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流光鎧
江奇略臉上露出一絲不快,隨即消失不見。他貴為王侯,就算當今弘光皇帝,也不會對他如此無視。陽舍先渾若不覺,直接在主位坐下,伸手示意江奇略在側位坐下。
“哼,若不是老夫有求於你,豈能容你如此倨傲!”江奇略吞下不快,換了淡淡的笑容說道:“本爵久暮先生風骨,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江吼奉上香茶,江奇略陪笑道,“這乃是雲蘿國進貢的極品雀寒,是當今皇帝恩賜給我的,不敢享用,特意用來招待先生。”
陽舍先微微欠身,表示感謝,剛剛喝了一口,猛地噴到江吼身上,大聲道,“什麼極品雀寒,分明就是狗屎!雲蘿國欺負我們沒喝過好茶葉不成?”江吼笑容凝結,頂著滿臉殘茶看著江奇略。
江奇略心內大怒,“就算是八大妖仙之首,你也不能這般辱我,你分明是在罵我!”臉上卻擠出笑容,“想必是手下人手腳粗苯,不會烹茶,先生莫怪。”
陽舍先揮手,“算了,你是王侯之家,沒有好茶,肯定屈枉了你,我也不是來喝茶的。”掏出隨身一卷白色絲卷,遞了過來。
絲卷上隻有寥落幾行字,卻把事情說的很清楚。
座位上不可一世的年輕人,是陽舍先一名座前弟子,名叫周牧。奉師命下山,來幫助江奇略。
“小小的一個弟子,居然這麼大的做派!由此可見,陽舍先也好不到哪裏。”江奇略平複心情。淡淡的說道,“尊師派你前來,肯定是授了天機,不知道陽先生打算如何幫我?”
周牧大笑,“小小的一個元帥,尊師並未放在眼裏,隻要把這件東西穿在身上,元帥穩穩到手。”一團光在周牧伸開的掌心跳躍,慢慢抖開,居然是一件極薄的鎧甲。
鎧甲像用流光織成,似乎一口氣便可吹斷。
江奇略眼睛瞪的老大,哼了一聲,“你是欺我府中無人不成?這件鎧甲,螻蟻都可撕破,如何能保住性命?元帥大位,乃朝廷大事,怎可如此兒戲?若不是看陽先生麵子,今日定不輕饒!”他拍案而起,楠木扶手上出現深深掌印,紋理清晰異常。
周牧大笑,“王侯人人能做,這“流光鎧”當世也就一件!”
流光鎧?
傳說中戰神何無敵的戰甲?如果是真品,那我還怕什麼?
對於流光鎧,江奇略並不陌生,從他記事之時開始,就不斷聽到關於這件寶甲的各種傳聞,稍稍年長之後學武,這件寶甲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但並沒有人真正見過,江奇略一路高升,見識隨之增長,心中開始將這件事淡忘,不想流光鎧就這麼毫無征兆出現在麵前。
周牧輕輕揚手。流光鎧緩緩上飄。
嗖!
有光自周牧手中爆射而出,向流光鎧急刺過去。被流光鎧一擋,瞬間變成好幾條尖細的光劍!這些光劍繞著流光鎧飛舞,每次進攻,都被流光鎧反彈迴來,其中一柄光劍刺中書房中一根立柱,木屑亂飛,一個拇指粗細的洞清晰可見。如此進攻了好久,書房中很多立柱斑駁不堪,看起來不堪一擊的流光鎧,卻安然無恙。
“這迴你信了?”周牧緩緩伸手,那些光劍凝成一束,落在掌心,變成一枚黃豆大小紅丸不住旋轉。
居然是劍丸!妖仙的弟子,果然出手不凡。
江奇略心悅誠服,向西北方拜了幾拜,又向周牧拱手,“剛剛多有得罪。請先生莫怪。”
“你一屆俗人,我才懶得理你,若不是師父有命,我才懶得來你這裏,這鎧甲隻是借你穿幾日,過後要還的,憑你們那點禮物,三天時間已經是給了你極大地麵子。”周牧大咧咧的說著。
“是是是。”江奇略連聲答應,他心裏非常清楚,真正比武考試。最多也就是兩天時間。其間自己再使用點別的手段,能入圍決賽的就沒有幾個了。兒子穿上這件寶甲,再使用家傳的刀法,肯定能技壓全場,獨占鼇頭。
老張廚藝不錯,隻有白水鹹鹽。卻把野味烹製的味道絕佳,季嶽幾個人吃的讚不絕口,酒也喝下去不少。
“喝酒怎麼能少了我?”狐兄忽然出現在門口,大笑著進來,端起明河酒杯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連飲三杯,這才停手。
明河哈哈大笑,“兩位兄弟,這位狐兄也是我好朋友,最愛美酒,這次肯定是聞香而來。”
鐵寬舉杯道,“二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敬你一杯!”
