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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丹楓道:“盤古未開天地之初,他一直包裹在一片黑暗餛飩之中,心中積蓄下無盡的憤懣和不甘,他死後這一股憤懣不甘之氣就化身為五個惡魔,為:妒神,權神,貪神,懦神,仇神。這五神縱橫天地之間,所到之處,無不大亂迭主,屍橫遍野。天地人三界無不深受其害,後來他們終於激怒了女媧娘娘,女媧娘娘使大神通,將他們五合為一,封印在一個絕密之處。但他們的餘毒卻還在天地之間遊蕩,並深入人心……”


    碧苑聽得張大了眼睛,道:“依少主所言,原來這血海就是女媧娘娘封印五神的絕密之處,現在它們一起跑出來,隻怕為禍不小。呀,也不知它們具體長什麼樣子?可如何防範呢?”


    張丹楓麵色凝重,歎道:“關於五神的傳說我也是在聖宮裏一個秘本上見到,對它們也不甚了解,我隻聽說它們喜好依附人身,驅逐依附的寄主為它做事,更何況,嫉妒,權力,貪欲,懦弱,仇恨本已成人神妖深藏的劣根性,一旦被它們激發,也不知會做出怎麼的禍事?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頭疼之至……”


    他正解說五神的來曆,忽聽門砰地一聲被推開,清風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花抱月眉峰一皺,斥道:“怎麼推門就進,也不稟報?好沒規矩!”


    清風跑得氣喘籲籲的,忙跪地磕了個頭道:“是奴才莽撞了,軒主恕罪,奴才有事急報,一時心急,就忘了規矩……”


    花抱月一拂衣袖:“何事如此驚慌?”


    張丹楓卻是麵色微變,道:“是不是雲姑娘她出了什麼事了?”


    清風看了一眼張丹楓,似是詫異他的一語中的,點了點頭道:“是!雲姑娘她——她不見了!”


    花抱月呆了一呆:“她不見了?是不是她在山莊別處遊玩了?”


    清風不敢抬頭,道:“奴才已命所有的家丁分頭找過,幾乎沒把抱月山莊翻了過來,可依舊不見雲姑娘的行蹤……”


    他話沒說完,忽覺眼前白影一閃,張丹楓就忽然不見了蹤影。


    碧苑急叫道:“少主,你傷還沒好,不能太勞累!”忙追了出去。


    花抱月長歎了一口氣:“這兩日黴星罩頂,意外頻出,看來我這美容覺又睡不成了!”


    一甩袖子,道:“清風,你再加派人手,去尋雲姑娘,就是把抱月山莊翻過來,是勢必要見到雲姑娘的人影!”


    清風答應一聲,了起來,看了一眼花抱月,嘴唇翕張了幾次,欲言又止。


    花抱月一皺眉頭:“你還想說什麼?有屁快放,老子心煩的很,沒空和你打啞謎!”


    清風撓了撓頭皮:“奴才不知該說不該說,今早奴才去找碧苑姑娘的時候有些古怪,所有的院子似乎都成了兩個,奴才竟差點迷路……過了約莫一刻鍾,又突然恢複正常。所以奴才耽擱了一點時間。”


    花抱月一怔,道:“兩個同樣的院子?你還差點迷路?你確定不是昨晚你小子太累,眼睛昏花了?”


    清風搖頭道:“奴才自跟著軒主,常常為了救人數日不睡,眼睛也不曾昏花,這次好生古怪,就像碰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怎麼也走不到碧苑姑娘所住的屋子。正在一個園中打轉的功夫,奴才恍惚又看到一團白光衝出抱月山莊,眨眼就不見了……”


    花抱月幾乎要跳起來,怒道:“兔崽子!你怎麼不早說!”


    清風一哆嗦,吶吶地道:“剛才碧苑姑娘在這裏……奴才不敢說。”


    “這又礙碧苑什麼事了?你小子一次把事情說清楚好不?”花抱月隻感到無限的挫敗。


    清風低下了頭,不敢看花抱月那幾乎冒火的眼睛,低聲道:“迴主人,奴才在後園中找到碧苑姑娘的時候,她——她很古怪,眼睛好紅,像是——像是昨夜那些發瘋的人的眼睛——奴才,奴才有些怕……”


    花抱月一怔,心中猛地一動,麵色微變:“小兔崽子,你跟我來。”衣袖一甩,率先走了出去。清風忙忙也跟了出去。


    暖月閣裏,雲蕾所睡的床鋪被褥粗粗疊就,顯見雲蕾出去時甚是心急……


    張丹楓忽然伸手在被褥中一探,被褥中尚有淡淡的餘溫,細聞了聞,被褥中還有一絲淡淡花香,正是雲蕾身上所獨有的味道。他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桌椅整齊,並沒有打鬥的痕跡。


    張丹楓素來鎮定,此時卻是麵色微變,擔憂之色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


    碧苑一直在偷偷觀察張丹楓的神色,見他如此,心中一股無名火悶燒。她咬了咬嘴唇,輕輕地道:“少主,你不要擔心,說不定雲姑娘隻是出去遊玩了而已。你——你還是去歇息罷,你的傷還需要調養……”


