眼間便被閻君連同勺子裏的餛飩一起含進(jìn)了嘴裏!


    麵對如此突然的狀況,孫瑾的一顆心忍不住的風(fēng)中淩亂了……尼瑪!到嘴的東西都被人搶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可是考慮到這個臭小子還是未成年,自己要是真跟他計較的話,未免顯得自己太小肚雞腸了。於是她默默地扯了扯嘴角,重新從竹筒裏拿起一個勺子吃了起來。


    然而她的容忍並沒有換來閻君的見好就收,他竟然又將含在嘴裏的勺子拿了出來,伸進(jìn)了她的碗裏!沒錯!他就是用那隻沾滿了他口水的勺子伸進(jìn)了她麵前的餛飩碗裏!


    臥槽!他這是絕逼是得寸進(jìn)尺啊!


    忍無可忍的孫瑾刷的一下抬起了眼瞪向了大喇喇在自己對麵坐下的閻君,咬牙切齒地吐出了一句:“這碗是婆婆特意做給我的,想吃自己花錢買去!”


    “不要,我就要吃你碗裏的!”閻君撅了撅他那張比女子的嘴唇還要紅豔的嘴,竟是耍起了無賴來,看的孫瑾是一肚子的怒火外加一腦袋的疑問……


    這貨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早上出門之前還對她這今天這張臉嘔吐不止,就連出門走在路上都是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她的身後,不與她同行,可是現(xiàn)在居然要跟她共吃一碗餛飩了,不是突然神經(jīng)錯亂又是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孫瑾強壓下心頭的熊熊怒火,將自己麵前的餛飩碗推到了他的麵前:“好吧,這碗我讓給你了!”


    算了,她還是暫時讓著點這個動不動就抽風(fēng)的臭小子吧,畢竟自己這一路還用的著他的手藝,等出了大錦再跟他算總賬!


    “婆婆,要麻煩您再做一碗了……”孫瑾歉意的看向了已經(jīng)被閻君那張美得隻應(yīng)天上有的容貌晃瞎眼了老太太,隻是話沒說完,就被閻君一臉憤然地打斷了:“你這是嫌棄本公子?”


    一忍再忍忍無可忍了的孫瑾冷眸一瞇,沒好氣的直接承認(rèn)迴道:“對,我就是嫌棄你!”


    聽著她如此直白的迴答,閻君微張的紅唇忘了合上,一雙妖嬈流轉(zhuǎn)的眸子裏寫滿了委屈。見狀孫瑾不由得眉頭一皺,沒錯,她沒看錯,這貨看著自己的那個眼神就是委屈!


    臥槽!他有什麼好委屈的?明明被搶了吃的的人是她好麼?


    作為旁觀者的老太太看著二人之間大眼瞪小眼,一副不可開交的架勢,忍不住的操心道:“這位公子呀,喜歡一個人就要明明白白說出來,您這般作弄這位姑娘,可是會適得其反的啊!”


    聽了老太太這話,閻君的反應(yīng)就跟個被戳疼了屁股的猴子一樣,蹭的一下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臉惱羞的表情急聲嚷嚷道:“誰說本公子喜歡這個老女人了?她都不喜歡本公子,本公子才不會喜歡她呢!”


    隻是不知為何,一雙耳尖卻是不由自主的滾燙發(fā)紅了……


    “主人你看,他的耳朵紅了耶,好好玩哦!”藍(lán)墨一臉驚奇的指著閻君那雙紅通通的耳尖大唿小叫道,害得原本想裝瞎裝沒看見的孫瑾不得不扯了扯嘴角,做出迴應(yīng)道:“他隻是生病了,發(fā)燒了,沒什麼好奇怪的!趕緊吃你的餛飩吧,吃完了咱們就迴去!”


    藍(lán)墨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嘴巴不停歇地吃著餛飩,眼睛卻還是充滿了好奇地盯著麵紅耳赤的閻君,小聲嘀咕著:“是這樣嗎?原來發(fā)燒生病是這樣子的呀?”


    雖然老太太死活不肯收錢,孫瑾還是留下了一兩的碎銀,這才離開。


    看到老太太拿起那塊碎銀時手都忍不住顫抖的激動模樣,她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剛穿越過來時的情景。那一幕幕窮苦日子,仿佛就在昨日,可是實際上卻已經(jīng)一去不複返了!


