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妖仙的煩惱
迴到將軍府時,天色已經黑了。
看到明河迴來。總管黃胖子衝出門房,擋在明河前麵。小棍兒大聲道:“黃胖子,你想幹什麼?”
“少爺,不不不,將軍大人,我絕對沒有惡意,剛才大帥府過來送信,讓您明天去大帥府報到,老奴啪耽誤了事,一直在門房等著。”黃胖子大聲喊冤,臉上的肥肉亂跳。
“東西在哪裏?”明河問著。
“他們本來要等的,聽說少爺去了銀衣候侯爺那裏,就迴去了,不過令牌我倒是看到了。是禦林軍雷元帥的令牌,絕對不會錯。”
明河揮揮手,讓黃胖子讓路,繼續向自己院子走去,黃胖子跟在後麵,小聲問著,“將軍大人。我讓人做好了晚飯,這就給您端來?”
看到明河點頭,馬上轉身去了。
明河剛剛進屋,送菜的下人就到了,晚飯四個菜一個湯,全都是葷素搭配,湯卻是胡蘿卜羊肉湯。
黃胖子指著湯裏的胡蘿卜道:“將軍大人,這可是好東西,是從西域傳進來的,每一根都價值不菲呢。生吃清脆,做熟了吃,又是另外一種味道。”
他還要說下去,準備在明河麵前請功,卻看到明河微微皺眉,他馬上識趣的閉嘴,退了出去。
小棍兒重重關上門,“哼,少爺,我就看不慣黃胖子的嘴臉,剛才笑的多假,多惡心!還說什麼這蘿卜從西域進來,好吃的不得了,我就不信了,不過是蘿卜而已,有什麼好吃的?這蘿卜,比咱們的大白蘿卜,可是小多了!”
明河微微笑著,“好不好吃,你嚐一口不就知道了?也許黃胖子是對的,你不要冤枉了他。”
小棍兒嘿嘿笑著,“你還沒吃,我先吃,這不好吧?”嘴裏這麼說,卻伸手拿起湯匙。舀了一勺湯喝。他的表情,馬上就變了。
“哇!少爺,真的好喝哎,味道真的不錯,新鮮的要死!我的舌頭都要鮮掉了!”小棍兒誇張的說著。
明河哈哈大笑起來。“我早就說了,黃胖子不敢騙我!”
吃完晚飯,明河重新坐迴桌子旁邊,想著黃胖子說的事,為什麼破滅刀雷烈找自己?他是禦林軍元帥,品級比遊擊將軍大了很多,但是禦林軍是負責守衛皇上以及皇城安全的,跟自己可沒有半點關係。
堂堂的一個禦林軍大帥,如此著急要見我,其中有什麼原因呢?明河苦思冥想好久,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不過他感覺到,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他早就聽說,雷烈是十三皇子的親信,而自己在十三皇子眼裏,始終是個讓人討厭的角色。
“不用怕,他雷烈也是人而已,元帥又多什麼?你好好待我,我就好好對你,你要是為難我,我就打你!打服你再說!”明河這樣想著,心裏舒服了很多。
把這件事情放下之後,明河開始專心研究《萬法歸宗》。他想在這本典籍裏,找到對付雷烈的方法。
也許雷烈隻是正常的召見,是我想多了?不過事情多做些預防,終歸不是壞事。但是真的動手,我又該怎麼對付他?
夜色漆黑如墨。整座將軍如黑夜裏沉寂的野獸。
秋白月住處的門沒有開啟,但秋白月從裏麵到了外麵。她一身黑衣,跟白天的打扮迥異。離開住處之後,秋白月身子很快溶入夜色之中。
她在高空的夜色中穿過。整個雲中城,都在她腳下,她很喜歡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總覺得,在這一刻,她就是世界的主宰。她就是君臨天下的神。
一個人在黑暗夜空的高處懸浮。天風很猛,吹得那人衣衫亂飛,獵獵作響。秋白月速度加快,來到那人身後。
“師兄,你終於來了。”還有一段距離,秋白月停住了身子,說話聲音都有點顫抖。
她說得師兄,就是奚飄雪。
奚飄雪轉身,輕歎一聲,“師妹,我來了,這麼多年,辛苦你了。”聲音清脆悅耳,讓人聽了全身舒暢。
秋白月忍了好久的淚水,終於落下來。被天風吹散,無影無蹤。“師兄,有你這句話,這麼多年,我值了。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不讓我動手?不讓我動手,我在這裏還有什麼意義?”
她指了指腳下的雲中城,被黑寂籠罩的雲中城,偶爾還有點點的燈火,因為距離較遠,看上去光影很弱,但秋白月和奚飄雪,目力極其驚人,可以看出,那是雲中城的瓦當,晝夜都熱鬧非常。
“如果武力能解決一切,這個世上,就沒有難事了,問題在於。你殺了一個弘光皇帝,還會有另外一個弘光皇帝起來,想做皇上,掌控天下的人,簡直太多了,你殺得過來麼?”奚飄雪歎一口氣。
“或許我們本就不該摻雜到這件事情上來,天下王朝興衰更替,是凡人的事情,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這件事,從開始就是個錯誤。”
“師兄,你這是什麼話?你退縮了麼?當初的豪情壯誌,都去哪兒了?你我都是妖仙不假,但是別忘了,我們還是元突國人!就算是做了神仙,也是元突國的神仙!
我想做神仙,更想做元突國的神仙!”
秋白月少有的激動起來。在大師兄麵前,她很少如此說話。這麼多年來,積累的怨氣,都在此刻爆發了。
“夏明河那個小子,居然成了氣候,如果沒有你的命令,我早就讓他魂飛湮滅!如今倒好,他成了弘光皇帝眼裏的紅人,居然還做了遊擊將軍!
我心裏膩煩,表麵上還要做出高興的樣子,還要安排他的住處,幫他打理日常生活。大師兄,你知道我的脾氣……”說到這裏,秋白月哽咽起來。
“你說的這一切,我都知道,不過你放心,夏明河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十三皇子已經告訴雷烈,讓他滅了夏明河,今天下午,雷烈的傳令官,不是去了將軍府麼?”
奚飄雪說著,抬手扔出一方手帕,天風猛烈,石頭都能吹走,卻吹不動這方小小的手帕,手帕穩穩停在秋白月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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