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元嬰期的實力嘛?秦明風的觀察並不馬虎,至少那兩團橘紅色的護神之光在大小上都遠遠地大於那名金係修道者的護神之光;那兩團橘紅色的護神之光秦明風斷定是白師姐,趙師兄,他們都是元童期之後的高手,尤其是趙文龍更是元神高手,距離附體境界也僅有一段之差。因而,秦明風判斷,那團白光應當是位於元嬰期的金係修道者。
修道者一旦突破了孵化期,凝聚出自己的元嬰,便開始初步做到靈力與本體的分離,為之後的附體之境墊下基礎。反句話說,元嬰期之後的修道者,自己的元嬰可以離開修道者本體,自由自在的飛行。當然這是比較危險的行為。因為元嬰離開身體之後,修道者在一定的時間之內,本體是不可以動彈,隻能任人宰割。
在秦明風的觀察中,果然那團淡藍色的護神之光被拉了迴來。
盡管那團淡藍色的護神之光被拉了迴來,看起來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反抗之力,靜寂了一段時間,突然連那兩團橘紅的護神之光也在一瞬間使出了烈火,從外麵包圍著淡藍色的護神之光,不知過了多久,那團淡藍色的護神之光似乎喪失了支撐的能力,由高空中直墜而下,下墜的過程之中,秦明風更是發(fā)覺到它的護神之光由上而下漸漸消散化入虛空,連神光之內的人影也漸漸消散開去,最後被一縷輕風吹散,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秦明風的心,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他知道這個水係修道者被破了元嬰,除了本體受到重創(chuàng)之外,隻怕已經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又要經過一段漫長的修煉,直到重新凝聚出自己的元嬰為止。
一個元嬰期的修道高手,就這般在秦明風的眼皮底下,被活活破開了護神之光燒死元嬰,靈力消散。
這一刻,秦明風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甚至連斷定的白師姐,趙師兄,也不敢前去相認了,內心之中隻有莫大的恐懼。
隨後,那名金係
修道者的元嬰在空中一閃,消失不見了;而那兩團橘紅色的護神之光才向叢林飄來。
趙師兄,白師姐在他們飛往叢林的過程中,秦明風終於是看清了他們的麵貌,的確是自己的師兄師姐,這才現(xiàn)身相認,否則要是別的修道者,沒準以為自己知道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直接被轟殺。
“秦師弟,你怎麼跑到這裏了?”趙文龍的元神飄了過來,依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不愧是元神之境的高手,自己的元嬰已經跟自己的本體一般等大,這其中的修為困苦,也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趙師兄你們的本體?”秦明風沒有急著迴答趙師兄的問題,反而是關心起他們的本體,這份關心卻是出自於內心的。
在下方瀑布的洞裏趙文龍笑著迴答道,興許內心也是歡喜於秦明風的關懷。盡管隻是簡單的一句口語問候。
趙文龍這隨意一笑,即顯親切,秦明風方才驚悸的心裏一掃而空。
三人談笑之間,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便重新迴到了瀑布邊緣上的小山丘。
趙文龍看了下,對麵奔騰的瀑布,水簾灑下,從小山丘這個角度,根本看不見水簾後麵藏有什麼洞穴。
“秦師弟,你稍等片刻!”
“白師妹走吧。”
兩團橘紅色的護神之光直接飛向瀑布,水珠灑在上麵,根本無法滲透進去,一下子就穿過了湍流的水簾,橘紅色的光芒一下子就消失了,瀑布依舊是瀑布。沉悶如雷鳴的聲音依舊,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秦明風反複看了幾遍,都看不出水簾之後藏有任何的東西,隻是忽然發(fā)現(xiàn)有緋紅的光芒依稀在水簾後麵閃動,忽然間往前一晃,兩團橘紅色的光芒電閃而出,一下子便衝開瀑布,往山丘飛來,落地,靈力收斂之後現(xiàn)出的兩個人正是趙文龍,以及白晶晶。
將身體藏在瀑布之內的洞穴中,卻是非常隱秘,若是沒有仔細搜索也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
“趙師兄,那個水係的修道者到底是什麼人啊?你們硬要消滅了他的元嬰?”不知為何這本是一個不該發(fā)問的問題,秦明風卻還是忍不住開口了。秦明風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出自於對那名修道者的同情?