    張丹楓卻是看也不看她,忽然跳出門外,他身形如風,不大工夫,已將抱月山莊上上下下搜索了一遍。銳利的目光不放過每一個角落。然而,什麼也沒有。雲蕾就像憑空蒸發了一般。怎麼也找不到她的影子。


    張丹楓隻覺全身無力,忽然‘噗’地一聲坐到草地上,喃喃地道:“她出去的如此心急,顯然是要去探望我,可為什麼會突然失蹤了呢……難道是有人將她掠走——不對,不對!她的武功已經極高,決不會無聲無息就能被人掠走的!而且任何地方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那到底是怎麼迴事?”他一時心亂如麻,無力,挫敗,擔憂,慌亂,潮水一樣淹沒了他。


    碧苑一直緊緊跟在他的身後,見他如此,心中掠過一絲不忍,而那無名之火也越燒越旺,一雙墨玉般的瞳仁漸漸轉為淡紅色……她正呆呆出神,忽然眼前白影一閃,一個人已握住了她的左手手腕!隻聽花抱月的聲音說道:“碧苑,你果然是中了魔了!”


    碧苑大吃一驚,顫聲道:“你——你做什麼?”手腕一翻,急欲掙脫花抱月的手。


    花抱月早有防備,手跟著碧苑一轉一側,卻並不放開,急急地道:“你不要動,我為你驅毒。”


    碧苑又氣又怒,忍不住叫道:“你胡說什麼!我才沒有中毒,更沒有中魔,你放開我!”一咬牙,右手忽然冒出淡淡綠光,向著花抱月打了過去!


    你最好對我說實話!


    花抱月不敢怠慢,右手依舊抓牢了碧苑的手腕,左手一道白光發出,迎向碧苑那拍來的白生生的手掌。


    “砰”一聲巨響,險些震聾了隨後跟來的清風的耳朵。他噗地一聲,坐在地上。動也不敢再動。


    花抱月一聲怪叫:“碧苑,還說你沒有中毒?如沒中毒,你如何對老朋友也舍得下這般狠手?”


    碧苑滿臉掙得通紅,眼睛裏殺機陡現,冷冷地道:“是你逼我的!”右手中碧光一閃,一柄光劍遊龍般飛出,直接刺向花抱月的心口。


    “叮”空氣中忽然出現了一聲奇特的脆響,仿佛有什麼無形無質的力量一瞬間交錯:“到底是怎麼迴事?你們有誰來告訴我?”張丹楓手臂一抬,指尖冒出一縷淡淡的白光,瞬間將碧劍格開。一雙明月般的眸子如寒冰利剪,凝視在碧苑和花抱月身上。


    碧苑隻覺心中一寒,張丹楓這一眼看過,她感覺仿佛已被他看得通透,有一種無所遁形的狼狽。吶吶地道:“沒……沒什麼?我熬夜熬的太久,可能是太疲累了,所以……所以性子有些急躁……”


    張丹楓凝目看著她,忽然微微一笑:“碧苑,這兩天辛苦你了,我知道你為了衛護我,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我也一直記在心上。”


    碧苑沒想到他會如此柔聲和自己講話,心中一熱,滿腔的戾氣剎那消散,緋紅了臉,吶吶地道:“屬下為少主分憂是份內之事,為了少主,我什麼樣的苦都可以吃的……”


    張丹楓歎了口氣,忽然一字一句地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雲姑娘到底去哪裏了?”


    這一句話聲音不大,但聽在碧苑耳中,卻不亞於一個驚雷。她猛地後退一步,顫聲道:“我—我怎麼知道?我今早也沒看到她……”她到底心中有鬼,越說聲音越小,及到最後一句,已微弱的低不可聞。


    張丹楓緊盯著她,淡淡地道:“是嗎?碧苑,你最好對我說實話,你知道,我會讀心術的,你想讓我自己讀取今早的記憶?”


    碧苑身子一顫,麵色突變,在張丹楓如此的迫人目光之下,她忽然有了一種想要轉身就逃的衝動。無奈她的左手被花抱月握的死緊,偏偏花抱月的法力和她是不分伯仲,她一時也掙脫不開。


    她麵上神色變幻不定,顯然天人交戰甚劇。張丹楓見她如此,卻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心急雲蕾的安危,再也等不得碧苑做什麼決定。忽然伸出一指,按在碧苑的眉心上,指尖上有隱約的白光閃爍,顯然蘊藏了極大的靈力。


    碧苑大吃一驚,急欲掙脫,無奈張丹楓將她扣得緊緊,手指更像是牢牢長在了她的額頭上,她無論如何也甩脫不開,她又氣又急又傷心,眼淚情不自禁流了出來。


    花抱月也是吃了一驚,一掌朝張丹楓拍了過去:“你幹什麼?放開她!”


