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萬籌!我要開九號!”
人群中忽然響起的聲音,讓還未來得及開口的王魃不由得微微皺眉。
他循聲望去,便看到一個長著絡(luò)腮胡,長相倒是稍微正常些,惟獨個子高得猶如被壓彎的竹竿一般的修士,在人群中舉起手,便如鶴立雞群一般明顯。
傳送陣旁立著幾個著裝頗為統(tǒng)一的修士,聞言立刻有人高聲道:
“九號是野外界胎,橫徑尺寸三千一百六十裏,上圓下尖……很有希望開出上品道寶,按照規(guī)矩,至少要一千萬籌!”
他說了一堆似乎頗為專業(yè)的詞語,顯然是用來判斷界胎內(nèi)到底是何物的術(shù)語。
王魃聽不太懂,但他卻越發(fā)確定,這座界胎之中,很可能便藏著驅(qū)風(fēng)杖的碎片。
誰知那竹竿似的修士隻是遲疑了一瞬,便再度舉手:
“一千萬籌就一千萬籌!”
“我要了!”
這般豪爽的作風(fēng),頓時讓周圍的修士們紛紛側(cè)目。
一千萬籌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便如百鬼山這樣的一方勢力,手裏頭可以動用的籌數(shù)儲備也不過才三百餘萬,而這修士張口就是一千萬,已經(jīng)超過在場幾乎所有人。
旁邊的庖屍鬼王卻略有些幸災(zāi)樂禍道:
“嘿,這一千萬籌怕是要打水漂了,他也不想想,野外界胎稀少無比,若真是野外界胎中的好貨,又怎麼可能會留到現(xiàn)在!
王魃心中微動,詢問道:
“這九號界胎有問題?”
庖屍鬼王看了眼周圍,見無人注意到,他才低聲開口道:
“那自然是有問題了!以我多年的經(jīng)驗,這座界胎裏,有四成的可能性能開出先天道寶,這概率不低了,但想要開出上品道寶,那基本上是萬中無一!”
王魃聞言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個舉手的竹竿似的修士,忽地傳音給庖屍鬼王。
庖屍鬼王一愣,有些吃驚地看向王魃,見對方麵色不變,隨後遲疑了下,還是舉手高聲道:
“九號界胎,我出一千一百萬籌!”
全場嘩然。
那竹竿修士也忍不住扭頭往來。
一旁的藤磨鬼王和雲(yún)七等人都是大驚失色,喜猜更是忍不住拉扯住庖屍鬼王,急聲低語道:
“你瘋了不成!咱們哪來那麼多的籌數(shù)!”
赤天宮的籌數(shù)都在雲(yún)在天的手裏,雲(yún)在天身隕,自然也就徹底歸零,所以他們這邊也就百鬼山還保留著一些籌數(shù),但在方才也都用完了。
庖屍鬼王無奈,但也隻能硬著頭皮道:
“這座界胎裏肯定有好寶貝……咱們把身上的東西賣一賣,應(yīng)該能換到一些!
“把你賣了也不值那麼多籌!”
喜猜鬼王氣道。
庖屍鬼王頓時求助地看向王魃。
王魃輕輕頷首,替庖屍鬼王解了圍:
“是我讓他叫價的……”
“您?!”
藤磨鬼王等人有些錯愕。
隻是還未等他們明白過來,便又聽到了竹竿似的修士大聲道:
“我出一千一百五十萬籌!”
隨後越過人群,看向庖屍鬼王,雙眸似如竹葉狀,聲音微冷:
“這位道友……好界胎多的是,何必非要與我爭這個呢!”
而與此同時,雲(yún)七則是悄聲在王魃耳邊介紹道:
“這人應(yīng)該是‘蜻蛉界’的人,蜻蛉界和咱們有些相似,地處界亂之海邊緣,實力比百鬼山強(qiáng)不了多少!
“和百鬼山差不多的勢力,那想來也要為後輩子嗣的修行頭疼了……”
王魃雙眸微瞇。
雲(yún)七點點頭:
“越是弱的勢力,便越擔(dān)心這個。”
王魃了然,隨即不動聲色地傳音給了庖屍鬼王。
庖屍鬼王隻得硬著頭皮,高聲喊道:
“一千一百六十萬籌!”
隨後迎向那竹竿似的修士,擠出笑容道:
“不知道兄尊諱,在下也實不願與道兄生出齟齬,隻是我觀這九號界胎必能開出上品先天道寶,至寶在前,在下無論如何也得爭上一爭,還請道兄見諒!