季嶽卻停杯不飲,看著狐兄,“這位兄臺骨骼清奇,好像不是俗世之人。”
狐兄大笑,“夏恩公說得太含蓄了,這位兄弟眼力不錯,我的確不是俗世之人,我也不是人,我是狐貍!也就是俗稱的妖人!”
季嶽也大笑,“脾氣相投就好,管他什麼妖人神仙!”伸手指著雲中城方向,“江天朗那個王八蛋,仗著老子權勢,為所欲為,給他捧臭腳的有的是,本少爺最看不上他!”
狐兄嘿嘿冷笑,“說得好,不過你們這次來,也是跟那個王八蛋有關吧?”季嶽沉吟不語,不知該不該向狐兄說實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當我是外人?”狐兄何等聰明,馬上洞察季嶽心思,把酒杯扔在地上,抬腳就走。
季嶽啪的桌子啪啪作響,“我當你是外人,就不會罵他是王八蛋,你是妖仙,幫我們出個主意,怎麼對付這一對狗父子!”
“這才是我的好兄弟!”明河拉住季嶽和狐兄坐下,重新倒滿了酒。
將軍府演武廳,屋角大銅盆裏炭火正旺,秋白月坐在繡墩上,看兒子練刀。夏克定揮汗如雨,一刀砍中地麵,嗡的一震,銅盆裏炭火跳起老高。
“母親大人,這招裂地刀我終於練成了!”
“這就算成了?”秋白月鼻端輕蔑的發出一聲輕哼,沒見她如何動作,原本緊握在夏克定手裏大刀就到了秋白月手裏。
“裂地刀的精髓,全在於用力方法,出手角度,配上周身氣血運行,三者合一,才能發出最大的威力。我給你做一遍,你看好了!”
使用的正是夏克定剛才的招法,隻是這一刀下去,比夏克定的威勢猛了很多,偌大演武廳內,刮起陣陣寒氣,轟!麵前一塊青石鎖被刀氣摧毀,四散崩開。
夏克定用力鼓掌,大聲喊好。秋白月卻長歎一聲,這麼多年,功夫有些生疏了,原本這一刀下去,可以讓青石鎖粉碎的。
可惜老爺不在府裏,他才真正得到了裂地刀的精髓。如果你能看他演練,得益匪淺。
“母親大人,你這話錯了,父帥在家的話,明河怎麼會住到西涼山那種荒涼的地方。”
“哼,你還記得明河?他雖不得誌,卻是你的勁敵,論真正的本事,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秋白月沉吟著說道。
“嘿嘿,我才不怕,有母親大人在,他還能反了天?大不了提前把他廢了!”夏克定藍色眼睛閃閃發光,如看到鮮肉的惡狼。
為了兒子的前途,也為了犬戎的霸業,這個辦法,倒是可以一試。秋白月沒有說話,心裏卻打定了主意。“夏明河,不能怪我手下無情,隻能怨自己生錯了門庭!”秋白月不經意間透露出來殺機,讓夏克定驀然感到寒氣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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