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德建,你怎麼在這裏,你也在二班考試?”剛一走進走廊,葉重便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是啊葉哥,我也在二班考試。”自從上一次被葉重打成了一副豬頭模樣,沈建德對葉重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都說拳頭才是硬道理,有時候好像還真是這麼一迴事。
反觀葉重,看著沈建德和自己說話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戰戰兢兢的,反而還伸出手主動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他也不是個愛計較的人,早已經看開了,更何況要是真的叫起真兒來,沈德建充其量就能算是個沒腦子的幫兇,他要怪,也應該去怪那個幕後指使李文。
高中的生活馬上就要結束,誰都希望自己的人生沒有什麼遺憾,多一個朋友,總要比多一個敵人要來的劃算,這麼一想,葉重自然也就釋然了。
沈德建看著葉重竟然沒有對自己惡語相加,心裏不禁大為疑惑,不過一想到他現在身上背負著的任務,神情便又變得諂媚了起來。
“葉哥,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眼下就是高考了,咱們兩個又在一個考場,我剛剛看了看,好像咱們還是鄰桌,所以……”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使什麼絆子的,你安心考試便是,況且我也沒怪過你,還是希望你能考個好成績的。”葉重還以為平時一直都謹慎小心的沈德建害怕自己會因為上次的事情在考試的時候嚇唬他,趕忙出聲接了他的話,他也是實話實說,畢竟高考這樣的大事對於他們這樣沒權沒勢的普通孩子有多麼重要,他很清楚。
“不是葉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明天上午的文綜考試是分數最多的一門,嗯……怎麼說呢,我的意思是……你看咱們兩的成績都是那個水平,雖然你三模考好了吧,但不用想也知道你肯定是偶然考那麼高的,所以……明天考試的時候,要不要我們溝通溝通?”
“誰跟你說老子考好了是偶然的,不知道事實就少在那裏瞎嗶嗶,最討厭你這種喜歡無事生非的人了,真想給你菊花上來上一腳。”當然,這些話也隻是葉重在心裏的咆哮,既然已經決定要和沈德建重歸於好了,他自然也不會把這麼難聽的心裏話當著沈德建的麵兒給說出來,不過,背地裏說說還是可以的……
“溝通?”雖然心裏不滿,但他還是很認真的把自己的疑問給問了出來,同時也有些茫然的看著沈德建那滿臉猥瑣的樣子,想聽聽他接下去要說什麼。但他本能的就覺得,沈德建一露出那樣的笑容,一準兒不會有什麼好事。都說狗改不了****,難道這小子又有什麼花花腸子了?
望著葉重那滿臉疑惑的表情,沈德建還以為他心動了,不由有些興奮道,“是這樣的,我已經把老師給勾畫的最有可能入選的題目全部都抄在了紙條上,明天你要是做不出來,我借給你用用?”
這下葉重可算明白這”溝通“到底是什麼意思了,也就是說想讓他作弊唄?這個沈德建,還真是有膽,連高考都敢作弊?他有些疑惑的掃了他一眼,低聲道,“沈德建,你知道高考作弊被抓是什麼後果嗎?”
“知道,可是如果不作弊,能考的出來?我這也是出於同班同學的情麵,另外再加上我以前有愧於你,這才告訴你想要幫你的,要不要可隨便你啊。”沈德建裝出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卻不知道在葉重眼裏簡直就像是小醜一樣滑稽。
葉重瞧了眼沈德建那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樣子”,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沈德建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剛才的表演和自己相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這想要陷害自己的意圖也太明顯了吧,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受了他的誘惑去作弊然後再被監考老師一抓,這智商捉急的表演,怎麼看也有點兒關公麵前耍大刀的意思啊。
“沈德建,你丫到了現在還想著陷害我,我就真想問問你了,李文到底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能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著他,難不成是,你的菊花——”葉重挑釁地朝著沈德建挑了挑眉,更是毫不留情地直接戳穿了他的陰謀。有的人,就是你給他臉了,他自己還不懂得要,對付這種人,就得讓他顏麵掃地才能管用。
“哎呀葉哥,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是真心想幫你啊,和李哥,哦,不,是和李文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你怎麼能冤枉我呢。”
不得不說沈德建這人出出鬼點子還行,至於這演戲嘛,還真是不敢恭維。但他也有他的一個優點,那就是和葉重一樣,臉皮厚。即便葉重都已經毫不留情的直接拆穿了他的陰謀,他還硬是腆著臉非要把這出戲演到底,頗有一番自己約的炮,含淚也要把它打完的意思。
眼見著沈德建還不肯罷休,開考在即,葉重也就不想再和他多廢話了,索性就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呢,向來對偷雞摸狗的事情不感興趣,更何況教室裏三個監考老師,還有監控,要作弊哪那麼簡單。沈德建,那答案還是你自己留著看吧。”
葉重說完,便不屑的“哼”了一聲離開了原地,走到了走廊另一邊靠著牆麵不說話了。
沈德建眼見著葉重連理都不想理他,便也沒有自討沒趣的再去找葉重繼續遊說。
但他,真的失敗了嗎?沒有萬全之策就絕不會輕易動手的他,難道真的就肯這麼罷休了嗎?
葉重原以為事情到這裏就已經結束了,但他卻是沒有望見,遠處的沈德建在暗地裏偷偷瞧了眼靠在走廊邊的他以後,嘴角處發出的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