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萬法歸宗


    明河揉了好幾次眼睛，還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他用力擰的胳膊發疼，這才知道是真的。其實《圓覺心經》他早就爛熟於心，就是閉著眼睛說夢話，都可以原原本本複述出來。


    丟掉了原本也沒什麼，隻是跟隨自己很久，驀然失去，內心無法接受。從內心來講，明河還是很戀舊的。


    還來不及多想，注意力又被金箔吸引，一共四張金箔，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跡，粗略掃了一眼，應該都是各種秘要，但是奇怪的是，這四張金箔，並沒有名字。


    他心裏疑惑，臉上表情就帶出來。在狐兄麵前，他沒必要掩飾。


    狐兄笑道，“都說《圓覺心經》重要，世間傳說。得了這部書，就等於得了天下，其實這話有點言過其實，這隻是一部記載武學精要的典籍，如何就等同了天下？


    若是天下更替，僅僅憑一部心經決定，我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當然，武力在得取天下的過程中，也發揮著很重要的作用。


    其實這部心經真正重要的，是燒掉《心經》之後，出現的這幾張金箔，這個秘密，也是我剛剛知道，所以連夜過來找你。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嘿嘿，自從圓覺寺被弘光皇帝剿滅，覆亡之日起，關於《圓覺心經》的謠言就層出不窮，還有人說這部心經裏麵，有圓覺寺藏寶圖，得了這本書，即使不能得了天下，也可以做個富甲天下的土財主。


    這些人想法，何等的可笑，整個天下都歸屬於大乾，又怎麼會有圓覺寺寶藏？縱使發現，也會被收歸國有，搞不好還會搞來血光之災。


    這部心經，在武林中攪動腥風血雨，因此葬送了很多人性命。”


    狐兄好像很有感悟，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這才停住，又把一杯酒喝下去。


    明河疑惑的問道，“這上麵的字，比心經還要多，你要不要幫我刪改一下？”


    狐兄雙手亂搖，“這次我可不敢。這是真正的寶貝，每個字都是武道聖賢前輩心血凝聚，經曆過無數人膜拜，本身凝聚膜拜人的精神，具有莫大靈力，我要是魯莽行動，就會被這金箔蘊含的靈力反噬。輕則神魄震蕩，若是厲害，就會損失我幾十年大道，實在是得不償失。”


    聽狐兄如此說法，明河不再勉強，向四張金箔拜了幾拜，又道，“為何這四張金箔沒有名字？這上麵記載的，又是什麼武學秘要？”


    “這上麵記載的東西太多，沒有任何名字適合它，所以暫時還沒有名字。”狐兄嗬嗬笑著說道。


    聽到這個奇葩的理由，明河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過想想也是，薄薄的四張金箔，濃縮世間大部分武學以及道術精華，那要何等的名字，才稱的上它？


    “我倒是想起來，道藏有本典籍，叫做《萬法歸宗》。這本書，我看完全當的這個名字！狐兄，我們就叫它《萬法歸宗》怎麼樣？”


    狐兄微笑，“隻不過一個名稱而已，這四張金箔是你的，你叫它什麼都可以，《萬法歸宗》固然不錯，《千字文》也不是不可。最主要的，是要弄清其中精要，化為自身所用。”


    說到此處，那四片金箔忽然從明河案頭飄起，在空中翩然翻飛起舞。輕靈的如同蝴蝶。明河欣喜萬分，“你看，你看，它們也很喜歡這個名字呢，是不是？若是你們真有靈性，喜歡這個名字，就再飛幾圈。”


    四片金箔，果然繞著明河飛了幾圈，最後懸停在明河麵前。相互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音，似乎如小孩一般相互打鬧，異常開心。


    明河伸手，四片金箔落入他掌中，他這才知道，四片金箔，其實是有精神的，有精神的東西，就可以稱之為靈物，而不僅僅是寶貝那麼簡單了。


    看到這種奇景，狐兄也很驚訝，他停杯不飲，“恩公，你將來必成大器，居然能夠肉身通靈，你這才是真正的天賦異稟，嘿嘿，嘿嘿，我真的好運氣。”


    說到這裏，狐兄看了看杯中酒，“今晚如此美妙，卻沒有好酒作伴，掃興，掃興！”忽然拉起明河，向外就走，“我想起一個地方，那裏有上等美酒，咱過去喝個痛快。”


    明河被他拉扯，居然絲毫不能掙脫，感覺手腕被鐵塊牢牢鎖住一般。身子幾乎都離開了地麵，偏偏沒有半點不舒服。


    門在麵前無聲開啟，明河瞬間就和狐兄到了屋外，那四片金箔，稍稍凝滯，隨即追了出去，化成四道暗啞的金光，鑽進明河衣袖裏麵。


    出了屋子之後，狐兄拉著明河直接升空，在層層疊疊屋脊上不住掠過，此時已近深夜，雲中城繁華漸歇。各處仍有零星燈光冒出，應該是鬆竹館之類的風月場所。


    明河跟隨狐兄飛掠，夜風裹著冷氣撲麵而來，偏偏唿吸很暢快，他忽然想到，像狐兄這般禦風飛行，何等爽快！隻是自己何時能達到這種境界？


    明河輕功不錯，也隻能一掠三四丈遠，這已經是他的極限，像狐兄這般，帶著活人，還能不間斷飛行，之前做夢都不敢想。


    狐兄有道術在身，禦風飛行自然是小事一樁，但明河肉身凡體，足足一百多斤，帶著如此沉重的明河，還能飛的平穩快捷，狐兄的道術可見一斑。


    飛行了一段時間，狐兄緩緩降落在屋脊上，從滴水巖上的瑞獸來看，這赫然是王侯之家。更夫的梆子鑼聲斷斷續續傳來，已經是三更天了。


    這個時辰，正是雲中城一夜當中最冷的時候。看家的獒犬，向來不懼寒冷。此時也蜷縮成一團。躲在狗窩裏不肯出來。


    “這是什麼地方？”明河跟在狐兄身後，看他徑直向前，一付熟知路途的樣子，不由問道。


    “屠蘇的府邸，轉過前麵這座假山，就到了他的後廚。這小子本事不怎樣，搜羅美酒的本事倒是一流，這次他從疆場迴來，帶來了元突、雲夢，烏泥等各國美酒。正好嚐嚐，你先等著，我去找點下酒的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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