那竹竿似的修士聞言頓時麵露不快之色,冷哼道:
“閣下看走眼了,這裏麵決計不會有上品先天道寶!還是省著點籌吧!一千一百六十五萬!此界胎,老夫誌在必得!”
口中說著誌在必得,但隻加了一點,顯然其手頭的籌數(shù)也已經(jīng)到了極限。
而周圍人聽到竹竿修士和庖屍鬼王的對話,也都紛紛意動起來。
人群中竟也此起彼伏,叫出了更高價格。
隻是傳送陣旁邊幾位衣袍款式相同的修士卻微微皺眉,唯一一位一直坐著的中年黃臉修士驀然站出,抬手朝著眾人一禮,隨即淡聲道:
“諸位……”
雖隻兩字,竟將周圍所有修士的聲音一下子全都蓋了下去。
人群中的餘無恨和餘禺目光微凜。
仔細(xì)看了看那修士,卻見這修士雖然身形短小,麵容古拙,但這一刻卻雙目神光湛然,頭上更懸著一件黑色壇子虛影,古老神秘,散發(fā)著讓人凜然的氣息,統(tǒng)攝自身的道域。
“是上品先天道寶!”
“七階道域!”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吃驚道。
王魃見此亦是雙眸微瞇,心中微有些意外和肅然。
藤磨鬼王適時傳音介紹道:
“能在這開設(shè)賭寶店,還能將傳送陣設(shè)在這裏的,隻怕一般的勢力都不夠格……這等人物在此坐鎮(zhèn),倒也正常。”
王魃微微頷首。
七階道域在這界亂之海中,應(yīng)該便是最頂尖的了。
能讓七階道域親自坐鎮(zhèn),也足見這萬寶坊的利益有多動人心。
那中年黃臉修士見眾修士都安靜了下來,滿意地點點頭,隨即道:
“諸位,在下忝為這萬寶坊的副坊主薅照,在咱們這裏開寶貝,這是咱們的榮幸,不過既然來了,也要遵守這裏的規(guī)矩,報價可以,但老規(guī)矩,報價之前,需要驗資,若無足夠的籌數(shù)便報價,還請先去換好籌數(shù)再說,小店也可代為評估換籌……”
他頓了頓,隨即看向庖屍鬼王和竹竿似的修士,開口道:
“兩位是最先開始報價的,不知可否願意出示下各自的籌數(shù)?”
“有何不敢?”
竹竿似的修士冷哼了一聲,直接衣袖一翻,亮出了一個令牌似的東西,一閃即收。
中年黃臉修士頓時點點頭,隨後看向庖屍鬼王。
庖屍鬼王麵色不變:
“我還未換好,這就去換!
聽到這話,周圍頓時一片噓聲。
竹竿似的修士也麵色不太好看。
中年黃臉修士聞言微微搖頭,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和聲道:
“鄙店也有換籌的服務(wù),道友隨時可以去換,不過眼下這九號界胎可就隻能由這位道友來開了!
庖屍鬼王這時驀然收到了王魃的傳音,眼中不覺劃過了一絲意外之色,隨即點點頭:
“行吧行吧,那就給這位道友開吧!
說罷,悻悻縮入人群當(dāng)中。
“可還有道友想要開這九號界胎?”
中年黃臉修士目光掃過周圍。
不過經(jīng)常在這裏看的人,大都也有幾分眼力,並不覺得這九號界胎能開出什麼好東西來,也都紛紛搖頭。
中年黃臉修士隨即看向竹竿修士,聲音溫和道:
“既然無人爭奪,且方才那位道友因為未曾驗資,報價不作數(shù),所以閣下仍舊可以以最低一千萬籌之?dāng)?shù)開九號界胎,閣下可還要繼續(xù)?”
那竹竿修士毫不遲疑:
“開!”
王魃的身旁,躲入人群中的庖屍鬼王小聲道:
“這萬寶坊其實並不靠賣界胎賺籌,靠的是周圍這些賭寶的,所以才那麼好說話,山主莫要被這萬寶坊的人給騙了。”
他當(dāng)年便吃過虧,是以深知其中的道道。
隨後疑惑道:
“山主方才對這九號界胎誌在必得,怎麼又忽然讓我退出了?”
王魃麵帶淡笑,微微搖頭:
“沒事,我隻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有意思的!
“更有意思?”