    張丹楓衣袖一拂,將他這一掌輕描淡寫地化開。而儲存於碧苑腦海中的記憶,也像走馬燈一樣在張丹楓眼前顯現出來……


    張丹楓越看臉色越是蒼白,及至後來已轉為鐵青!


    花抱月也被張丹楓的急劇變化的臉色嚇住,再說看碧苑的神情,雖然痛苦難過,卻不似受到真正傷害的樣子,一時便不再有所動作。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又似乎是短短的一瞬,花抱月正滿心吶喊的工夫,張丹楓忽然縮迴了點在碧苑眉心的手指。碧苑尚在掙紮,張丹楓猛然放手,她猝不及防,一個立不穩,跌入花抱月懷中。


    隻聽張丹楓冷冷地道:“不是看在你曾拚命護主的份上,這一次我會殺了你!花兄,是妒神的魔氣激發了她的心魔,你替她醫治罷!”忽然仰天一聲清嘯,嘯聲未落,一頭雪白的獅子忽然在空中顯形,它的旁邊還有一頭青色小獸,一條七彩的尾巴迎空飄搖,正是青猁。


    張丹楓縱身跳上了獅背,又拍打了一下青猁的大頭道:“跟我走,去尋你家主人!”一聲唿哨,二獸一人飛上了天空!


    花抱月呆了一呆,大叫道:“喂,喂,到底是怎麼迴事?雲姑娘怎麼了?”


    他聲音著實不小,幾乎響徹了天地,卻沒有人迴答他。天空中雲影渺渺,張丹楓早已沒了影子。


    “哈哈哈哈!”碧苑忽然大聲狂笑起來,把花抱月著實嚇了一跳,看了看碧苑,一皺眉道:“喂,碧苑,你又傻笑什麼?你到底把雲姑娘怎麼了?”


    碧苑早已掙脫了他的懷抱,哈哈笑道:“我為他幾度出生入死,為他不惜賠上這條性命!我一心隻為他好!可他呢?他眼裏心裏隻有那個修仙教派的小丫頭!我算什麼?我算什麼呀?!”她雖然是在笑,眼淚卻如決了堤的洪水般洶湧而下。


    花抱月水汪汪的眼睛瞇了一瞇,忽然歎了口氣:“碧苑,你在吃醋!難道你也愛上了姓張的小子?”


    這一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碧苑的心上,碧苑猛地跳起來,本能地反駁:“胡說!我才沒有喜歡他!隻不過……隻不過他曾救過我的孩兒,又是我的主子,我一心為他著想,不忍見他總為那丫頭做出犧牲,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生命,我……我是為他好的……”她心中驀然混亂不堪,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花抱月深深歎了口氣:“我就奇了怪了,姓張的小子有什麼好?論容貌,他不及我漂亮,論法力,他不及我……也就強那麼一星半點。你們怎麼一個個都為他要死要活的?那莽撞的小丫頭是這樣,連一向眼高於頂的你也為他再次動了凡心……嗯,你看著我,我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為那小子動了心……”


    碧苑正被他說的心神震動,聞言不自禁地看向花抱月的眼睛。卻見花抱月的眼睛波光瀲灩,似一個深潭,她心裏微微一動,忽覺不妥,想要轉過頭去,卻是怎麼也移不開眼睛。


    (這幾天評論少了許多哦,唉,難道這幾迴寫的比較平淡?5555555555555)


    14白發換青絲,隻聽花抱月緩緩說道:“你太累啦,我這裏鳥語花香,是個神仙來了也不換的所在,你還是在此號好睡一覺吧?睡醒了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他說話極是溫柔動聽,竟有一種中人欲醉之意。碧苑果覺神疲力乏,身子一軟,倒在花抱月懷中,沉沉睡去。


    花抱月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暗道僥幸。碧苑的功力和他不相上下,如非他用言語激得她心神動蕩,決不會一舉成功。


    再說花蕾,她在空中狂奔亂跑,傷心,失望,不甘,憤恨,愛恨交織,種種不平油煎般在她心頭亂滾,她隻覺一顆心要爆炸,全身也要爆炸!|飯飯七七的月手打,猛一低頭,忽見前方好大一座高山,插天摩雲,白雲繚繞,隱隱見一條瀑布自山上奔騰而下,瀉入個深潭之中。


    雲蕾正心頭猶如火燒,她想也不想,忽然按落雲頭,朝那深潭直衝下去!


    “嘭”地一聲水花四濺,雲蕾直直地落入那深潭之中,冰涼的感覺瞬間將她包圍,這水竟然是冰冷徹骨!


