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幕的一句話,不但讓少年露出了開心的神色,就連周圍圍觀的不少人,都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神色。
對他們來說,有這種熱鬧看,到是不急著走了。
這裏的人,都是修煉者,或者說,大部分都是修煉者,對修煉者來說,他們的時(shí)間很緊,但同樣,有很鬆。
緊是因?yàn)樗齻兇蟛糠值臅r(shí)間,都要花在修煉上,而鬆,是因?yàn)樗麄兪切逕捳撸瑝勖啾绕鹌胀ㄈ藖碚f,要長的多,在漫長的修煉之中,總要找點(diǎn)時(shí)間出來透透氣。
對他們來說,有這樣的熱鬧看,自然是不能錯過的。
謝幕,從表麵上來看,自然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而那綠袍少年,不少人都看不出深淺,但是偌大的落鳳城,強(qiáng)者還是有不少的,也有不少人看出了這綠袍少年煉魂境初期的修為,對他們來說,有趣的不是這綠袍少年,而是那名開口讓綠袍少年接下他一拳的謝幕。
一個普通人,竟然讓一名煉魂境的強(qiáng)者接下他一拳?
這樣說起來,是不是太可笑了一些?
一名煉魂境的強(qiáng)者,會接不下一名普通人的一拳麼?就算這個普通人的煉體修為再強(qiáng)悍,沒有元力的輔助,他也隻是一個空有一身蠻力的普通人而已,跟真正的武者相比起來,是無論怎麼樣都比不了的。
但是這個普通人的自信是來自哪裏?難道隻是空有膽子大,又或者是主動找死而已?
不少人都感到疑惑。
但隻有任無雙清楚,謝幕不是膽子大,也不是找死,而是他真的有著讓那綠袍少年接不下一拳的實(shí)力。
當(dāng)初謝幕與眾多歸真境極限強(qiáng)者的一戰(zhàn),他是看到了的,在與眾多歸真境強(qiáng)者戰(zhàn)鬥之前,與那端木雷天的一戰(zhàn),他也看到了,無論是與端木雷天,還是眾多的歸真境極限強(qiáng)者戰(zhàn)鬥。
謝幕的煉體修為,都爆發(fā)出了極為璀璨的光彩,就算是他,也不敢麵對謝幕的一拳,哪怕現(xiàn)在的謝幕,身體內(nèi)似乎並沒有元力的存在。
但這綠袍少年,居然妄言接下謝幕多少拳都沒問題?
任無雙沒有說話,隻是在一旁冷笑。
“出手吧。”綠袍少年對謝幕顯然還是比較在意的,這種在意,卻不是在意謝幕能夠威脅到他,而是在意收謝幕這麼一個特殊的手下。
而對於謝幕的實(shí)力,他卻隻是輕輕一笑,接不下一拳?可能麼?
謝幕也沒有說過多的廢話,腳步微微下沉,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力量很強(qiáng)大,但是具體有多強(qiáng)大,他卻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卻能夠感覺到,自己的一拳,絕對能夠摧毀眼前的綠袍少年。
這綠袍少年,不會是他的對手。
原本,他對自己的力量,也有著一種無言的恐懼,甚至都不敢對人出手。
但是在認(rèn)識了任無雙之後,他知道了,這股力量,就是屬於自己的。
自己的力量,自己又有什麼好害怕的?
目光盯著綠袍少年,謝幕右臂抬起,朝著綠袍少年,驟然一拳揮出。
一拳動,天地動!
原本綠袍少年對謝幕並不怎麼在意的,但是在看到這一拳之後,他才驟然明白過了,自己錯了。謝幕這一拳,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一拳,也不是他能夠抵擋的住的。
這一拳,是真
正的,連歸真境強(qiáng)者防禦都能完全摧毀的,狂暴一拳!
不單單綠袍少年,就連原本不少在周圍圍觀的修煉者臉色都變了。原本就在周圍的一圈修煉者,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飛退了開來。因?yàn)椋麄兏杏X到,如果自己不退,這一拳,或許連自己被波及到,也有可能重傷。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這麼強(qiáng)?他不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嗎?這拳頭甚至連元力都沒有,怎麼可能這麼強(qiáng)?”綠袍少年看著越來越接近的拳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絕望之色。
因?yàn)椋杏X到,他周圍的天地,似乎都被這一拳給封住了一般,這不是他能夠抵擋住的一拳,甚至連歸真境強(qiáng)者,都不一定能夠抵擋住。這一拳,很純粹,沒有元力的存在。
但就是因?yàn)檫@一拳的純粹,純粹到了極致的肉身力量,也能演化出真正的天地變化。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為這一拳做出了變化,封住了這綠袍少年的一切退路,他隻有抵擋一途,但就算是抵擋,他也抵擋不住這恐怖的一拳。
“啊!!!”
綠袍少年驟然發(fā)出了一聲驚天的咆哮,一枚圓球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握著這圓球,他激發(fā)出了全身所有的元力,注入這圓球之中,對著謝幕迎麵而來的拳頭,猛然拋了過去。
謝幕的拳頭沒有停頓,也沒有因?yàn)榫G袍少年的動作而有什麼變化,徑直一拳轟在了圓球之上。
“轟!!”
