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夥計上菜


    “是誰這麼大的口氣？”一個聲音從樓下傳來，中氣充沛。正是十三皇子屠蘇。他一身團花錦衣，旁邊有人為他捧著寶劍，後麵跟著的，居然是江天朗。


    “原來是你，換成別人，也沒有這個膽子，你真是個人物，前幾天打了我的護衛，今天又在這裏打人，這麼下去，用不了幾天，我的人都被你打光了。”


    江天朗裝傻充愣，拉了一把屠蘇，“十三皇子，原來你們認識，這我就放心了，你久在疆場，肯定有些事情不知道，這位明河少爺，可是大大的有名……”


    十三皇子冷笑，“我會不清楚？我什麼都知道，不用你說！”


    江天朗嘿嘿訕笑，“十三皇子說得對，我多嘴了。”向後退了一步，接著又退了好幾步，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十三皇子脾氣火爆，勇武過人，如果能把他怒火點燃，用他來對付明河，簡直是最完美的計劃，明河狂放不羈，但十三皇子的身份，讓明河動手的時候，多了很多顧慮，而十三皇子對明河動手，就不用考慮這些。


    如果明河真的打傷甚至殺死十三皇子，也跟江天朗沒有任何關係，如果弘光皇帝震怒，夏鐵衣功勞再大，也於事無補。


    狐兄忽然大聲道，“說來說去，我看你最不是東西！”抬手一指，江天朗馬上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撞在一樓燒的滾燙的茶爐上，哇哇大叫。


    “你又算是什麼東西？敢打朝廷命官？”十三皇子再次暴怒，好幾個武士向狐兄飛撲過來，他們沒有膽量對付明河，但對狐兄，卻使出了全力。


    當當當！


    狐兄穩坐不動，所有刀劍全都招唿到他身上，鋒利的刀劍，居然砍不動他薄薄的白衣，甚至都沒留下淺淺的痕跡！


    那些刀劍，全都彎曲起來，每個人都感到極大地力量從兵器上傳來，手腕劇痛，所有刀劍全都出手！


    “朝廷命官？在我眼裏，狗屁不是！”狐兄又喝了一大杯酒，向十三皇子道，“你隻是生得好而已，如果他是你老子，你死了足有上百次！”被救下之後，酒樓夥計一直躲在角落裏發抖，這些王侯將相家的爭鬥，他完全不敢參與。


    看狐兄把他比作十三皇子老子，嚇得跪地連連磕頭，“十三皇子，嚇死我也不敢有這樣的心思，我年紀比你還小，肯定做不成……你也別往心裏去……”


    十三皇子差點吐血。“夏明河，你這是要造反！”猛地出劍，向明河刺過去！


    明河一動未動，狐兄稍稍揮手。地麵上那些刀劍飛起，擋住了十三皇子的劍！力量奇大，十三皇子接連好幾次用力，胳膊都軟了，還是紋絲不動。


    “十三皇子，我隻是在維護大乾律法而已，如果這都算造反，我甘願死在你劍下。”明河淡淡說完。那些阻擋十三皇子的刀劍，全都落地。


    十三皇子寶劍，中宮直進，距離明河脖子，不過一寸。森森劍氣，深入明河喉嚨，明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嗡嗡嗡！


    明河暗暗運氣，血紋劍在劍鞘內不住跳動。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血紋劍可以在一息之內出鞘，摧毀一丈之內任何東西！


    十三皇子看起來占盡先機，其實局麵全都在明河掌控之下。


    “之前你做的事情，我不想評論，見到皇子，不參拜，還飲酒，就是最大的忤逆！根據大乾律法，我就可以把你斬殺！”


    十三皇子咬牙，明河不死，自己就會被活活氣死！


    再次催動寶劍，卻被江天朗拉住，“十三皇子息怒，夏明河是銀衣候的人，您……”