    雲蕾慢慢浮出水麵,身子凍得瑟瑟發抖,但心頭卻是一團火熱,猶如熱油翻滾。她長吸了一口氣,恨恨地道:“原來都不過是在利用我!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為我好,哼,哼,我偏不叫你們如意!”她隻覺心中憋悶的幾乎要爆炸開來。頭腦中忽然一片混亂,張丹楓那‘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話語似乎又在耳邊響了起來。


    她忽然啊地一聲尖叫,叫聲撕心裂肺,直衝雲霄。她猛地掩住耳朵,把頭也浸入冰冷的水中。她在水中拚命搖著頭,似乎這樣就能把在耳邊不時迴響的傷人話語搖走……


    她在水中悶了一會,直到憋得她頭疼欲裂,她才又慢慢冒出頭來,此時天色已黑,夜幕像一張大網,將天地都籠罩其中,她濕淋淋地自水中爬上來。她在空中已狂奔了整整一天,此時隻覺身子虛浮,疲累不堪,她也不管風涼夜冷,更不顧小半個身子尚在水中,伏在那裏,竟沉沉睡去。


    雲蕾本來入睡便會做夢,今天卻是一夜好睡,半個夢也無。迷迷糊糊中,雲蕾隻覺有人在輕輕拍打她的臉頰:“姑姑,姑姑,你怎麼在這裏睡著啦?快起來,快起來!”聲音似童聲,卻又似乎有些低沉。


    雲蕾吃了一驚,一骨碌跳起來,睜眼一看,不由一呆!眼前著一個小小孩童,看模樣也就五六歲,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臉頰上有兩個漂亮的酒窩,可愛之極。隻是臉色似乎是常年不見陽光,蒼白得有些怕人,穿著一身藍得耀眼的衣衫,怯生生的在那裏。


    看到雲蕾忽然跳起來,他似乎是吃了一驚,往後退了兩三步,臉上的畏縮之意更重,小小的拳頭緊握,一副隨時拔腳就跑的架勢。


    雲蕾呆了一呆,俯身向他,柔聲道:“小弟弟,你別怕,姐姐不是壞人哦。”


    那小孩狐疑地看了看她,忽然叫了一聲:“咦,原來你不是個姑姑,是個姐姐哦。姐姐,你的頭發好白,我以為在這裏隻有老年人頭發才白哩……”


    “頭發好白?老年人?”雲蕾臉色驟變,忽然跳到潭邊,低頭一看,水中倒映出一個白發的女人,她睜圓的眼睛,滿臉的震驚詫異。


    雲蕾啊地一聲尖叫,忽然把手指放入口中猛地一咬,鮮血迸出,疼徹於骨,這不是夢!這不是夢!她猶不甘心,急忙將長發攏在手裏,雪白一片,哪裏還有半根青絲?


    雲蕾隻覺頭腦轟地一聲,心中一片冰涼!‘噗’地一聲坐倒,再說不出話來。


    那孩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道:“姐姐,你到底是誰?哪裏來的?


    ”


    雲蕾腦子空空洞洞,什麼也不敢想,又似乎什麼也不會想。|飯飯七七的月手打,隻是隨著那孩子的話聲,喃喃地道:“我——我到底是誰?我從哪裏來——”


    那孩子聽到雲蕾的話竟然眼中一亮,似亮起了一簇藍色火焰:“姐姐,你也在逃避什麼嗎?真好,有人和我作伴了呢,我真的好孤獨……”


    雲蕾隨口問道:“你個小孩孤獨什麼?你這麼小怎麼自己跑出來了?你的親人呢?你怎麼不和他們在一起?”


    那小孩忽然跳起來道:“不!不!我不要和他們在一起!會被關的,那裏麵好黑!我怕,我真的好怕!”


    他叫的很大聲,偏偏他嗓子天生的低沉,聽在雲蕾耳中說不出的怪異。


    雲蕾終於迴過一點神,看了看他,見那孩子滿臉的驚怕,退縮之意,小臉上已遍布淚痕。心中一疼,歎了口氣道:“你的親人常常關你?好可憐的孩子!沒想到你和我竟然同是天涯淪落人,同遭親人的背叛……”說道這裏,她心中猛地衣痛,疼得她幾乎無法唿吸,眼淚滴下,再說不下去。


    那小孩悄悄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姐姐,你不要傷心,就讓喏兒陪著你可好?喏兒很乖的,不會給你添麻煩。”


    雲蕾看他一臉渴求的樣子,模樣乖巧又可憐,心中一軟,樓主了他:“你叫喏兒?好,姐姐陪著你,不會拋棄你……”


    那喏兒臉上綻開了大大的笑容,伸臂摟住了雲蕾的脖子,笑道:“姐姐,你真好,你自己說的,任何時候夜不會拋棄喏兒……”


    雲蕾俯身將他抱了起來,在他那白玉般的臉蛋上親了親,苦笑道:“好吧,姐姐正無處可去,就在這裏陪喏兒吧……”話沒說完,她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喏兒的兩隻小手臂緊緊的箍在她的脖子上,勒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更詭異的是,她忽然感覺後背又麻又疼,仿佛有千百道堅硬的細線同時鑽進了她的體內!


    她大吃一驚,不覺放脫了手,那孩童卻依舊緊緊抱著她,雙手抱住還不算,兩隻小腳也盤在雲蕾腰間,無尾熊一樣吊在那裏。而雲蕾後背**之感更重,活像一個大刺蝟忽然貼在了她的背上,紮得她說不出的難受。


    一直以為,一夜白頭,白發換青絲裏隻有小說裏才有的情節,但前兩天,看了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個父親,孩子忽然失蹤,老人真的是一夜急白了頭發……對我那種心靈的震動是難以言喻的。原來一個人受到重大刺激的時候,真的是可以一夜白頭的!!!!!


