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五年,五國之中舞**臘月十二華都兵變。史記稱此兵變皆由一女引起,事後此女摔下懸崖,下落不明。
——《舞華本紀》
刺骨的寒冷吞噬著語姿的神經,無盡的黑暗讓夢魘中的語姿慌不擇路。跑。跑。不停的跑。想逃離這裏,可是再怎麼逃眼前依舊是黑暗一片。
惶恐、不安、焦躁席卷著語姿的內心,所有的堅強執拗仿佛在一瞬間全部坍塌,所有的麵具全都碎裂,隻剩得語姿傷痕累累的心。
“真是可憐啊!”一聲歎息傳來,直抵語姿胸口。
語姿惶恐的看著四周,厲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窺探我的內心!明知道它是那麼不堪為什麼還要看!嘲笑我嗎!諷刺我嗎!你這個混蛋!”
“姐姐,你這又是何苦!”幽幽的一聲低歎包含無數無奈:“你難道還沒有想起他嗎!你們已經是那麼接近了,我甚至可以在你的身上嗅出他的味道,為什麼你還是沒有想起來呢!這一碗孟婆湯真的是隔離了你們永世的愛啊!”
“你說的是誰!那個人叫什麼名字!”語姿焦急的問道。
不知為什麼心中無比的焦急,想要知道什麼,但心裏卻又害怕著什麼。矛盾的思緒在語姿的腦子中激化,語姿捂著頭蹲下,仿佛有什麼東西唿之欲出,但又被深深卡住了。
“他的名字叫作——”
“什麼!他叫什麼!你說清楚點。”
“他的名字叫作——”
“不!”
“啊!”一聲尖叫聲劃破寧靜,語姿霍然睜開眼目光呆滯的看著房梁。
蒼夕被語姿的尖叫聲給驚醒了,急匆匆的趕過來,招唿也不打一聲直接推門而入奔至語姿身旁。
床上的人儼然還留在夢魘的餘波中,眼神呆滯,唿吸散亂,一臉憔悴。
蒼夕用手用力的攬起語姿,讓語姿靠在自己的肩上:“怎麼了!又做夢了!”
語姿木訥的瞥了一眼蒼夕,然後又怔怔的看著窗外,木然的說道:“為什麼要我去想!我已經想不起了!為什麼要偷看我的內心!為什麼!”
蒼夕緊緊地抱著語姿低聲勸慰道:“沒有人要看你的心,你多想了!想不起的人就不
要去想,不要折磨自己。”
——不要折磨我!
感受著蒼夕溫暖的懷抱語姿也不再緊張,神經慢慢的鬆弛了下來。吐出心中積鬱已久的氣,深深的合上了眼,嗅著蒼夕身上淡淡的清香。
語姿看著一身黑衣的蒼夕淡淡的問道:“你怎麼還沒睡?”
蒼夕不答話,隻是摟著語姿,眼裏閃過一絲隱隱的擔憂。
“快去睡吧!我沒事了!”語姿推開蒼夕,蒼白的臉上洋溢著一絲暖暖的笑。
幫語姿躺下身,細心的蓋好被子,吻了吻語姿的額頭,轉身離去。
看著蒼夕離去的背影,語姿眼裏原有的迷離慢慢淡去,憂慮卻慢慢浮上眼底。
想起一個月前震驚五國的華都兵變,語姿嘴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迴想著當初自己被逼無奈隻得跳下懸崖,語姿就狠狠的想折磨自己的心。
——一個月前——
當血魂殿主迴來的時候,給舞**皇帝慶祝壽辰的宴會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腐屍遍野,血流滿地,尖叫聲在大殿之中此起彼伏。
語姿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殺人了,隻有靠在柱子上調劑著散亂的唿吸。指尖的刀已經快要變鈍了,即便是當代第一殺手的語姿也覺得這次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從開始到現在死在自己手中的人將近兩百,手指早就在戰役中變得麻木了。血淋淋的手,看的語姿隻想作嘔。隻是自己的手嗎?沾滿了血腥與殺戮。
血魂殿主搖搖走來,一句話打的語姿措手不及:“不愧是逍遙看重的人,就是才智過人!”
鎮定下自己澎湃的內心,語姿欣然的勾起嘴角:“本來就是!”
不過很快血魂殿主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嘲弄與冷然:“不過就算是如此聰明也是被逍遙給設計了呢!”
再也壓不住內心的暗湧,頭口而出道:“什麼!”
“哈哈!愚蠢!”一聲冷和驚醒了慌亂中的語姿。
血魂殿主在語姿跟前,透過麵具的眼冷冷的凝視著語姿:“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麼不殺你!為了逍遙嗎!哼!當然不是!
“你是一顆重要的棋子,不僅聯係了舞**大皇子與二皇子,也聯係了聽雨樓!你以為我不
知道你和死身影的關係!哼!逍遙早就把什麼都告訴我了!要不是利用你引出聽雨樓主,你認為你還有這個資格活在這裏嗎?
“你早就該死了,你知不知道!”血魂殿主壓低了聲音,一把揪住語姿的衣領,讓語姿貼近自己。想要看見語姿眼裏的惶恐與失措。
語姿冷冷的注視著血魂殿主,涼涼的說道:“從來就沒有人可以主宰我的命運。以前沒人,現在沒人,將來也不會有人的!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任誰也取不走!”
沒有看見語姿的驚慌失措,血魂殿主憤恨的把語姿摔在地上。語姿一聲**,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血魂殿主不屑的冷哼道:“你隻是一個賤人!”
“賤人總比瘋子好!”語姿淡淡的迴道,很隨意的用衣袖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
“哼!”血魂殿主也沒多做什麼理會,隻是繼續前麵的話題:“你以為你可以這麼容易就且聽我和別人的談話嗎?你以為逍遙會背著我告訴你有關我的消息嗎?這是經過我同意的啊!確切的說是我讓他告訴你的!”
“借刀殺人,乘火打劫。果然是好棋啊!”語姿忍不住拍手稱讚道:“讓蕭呑皓和蕭隨風自相殘殺,你好坐收漁翁。隔岸觀火也是要付費的!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你認為現在還會有誰來救你嗎?”血魂殿主冷冷的瞟視了倒在地上的幾個人。
除了舞**的皇帝依舊是沒受什麼傷之外,從蕭淩風到蕭隨風沒有一個人是完好無損的,不是趴在地上吐血,就是捂著肩上的傷。
語姿不答,隻是冷冷的看著血魂殿主。
“現在血魂殿的人已經包圍了整個皇宮,你們最好還是束手就擒,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或許心情好還留得你們全屍。”血魂殿主離開語姿身邊,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蕭隨風。
“你還要擁戴我為王?”蕭隨風冷冷的說道,眼裏充滿了質疑。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自然是不會變得。”血魂殿主答道。
“挾天子而令諸侯可不是明智的抉擇!”語姿淡淡的說道。整個人吃力的靠坐在柱子邊,臉上依舊是那抹若有若無的笑。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血魂殿主冷哼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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