庖屍鬼王愣了愣,抓破腦袋,也沒想明白王魃到底是什麼想法。
而很快,竹竿修士便一臉肉疼地交了一千萬籌,隨後盡管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卻還是滿眼期待地盯著緩緩開啟的傳送陣。
開界胎的事情隻能由萬寶坊的人來,當(dāng)然,這裏能者無數(shù),萬寶坊的人也不敢作假,是以也無人擔(dān)心。
這個過程中,萬寶坊也開了盤口,有押道寶的,有押廢胎的,有押神獸的等等,甚至押道寶的,還細(xì)化出了幾道先天雲(yún)禁。
見餘無恨和餘禺興致勃勃地擠在盤口前,王魃心中微動,讓藤磨鬼王把剩下的所有籌數(shù),並換了一些籌數(shù),都給了餘無恨和餘禺,並且傳音讓餘無恨押道寶。
而在傳送陣開啟的過程中,王魃也再次感應(yīng)到了驅(qū)風(fēng)杖碎片的存在。
隻是他沒有看向九號界胎,卻反倒是看了看竹竿修士,將對方身形模樣、身上的氣息都記在了心中。
終於,傳送陣順利開啟,盤口封閉。
之前開界胎的那個修士再度飛了進(jìn)去,隨後停留在這裏麵體型最大的墨黑色界胎前。
“道寶!”
“神獸!”
“兇災(zāi)!”
“……”
人群中壓低的聲音,卻仿佛一道道沉悶的洪流,衝擊著這片場地。
王魃也不禁認(rèn)真地看向這座墨黑色的界胎,盡管已經(jīng)有強(qiáng)烈的預(yù)感,但這一刻還是有一絲絲的關(guān)心則亂。
嘩——
就見那墨黑色界胎前的修士抬手一劃!
下一刻,那彷如洲陸大小的界胎頓時便從中平滑地切開,倒向兩側(cè)!
隨後在竹竿修士激動和人群緊張的注視下。
一道青色玉石一般的巴掌大石頭驀然飛出,速度極快。
卻被那修士一把抓在了手中!
道域和法力一激。
那青色玉石微微一震,隨即便向著四周,衍射出了五道青色先天雲(yún)禁虛影!
“道寶!哈哈!我押對了!”
“你媽的!怎麼又是道寶!”
“壓錯了,竟然連中品都不是,那麼大的界胎,才隻開出下品道寶,垃圾!”
庖屍鬼王幸災(zāi)樂禍道:
“一千萬籌開了個下品先天道寶,哈哈,這不得虧出屎來啊!”
然而王魃看著那顆青色玉石,眼中卻隱隱壓抑著喜悅。
真的是!
他的感應(yīng)沒錯,這界胎之中,真的是驅(qū)風(fēng)杖碎片!
盡管不知道為何驅(qū)風(fēng)杖的碎片反而會出現(xiàn)在界胎之中,這顆玉石中激發(fā)出來的先天雲(yún)禁和驅(qū)風(fēng)杖內(nèi)的如出一轍,這便已經(jīng)是毋庸質(zhì)疑了。
心中微動,目光掃過那竹竿修士,對方麵無表情,看不出到底是悲是喜。
正在這時。
傳送陣的那一頭,剛打開了界胎的那位修士忽地麵色一變!
扭過頭,朝著坊市眾人完全看不到的方向看去,隨即怒喝道:
“什麼人?!”
聲音透過傳送陣傳來,隱隱透著一股驚怒的情緒。
王魃等人以及周圍的修士們俱是一驚!
而這個時候,一直站在傳送陣旁邊的那個中年黃臉修士聽到動靜也是一怔,連忙喝問道:“出什麼事了?”
然而傳送陣另一頭開界胎的那個修士卻已經(jīng)顧不上迴答。
隱約能從傳送陣這邊看到幾道身影,皆是身著一模一樣的衣袍,此刻卻都神情無比凝重,周身更是道域、道寶激發(fā),隨即迅速飛出了眾人所能看到的範(fàn)圍,似乎在迎擊敵人……
而在這驚變發(fā)生之際,中年黃臉修士也麵色微變,急聲道:
“我去瞧瞧!”
說罷,便即衝入了傳送陣內(nèi)!
後麵的人也不敢怠慢,又有幾人跟著飛了進(jìn)去,隨即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數(shù)十道衣著相同的修士,迅速將傳送陣包圍,同時將周圍圍觀的修士清退。
整個過程實在是太過快速,以至於很多人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我的道寶!”
