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妖魔當(dāng)?shù)溃?br />
天空換了顏色,一輪血月從那一晚後,就一直掛在天空,便是太陽的光芒都被斂去,以前殘陽似血時候,蜀山大世界的生靈隻是覺得有些壓抑,那麼現(xiàn)在血月當(dāng)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悲傷。
雨下了七天七夜,好像不會停下,但終究還是停下,原本應(yīng)該是雨後初晴的好天氣,但多了那一輪血月掛在天空,就如此的刺眼,讓人心裏覺得不痛快,放眼望去,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蒙上了一層抹不掉的血色。
便是身處極地,一片白茫茫的無量山周圍也依然有著血色覆蓋,而伴隨血月升起而來的卻是一天比一天多的壞消息。
“聽說了嗎?天上的血月,是因?yàn)槠邭⒛m的人打開了魔界之門,魔氣湧入,域外天魔,血魔,還有修羅、夜叉都在大量降臨我們的世界,外麵已經(jīng)徹底亂了起來。”
“除了這個,據(jù)說妖界那邊也有異動,幾尊大妖聯(lián)手將妖氣也倒灌了進(jìn)來,雖然降臨我們世界的妖族不多,但因?yàn)橛醒е畾獾构啵S多野獸也開始成精了。”
“妖魔當(dāng)?shù)溃覀兊氖澜缯诒谎е畾馇治g,再不阻止,一切就完了。”
修行過後,睡覺之前,林凡的洞府被敲開,任壽,申無垢她們,甚至連秦漁等人都湧了進(jìn)來,林凡剛剛泡好一壺茶,就聽到申無垢語氣凝重說著最新的消息。
“不止如此,我聽一些師兄說,便是無量山附近的海域,最近也發(fā)現(xiàn)了妖魔蹤跡,這裏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外界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申無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仙師那邊到底是怎麼一個打算,難道就這麼任由妖魔當(dāng)?shù)溃満μ斓夭怀桑俊?br />
說到這裏,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任壽兩條長眉跳動,聲音很沙啞,“我問過仙師了。七殺魔宮幾位魔尊在月亮之上強(qiáng)行打開了魔界之門,要做垂死掙紮,幾位仙尊已經(jīng)前去阻止,但想要徹底擊敗對方,毀掉魔界之門還需要時間。”
“而幾位真仙,因?yàn)槭艿绞澜鐗貉u,無法直接出手,而其他的仙師大部分都已經(jīng)下山,降妖伏魔了,可惜人數(shù)還是太少了,有些捉襟見肘。”
隨著在無量山的修行,不少人已經(jīng)開始漸漸嶄露頭角,脫穎而出,如任壽一般,在仙師那裏極為受到看重,許多事情也不瞞著任壽了,當(dāng)然也隻是加工後的說話罷了。
說起來,他們現(xiàn)在這群人裏,最為出色的便是任壽了,秦漁也混得不錯,申無垢三姐妹也漸漸有了名聲,倒是林凡,基本上都在默默修行,與其他人接觸不多,偶爾會去聽道,但也是沉默前去,沉默歸來。
大部分時間倒是呆在洞府裏刻苦修行,他身為排名第一的弟子,能夠得到的資源比起其他人要多上不少,大部分都被兌換成了可以精進(jìn)修為的天材地寶或者丹藥之類,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修為已經(jīng)離先天境中期不遠(yuǎn)了。
而且對空間維度奧義,也有了一些領(lǐng)悟,其中收獲自然是極大的,但太過低調(diào),別人也不知道,不過終究時間太短,倒也沒有人因此輕視他,加上出了這樣的事情,倒也沒有人因此對他冷嘲熱諷什麼的。
不過同樣,申無垢這些人漸漸有了屬於自己的圈子,跟林凡的來往倒也是少了,除了任壽每日修行完,慣例會來他這裏坐坐,喝杯茶,談天論道之外,其他人他也是有些日子沒聯(lián)絡(luò)了。
當(dāng)日的那場小衝突,雖然在林凡近乎無賴般的攪合下被消泯掉,但無疑他也已經(jīng)成為了整個無量山中最不合群,也不受歡迎的人之一。
這一次之所以會來他這裏,林凡估摸著應(yīng)該是任壽一力主張的,此刻聽到他們在談?wù)撗碌氖虑椋簿挽o靜聽著。
雖然他對這件事情也有些不痛快的情緒,但終究還是比不上任壽他們這些本世界的人來得在乎。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任由妖魔當(dāng)?shù)溃倍救碎g嗎?仙師們既然覺得力量不夠,為什麼不請求支援,讓更多的仙師降臨,除妖降魔。”
申無垢有些不滿的問道。
任壽搖搖頭,“我已經(jīng)問過了。仙師降臨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如果真那麼容易,也容不得妖魔放肆。仙師的意思是還是要靠我們自己,努力修行,將來降妖除魔,捍衛(wèi)這方世界,還是要靠我們自己才行。”
“是啊,求人不如求己。隻要大家努力修行,早一點(diǎn)下山,就能早一點(diǎn)匡扶人間正道。”
秦漁現(xiàn)在似乎也變得穩(wěn)重了許多,心中或許對林凡當(dāng)日的話還有些芥蒂,但臉上卻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低聲說著。
