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金頂白雕
白子嶽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你說的太晚了。”淩空勁忽然收迴,那武將自數百丈高空掉落。啊啊慘叫,落在地上,摔成一團爛肉。再無生息。
那些士兵武將抬頭仰望,黑黢黢的天空中,看不到絲毫異常,剛才發生的一切,宛如做夢。
但是那具從天而降,被摔成一團爛肉的屍體,告訴他們這不是做夢,盡管五官無法分辨,還是能看出來,這個屍體,剛才還活生生的跟他們喝酒吃肉。
“他媽的,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說到這小子不聽命令,要遭到天譴,我還不信,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為首的江川楓,先是沉寂了好久,然後罵了一句。
江川楓常年帶兵,經驗豐富。知道帶領的這支換防鐵騎,看起來平安無事,私下卻是暗流湧動,就如同火山一樣,隨時可能爆發。
在外麵征戰數月,就是盼著換防之後,可以和家人團聚,不想家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卻接到命令。讓在這裏駐守,相機而動。這些士卒心裏的怨恨可想而知。
聽江川如此說話。這些人全都沉下心來,暗暗叫著僥幸,心想如果剛才撒尿的是自己,那麼下場也就跟他一樣了。
景先生正襟危坐,看起來平靜如常。他身上寬大的衣服緩緩漲大,然後全身閃出淡淡的光芒,這種光一閃而過。
雖然隻是剪短的閃現,這種光帶來的波動,已經向天際延伸。
幾百裏的距離,對於白雕來說,並不是特別費力,沒用多久,已經到了豐穀鎮上空。白子嶽凝聚神元,果然看到了下麵一片光明。
已經是深夜,到處漆黑一片。豐穀鎮軍營的燈火,顯得非常醒目。白雕知曉主人心思,折翅向下。瞬間下落上百丈。
這裏怎麼也有道氣存在?
白子嶽再次皺眉,白雕下落帶起來的風,異常剛猛,但是對白子嶽沒有任何影響,反倒是一抹一閃而過的微風,讓白子嶽震驚不已。
那股微風從白子嶽臉上吹過,讓白子嶽感覺到如同鋒利的刀氣割開自己的皮膚,然後他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大團翻騰的雲氣,雲氣緩緩分開,露出裏麵隱藏的巨大白色狼頭。
雖然隻是神念帶來的幻象,白子嶽還是異常震驚,對手真的太強大了,隻是隨意分出的一縷神念,就可以侵入自己神識之內。
那個狼頭長長的白色纖毛栩栩如生,雙眼閃出幽藍的光芒。張嘴嚎叫,噴出滾滾寒氣。長長的狼牙,如鋒利刀劍!
白子嶽身子搖晃,那隻白色的大雕,也跟著搖晃起來,他馬上幻想出一個身材高大,手持弓弩的獵人,向著那隻巨大的白狼頭,射出帶火的弓箭!
嘭!
整個狼頭中箭,劇烈燃燒,變成一個極大地火球,然後炸裂。
白雕猛地高聲尖叫,向上飛去。白子嶽身子不住搖晃,夜風吹過,他的頭隱隱作疼。還好隻是一縷神念而已,如果是白狼王在麵前,自己早就被巨大的狼頭吞進肚子!
看來簡長老說得不假,中原果然是藏龍臥虎,鼎鼎大名的妖仙白狼王,竟會出現在這個小小的軍營裏。由此看來,夏明河更加不好惹,自己速戰速決的計劃,必須改變了。
白子嶽不敢在這裏停留,白雕振翅疾飛,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景先生嗯了一聲。
他感受到留在外麵的神元,受到了一次強烈的波動,然後轟然炸開,他抬頭望天,眼眶中閃著悠悠的藍光。
黑色的天幕中,一隻白色巨雕。正飛快沒入天際。
原來是金頂白雕。
看來涼華洲白家,也參與進來。雲中城的形勢,變得越來越難以預料了。
景先生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笑容非常詭異,如深不可測的海。他走到窗戶旁邊,看著明河住所的方向。
窗戶外傳過來陣陣的寒氣,有別於夜色的寒涼。景先生看到,幾丈之外有好幾道黑氣向明河的房子飄過去。
不知道夏明河使用了什麼方法,飼養的這些魂魄,越來越強大了。僅僅依靠鮮血血氣滋養,是達不到這種狀態的,除非這些魂魄,都在集體修習神魂強大的法門。
景先生皺著眉頭,夏明河的武道已經很強悍,但是道術根基淺薄,也可以說一無所有。根本不可能讓這些魂魄變得強大。
唯一的解釋,就是夏明河身邊,還有精通強大神魂道術的高手。原來隻是把明河當成可有可無的對手,甚至把他當成自己的棋子,而現在,景先生知道當初的想法,有點太草率了。
景先生歎一口氣,情況變得越來越複雜,自己也該調整一下思路,原先製定的計劃,也要做出相應的改動了。
天亮之前,明河出現在軍營裏麵。他此時神元強大。就算是整夜不睡,也感覺不到疲乏。
他走出屋子的時候,看到景先生屋子的燈火,剛剛熄滅。景先生提著夜壺,出現在門口,見到明河,馬上放下夜壺,恭恭敬敬的行禮。
“景先生又在連夜讀《黃庭》嗎?”
“嗬嗬,將軍說得不錯,學生隻有這個愛好,隻是年歲漸長,通宵夜讀,身體有點受不了,還請將軍早日找人替換學生,不要耽誤了軍中大事。”景先生低眉順眼的說著,還接連咳嗽幾聲。
“你這隻老狐貍,肯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想要離開,嘿嘿,我才不會放你走,我要看你要瞞我到什麼時候?要是讓你走了,我就失去了很多樂趣。”明河心裏想著,卻做出不舍的表情。
“景先生是我的老師,你要是走了,我有了困難,誰還能教我?還請景先生以國事為重。至於你身體不舒服,我這裏有點靈藥,你可以試一下,日常的事情,讓人替你,你在旁邊看一下就好。
如果這樣做還不夠。我可以讓小棍兒來伺候你,他跟隨我多年,人很好,做事也勤快。”
景先生又咳嗽幾聲,“多謝將軍好意,既然盛情難卻,那就再賴將軍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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