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豐彥被治愈的消息傳到落夕中學時那副盛大的畫麵蘇餘天沒有見到,但第二天下午再到學校的時候,地上全是爆炸的氣球的碎片和彩帶,牆上糊著一層蛋糕奶油,一看便是舉行過一場慶祝。他又忍不住去看了看18班,隻有更誇張。
雖然很理解同學們的那種心情,但蘇餘天此時更想大罵一句——t……老子今天值日!!
雖然和張豐彥的關係在前幾日惡劣到了極點,但蘇餘天他們對張豐彥的恢複還是表示喜悅的祝賀,更讓他們喜悅的是,張豐彥的癥狀是若晴治好的!
若晴的醫術真的沒有問題,之前趙宏博的那件事就是個意外。而人生哪裏能沒有意外呢?!
“蘇餘天,蘇餘天!”蘇餘天剛一進教室就被一群同學包圍了,“安若晴呢?她人呢?沒和你一起迴來嗎?”
同學們手中還拿著各種各樣的禮物,顯然是給若晴的,但並沒有看到若晴的影子。
“啊……她現在在臨泉縣……”蘇餘天解釋,“明天就開庭了……”
“什麼?!”
他們在醫院呆到了第二天早上,在他們“還要上課”的一致強調下,張豐彥父母才放棄了留住他們好好感謝的想法,給他們定了機票,上午十一點到的盈門市。但在臨泉縣,若晴下車了,他本來也要跟著下,但若晴不讓,略用法力讓他留在車上一路下到了落夕鎮。
他倒是不擔心打官司若晴會出什麼問題,但讓若晴單獨去,他心裏就覺得有什麼放不下。
走到座位上的時候,蘇餘天一抬頭對上了賀代賢投來的目光,這迴,他的目光中難得沒有了敵意,甚至有那麼一點點謝意和歉意,但蘇餘天沒管他,移開了目光。
下課,他趴到了床邊,忽然一陣熟悉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不用辨認,他便知道那是賀代賢和紀秋雨。倆小情侶說話本來就酸死人,特別是他們說話他也不想聽,正準備離開,突然聽賀代賢道:“秋雨,等安若晴同學迴來,咱們……還是找機會給她道聲歉吧!
蘇餘天才停住剛要離開的腳步,這絕對是他近兩個月而來聽到的賀代賢說的一句最像人話的話。
但紀秋雨的聲音就沒有這麼動聽了,聽賀代賢這麼一說,她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憑什麼啊?!”
賀代賢似乎歎了口氣:“秋雨,我知道你在意麵子,也還在賭氣,不過她這次真的治好了豐彥,咱們確實欠她一個人情。她確實有那個能力,咱們先前……真的是冤枉她了!
“冤枉?”紀秋雨冷笑,“她治死宏博,你給我說是咱們冤枉她了?!”
蘇餘天對紀秋雨的反感又提升了一個八度,先不說宏博的死真的可以說不關若晴的事,現在,她治好了張豐彥,紀秋雨還是這樣嗎?!
“秋雨!”賀代賢顯然也有些急了,漲紅了臉,但在盡力壓低著聲音,“她治好了豐彥!!”
“治好了豐彥,難道她就沒害死過宏博嗎?!”紀秋雨的眼睛仿佛都紅了,“誰知道她治好豐彥是不是巧合,但如果她真有那個能力能治好豐彥,那她當初為什麼沒治好宏博?她有那個能力能治好宏博,為什麼宏博還是死了?你說是不是她沒認真治,故意想要宏博的命?!”
蘇餘天死死地抓住窗框,肺仿佛都要燒了起來。他大概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要臉的,又刷新了他對紀秋雨不要臉程度的認知!這他媽是個什麼歪理,就像你寫作業,會了就不能錯嗎?更何況,若晴那情況更是被人強改了答案!
“紀秋雨,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安若晴呢?”旁邊也有人聽不下去了,是趙玲瓏的聲音,“班長去世,我也很難過。但那種病,你看首都國際醫院的醫生也沒有辦法,安若晴就算有辦法治,治療的時候風險也一定特別高,成功率肯定不是100%,她肯定也盡力了,你可不能亂說!”“那她去治宏博,沒有100%的把握就上去治,她這不就是害宏博嗎?!你,你也開始為她說話了嗎?!趙玲瓏,你安的是什麼心?!!”
“你……!!”趙玲瓏氣的臉的都青了,大概也是沒見過這麼強詞奪理的。
“好了好了,別吵了……”賀代賢在中間勸架,拉住了準備衝上去的紀秋雨。
“你……。∧憔谷粠退?!”
“秋雨,你聽我說……”
“你今天是怎麼迴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窗外,那對情侶吵起來了,蘇餘天也沒興趣再聽下去,迴到座位上,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
。。。
第二天,差不多到了開庭的時間,蘇餘天已經徹底沒有心思聽課了,班裏的大部分學生也是如此。到了一節政治課上,在全班同學的一致要求下,周老師把一節課的東西飛速講完後,勉強同意大家看法庭的直播。
電教委員迅速上去,不過臨泉縣還是比較小,哪怕是快捷搜索也在一個小網上才搜到了相關直播,點開的時候,看到那幾個熟悉的人影,全班同學的心都緊抽了一下,剛才亂哄哄的教室裏瞬間寂靜一片。
原告的律師剛剛對自己的敘述做了一個收尾,張啟然忽然驚叫出來:“安同學她……沒有律師嗎?!!”
是的,她沒有,她沒有找。其他人員的介入隻會給她帶來更多的麻煩。
“是啊!”聽張啟然這麼一說,同學們也都發現了,“怎麼會?!”
“怎麼能這樣啊?!”
“這可以嗎?!”
周老師突然“噓”了一聲,讓班裏的一點哄亂再次消失。直播的畫麵中,傳來了被告的一位醫生的聲音:“我希望審判長在看了我們提供的證據後再對原告提供的相關內容的真實性做出判斷!
“你什麼意思?。 壁w宏博的媽媽當場發飆了,“難道你是說我們說的是假的?!你憑什麼這麼說?!”
“肅靜!!”
直到審判長一聲令下,趙宏博的母親才難平地住了口。審判長望了望那位醫生,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是那個要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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