“我現(xiàn)在恨不得能夠馬上下山,降妖佛魔,解黎民於倒懸。但也不知道仙師那邊什麼時候能夠放我們下山。”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點(diǎn)。”
申無垢開口說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好像趙師兄那邊組織了不少人請願。仙師們商量過後已經(jīng)有了決定,隻要能夠在降魔路上通過三關(guān),就可以接任務(wù)下山降妖除魔。”
“不過每三個月,隻能結(jié)一次任務(wù),而且會有仙師帶隊。”
“原來事情已經(jīng)傳開了嗎?我還以為你們不知道呢。”
任壽點(diǎn)點(diǎn)頭,肯定了申無垢的說話,“仙師也是這樣對我說的。我昨天已經(jīng)通過了降魔路第三關(guān),說起來並不是特別難,以大家的修為應(yīng)該都能夠比較輕鬆的通過。不過這樣雖然可以接任務(wù),但必須跟著仙師一起。”
“想要獨(dú)立接任務(wù)的話,必須要通過降魔路第五關(guān)才行。”
“還有這樣的事情。太好了。終於不必在山上眼睜睜看著了,可以下山了。”
秦漁拍手叫好,隨後又著急起來,“不行,我要快點(diǎn)將這個消息告訴給其他人才行。你們有所不知,因?yàn)閾?dān)心仙師不同意我們下山,有不少師兄弟已經(jīng)準(zhǔn)備偷偷下山,哪怕放棄在無量山的修行。”
“你說的可是曉月那群人。”
申無垢問道,“我聽說他們之前在掌中佛國裏得到了佛門真法,早有轉(zhuǎn)修佛門的想法。倒是不知道他們竟然如此熱血,哪怕冒著離開無量山的後果,也要下山降魔。”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zé)。這個時候,又哪裏顧得了這麼多。”
任壽目光閃爍一下,兩道長長的眉毛如同兩把利劍一般,讓人不敢直視,“要是仙師不準(zhǔn),我也有同樣的想法。不過還好,仙師那邊還是答應(yīng)了。”
“說起來,閉門造車又哪裏比得上真正的降妖伏魔。何況如今妖魔當(dāng)?shù)溃退忝髦牢覀儸F(xiàn)在需要積蓄力量,但誰又能夠真正心安理得的躲在這山上,不聞不問呢!”
秦漁一句話,說得眾人紛紛點(diǎn)頭,便是任壽之前覺得秦漁這個人太過圓滑,有些不喜,現(xiàn)在也不禁對秦漁多了幾分讚賞。
林凡默然不語,靜靜抿著茶水,看著任壽幾人一臉熱血少年的模樣,心中苦笑,我倒是坐得住,但你們這個樣子,不是要逼得我也下山嗎?
林凡心中搖搖頭,其實(shí)在任壽等人到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多多少少猜到這些人來找他的用意,終究是都是才剛剛踏入修行的年輕人,心中熱血還沒有冰冷,還沒有在漫漫修行路中看淡生死幻滅後所沉澱下來的漠然。
隻是這樣一來,卻是要打亂他之前的安排了。
林凡心中想著,在被任壽等人看輕和打亂自己計劃安排之前,稍微思考了幾秒鍾,然後就果斷的選擇了前者。
雖然他也對目前妖魔當(dāng)?shù)赖木贮I有些不滿,但事已至此,他也做不得更多。他終究不再是表麵上那個熱血未冷的少年了。
或許如果當(dāng)麵遇到,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匡扶正義,但要以正義之名,讓他偏離原本的計劃安排,卻又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至少比起拯救這個世界而言,他現(xiàn)在所想的也許會更自私一點(diǎn)。也許以後的以後,當(dāng)他真正主宰了自己的命運(yùn)之後,或許會選擇做一些更多的事情,但終究不會是現(xiàn)在。
所以當(dāng)任壽說著希望其他人可以盡快去降魔路上走一遭,通過第三關(guān),然後等著任務(wù)發(fā)布,一起下山的時候,林凡在一片點(diǎn)頭答應(yīng)聲中,微微遲疑一下,卻終究還是堅定的婉拒,“抱歉,我現(xiàn)在的修行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時期,暫時可能抽不出時間來。”
聽到這句話,任壽等人頓時愣了一下,秦漁頓時大怒,“鄭兄,現(xiàn)在妖魔當(dāng)?shù)溃瑖y當(dāng)頭,你怎麼還可以為了一己之私,而置天下眾生於不顧!”
“是啊。鄭隱,現(xiàn)在大家都在想著怎麼會天下眾生出一把力,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退縮呢。”
申無妄也忍不住失望開口。申無垢目光閃爍一下,才道:“或許鄭師兄你的修行的確到了很重要的時候。那這一次就算了吧。下一次我們在一起。”
任壽深深的看了林凡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如此。那這一次就先我們這些人吧。秦漁,還麻煩你去通知一下其他的道友,希望其他有誌於此的人能夠盡快通過降魔路,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