    雲蕾再遲鈍,此時也知是那小孩子搗的鬼,她隨忙在那孩子身上一推,叫道:“你……你搗什麼鬼?快下來”


    她此時還怕傷了那個孩子,這一推僅僅用了三成力氣。不料這一推之下,後背忽然疼得徹骨,仿佛體內有什麼東西被推的剝離般的疼痛。


    那孩子依舊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氣,小嘴微撇:“大姐姐,你已經答應我了,就是和我訂了契約,所以不可以後悔哦。”


    雲蕾一愣,又氣又怒:“什麼契約?你胡說什麼?快下來,不然我會把你扔出去”她正要再去推那個藩子。那孩子忽然咯咯笑了起來:“大姐姐,不要再費力氣了,你現在已經和我訂了契約,傷害我就像傷害你自己一樣,不是我不告訴你喲,你再推我,你會很疼很疼的,喏兒不騙你的。”


    雲蕾驚得幾乎呆住,眼見那孩子整個身子都變成了絲絲縷縷的細線,沿著她的四肢百骸鑽了進去,就像是千萬條慢慢蠕動的細長蟲子,說不出的詭異和惡心。


    “啊!啊!啊!”雲蕾再也控製不住地尖叫起來,她再也顧不得什麼,一把抓住那孩子的小腿,如果那還稱的上是小腿的話,就像是抓住了一大把細長滑膩的線蟲,拚命地向外一扯!


    疼,疼得像被車裂!雲蕾幾乎要痛叫失聲,冷汗小溪一樣梳了下來,那孩子卻依舊好端端地掛在她的身上,他的身體已小半個化成細線鑽進雲蕾體內,一對大眼睛好笑又憐憫的看著雲蕾,搖了搖頭,歎道:“大姐姐,你真不聽話,我說過沒有用的”


    雲蕾幾乎怒發欲狂,她忽然反手抽出青冥寶劍,向著那孩子狠命刺了過去。


    ‘噗’一聲,如中敗革青冥劍閃著寒光自那孩子身上穿出,那孩子身上忽然裂開了一個大洞,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那孩子看了看穿過身體的青冥劍,小嘴撇了一撇,大眼睛眨了數眨:“大姐姐,你——你真生氣了?喏兒讓你出氣,看,我的身子被你的劍刺了個大洞哦。”


    他滿腔的委屈討好之意,扭著身子故意露出身上的那個大洞,似乎以為雲蕾看到這個洞就可以不生氣了。


    雲蕾隻覺一顆心猛地沉到地底:“這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他要鑽進自b的身體內幹什麼?猛地想起姬瑤冰,似乎也是被什麼妒神附體,才會身不由己地造下了那無邊殺孽!那現在這個小怪物是不是也要徹底操縱她……”


    雲蕾不敢再想下去!她忽然一咬牙:“我就是死!也決不能受他操縱!”倒轉劍柄,朝自己身上猛刺了下去!


    ‘噗’劍鋒刺入血肉的聲音真真切切的傳來,寒亮的劍尖自那孩子身上透入,又自雲蕾後背透出——然而沒有一滴血,她也感不到絲毫疼痛,仿佛這一劍是刺在了別人身上。


    雲蕾幾乎瘋狂了,她抽出劍,毫不留情地在身上亂砍亂刺,然而,沒有用!所有傷口在她抽出劍來的剎那間愈合,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她竟連死也死不了!這個認知讓雲蕾幾乎崩潰,一通****般的自殘後,她終於不住倒在地上。眼淚像斷線的珠子顆顆滾落下來。


    **孩子的身子已經溶進雲蕾體內大半個,隻留半片後背和一個大頭。


    看著雲蕾,麵上竟滿是無辜和失措,他低低叫道:“大姐姐,我隻是借你的身子藏一下啊,你不要傷心啊,我很喜歡你的,保證不舍傷害你”


    雲蕾一躍而起,怒道:“你倒說的風涼!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找上我?”


    那孩子長長的睫毛扇了一扇,垂下眼簾,不敢看雲蕾的眼睛:“我——我叫伽喏,我還有兩個哥哥兩個姐姐,可他們……他們都嫌我膽小無用,不肯自我玩。前幾天我們失散了,我流落到此處,這裏都是一些山精樹怪,我找不到一個朋友,好寂寞,幸好見到了你,姐姐也是在逃避什麼吧?這和我的性子好相像,所以,所以我就忍不住和你訂了契約,所以我才能進入你的體內……”


    就在說話的當兒,他那小小的身子已完全隱沒,隻留下一顆大大的腦袋留在雲蕾心口處,眼看也耍鑽進去。


    雲蕾眼見這詭異的一幕發生在自己身上,隻疑心是在噩夢之中!這時眼見他就要全部鑽進去。隻覺心魂俱裂,再也顧不得什麼,雙手死命抓住那孩童的腦袋,拚了命似的向外拉扯!