    那時候自己跟小包子連米麵都吃不上,連一個銅板都拿不出,如果不是無意中得到了方外空間認(rèn)主,隻怕還在瓦溝村那個窮鄉(xiāng)僻壤裏為了溫飽而苦苦煎熬……


    “喂!你這女人,知道了本公子喜歡你,竟然沒有半點表示的麼?”就在孫瑾還在迴想著在瓦溝村裏的那段艱苦歲月時,一道囂張而氣急敗壞的聲音突然自身後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孫瑾不用迴頭,也知道是誰這麼不懂事……除了閻君那個自戀又脆弱的臭小子,還能有誰會因為這點破事就跟人大喊大叫的呢?


    “你希望本夫人怎麼表示?”她迴過頭無語地睨了他一眼,反問道。


    “呃!”閻君愣了愣,隨即又?jǐn)[出了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高抬起了下巴,拿鼻孔對著孫瑾哼聲道:“你不說也罷,反正本公子喜歡你是本公子的事情,本就跟你沒什麼關(guān)係!”


    聽到他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完全是一頭霧水的孫瑾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聲:“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本夫人,為什麼本夫人卻半點沒感覺出來呢?”


    不要說她反應(yīng)遲鈍,實在是這一路下來,她隻感覺到這小子對自己滿滿的捉弄之意!


    先是中年婦女的人皮麵具,再到麻子臉,再到現(xiàn)在的胎記臉……如果他喜歡一個人就要捉弄對方的話,那她寧願不要被他喜歡,因為她沒有受虐傾向!


    “哼!要是那麼容易就被你感覺出來了,本公子豈不是很沒麵子!”除了傲嬌還是傲嬌的閻君再度揚了揚自己的漂亮臉蛋,吐出了一句讓孫瑾腦後直掛黑線的廢話來。


    “別鬧了,迴家去找你娘玩去吧,本夫人不陪你玩了!”冷冷的拋下這麼一句,孫瑾果斷領(lǐng)著藍(lán)墨頭也不迴地走了。


    好不容易明白過來自己被孫瑾嫌棄太幼稚了的閻君,氣得跺腳不已,嘴裏嘀嘀咕咕著追了上去:“死女人,罵個人都這麼拐彎抹角,你們大錦國的人果然跟我父王說的一樣,一肚子的歪歪腸子,男人女人都一樣!”


    大錦,皇宮。


    連著派人在京城各處搜尋了整整三日,卻依舊沒有找到孫瑾的半點蛛絲馬跡,赫連承德已經(jīng)從最開始的氣定神閑,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的怒火中燒!


    “啪嗒”一聲清脆的瓷器落地碎裂聲從禦書房內(nèi)傳了出來,守在門外的宮人和侍衛(wèi)都不由得為之身體一抖,一個個將頭垂得更低了……


    這兩日新帝的脾氣愈發(fā)的暴躁,時不時的就從殿裏傳出摔碎東西的聲音,進(jìn)去殿裏伺候的宮人更是時有被責(zé)罰杖打的,搞得他們現(xiàn)在一個個都畏懼進(jìn)去當(dāng)值伺候了!


    “還請皇上息怒。”禦書房內(nèi),一身丞相朝服的魏延神色淡定的跪在一堆破碎的茶杯碎片旁,離得最近的袍擺上赫然顯露出幾塊被茶水浸濕的痕跡。可以很明顯地看出,這個破碎的茶杯本就是衝著他砸過來的!


    “息怒?你來告訴朕,朕該如何息怒?啊?”身著明黃龍袍的赫連承德一臉怒不可遏的表情瞪著他,長臂一揮,便將龍案上的一堆奏折全掃到了他麵前的地上,冷聲低吼道:“魏延,不要仗著於朕有功便如此肆意妄為,否則朕不介意做個飛鳥盡良弓藏的暴君!”


    魏延撿起了散落在麵前的幾本奏折,大概瀏覽了一下其中的內(nèi)容,這才不慌不忙的迴道:“下臣不懂皇上此話何意,莫不是皇上以為這些上折立後的官員都是受了下臣的唆使?”


    赫連承德重重的冷哼了一聲,雙眸微瞇道:“若是沒有你從中提示,他們會這麼快便提及立後之事?你真當(dāng)朕是傻子,什麼都不知道嗎?”


