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憋了好長時間,才憋出來了這麼一句話,因為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想明白這一切的原委。這個突如其來的饋贈,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所以我想了半天,所能想到的唯一理由,那就隻能是趙晨光我倆是父子關(guān)係了。要不然,他憑什麼把這麼大的產(chǎn)業(yè)送給我?老三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他為什麼不送給老三?
“我真的不是,這件事情很早以前就跟你說過了,你要是不知道怎麼稱唿我,就喊我一聲趙叔叔吧。”
趙晨光歎了口氣,然後看了眼手表,告訴我還有大概半小時飛機就能降落了。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如果說半個小時之內(nèi)你簽了這份合同書,那麼晨陽實業(yè)就是你的了。如果你不簽,那就隻能算了,我再另覓他人,但很有可能晨陽實業(yè)會和晨光實業(yè)一起,陪我埋葬在京城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問他,這件事兒真有這麼邪乎?趙晨光反問了我一句,你覺得我是會撒謊的人嗎?就算泰山在我眼前崩了,我練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這件事情,實在是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兒。
他說完,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緊接著就把頭轉(zhuǎn)向窗外,繼續(xù)看窗外的風(fēng)景。不過那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外麵根本什麼都看不見,趙晨光到底在看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簽,還是不簽?
說實話晨陽實業(yè)這個餡餅有點給我砸懵了,這個餡餅真大,但好吃不好吃就是另一迴事兒了。因為趙晨光說過,接手了晨陽實業(yè),不單單是接受了這份財富,與財富綁在一起的,還有一份責(zé)任。
這個
責(zé)任到底是什麼?趙晨光沒說,我也想不到。但據(jù)我的猜測,不出意外的話趙晨光應(yīng)該是國家的人,那這份責(zé)任,絕對不會小就是了。他很肯定的說了我倆絕對不是父子關(guān)係,那難道說送給我晨陽實業(yè)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個責(zé)任太大了?
不知不覺的,我也像趙晨光一樣,把頭轉(zhuǎn)向了窗外,陷入了沉思。不是我不想簽,也不是我不想要這筆財富,更不是說我害怕承擔那份責(zé)任,隻是這件事情的不可控性太高了。責(zé)任,萬一這份責(zé)任會讓我粉身碎骨,怎麼辦?我是敢拚,但不代表我不要命。
而且我是一個非常愛自由的人,但這份責(zé)任偏偏就像是一個枷鎖,一旦我接過來就再也沒法逃脫了。可不要,說實話這東西對我的**真的真的太大,可能我奮鬥一輩子,終其一生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成就。
“趙天宇,機會隻有一次,趁年輕吧。想想你初中時候,任人欺淩的樣子,想想你看到你姐被人欺負的時候,你無可奈何的模樣,想想徐雅靈她爸對你不屑一顧的嘴臉。一個場子,還有一個會所,算個屁?你的理想就僅僅止步於此了?這世界上還有很多你沒接觸過的東西,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層麵,還有很多人一輩子無法擁有的,隻有上位者才能擁有的東西,這些你都不想要?如果真是這樣,你一會兒別下飛機,就直接坐迴省會吧,京城太危險,不適合弱者,知道嗎?”
時間過的很快,轉(zhuǎn)眼間,我就已經(jīng)能夠看到城市裏絢爛的燈光了。老三這時候起身,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徑直朝飛機最前方走過去,我看他應(yīng)該是往駕駛室去了。
“趙天宇你記住,你不是自己一個人,你還有兄
弟,你還有我們!”
老三這一句話,就像在我腦海裏放了一枚重磅炸彈,轟的一聲炸響,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忽然碎裂開了。
從周妍在酒吧被人欺負的那一次,從吳昊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把她救出來的時候,我就發(fā)誓這輩子再也不讓我姐被人欺負。可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我姐在保護我,我到底做了什麼?
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在省會已經(jīng)很牛了,身手不錯,身邊兄弟多,錢我也有,人脈也不少,最主要的就是我還有靠山。但這就夠了嗎?趙晨光這麼牛的人物,尚且有自身難保的時候,我呢?我一個小皮皮蝦,上位者都不屑多看我一眼的角色,莫非就無敵了?至少至少光是在省會,王凱樂我就鬥不過!
王凱樂一個都不夠格進商會的角色,我尚且鬥不過,更逞論那些比他更牛的人了。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人要對我和我身邊的人下手,我能做什麼?
就像老三說的,是啊,我怕什麼?我還有兄弟我怕什麼?一份責(zé)任而已,我有兄弟,有事情大家一起擔著,大家一起抗,真有倒黴的那一天,大家一起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一股久違的感覺,在我的全身上下每個細胞迴蕩起來了,那是熱血的感覺,這種感覺從我離開三中之後,很久,很久都沒有出現(xiàn)過。
“趙天宇,什麼是男人?連自己的女人和父母都保護不了,那還叫男人?那充其量就隻是個娘炮!一輩子都是個窩囊廢,成不了大器的娘炮!”
不知不覺,吳昊曾經(jīng)對我說的話,這句幾乎被我遺忘了的話,像一聲聲驚雷一樣迴蕩在了我的腦海裏。
“我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