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製的藥效果還是很好的,雖然她法源的傷確實(shí)不是短時間內(nèi)可以恢複的,但早上到學(xué)校時,她的臉色已經(jīng)好多了。雖然她走路還是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但已經(jīng)不像是看起來隨時都會吐血的了。
但是,這一切在紀(jì)秋雨那裏,好像又成了她掌握的什麼關(guān)鍵證據(jù)。
“嗬,不知道裝給誰看的。哪有昨天還吐血,今天早上就來上學(xué)的?我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昨天吐了血的人。哼,我看她昨天是想陷害趙阿姨!賤人真的什麼都能幹的出來!”
若晴低頭看著筆記,至於看沒看進(jìn)去誰也不知道。蘇餘天還暫時沒把她的課本被賀代賢踩了個遍的事情告訴她。
早自習(xí)的時候,他去常老師辦公室檢討。常老師硬是圍繞著“你知不知道老師同學(xué)們有多擔(dān)心”講了半節(jié)課,又圍繞著“萬一安若晴出什麼事怎麼辦”講了半節(jié)課,倒是看今天若晴的狀態(tài)確實(shí)好了很多了,也沒怎麼追究他的責(zé)任,揮揮手讓他迴教室。但常老師提到若晴的時候,蘇餘天分明看到他臉上的一陣複雜。
他知道多解釋什麼也是枉然,轉(zhuǎn)身迴班。但還沒到班級門口,他就聽到了一個男聲,氣勢洶洶:“讓安若晴給我滾出來!!”
和趙宏博相處了半年,蘇餘天也認(rèn)識他的一些朋友。這道聲音雖不是很熟悉,但也不至於讓他陌生得認(rèn)不出來。是趙宏博在理科班的一位朋友,上學(xué)期校辯論會拿了二等獎的張豐彥!
蘇餘天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教室門口,果然堆著一群人。最裏麵的正是被好幾個男生簇在中間的張豐彥,旁邊還有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學(xué)!
“你們有完沒完?!!”他聽到了郝晨淵的聲音,在教室裏。他看前後門已經(jīng)沒有擠進(jìn)去的可能了,忙從外麵走廊繞到窗邊。
教室裏麵,紀(jì)秋雨一群女生圍在最後一排,最後一排的隊伍中還有賀代賢,但郝晨淵在若晴身邊,他們一時間竟也不敢動手,僵持在原地。
“怎麼,怕了嗎?你給我出來啊?!別以為躲在班裏就沒事了!你出來啊!!”門外的張豐彥似乎對於校規(guī)校紀(jì)已經(jīng)放任不顧了,對於樓道裏和班級裏的監(jiān)控攝像頭更是視之不避,“敢害宏博,就沒膽量出來和我們對峙嗎?!還是說你自己根本就沒本事救宏博,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蘇餘天聽不下去了,翻窗進(jìn)了教室。張豐彥是趙宏博的朋友,他沒有像昨天一樣直接動手,但語氣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客氣:“張豐彥!你以為22班是你家嗎?你搞清楚事情原委了嗎?這你能隨便撒野的地方嗎?!”
張豐彥在門口盯了他良久,才緩緩張口,歪了歪頭,語氣出乎意料的嘲諷:“宏博的朋友?”
蘇餘天胸口一痛,逼近了兩步:“你再說一遍?”
“宏博把你當(dāng)朋友,”張豐彥冷笑兩聲,“可你把他當(dāng)朋友嗎?!”
蘇餘天大腦不由得開始發(fā)熱,背後的手上青筋一條條暴起,但一道人影比他還激動,甚至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衝到了班級門口。
郝晨淵!
張豐彥見過郝晨淵,顯然也聽說過郝晨淵的名號,身體微微向後怔了一下,但想著郝晨淵決計不敢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麵對他動手,冷笑得更為肆意了,甚至還出了些瘋狂的味道:“怎麼,你也是宏博的朋——友?!”
張豐彥刻意把“朋友”兩個字拉得老長,聲音大得幾乎一樓道都能聽得見。“你她媽的——”
“晨淵,冷靜!”蘇餘天忙衝上去,卻隻來得及抓住郝晨淵的胳膊。
校園內(nèi)打架鬥毆,他倒不是怕張豐彥被打折幾根肋骨,他是怕郝晨淵會因此被記過!
郝晨淵在蘇餘天的手抓到他的胳膊時鬆了勁,最後在張豐彥胸口處莫約兩三寸的位置處停了下來。
張豐彥的瞳仁本來已經(jīng)縮小了。但鬆口一口氣後,似乎更加肯定了郝晨淵在校園裏不敢打他的想法,語氣愈發(fā)嘲諷:“真是朋友?要不握個手?”
說完,他還把手伸到郝晨淵麵前,搖了搖。
賀代賢在教室後麵暗哀張豐彥要完,甚至來不及叫一聲“豐彥小心”,郝晨淵的手就緊捏住了張豐彥伸過來的手,力度之大,蘇餘天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嘎嘣”一聲,張豐彥臉上的表情也突變。
蘇餘天又聽到有不斷的“嘎嘣嘎嘣”的聲音從張豐彥的手上發(fā)出,張豐彥的表情逐漸扭曲,幾乎要叫出來的時候,郝晨淵終於放了手,順手向前一推,張豐彥猛然退後三四步,被身後的男生們抓住才沒繼續(xù)向後退。
張豐彥的臉色慘白,和班級最後一排著的賀代賢焦慮的眼神對上,才知道麵前這位兄臺是在學(xué)校裏也不能惹的。看到最後一排的若晴,他心有不服地想繼續(xù)叫,但看到門口的郝晨淵卻不得不慫下來,拋下一句“你別以為能躲一輩子”,和周圍的男生們離開了22班門口。
郝晨淵的目光又打在仍在最後一排的賀代賢等人身上,剛才那一下,也把他們看慫了,雖然心中一千個一百個不願意,還是咬了咬牙,各做各的一份事去。
“若晴!”蘇餘天速步趕到最後一排,他隻看到了個結(jié)尾,不知道他不在的時候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但也能猜出七八,“沒事吧?!”
若晴搖了搖頭,望了望跟在蘇餘天後麵一起走過來的郝晨淵:“謝謝。”
郝晨淵搖頭,以若晴看不見的角度拍了拍了一下蘇餘天的後背,示意他換個地方說話。
蘇餘天會意,來到窗外的走廊裏,這裏若晴聽不到他們說話,但他們能看見教室裏的一舉一動,能看到賀代賢他們的身影。
“我現(xiàn)在好好迴答你昨天的那個問題。”郝晨淵把一隻手搭在他肩上,“我相信你。”
“哦……”蘇餘天臉上的期待收了收。
就是……因為他嗎……
“我還沒說完呢。”郝晨淵笑了笑,望向窗子裏麵同樣看著他們的若晴,“也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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