    不出意料的,那錐心刺骨的疼痛又如閃電般襲來,讓她瞬間慘白了臉……


    那孩童忽然長長歎了口氣:“姐姐,你這又何必?”他忽然又沉吟了一下遭:“嗯,這件事既然讓你如此痛苦,那還不如讓你忘了的好……”


    他似乎猛然找到了一個解決棘手問題的辦法,小臉上頓時興奮起來。


    雲蕾忽然聽他如此一說,心中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叫道:“你——你想做什麼‘”


    那小孩詭異地一笑,卻不迴答,隨著一道藍光閃過,那小孩的腦袋出現了詭異的透明!有無數道湛藍的細線無聲蔓延,瞬間穿透了雲蕾的七竅,雲蕾隻覺頭腦中猛地一響,頹然坐倒,迷迷糊糊中似有一個聲音柔聲道:“大姐姐,你放心,我會把你想要逃避的東西都消除,這樣你就不會感到痛苦了”


    “不,不要!”雲蕾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妥,她拚命想要情醒,但那眩暈感卻越來越重,終於,她眼前徹底一黑,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慢慢自昏迷中醒了過來,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兩下,終於睜開了眼睛。眼神澄澈,純淨如嬰兒。


    雲蕾緩緩坐起,眼珠轉動,但隻見鬆風進濤,野花搖曳,旁邊一條瀑布遊龍似的飛濺而下,卻看不到一條人影,聽不到一句人聲。


    她微微顰了一下秀眉:“這裏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小笨仙卯上大魔頭:轉世成魔你是誰?


    她抱著腦袋拚命思索,但頭腦中一片空白,她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來這裏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歎了口氣,索**不再想,起身來,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但見長空如洗,片片白雲飄過天際,一輪紅日在東方噴薄而出,景致之美,猶如畫圖。心中暗讚了一聲:“咦,這裏好美!”


    情不自禁了起來,她心中愉悅,輕舒廣袖,翩翩起舞,放聲歌曰:


    誌在煙霞慕隱淪,功成歸看五湖春。一片舟中吟複醉,雲水,此時方任自由身。


    花島為鄰鷗做侶,深處,經年不見市朝人。已得希夷微妙旨,潛喜,荷風惠帶絕纖塵。


    雲蕾酷好詩詞,尤其喜歡西蜀詞人李珣的這首具有隱逸情趣的“定風波”。


    歌聲曼妙,在山間迴蕩,舞姿輕盈,在花間盤旋……


    她正唱得高興,忽聽一個聲音高叫道:“好!”


    雲蕾沒提防此處會有人來,吃了一驚,忙停下舞步,向喝彩聲處望了過去。


    數十丈的一處草叢中緩緩起一個人來。這人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衣,衣襟胸口處繡有一個金劍圖案,劍眉星目,齒白唇紅,豐神如玉。雲蕾隻覺這人忒般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是誰。


    那人情不自禁一聲喝彩發出,頗為後悔,神情間竟有一絲狼狽,沒奈何走了出來,笑道:“姑娘,你……”忽然看到雲蕾的麵容,大吃一驚,叫道:“雲妹!是你?!你沒死?呀,這真是太好了!師父師叔如知道一定會開心得不得了……呀,你的頭發怎麼了?”


    雲蕾被他一通連珠炮似的話語轟得幾乎迴不了神,迷茫看了看他:“你是對我說話嗎?你認識我?你是誰啊?”


    那人大吃一驚,睜大雙目,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見她睜著一雙澄澈如水的眸子,不似作偽,心中猛地一動,暗道:“難道她竟然失憶了?!”心中忽然一陣大歡喜湧了上來,望著雲蕾柔聲道:“雲妹,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師兄關明寒啊?嗯,我還是你的——你的未婚夫……”他邊說邊偷眼看雲蕾的臉色。


    雲蕾麵上卻是更見迷茫,望了關明寒一眼,微顰了秀眉,吶吶地道:“關明寒?未婚夫?我……我如何不知?”她拚命思索,卻始終想不起什麼。


    關明寒見她如此,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中不由大喜:“她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失去記憶,頭發也白了!這樣也好,這樣她就忘記張丹楓了,或許就肯嫁給我了……”他心中歡喜,眉梢眼底俱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走了過去,拉著雲蕾的手道:“雲妹,我找你找得好苦!現在好啦,快跟我迴去見師父他們罷……”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一股巨力自雲蕾手腕湧出,他如受火燒,慌忙放手。叫道:“雲妹,你還不相信我嗎?”


    原來雲蕾雖然對關明寒的話半信半疑,但他一抓住她的手,她心頭忽然湧出一股無名的厭惡,於是發力將他的手震脫,麵罩寒霜,正色道:“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我不習慣和人拉扯。”


    關明寒呆了一呆,強笑道:“嗬嗬,你看我都高興得糊塗了,所以才會有些失禮,雲妹,你原諒為兄罷?”