恐怖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驟然爆裂開。
周圍的武者們,在這一刻都不禁紛紛祭出了自身的兵器或者激發(fā)出了元力開始全力防禦了起來。
也幸好有他們的存在,他們身後的樓層和房子才沒有遭殃。被這麼多人一擋,氣浪頓時(shí)高高的拋起,衝向了高空之中。
良久,煙塵緩緩地散開,露出了其中謝幕的身影。
平靜的在原地,除了袖子處的衣衫全部碎裂開了之外,謝幕的身上,毫發(fā)無損。
而那名綠袍少年,卻是臉色蒼白。
半晌,之後,這綠袍少年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沒死,我還活著!我擋住了!!”
“哈哈哈!我擋住了!!”
在綠袍少年的狂笑聲中,猛然轉(zhuǎn)頭看向了謝幕:“你的一拳,我擋住了!你身為如此強(qiáng)者,想必不會說話不算話啊,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身邊的一條狗了!怎麼樣?!你再強(qiáng),也不過是我的一條狗!!”
周圍的人聽到綠袍少年的話,都紛紛搖頭了起來。
這綠袍少年,顯然是動用了什麼長輩賜予的寶物,才擋住了謝幕的這一拳,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力量,就這樣的行為,就已經(jīng)算得上是作弊了。單單是這一點(diǎn),謝幕就根本不用搭理這綠袍少年。
目光淡淡地看向了綠袍少年,謝幕輕聲開口道:“你,真的擋住了嗎?”
“什麼意思?你想賴賬?”綠袍少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謝幕,眼中有著怒意,在他看來,他好不容易耗費(fèi)了長輩賜予的防身寶物才擋下了謝幕的這一擊,現(xiàn)在謝幕想要賴賬,讓他如何甘心?
但他卻完全沒想過,如果謝幕再出一拳,就能直接將他擊斃在這裏,而他,也再沒有第二件防身寶物了。
見到綠袍少年的樣子,周圍的修煉者們紛紛搖頭,這顯然是一
個被家裏人慣壞了孩子,居然如此的不知死活,那人顯然是不想跟他廢話了,而他卻已然還要糾纏不休。
謝幕沒有說話,跟任無雙打了個招唿,隨即兩人轉(zhuǎn)身離開了這裏。
就在這時(shí),綠袍少年邁出了一步,似乎想要去追謝幕。
但在這一步之間,從他的身上,忽然傳來了一道奇異的聲音。這聲音很輕,輕到連這綠袍少年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剛跑出兩步,綠袍少年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赫然都在用一種奇特的目光再審視著他。
“果然是小毛孩,毛都沒長齊。”一名男修搖了搖頭,表示不屑。
“不過,東西卻不小,就是不知道功夫怎麼樣了。”一名性子火辣的女修舔了舔嘴唇,看向了綠袍少年的身下媚笑道。
這時(shí),綠袍少年才反應(yīng)過來,猛然朝著自己的身上看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身綠袍,不知道什麼時(shí)候,已經(jīng)完全粉碎了開來,變成了一堆碎布落在了地上。
還沒等綠袍少年的***升起,一道碎裂聲再次響起。
他身上最後貼身放置的護(hù)心鏡,出現(xiàn)了一道清晰可見的裂紋。
駭然中,綠袍少年終於知道,剛才謝幕肯定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恐怕現(xiàn)在就沒有自己了。連忙撿起同樣掉落在地上的儲物袋,重新取出了一套衣服套在身上,逃也似的跑了。
這次真是太丟人了,他估計(jì)也沒有臉再留在這落鳳城了。
綠袍少年身上的事情,謝幕清楚,任無雙也清楚,所以兩人都沒有再去討論那綠袍少年的事情。
兩人一離開落鳳城,任無雙就取出了一件梭形的飛行靈器,兩人乘坐著這飛行靈器,眨眼間就離開了落鳳城的範(fàn)圍。
飛梭上,任無雙緩緩地閉上了雙目,開始修煉了起來。天蕩域很大,不單單天蕩域,任何一個域界都極大,相比起遺跡那種空間來說,神武大陸的廣闊是其根本就不能相比的,哪怕是一個域界,也不是修煉者短時(shí)間內(nèi)能夠穿梭的,普通人就更不用說了。
從這天蕩域的北部,到達(dá)天蕩域最南端,就算是有這飛行靈器,恐怕最少也需要一兩個月的時(shí)間。所以趁著這段時(shí)間,還不如多修煉修煉。
謝幕沒有修煉,因?yàn)樗捏w內(nèi)沒有元力,根本就無法修煉。
他在迴憶,麵對那綠袍少年時(shí)的一拳。
那一拳,不隻是純粹的蠻力,而是他循著某種軌跡轟出去的一拳。
那一拳打出去,很自然,對謝幕來說,沒有絲毫的滯澀。仿佛這一拳,原本就是他應(yīng)該打出來的一般。或者說,他原本就會這樣的一拳。
與記憶無關(guān),隻是他身體的一種本能而已。隻是在出拳的時(shí)候,他身體的本能,被喚醒了。
“我,到底是什麼人……”謝幕的心中,隨著這一拳的擊出,疑惑反而越來越多了起來。
思索了一下,他也沒有再想,因?yàn)樗溃@樣想下去,恐怕也得不到什麼結(jié)果的,反正有一個多月的時(shí)間,閑著也是閑著,謝幕無法修煉元力,也就在這飛梭之中,開始演練起了拳腳。
對他來說,雖然沒有元力,但是多點(diǎn)力量,起碼也能多點(diǎn)自保的資本。根據(jù)任無雙所說,那內(nèi)海無比的兇險(xiǎn),多熟悉一下那一拳的力量,在遇到危險(xiǎn)的時(shí)候,自己也能多點(diǎn)應(yīng)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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