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呆的不隻是陸舟。


    還有在座的所有人。


    尤其是埋伏在會場兩側的新聞記者，就像嗅到腥味兒的鯊魚，看向頒獎臺的眼睛都在放光。


    這一屆的聯(lián)邦數(shù)學學會會議，竟然同時打破慣例同時頒發(fā)柯爾數(shù)論獎與柯爾代數(shù)獎！


    妥妥的大新聞啊！


    掌聲延遲了兩秒，隨著零星的聲音劃破會場內(nèi)的寂靜，掌聲才如狂風驟雨般席卷全場。


    坐在陸舟的旁邊，羅文軒興奮地鼓著掌，說道：“我就說嘛，這獎牌肯定是你的！”


    陸舟笑了笑，不知道該作何迴應。


    被弗朗西斯老頭賣了這麼一個關子，他還沒有緩過來。


    mmp，搞得他想了幾個月的獲獎感言都忘了！


    對於聯(lián)邦數(shù)學學會的決定，很多人都感到了意外，但卻沒有人表示反對。


    這是最好的選擇。


    站起身來的舒爾茨明顯也愣了下，不過也笑著向隨後起身的陸舟，送上了祝賀的掌聲。


    掌聲漸漸平息。


    坐在會場的另一邊，德利涅教授的表情有些驚訝。


    過了好一會兒，他開口做出了自己的評價。


    “聯(lián)邦數(shù)學學會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是的，同時頒發(fā)數(shù)論獎和代數(shù)獎，在柯爾獎的頒獎曆史中絕無僅有。”愛德華·威滕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而且兩位獲獎人還是如此的年輕。”


    一個二十八歲，一個二十一歲，可以說相當年輕了。


    對於他們這些老一輩的學者來說，看到有這麼多的青年才俊湧現(xiàn)在自己研究的領域，自然是心中欣慰。


    但這種情懷，顯然不是所有人都具備的。


    德利涅說道：“看來弗朗西斯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批評和質(zhì)疑的準備。”


    威滕笑了笑，說：“反正明年他差不多也該退下來了不是嗎？換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畢竟放到未來，也算是成就了一段佳話。”


    在掌聲的祝賀中，兩位天才一同走上頒獎臺。


    聯(lián)邦數(shù)學學會主.席弗朗西斯親自將獎牌交予了兩人的手中，並笑著與兩人分別握手。


    “恭喜你們！兩位年輕的學者，祝你們在未來取得更大成就！”


    “那麼，在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就請你們隨便說點感想吧。”


    說著，弗朗西斯讓出了話筒，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兩位獲獎者發(fā)表獲獎感言。


    代數(shù)領域的獎項很多，柯爾獎並不算是最出名的。不過在數(shù)論領域，柯爾獎絕對稱得上是皇冠上的明珠。


    此前學術界一直在熱議，這一屆的柯爾獎會頒給誰。


    究竟是連續(xù)兩屆頒發(fā)數(shù)論獎，還是堅持按照慣例頒發(fā)代數(shù)獎，讓這位年輕的數(shù)學天才等到三年後。如果是前者的話，舒爾茨的成果又讓人無法忽視，但如果選擇後者，研究數(shù)論的評委又不滿意。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孿生素數(shù)猜想和波利尼亞克猜想的份量加起來，實在是太重了。很多教授研究了一輩子的數(shù)論，出的成果也不過是對前人成果的補充，很難做出突破性的改變。


    而陸舟在證明孿生素數(shù)猜想時，引用了前人對篩法的拓撲學理論補充，算是對前人研究工作的改進。不到一年的時間，他便提出了自己的方法——“群構法”。


    這其中的進步，讓人瞠目結舌！


    兩位獲獎人分別發(fā)表了獲獎感言，在一片掌聲中，頒獎這一重頭戲也算是告一段落。


    隨著開幕式落下帷幕，席間的數(shù)學家們紛紛退場，而記者們則是逆著人潮一擁而上，將手中的話筒和鏡頭懟向了兩位頒獎者。


    一位記者問道：“您好，我是洛杉磯時報的記者，請問舒爾茨先生，你拿到這筆獎金之後打算做什麼？”


    “給我的妻子買幾件好看的裙舒爾茨笑子，還有孩子的奶粉……”了笑，風趣幽默地說道，“當然，還有給我自己換雙新皮鞋。”


    照相機哢嚓哢嚓拍照。


    《洛杉磯時報》的記者在筆記本上速記，寫下了明天新聞的標題。


    彼得·舒爾茨，數(shù)學界的好男人！


    站在旁邊的陸舟，詫異看了這位數(shù)學天才一眼。


    握草？！


    連孩子都有了？


    大家都是搞數(shù)學的，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為何你這麼優(yōu)秀？


    另一位獲獎人同樣沒有被落下。


    倒不如說，記者們對這位突然出現(xiàn)在視野中的華人獲獎者的興趣，可比這位已經(jīng)被吹上天的德國學神要大得多。


    尤其是，這位獲獎者的年齡隻有二十一歲，刷新的了柯爾獎的獲獎者最小年齡的記錄！


    簡直就是會唿吸的大新聞！


    英國《每日郵報》的記者搶到了機會，這位金發(fā)碧眼的大姐姐率先發(fā)問道：“請問陸舟先生，你拿到這筆獎金之後打算做什麼？”


    一聽到這問題，陸舟下意識地就想迴答“存起來買房”，畢竟他老爹總是和他這麼嘮叨。


    可緊接著他又想到，公共場合這麼迴答似乎有點政.治不正確，迴去了肯定會被拿來做文章，便靈機一動，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地改口說道。


    “我準備將這筆錢作為研究經(jīng)費，同時開始挑戰(zhàn)下一個猜想！”


    記者眼睛一亮，繼續(xù)問：“請問您的下一個目標是？”


    “哥德巴赫猜想是個不錯的選擇，”陸舟笑了笑說道，“但也說不好，畢竟我最近也在關注750gev的信號，數(shù)學物理方麵同樣有不少值得深挖的課題，而這可能會牽製我一部分的精力。”


    圍在周圍的記者發(fā)出小聲的驚唿。


    哥德巴赫猜想！


    750gev的特征峰！


    雖然哥德巴赫猜想無論是重要性還是研究價值都低於千禧難題，但能被當做“近代三大數(shù)學難題”對待，其難度和影響力還是相當驚人的！尤其是它在公眾們心目中的影響力，絲毫不低於千禧難題。


    至於750gev的特征峰，很多做科學專欄方麵新聞的記者，不可能不知道年中時被潮的沸沸揚揚的“750事件”。


    一位實習生在報告會上，用數(shù)學的方法預測了750gev的特征峰，的新聞發(fā)言人已經(jīng)將這一發(fā)現(xiàn)，吹成了照亮標準模型最後一塊拚圖的燈塔！


    難道……


    這位750gev特征峰的發(fā)現(xiàn)人，又有了什麼重大的發(fā)現(xiàn)？


    陸舟又給記者們出了道難題。


    信息量有點大，這新聞標題還真不好寫。


    看著那個每日郵報的記者在筆記本上寫了又劃，劃了又寫的動作，陸舟心裏默念了一聲罪過。


    一下沒收住嘴，這個牛皮好像吹的有點大了。


    他又不是強子對撞機，就是有什麼發(fā)現(xiàn)也不可能從他這裏出來。


    但願這些記者們不要過分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