    雲蕾見他低聲下氣地道歉,也再發不出脾氣,咬了咬嘴唇,狐疑地看了看他,恍惚記得是有個師兄叫關明寒,但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何時和他訂了婚,她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但腦海中仿佛裝了一盆糨糊,她愈想就愈混亂,一顆頭疼得似要炸裂。


    關明寒卻惟恐她突然恢複了記憶,忙打斷她道:“雲妹,我們還是快些走吧,省得你師父他們惦記……”


    雲蕾忽然問道:“你既然說你是我的師兄,那你可知我的師父是誰?屬於哪一派的?”


    關明寒怔了一怔笑道:“雲妹,你當真什麼也想不起了嗎?我們同屬於修仙教派,你師父也就是我的師伯是靜心師太,我師父是我們修仙教派的總掌門上諱青下虛道長……”


    雲蕾聽到靜心師太四字,心中猛地一震,心頭好似突然被拔去了一層迷霧,她一副大夢初醒的神情,情不自禁叫道:“啊!不錯!我想起來了,我的師父是靜心師父,我一直生長在峨眉山的,我還有個青鸞師姐,你——你果然是蜀山派的關師兄……”正欲循著這個線索再細細思索。


    關明寒卻暗吃了一驚,忙打斷她,笑道:“好啦,你記起我們是誰就好了,我們快迴去罷,別讓師父他們等急了……”


    雲蕾一怔,靜心師太的慈愛麵容在腦中閃現,孺慕之心頓起,頓時歸心似箭,忙點了點頭道:“好!我和你迴去!”


    左手捏了一個法訣,信手一指,青冥劍驀然放大了數倍,青光閃閃,瑞氣千條。也不見雲蕾怎麼作勢,身子卻已輕飄飄地飛起,落於青冥劍上。關明寒眼睛一眨,雲蕾已飛上了高空。他心中驀地一動:“僅僅數日不見,雲師妹的靈力竟提高了這許多!當真如古語說的‘一日千裏’呀!隻怕如今我——我也不是她的敵手……”


    忽聽雲蕾的聲音在空中傳來:“關師兄,你怎麼還不走?”


    關明寒遽然一醒,忙叫道:“我來啦!”忙忙禦劍而上,和雲蕾並行。忍不住歎道:“雲妹,你的功夫又提高了不少,當真是可喜可賀。”


    雲蕾嫣然一笑,笑容如異花初綻,燦如星辰的明眸看了一眼關明寒。道:“怎麼?我原先的功夫很差勁嗎?”


    關明寒心神一蕩,笑道:“哪裏,哪裏!雲妹你的功夫一直是極高深的。愚兄是甘拜下風。”


    雲蕾小嘴一撇,道:“師兄又取笑我了,我知道我在修仙教派是功力最差的一個……”說到這裏,心中忽然一動。不明白自己這樣的結論究竟從何而來。這個感覺如此自然,而且,她對這感覺很是肯定,不曾懷疑半分。


    小笨仙卯上大惡魔:轉世成魔心好疼……


    關明寒和一幹師弟們寒暄完畢,一抬頭,卻發現雲蕾已走出老遠,他忙趕了過去,笑道:“我才出去兩天,他們就像是多久沒見了似的,熱情得不得了。嗬嗬,真是沒辦法。”


    雲蕾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哦”了一聲,又向前行去。關明寒頗感無趣,他不願得罪雲蕾,再碰到同門師弟們打招唿,便微微點頭示意,不再寒暄。


    不大工夫,二人已走到了青玉小路的盡頭,又踏上那一掛天梯似的青玉臺階,終於來到一座巍峨聳峙,琉璃為瓦、青銅為脊的大殿前,這裏正是蜀山的心髒部位——玉虛宮。


    此時,殿門洞開。門兩旁立著兩個垂髫童子,一見二人到來,笑道:“大師兄,此次出去一定有什麼收獲罷?這位姑娘是?”


    關明寒笑道:“你們不認識她了嗎?她就是峨眉派的雲蕾師妹啊,她初來時你們曾經見過麵的。”


    那兩個童子齊齊一怔,仔細看了看雲蕾的麵容,終於認了出來,一個童子撓了撓頭皮,滿臉的震驚:“啊,果然是雲師妹!她的頭發怎麼白了?”


    雲蕾呆了一呆,忍不住揮手抓了一縷頭發,看了一看,白發如雪,半根青絲也無。暗道:“我怎麼會白了頭發?到底是怎麼迴事?”她拚命思索,卻實在是想不起什麼。一種莫名的心痛卻一波波湧了上來……


    關明寒忙岔開話題道:“師尊今日在大殿嗎?”