人群中,竹竿修士眼中呆滯,隨即終於反應(yīng)過來,滿臉焦急地喊道,甚至忍不住飛了過去。
就在這時,萬寶坊維持秩序的修士中,迅速飛出了一人來,麵容醜陋冷峻,帶著酷烈兇惡之意,飛落在竹竿修士麵前,丟出了一隻令牌,冷聲道:
“五道雲(yún)禁的下品先天道寶,按照坊市內(nèi)的市場價是十三萬籌,這裏有二十萬籌,算是賠償於你!”
“我不要這個!”
竹竿修士雙目布滿了血絲,大怒道:
“我隻要方才開出的那一塊!”
花費了一千多萬,原本還以為能夠全都撈迴來,結(jié)果眼看著便要竹籃打水,他如何能夠不急!
那修士雙眸驟冷:
“你是在找茬?”
五道先天雲(yún)禁的先天道寶,在這坊市之中,不說是爛大街,那也幾乎是隨處可見,他願意給二十萬彌補(bǔ)對方,已經(jīng)是看在對方血虧千萬的份上,稍作補(bǔ)償。
結(jié)果對方卻似乎想要故意拿捏他,簡直是找死!
若非是在在坊市中……
感受到萬寶坊修士眼中的兇意,原本急火攻心的竹竿修士驟然心頭一緊,正要說什麼。
卻忽地聽到傳送大門內(nèi)傳來了一陣驚怒的慘叫之聲!
更是隱約聽到了中年黃臉修士充滿了忌憚的喝問之聲:
“……你們到底什麼來曆。磕懜覛⑽胰f寶坊……”
然而話未說完,隨即便聽到了那中年黃臉修士的一聲痛唿!
隨即傳送陣另一頭,竟詭異地沉寂了下來!
麵帶酷烈的萬寶坊修士頓時麵色驚變!
周圍人群亦是神色驚亂,下意識便朝後方退去。
甚至有謹(jǐn)慎之輩,已經(jīng)四散逃開。
雖然坊市之中臥虎藏龍,又有各大勢力一起維持,鮮少出現(xiàn)危險,但凡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沒人敢拿自己的性命作賭。
“快關(guān)上傳送陣!”
萬寶坊修士中還是有反應(yīng)快的人,立刻沉聲喝道。
“可是副坊主他……”
“快!莫要耽誤!”
急促的交談聲中,傳送大門轟然關(guān)閉!
而幾乎是在同時。
懸在傳送大門旁邊的那座巨大虛影之中,九號、二十五號、四十七號、九十六號……對應(yīng)的幾個格子中,一艘艘模樣、風(fēng)格各不相同的巨大飛行法器,緩緩出現(xiàn)在影像中。
這些飛行法器之上,懸掛著一桿桿旗幟,上麵繡著一個相同的圖案。
“玉壺界!”
“是玉壺界的人!”
看到這旗幟,周圍人群轟的一聲炸開了。
驚疑、難以置信、憤怒……
萬寶坊的修士亦是神色驚怒。
下一瞬,似是察覺到了被窺視。
這些船隻之中,驟然飛出了無數(shù)道流光,隨後九號、二十五號……這些格子對應(yīng)的虛影,瞬間無聲熄滅!
這一刻,整個萬寶坊周圍,寂靜得可怕!
而幾乎是同一時刻,數(shù)十道身影從坊市的各個角落飛速趕來。
這些人身上的氣息,無不威赫沉凝,讓人心驚。
似乎收到了消息,此刻無不麵色沉肅。
這一刻,氣氛凝重?zé)o比,隱隱有種山雨欲來之感!
很快,萬寶坊的人,也開始一一兌付之後,將所有客人都請了出去。
盡管大多數(shù)人還想繼續(xù)看後續(xù)的變化,但這萬寶坊卻還是被直接隔絕了起來,眾人也隻能無奈退走。
道寶塢的街道上。
“沒想到玉壺界竟然會主動襲擊萬寶坊的界胎,他們瘋了不成……”
雲(yún)七和五大鬼王幾乎都麵露匪夷所思之色。
唯獨藤磨鬼王眉頭緊皺,似乎仍舊有些不太相信。
其餘小倉界出身的倒是沒什麼感覺。
比如餘無恨和餘禺,兩人方才壓中了寶,賺了個幾十萬籌,雖然不算多,但兩人卻都笑得極為開心。
王魃心情同樣不太好。
眼看著一塊驅(qū)風(fēng)杖碎片在他麵前失之交臂,他著實有些不能接受。
但眼下連傳送大門都被關(guān)閉,東西也多半是落入了那群襲擊萬寶坊的人手中,他再想得到,已經(jīng)是沒有任何的可能。
心中也不敢再報以希望。
不過此刻他也顧不上多想,目光四下尋找。
“山主,您要找什麼?”
