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發(fā)生了什麼,謝幕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隻知道,如果他現(xiàn)在再不跑快點,就永遠(yuǎn)沒有機會再跑了。
此刻的南城學(xué)府,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謝幕躥入外圍,就看到到處是各級的學(xué)員跟無頭蒼蠅一般,毫無辦法又不願離去,隻能一臉焦急地看著中央競技場等待著最終的結(jié)果。
也有不少的人,在逃離中央競技場之後,第一時間就選擇了逃往城門口,想要暫時離開南城學(xué)府,等到事情結(jié)束之後再迴來。
但是孫家人在來之前顯然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在南城學(xué)府的城門處,大概有數(shù)十人守在那裏。
數(shù)十人中,大部分都是煉魂境巔峰的存在,最前麵的幾人,竟然都是歸真境強者!
在這種時刻,孫家居然還能分出人來守住南城學(xué)府的大門,不得不說,孫家的確是夠自大,而且也有自大的資本。
“噗!”
逃到外圍的謝幕,猛然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頓時就半跪在了地上。
孫驚魔雖然隻是隨手一指,但畢竟雙方的修為差距太大了,就算是隨手一指,也不是謝幕能夠阻擋的,那一指如果不是謝幕躲的快,他的命早就丟了,但就算是如此,也讓謝幕受到了不輕的創(chuàng)傷。
甚至謝幕肩膀處那巨大的洞穿傷上此時都還有一絲絲強大的元力在不斷地撕裂著謝幕的傷口。如果不是謝幕的身體修為剛好達(dá)到了鐵骨軀的境界,恐怕那一指直接就能讓他四分五裂。
周圍不少人看到謝幕從中央競技場逃了出來,紛紛眼中綻放出了異色,謝幕被孫驚魔親手困在了競技擂臺,這是不少人都看見了的,然而沒想到的是,謝幕居然逃出來了。
隻不過顯然他逃出來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謝幕學(xué)弟,競技場那邊怎麼樣了,我南城學(xué)府能不能勝?院長和大長老他們怎麼樣了?”
一名煉魂境的二屆青年看著謝幕,有些焦急的問道。
“等等再問,你沒看到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嗎?”青年身旁,一名同為第二屆的女孩白了青年一眼,隨即掏出了數(shù)顆丹藥,扶住臉色蒼白的謝幕,一股腦地塞進(jìn)了謝幕的嘴裏。
“謝幕,謝幕?”
女孩唿喚了許久,謝幕似乎才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用力地?fù)u晃了一下腦袋,隨即抬起了頭,卻看到既然有數(shù)十人圍在自己的身旁。
見到謝幕醒來,周圍的人都露出了欣喜之色,而原本在謝幕身後不斷地往謝幕的身體內(nèi)注入元力療傷的幾名煉魂境也臉色蒼白的收迴了自己的雙手,他們沒想到,謝幕一個第五屆的學(xué)員,受一次傷居然需要消耗他們這麼多的元力。
謝幕內(nèi)視了一番,隨即對周圍的幾人拱了拱手:“多謝幾位學(xué)長學(xué)姐了!
一開始對謝幕開口的那名青年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廢話就別說了,快告訴我們,中央競技場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謝幕皺了皺,但見到其他人也是一臉焦急,也就沒有太在意,頓了頓,隨即開口道:“那邊的戰(zhàn)鬥很激烈,大長老正在以一敵二。院長則是暫時被神器困住了,此時那孫家的神通境強者已經(jīng)降臨了下來,情況對我們有些不利。”
“什麼?情況不利?那你是怎麼逃出來
的?”那名青年聲音提高了幾度,有些尖銳地問道。
“自然是謝某打破了禁製自己逃出來的!敝x幕的臉色一沉,淡淡地開口道。
“你明知道情況不利,居然還一個人逃出來。況且,那禁製可是神通境強者布置的,憑你的實力,能夠自己打破?”青年有些尖銳地問道。
謝幕神色有些陰沉地看向了那青年:“謝某是怎麼打破那禁製的,不需要他人來關(guān)係。至於逃出來,你是什麼原因,我就是什麼原因。”
“你!”青年聽到謝幕的語氣,不由地語氣越發(fā)激動了起來:“你就是這麼跟學(xué)長說話的?”
“謝某該怎麼說話,不需要不相幹來教,對於幾名給我療傷的學(xué)長學(xué)姐,謝某十分感激,至於一些隻會嘴上功夫的人,謝某還不屑於去跟他計較!敝x幕的臉色一動不動。
論鬥嘴的功法,這青年顯然比謝幕差遠(yuǎn)了,一張臉頓時被謝幕給堵的通紅,卻是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
半晌,青年冷笑了一聲:“看來,今天我這個做學(xué)長的,確實是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某些人麵對學(xué)長應(yīng)該是什麼態(tài)度了!
青年說罷,渾身的元力便開始緩緩提起,在他看來,謝幕雖然之前表現(xiàn)的戰(zhàn)鬥力驚人,但說到底謝幕也隻是一個元丹境而已。至於謝幕曾經(jīng)打敗煉魂境的傳聞,他也聽過。
在他看來,那王廣不過隻是一個煉魂境初期而已,而他則早已是煉魂中期的強者的,還會畏懼謝幕不成?
