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月夜論鬼
“你有這樣的憐憫之心,我們很感激,你放心,隻要你每天滴出幾滴血,讓我們聞一下氣味,就可以幫我們重塑魂魄。進而定形。”
明河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見到的,隻是一些最初級的魂魄,還不能算鬼,鬼是魂魄凝聚形成。
人死之後,魂魄不滅,還會脫離肉身,在世上飄蕩,不過隨著時日增長,魂魄力量會漸漸變弱,因此必須要不住吸收血氣,來滋養自身。滋養到一定時候,魂魄就會凝聚,到了這個階段,就安全了很多。
但是很多人的死後,魂魄還來不及凝聚,就因種種原因而毀滅,比如白天死去的人的魂魄,遇到陽光,就會瞬間炸裂成粉末。
死去者的魂魄,也會自相殘殺。隻有強大的魂魄,才能生存下來。這些生存下來的魂魄,必須隱藏在陰氣比較重的地方,靠陰氣來滋養。因此很多亂葬崗和墳塋,都是魂魄聚集的地方。
世上很多病人,或者意誌薄弱之人,都會在墳地見鬼,就是因為生病的時候,氣血衰敗。陽削陰減,最容易找來魂魄,也就是所說的見鬼。
解甲營淪為亂葬崗後,就變成了陰氣聚集之地,因此很多魂魄惡鬼在此聚集,也就不算為過了。
沒受傷之前,明河血氣旺盛,本身又是純陽之體。這些魂魄都不敢靠近,他跟風妖風寶兒激戰。累的吐血,本身血氣減弱,加上又是晚上,月色也是極寒之物,各種原因加在一起,這才讓這些魂魄全都跑了出來。
明河的鮮血,自然比死屍的新鮮很多,而且有特殊的作用,讓這些魂魄非常受用。
“按照人的說法,隻有父母,才能給子女血液,你願意用鮮血滋養我們,我們願意拜你為主。從今以後,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睂W究鬼一字一頓說著。
“不至於吧,隻不過幾滴血的事,你們就要拜我為主?”明河瞪大了眼睛。
“當然,其實拜你為父親,都不算什麼,日後我們都要靠你的血氣滋養,沒有你,我們就魂飛魄散。也可以說,遇到你,我們才可能重生。”
明河點點頭,“你們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不想做什麼主上,大家都是好朋友,都是兄弟,豈不是比什麼主上更好?”
“先生真的好氣度,這份胸襟,天下少有,我吳鳳春很欽佩。”學究鬼再次拜了好幾拜。向身後群鬼道,“既然主上說了,我們就做兄弟,好不好?”
群鬼齊聲答應,明河也高興起來,“我也沒有什麼見麵禮,血倒是有的是。就請大家再喝點鮮血!”割破手指,再次放出鮮血,一個手指不流,又換了一個。
學究鬼說得果然不假。這些魂魄主要是吸取血氣,對鮮血本身,要求並不太多,明河刺破兩根手指,滴了十幾滴血,已經讓這些魂魄非常滿足。
學究鬼魂魄比其他鬼強大,可以靠近明河,問起明河的名字,抱拳道,“原來是鎮遠將軍二子,怪不得如此英雄了得。”
“原來在陰界,我父親也如此有名氣?”明河好奇的問道。
“嗬嗬,當然,人做好事,可以上下通達三界,神鬼共知。先賢大能,神鬼都敬佩呢!睂W究鬼說道。
“剛才跟我動手的風寶兒,是個什麼妖怪?你們知不知道?”
學究鬼歎一口氣,在明河麵前形成一個小小的陰風氣旋。“這個風寶兒,是新近才來到解甲營的,聽說是風飛塵的侄女,風飛塵是妖仙,這個風寶兒,自然也就厲害。
她來到解甲營,居然留在這裏,至於什麼原因,我是一點都不知道。她擅長吸取空氣中力量,是我們魂魄的大敵,隻要她出現,我們都躲得遠遠地,唯恐被她吸入漩渦絞殺。
還好你今晚打敗了她,不然我們這些神魄鬼魂,就都要搬走了。再待下去,還不知道會損傷多少魂魄!
明河一下釋然,怪不得剛才這些鬼魂都不敢出現,原來是害怕風寶兒的靈魂漩渦。風寶兒居然是風飛塵的侄女。
風飛塵和奚飄雪,同屬當代知名妖仙,在排名上,還比奚飄雪靠前。自然道術比奚飄雪更厲害。
所有這些妖仙,明河隻是聽狐兄提起,卻從沒見過,今晚總算領略到妖仙的厲害。聽學究鬼的口氣,這風寶兒不過是風飛塵的侄女,已經如此厲害,若是今晚遇到的是風飛塵,恐怕自己早就沒命了。
“夏少爺有如此想法。也是一點沒錯,我聽說妖仙本事很強大,風飛塵的手段,已經可以做到用眼神殺人,或者說,可以在幾裏之外,用聲波殺人!
明河點了點頭,這些說法,跟《萬法歸宗》上的記載很像。不同的妖仙,有不同的本事,但是都能量強大,超乎了人的想象,就跟神仙沒什麼區別,之所以稱之為妖仙,更多是和他們行事風格有關,他們道術很高,但是很多時候,做事都是隨心所欲,並沒有太多是非觀念,比天上的神仙,有一段差距。
其餘鬼魂,全都聚在明河和學究鬼周圍,聽他們談話,不知不覺之間,時間過得飛快,天空漸漸變白。從遠遠地地方,傳來一陣清脆的雞鳴聲。
學究鬼臉色大變,其餘魂魄也有相互低頭交談,“夏少爺,天亮之前,我們就要離開,很不舍的你這個朋友。以後你要我們幫忙,隻需要在屋角做個記號,我們就會過來。”
明河手裏,多了一塊小小的白骨,做出了骨牌的樣子。上麵雕刻著層層的迴旋紋。“這些迴旋紋裏,都隱藏著我們的氣息,隻要你放在地上,我們就會過去!
明河摩挲著這塊骨牌,貼身放好,“也好,每隔三天,我就給你們一次血食!
學究鬼笑道,“這倒不用,我們一個月一次就可以。兩月一次,也不會餓到!泵骱拥溃骸澳蔷鸵辉乱淮危
就在這時,雞鳴聲此起彼伏,連串傳來。
學究鬼率領眾鬼向明河告辭,隨即消失,地麵上長草不住波動,到了最後,迴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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