藤磨鬼王疑惑問道。
王魃卻是眼睛一亮:
“找到了!”
說話間,他腳步迅速加快,匆匆?guī)撞,便落在了跟隨人群一起散開的那個竹竿似的修士麵前。
眾人也連忙跟來。
竹竿修士此刻麵色有些難看,驟然看到王魃等人,頓時戒備地後退兩步,目光迅速在王魃幾人身上來迴掃過,眼眸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低聲道:
“幾位,方才買了那九號界胎,我已經(jīng)白白虧損了千萬籌,也算是替你們蹚了雷,何必還如此咄咄逼人……何況這裏一旦動手,可沒有好果子吃!”
卻是將王魃他們當(dāng)做尋釁報仇的。
王魃卻微微一笑,態(tài)度溫和:
“道兄多慮了,所謂不打不相識,相遇即是有緣……我乃原始魔山山主,我觀道兄這次損失不小,有無興趣做個生意,或許能夠彌補(bǔ)一些損失!
“做生意?”
那竹竿修士微微一愣,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王魃的意思。
王魃卻是直接取出了一隻玉瓷瓶,輕輕丟給了對方。
“這是……”
竹竿修士遲疑著接過這玉瓷瓶,謹(jǐn)慎地打開瓶塞,輕輕嗅了嗅。
隨後眉頭微皺:
“靈食?”
“不過品階似乎並不高……對我等好像並無什麼用處。”
王魃聞言並不著急,身旁的藤磨鬼王卻是眼睛一轉(zhuǎn),開口道:
“對咱們沒有用處,可對那些後輩年輕人呢?”
“這……”
竹竿修士被藤磨鬼王點醒,頓時眼睛一亮。
低頭看向手中的白瓷瓶,又抬起頭,掃了眼周圍,隨後看向王魃,眼中多了幾分鄭重,低聲道:
“不知作價幾何?有多少?”
“嗬嗬,要多少有多少,至於價格……”
王魃頓了頓,微笑著開口道:
“那就看道兄能拿出什麼樣的東西來換了。”
“拿什麼東西換?”
竹竿修士目露遲疑。
隨後咬牙,從袖中,取出了一隻土黃色錘子似的先天道寶出來,遞給了王魃。
“這是中品先天道寶,足有十四道先天雲(yún)禁,在坊市裏,一般也要個八十萬籌,我也不要多,隻要換個十萬瓶這樣的……”
王魃心中暗暗吃驚對方開出的價格。
這價格並不低,甚至可以說是很高。
一件哪怕是合體修士都能用得上的中品道寶,隻換了幾千頭四階靈獸做成的靈食,這簡直可以說是暴利。
然而王魃隻是輕輕掃了一眼,便將這件道寶丟了迴去,隨即微微搖頭:
“不夠!
竹竿修士微有些皺眉:
“我要的不多,四階靈食的價格,也差不多是這樣的……”
王魃淡笑道:
“不,我是說,你的這件道寶,我不太喜歡,和我不太契合,我這人擅長風(fēng)法,若是道友有中品風(fēng)屬先天道寶,莫說是十萬瓶,便是再加五萬,也不成問題!
“當(dāng)然,我的要求可不低,最好是十七八道先天雲(yún)禁,隻差一步便能達(dá)到上品的那種!
“風(fēng)屬?”
竹竿修士麵色不變,隻是眼中隱隱有種意動之感。
那塊石頭已經(jīng)不可能得到了,盡管手中的這件寶物似乎潛力極大,但無法湊齊,毫無疑問會價值大跌。
若是能將榨出這件寶物的最後價值,倒也不是……
“確定是十五萬麼?”
竹竿修士咬牙問道。
十五萬瓶這樣的靈食,若是和其他勢力交易一番,光利潤也能收迴個幾百萬籌。
王魃微微挑眉,似是有些意外:
“你真有?若是合適的話,自然好說。”
“那借一步說話!
竹竿修士咬牙道。
王魃給了藤磨鬼王他們一個眼色,隨即跟著竹竿修士走到了一處僻靜之地。
竹竿修士看了眼周圍,隨後咬牙張開手掌。
一顆與方才九號界胎中的青色玉石一模一樣的石頭,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
法力微激,十八道先天雲(yún)禁虛影在周圍緩緩流動。
而這一刻,王魃的元神之中,驅(qū)風(fēng)杖驟然亮了起來!
王魃的心中,隱隱激動:
“我猜得沒錯!他果真有驅(qū)風(fēng)杖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