還有,謝幕從中央競技場逃出來,顯然已經(jīng)身受重傷了,不然的話,也不會那副差點昏迷過去的樣子,如果連一個重傷之人都對付不了,那他一身煉魂境的修為,算是白練了。
“教訓(xùn)我?你也配?”緩緩地起,謝幕神色冷淡的看向了青年,緩緩地開口道。
“你們這是幹什麼?學(xué)府大敵當(dāng)前,你們居然還有心思內(nèi)鬥?”開始給謝幕喂丹藥的那名少女看著兩人,不禁有些焦急地開口道。
給謝幕療傷的幾名青年似乎也想要開口,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話,因為他們已經(jīng)看出了兩人此時的態(tài)度,無論他們是幫哪邊說話,都會傷了另外一邊的自尊心。
幾人不開口,周圍圍觀的人雖然也有些皺眉,但卻更不會開口了。
“大言不慚,難道現(xiàn)在的新生,都像你這樣目中無人麼?”青年看向了謝幕,冷冷一笑,隨即開口道:“記住了,我叫……”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你也不配讓我記住名字。”
謝幕的性格就是這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是你對我不客氣,那我也不必對你客氣了,你霸道?那我就比你更霸道。
天命劍一閃,便再次出現(xiàn)在了謝幕的手中,自謝幕的身上,一股帶著殺意的氣息開始逐漸地彌漫了起來。
周圍的人很自覺的退出了一段距離,而在謝幕身上的氣勢散開的瞬間,原本圍在周圍的人又不自覺的再次退出了幾步,因為謝幕身上的氣息,竟然讓周圍包括幾名煉魂境在內(nèi)的幾人,都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覺。
如今的謝幕,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了,幾次的殺戮,讓他逐漸的適應(yīng)了這個殘酷的世界。
感受到謝幕身上的變化,那青年正準(zhǔn)備開口,卻硬生生的將話給
憋了迴去,因為這一刻,他能夠感受到,謝幕的修為,已經(jīng)不是元丹境了,而是……煉魂境!
謝幕就這麼提著天命劍在那裏,但他青年卻被謝幕身上的氣勢給逼的硬是無法出手。
謝幕的身上雖然看上去到處都是破綻,但在青年看來,又似乎是毫無破綻,仿佛隻要他一出手,就會立馬遭到謝幕雷霆般的反擊。
看著謝幕,青年額頭的冷汗逐漸流了下來,雖然他也清楚,拖的越久,他可能就會越失去鬥誌,可是清楚歸清楚,看著謝幕,他就是無法出手。
他沒有這個膽量出手,又或者是根本就沒有出手的力量。
看著不一會已經(jīng)變得滿頭大汗的青年,謝幕的目光森冷,一股淡淡的殺氣鎖定了青年。頓時,青年不但沒有前進(jìn),反而下意識地向後退出了兩步。
緩緩地將天命劍收入了劍鞘中,背在了背後,謝幕朝著那青年冷喝道:“滾!”
青年臉色通紅,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己還沒有動手居然就被謝幕給嚇退了,這實在是恥辱,他也沒有臉皮再留下去了,轉(zhuǎn)過身,朝著遠(yuǎn)處飛馳離開了。
隨著青年離開,謝幕的臉色卻是一凝。
因為,在剛剛收劍的時候,他無意中看到,自己的袖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出現(xiàn)了一張紙條,在紙條的尾端,還壓著一顆令他都感覺有些怦然心動的美麗寶石。
裝作無意地將手深入胸口,謝幕悄悄地將那寶石扯下收進(jìn)了貼身的乾坤袋之中,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紙條。
“南城學(xué)府遭逢大難,前路未卜,爾等,速速離開南城學(xué)府,留有用之身,待東山再起之日!——斷無涯,字!
謝幕拿出的紙條,所有人都看見了,不少人紛紛將腦袋湊了過去,在看到紙條上的字之後,一個個皆是臉色大變。
默默地收起了紙條,他不知道這張紙條是什麼時候放進(jìn)自己的袖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斷無涯留給自己的。但是他能從紙條上感受到對方的一片好意。
至於那塊寶石到底是什麼,他不知道,但他能隱隱感覺到,或許那東西對自己將會有極大的用處。
“看來,南城學(xué)府這次,是真的很難度過了!敝x幕暗暗搖了搖頭,目光轉(zhuǎn)向了遠(yuǎn)處的城門,忽然對身邊的人開口道:“諸位學(xué)長學(xué)姐們,院長的命令我想大家也都看到了。但現(xiàn)在城門被孫家的強者給堵住了,憑我們基本是不可能衝出去的,我想,大家現(xiàn)在先多召集一些人過來,到時候我們再一起衝擊城門吧!
“好!我這就去叫人!到時候咱們就在這裏集合。”
“沒錯,院長說的對,留有用之身,待東山再起之時,孫家這個仇,我記住了!”
不一會,一群學(xué)員大多都四散了,隻留下幾人還呆在這裏等人。
謝幕沒有走,但他讓人幫自己去找宇文陌等人了,南城學(xué)府很大,想要找到一兩個人實在是太難,他也隻能寄希望與大家的力量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股隱隱的威脅感卻一直縈繞在謝幕的心頭,仿佛烏雲(yún)一般,遲遲不散,使謝幕的心情很煩躁,但他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蒼老而又陰冷的聲音自空中響起。
“想走?你問過老夫了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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