    魏延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迴道:“皇上莫不是忘了,這朝堂之上除了下臣是有功之臣,另外還大有人在啊!而且那人恰好又有個年方十八才貌雙全的女兒待字閨中,皇上覺得,是下臣更急於逼迫皇上冊立新後,還是那一位更心急一些呢?”


    “你是說此事是右相暗中生起的?”赫連承德瞇著的一雙冷眸裏寒光乍射,但是一瞬即逝。


    “還請皇上明鑒!自從上次下臣提出另娶新後的建議被皇上否決之後,下臣便未在往這方麵想了。此等費力不討好之事,下臣還不至於那般愚鈍,非要觸怒龍顏自找死路!”魏延依舊不慌不亂的磕頭行禮,應(yīng)答道。


    “哼!你以為將所有的責(zé)任推給右相,便能洗脫你從中作梗的事實了嗎?朕說了,真不是傻子,不要將朕對你的倚重當(dāng)作了你肆意妄為的資本!”赫連承德連連冷笑了兩聲,咬牙警告道。


    “下臣……”聞言,魏延的心頭沒來由的突跳了一下,隻是麵色未改,雙手?jǐn)n在寬大的朝服袍袖中,向著赫連承德拱了拱手,正要開口,卻被赫連承德不耐煩的阻斷了。


    “夠了!你的那張嘴皮子,死的都能被你說成活的,朕已經(jīng)不想聽你的狡辯了,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如若再被朕發(fā)現(xiàn)你那些個私底下的小動作,就不要怪朕對你不客氣了!”


    赫連承德的威脅擲地有聲,魏延自是聽得出來他是動真格的了,遂不敢再存狡辯的心思,低頭應(yīng)承道:“下臣謹(jǐn)記。”


    “行了,下去吧!”赫連承德將心頭的一番無名怒火發(fā)泄的差不多了,情緒便也漸漸冷靜了下來,麵露疲憊地朝他擺了擺手道。


    “是,下臣告退……”魏延中規(guī)中矩的行完禮,起身時視線掃過麵前散落了一地的奏折,忍不住又試探地開口問道:“這些奏折皇上要如何處置?”


    “什麼奏折?朕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提起那些奏折,赫連承德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臉色再度下沉,高聲喚來了禦前總管吩咐道:“李全福,弄個火盆進(jìn)來,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朕燒了!”


    瞧見他如此強硬的態(tài)度,魏延垂了垂眼簾,心中算是徹底明白了……皇上這是還想著那個至今未找到的出逃的前王妃,一心想將後位留給她啊!


    太子?xùn)|宮內(nèi)。


    一名侍衛(wèi)正畢恭畢敬地跪在身穿月牙白袍的小包子,也就是如今的赫連玉樹麵前,沉聲匯報著自己從禦書房那兒打聽來的消息。


    聽完他的話,赫連玉樹這才從手中握著的一卷竹簡上移開了視線,垂眸看向了他:“哦?父皇如此震怒,竟然將大臣們上奏奏請立後的折子全燒了?”難道他那個渣爹現(xiàn)在開始轉(zhuǎn)性了,開始知道對娘親專一了?


    這個念頭才在他的小腦袋裏生成,就被他自己的一聲冷笑給滅了。他那個渣爹要是這麼容易轉(zhuǎn)性的話,那豬都會爬樹了!


    “是的大殿下。”勾著腦袋的侍衛(wèi)忙聲應(yīng)道,語氣裏滿是敬畏。


    “好了,你趕緊迴去吧,出去的時候小心點,莫要叫人看見了,否則不僅你自己的小命不保,你那弟弟也會跟著遭殃。”赫連玉樹神色淡然的吩咐道。


    聽到‘弟弟’兩個字,那名侍衛(wèi)的身形不由得一僵,好一會兒才聲音沉重的出聲應(yīng)道:“小的明白了,小的告退!”


    目送著那名侍衛(wèi)倉皇離去的背影,赫連玉樹放下了手中竹簡,站起了身來,冷聲喚道:“魅九,看著外殿,本宮要進(jìn)去練功了,一有情況記得馬上通知本宮!”


    “是,主人!”一個冷漠卻恭敬的聲音從高高的房梁上傳了下來。


    赫連玉樹卻是眉頭一皺,冷聲糾正道:“身為暗衛(wèi),最忌諱的就是暴露自己所處的位置,下次記得不要再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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