白晶晶,趙文龍聽見秦明風的疑惑,都顯得有些吃驚,似乎這小師弟的話還有幾分怪罪自己行為的味道。
“秦師弟,那名水係修道者其實是一名被水係門派通緝的叛徒,我們雖然消滅了他的元嬰,並沒有傷害他的本體已經是等於給他一線生機了。”趙文龍沒有急著發(fā)怒,隻是將事情的原由說予這個秦師弟。
五大門派,任何一個弟子成了叛徒,都會被他所在的門派列為通緝人物,為五大門派所不容白晶晶看秦明風臉上的幾分疑惑,補充了一句。
“看來,秦師弟對於門派之事還是有些不大了解,這一路上有機會我們再細說給你聽。現(xiàn)在,還是先讓船夫他迴去,往後的一段路隻怕過於危險了,若是萬一害得船夫遇難,豈不是我們的罪過。”趙文龍道。
有秦明風帶路,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岸邊楓樹上係牢的船隻,不過多久便找到了船夫的藏身之所。
看清楚來人後,王船夫立刻就了起來,往秦明風他們跑來,道:“你們總算迴來了。”
“啾啾。”
見到秦明風,小白狐似乎再也忍不住王船夫的懷抱,一下子就掙脫了他的雙手,躥上了秦明風的肩頭。趙文龍,白晶晶都不禁投來羨慕的眼光,唯獨王船夫在一旁頗為無奈的苦笑。
三人勸說了許久,老船家不再殷勤道謝,劃船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望著老船夫辭別的背影,秦明風他們轉身而去,踏上新的路途。
沒有了船隻,隻好選擇森林中的山路。山路相對水路在長度上自然是有所增加,而且行走的難度也比較困難,遠沒有撐船順水來得迅速。
而且按趙文龍的考慮,這次
行走山道並不是越遠離人居越好,反而要有所靠近,也利於在途中打聽一些消息。若是以前,秦明風必定自己胡亂瞎摸到底,可現(xiàn)在有了趙文龍作為向導,也省了這份心思,隻要利索點,跟緊了他們的步伐便不至於迷路了。
當日,秦明風他們在黃昏之際,晚霞漫步雲天時,已翻過了兩個小山頭,此刻正行走在森林小道中。這山林小道,無人行走,到處都是野草灌木密布,行走起來十分困難,但除了一些野獸藏匿其中,卻是沒有碰上一個修道之人,也沒有碰見窮兇極惡之途,大抵算是一路順風了。
如此行走了數(shù)個日頭,加上趙文龍總算沒有走冤枉路,終於走出了寂靜的山林,出現(xiàn)在了一個小村莊附近。遠方人煙的行跡,即使相隔幾個小山頭,也似乎如周邊的情景一般,有一種親切上的感覺。
一別數(shù)日,彷如昨日,水緣鄉(xiāng)村民的熱情猶如發(fā)生在昨日一般,看見了村莊的一角,這個心思卻是莫名其妙地襲上了秦明風的心頭。
當秦明風一腳伸入官道的時候,頓時便覺得空曠起來,狹窄山道的那種無形中的約束感立時破滅,仿佛隨意伸出一腳,都不怕會前途末路。秦明風萬萬沒有料到這走在大路上的感覺,便是心裏也會踏實一些,好受一些。
除了心靈上的感受,最先吸引秦明風的便是道路內側的一個簡陋茶寮了。就在路邊,擺著幾張粗糙的桌子,簡陋毫無修飾的長板凳,竹蓬下,一個中年模樣的老板在裏麵忙活著。這個時候,夕陽的餘暉斜斜照映著那一切,三五個客人在那兒歇腳喝茶。
晚霞照映下的這一幕,看起來更加令人向往,趙文龍他們一行人,山路也已走了一整天,早就口渴已久,此刻道路旁邊,搭著一個茶寮,無論如何是不會錯過了。
三人隨意選了一張桌子坐定,白晶晶放下肩膀上的火焰弓,便向老板走去,同時還頗為淘氣地掀翻爐火上的鍋蓋,似乎已經餓得忘形了。
這白晶晶的火
焰弓,剛放到桌子上,秦明風立時就發(fā)覺到不善的眼光在上麵環(huán)繞,側頭稍看,旁邊就坐的幾個人,果然並非善類,從上到下透著一種兇惡之態(tài),隨意看上一眼,都叫人心裏砰砰亂跳,渾身不舒服。
“師弟,你臉色怎麼了?”趙文龍背向著他們,卻是沒有瞧見後麵人覬覦火焰弓的貪婪臉色,隻是發(fā)現(xiàn)了秦明風表情上的不安。
秦明風,以眼神會意,那趙文龍的反應靈敏,一下子就明白了秦明風的意思。
“師弟,師兄想了許久,你那五顆東西,最適合布置簡單的法陣。”趙文龍卻是對秦明風說起之前的事;那五顆東西,其實就是秦明風在攬州城買的五顆五百年以上的梨晶,秦明風卻是明白這趙文龍所說的是哪一迴事。
梨晶對於木相靈力修道者而言,用途廣泛,其中包括法陣的布置,靈器的煉製,以及作為一種最為簡單的暗器,武道中有暗器,道法中也有略似的門路,隻是一般的修道之人,似乎沒有那麼厚的臉皮,稱唿自己的東西為暗器。因而,在修道界中,沒有暗器這一說法。但是走陰招的修道者,卻大有人在。
當時,秦明風忍痛發(fā)了四五千兩買下這五顆五百年以上的梨晶,便是有朝一日,用在道法上,本來想請教陽晶烙的,奈何突然發(fā)生變故,所以秦明風一直沒有動用這五顆梨晶。
“看你們師兄弟聊得這麼開心,就不口渴了嘛?”白晶晶的笑聲從秦明風的背後傳來,隨後一手帶著三隻淺底碗,和一個水壺逶迤走來,坐下,分別斟了三碗。
秦明風與趙文龍相顧而笑。
“老板,再來兩盤糕點。”白晶晶喝了一小口,又吩咐了一聲。茶寮老板遙應一聲好嘞。隨後將糕點送上。
“來,白師姐吃塊糕點。”秦明風夾了一塊糕點,送到白晶晶的碟子中,同時微笑示意。原來,秦明風發(fā)現(xiàn)白晶晶一坐定,方才開懷的笑臉,陡然間就化作了嗔怒,卻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不善眼光的盤桓相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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