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章 就是這個意思
汪月雖然一直沒有清醒,但周白山卻能明確感受到來自汪月體內(nèi)正在逐漸加強的生命力,這種生命力不同於仙元或者是真元,而是屬於妖獸才有的一種能力,換句話說汪月其實是在朝著妖獸的方向在進化,隻不過目前正處在進化帶來的昏迷過程當中,估計在進化完成之前不會醒來。
既然不是壞事,周白山也就犯不著過於擔心,他在汪月身邊布置下幾個陣法,幾乎都是隱匿和防禦型的法陣,基本上以他接受記憶傳承之後的布陣能力,在這一界是不可能有人能夠堪破,也就無從破解,從根子上保證汪月的安全之後,周白山才正式動手,要去大月國皇城裏走一趟。
原本決明子等人也想跟著馬錚一起去,但考慮到?jīng)Q明子和鄭嫣如今還不能真正的馭器飛行,雖說跟著周白山走這麼一趟可以開闊眼界,但卻會給周白山帶來麻煩,要是萬一跟大月國皇帝張銘之間交流的不是太愉快,指不定還有一場糾紛,到時候決明子和鄭嫣反倒會成為軟肋,最終周白山還是選擇了自己獨身一人上路。
身為大月國皇帝陛下的張銘,最近一段時間過的很鬱悶。
其實這也不奇怪,在青衫門沒落之後,大月國就失去了最後的依仗,緊跟著就連曾經(jīng)作為大月國經(jīng)濟支柱的大月山也驟然消失,換而言之就是連月仙茶都沒有了,張銘就徹底失去了跟周邊國家繼續(xù)戰(zhàn)鬥的意誌,幹幹脆脆地派出特使進行了和平談判,其實就是投降談判。
說起來他這個大月國皇帝恐怕是大月國建國以來最為窩囊的一任皇帝了。當年張家仙人依靠大月山上的月仙茶打開局麵,積攢財富最終一舉奠定了大月國的基礎,其後若幹年的時間裏,張家人掌控著大月國,利用茶葉貿(mào)易帶來的高額收益支撐國家擴張,這才逐漸有了如今這諾大廣袤的國土。
自打張銘接任帝王之位後,他自認為做的還是挺不錯的,不僅國家內(nèi)的商貿(mào)井然,同時老百姓的生活也是在蒸蒸日上,更重要的是他還正兒八經(jīng)地成為了青衫門掌門的入室弟子。
雖說這個入室弟子多少有些水份,至今無憂子也就隻是傳授了一些最為粗淺的修煉法門給他,哪怕張銘暗中也找了不少修真者來協(xié)助他修煉,但也不過就是築基期的水平,而且還是那種技術含量很低的築基。
能夠築基,在各國皇帝裏也算是佼佼者來,但如果放在青衫門掌門入室弟子這個身份上來看,那就是個天大的笑話,這也就是為何青衫門出事之後,張銘毫不猶豫就拋棄自己青衫門掌門入室弟子這個身份的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則是青衫門的沒落和外界的壓力,讓張銘不得不做出選擇,一個對大月國有利的原選擇。
如果張銘保留青衫門弟子身份,不僅他個人的生命安全會遭到威脅,甚至於整個大月國都有可能成為各大修真門派進攻的目標,誰讓青衫門在大月山的時候把事情做的那麼絕,不僅殺害散修,甚至連有門有派的修真者都不放過。
當時若青衫門能夠一手遮天,最終計劃能夠完成,也就罷了,到時候?qū)⑦@些死難修真者的爛賬都算到仙界監(jiān)察使也就是周白山身上,指不定無憂子還能讓青衫門在這一界的名聲登上一個新的臺階,到時候加上仙界青衫門仙人的以身示範,整個廢土界很快就能被青衫門給統(tǒng)一起來。
然而事情的結(jié)果是一開始誰都無法料到的,最終青衫門敗退封山,張銘為了保證大月國和自己家族的生存,就不得不放棄青衫門。從張銘的內(nèi)心來說,他覺得這是他人生當中最大的一次失敗,可這次失敗的根子並非是因為他自己的問題,若是一定要算,這筆賬張銘其實是算在周白山身上的。
所以當周白山降臨在大月國皇宮裏,而且大聲宣布自己的名字時,張銘的心情幾乎是崩潰的。
“好嘛,我還沒來得及找你算賬,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別以為你是個勞什子的監(jiān)察使,我堂堂大月國皇帝就一定怕你了!”心中帶著這份恨意,張銘居然敢於主動迎上周白山,試圖將這個已經(jīng)“神交”許久的對象看個清楚明白。
降臨在皇宮裏的周白山並沒有對自己做任何偽裝,他一如既往地穿著打扮,就孤身孑影地在禦花園中央,活像是一座山,一座孤傲的山。
張銘來了,周白山自然感應的到,所以幾乎是在張銘看見周白山背影的那一剎那,周白山整個身體就轉(zhuǎn)了過來,整個過程既完成的非常迅速,卻又讓張銘看的無比清晰,這種滋味難受的張銘差點就要吐了。
不成想周白山一見麵就給自己這樣一個下馬威,張銘心中也是憋著一口怒氣,隻不過他久坐皇位早已經(jīng)練出喜怒不形於色,臉麵上仍舊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兩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周白山。
“你就是周白山?”
“沒錯,我就是周白山。”
“那你今裏來朕皇宮,可曾求見過?”張銘端著自己皇帝的架子,輕輕一挑眼眉,當即就有無數(shù)禁衛(wèi)衝出。不過張銘也知道,這些武者禁衛(wèi)根本不可能威脅到周白山,所以他並沒有下令讓禁衛(wèi)將周白山“拿下”,隻是用這些人來壯自己的氣勢。
周白山怕也是能夠理解人間帝王的心態(tài),淡淡一笑道:“今日我不是來打架的,看來你最近的心情一定不太好。”
“為什麼這麼說?”張銘板著臉問道。
“因為心情會影響心智,看你的舉動分明就是心智上有所欠缺了,所以我判斷你的心情不好。”周白山這是拐著彎兒在笑話張銘擺出這種陣仗毫無意義,張銘又豈會聽不懂?但如果此事再將人給撤了,豈不是又證明周白山的話沒錯?
所以張銘隻能繃著麵皮子道:“朕如何做事不用你來操心!朕知道你是修真者裏的強者,而且還還是那個什麼‘監(jiān)察使’,可這裏是朕的大月國,是朕的皇宮,由不得你來去自由!”
“哦?”周白山聽了之後臉上仍舊保持著微笑,道:“那你打算怎樣來維護你帝王的威嚴呢?是打算將我鎮(zhèn)壓呢,還是準備讓他們來殺了我?”
“我隻是希望你能夠搞清楚,修真者的世界是修真者的世界,大月國是大月國,兩者永遠不能混為一談!”
“其實你隻是想說明,大月國是你張家的大月國,我雖然是仙界監(jiān)察使,但也不能幹涉凡人俗世對不對?”
“沒錯,朕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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