    銀衣候的人？那又怎樣？十三皇子忽然想到，九王爺對明河也關愛有加，這樣缺少教養的一個人，為什麼他們喜歡這個小子？我今天就把他殺了！


    感受到十三皇子眼中濃烈殺氣，江天朗再次後退，悄悄從樓梯上下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不想看到，對於可以預知的結局，他並沒有太大興趣。


    二樓有人慘叫，接著是寶劍落地的聲音，隨後是爆炸般的叫聲，“壞了，出大事了！”江天朗長出一口氣，鑽出人群，走進旁邊小巷。


    雲中城小巷眾多，大都狹長窄仄，兩人對麵，必須側身而過。江天朗走了沒有多久，路就被人攔住了。


    攔路的，就是剛才在厚德樓上，與明河同桌對飲的狐兄。


    這家夥在樓上的，怎麼會到了這裏？


    “閃開！”江天朗揮劍刺向狐兄。


    狐兄立不動，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整個小巷，被堵的嚴嚴實實。


    江天朗手腕被無形力量擊中，疼的要斷開，寶劍直直的飛上天去，翻滾著落在屋頂。


    “舍棄皇子逃生，按照大乾律法，該處什麼刑罰？”狐兄笑瞇瞇的說著，他居然隨身帶著酒，好暇以整的喝著。


    江天朗一下懵了，剛才慘叫的，難道不是夏明河？！仔細迴想，聲音果然跟十三皇子很像。


    “你是什麼人？少侯爺有的銀子，隻要你不說出去，價錢好商量。”


    狐兄微笑，“你果然是聰明人，十三皇子值多少錢，你應該比我清楚。”


    媽的，碰上敲竹杠的了！以前都是自己敲別人，從來沒想到自己也會被大大的敲了一筆！想到馬上要失去的銀子，江天朗陣陣肉痛。


    “一千兩！”


    狐兄轉身就走。“你根本沒有誠意。”


    “那就兩千兩？”江天朗咬咬牙。


    狐兄伸出一根手指，“一百萬兩！純正赤龍火銀！”


    “我沒帶那麼多，身上隻有兩千兩。”


    “我允許你寫欠條。”狐兄慢悠悠從口袋裏掏出紙筆。


    江天朗真想罵娘，這個混蛋究竟是幹什麼的，他的口袋裏，怎麼能裝下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狐兄仔細把欠條上墨跡吹幹，認真收起來，“等我沒錢的時候，就去侯府收賬。”


    “今天的事情，不許說出去，不然剩下的錢，一文都拿不到！”江天朗說道。


    “有欠條在，我怕什麼？不給我，我就去找弘光皇帝。”狐兄拍拍口袋，“我能保證自己不說，至於別人，那就沒辦法了。”


    江天朗狂吐老血，這個王八蛋，簡直太混賬了！就這麼正大光明的擺了我一刀！別人誰敢說？不怕我殺了他全家！


    忽然想到了十三皇子，如果他不死，這件事就糟了！


    十三皇子沒有受傷。更談不上死。


    十三皇子正要揮動寶劍，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手中的寶劍，碎裂成粉末，堆在樓板上，到了最後，他手裏隻剩下一搓粉末，那是碎裂的劍柄。


    明河依舊坐在那裏喝酒。


    在這中間，隻有狐兄起來，漫不經心的從十三皇子身邊經過，房間裏堵滿了人，卻擋不住狐兄的路。


    隻有明河看到，狐兄纖細修長的手指，很不明顯的動了一下。


    “攔住他！”十三皇子大叫。


    一名護衛伸手拔刀，刀還未出鞘，整個人已經飛出去，撞在了對麵的牆上，“殺人了！出大事了！”


    打死十三皇子的貼身護衛，當然是大事，隻是此時，狐兄已經無影無蹤了。


    厚德樓天字一號，忽然靜的嚇人。明河哈哈大笑，拍著桌子，“夥計，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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