    有一個童子笑道:“師尊他們


    正在殿中議事呢。我給你稟報一聲。”轉身走了進去。


    片刻時間,他又走了出來,眉開眼笑:“大師兄,雲師妹,師尊請你們進去。”


    關明寒一拉猶在發怔地雲蕾:“雲妹,我們進去罷?師父他們都等著你哩。”


    雲蕾實在想不起什麼,索**不再想,點了點頭,隨同關明寒走進了大殿。


    雲蕾還是第一次進入這大殿之中,進門後忍不住打量了幾眼。


    大殿內裝飾並不奢華,古木為柱,青磚鋪地,光線充足,正中供奉著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供桌上供有幾碟梅實、鬆果、佛手。古樸中透著莊重,莊重中又透出幾分仙氣。


    大殿正中一字排開數張根雕大椅,形狀古拙,顏如本色。椅上所坐之人有道有俗、有僧有尼,約有十數人,青虛道長、靜心師太、不怒大師,還有數名長老一級的人物,就連一向行蹤如閑雲白鶴的紅壺仙也赫然在座。


    這些人正在談話,似乎是在談論著什麼。雲蕾二人剛一進殿,眾人的目光不自禁都凝注在雲蕾身上,目光中有震驚、有關懷,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雲蕾被他們看得有些局促,低下了頭。心頭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驚叫起來:“啊,啊,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傷了我!天,原來你是這些人的弟子!這下麻煩大了!”


    雲蕾吃了一驚,不明白這聲音自何處而來,她抬起頭,正要尋找聲音的來源,關明寒卻輕輕一拉雲蕾的衣角,一整衣袍,恭聲道:“弟子關明寒攜師妹拜見各位師父師叔……”


    青虛道長擺了擺手:“不必多禮,你在哪裏找到你雲師妹的?可有你幻夢師叔的消息?哦,”


    關明寒恭恭敬敬地答道:“迴師尊,弟子等奉命去探尋幻夢師叔的下落,為了找得更快些,出山後我們分頭尋找,幻夢師叔是在血海附近失蹤的,弟子又惦記著雲師妹,所以便先去血海那邊尋找,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弟子終於尋到了大難未死的雲師妹,為了師父師叔們盡快安心,弟子便帶了雲師妹先行迴來了……”


    他吐字清晰,條理清楚,態度雖恭敬,也卻不卑不亢,平靜淡然。青虛道長微微頷首,麵上露出一絲微笑:“明寒,你能找迴你雲師妹,也算立了一大功……”


    靜心師太衣袖一擺,早將雲蕾拉了過去,拉著雲蕾的手,將她從頭到腳細細看了一遍,見她除了頭發雪白以外,右臂也似有傷,心裏一痛:“蕾兒,你到底遭遇了什麼?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雲蕾臉兒一紅,吶吶地道:“弟子……弟子不記得了。”


    靜心師太大吃一驚:“不記得了?你怎麼會失憶?明寒,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關明寒歎了口氣道:“具體情況弟子也不知,弟子是在一座大山中的瀑布邊發現雲師妹的,那時她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不怒大師詫道:“她失憶了?這可怎麼是好?老衲還想問問她那魔星張丹楓的下落呢!”


    “張丹楓”三字一出,別人尚沒有怎樣。雲蕾卻似猛地被人用大錘擊中,一股莫名的疼痛從心底直竄上來,有那麼一剎那,她幾乎要疼得無法唿吸。麵色瞬間慘白,不由自主彎下腰去。


    靜心師太吃了一驚,忙伸手扶住了她,道:“蕾兒,你怎麼了?”


    雲蕾秀眉緊顰,麵上有一絲茫然,咬了咬花瓣似的櫻唇,道:“弟子,弟子也不知道是怎麼迴事?忽然心好疼……”


    靜心師太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脈,卻不見任何異常,隻是微出現虛弱跡象。


    青虛道長也皺著眉頭,關切地問道:“如何?蕾兒沒事吧?”


    靜心師太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和青虛道長對望一眼,二人麵上都是一片了然,明白雲蕾的失憶和白發必是和張丹楓有關,不由暗歎“冤孽”。


    青虛道長溫言道:“明寒,你雲師妹可能是太累了,你帶她去鬆香閣去歇息吧。”


    關明寒惟恐師父師叔多問會勾起雲蕾的迴憶,巴不得有這一聲吩咐。忙答應一聲,一扯雲蕾衣袖道:“雲妹,我們走吧。我帶你去歇息一下。”


    雲蕾此時確實有些疲累,又不願違逆師父,心中雖然有些疑團,也隻得暫且按下。隨著關明寒出去了。


    17一隻蚊子也休想進來!


    她又看了一眼關明寒,忽然脫口問道:“我和你何時訂的婚?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關明寒麵色微微一變,幸而他應變尚算機靈,一對俊目凝注與雲蕾身上,笑道:“雲妹,我自一見你就喜歡你,你也是喜歡我的,師父師叔他們見我們兩情相悅,便為我們訂了婚事……”


    他嘴裏如此說,心裏暗道:“師父師叔他們的確有撮合我們的意思,隻可恨張丹楓橫插一杠,不然雲師妹定會愛上我的。我也不算真的撒謊……”


    雲蕾麵上一紅,心裏卻沒有一點喜悅的感覺,低低歎了口氣道:“我——我真的全部忘記了……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我怎麼會失憶,我怎麼會跑到這座大山上去的呢?師兄,你知道嗎?”


    關明寒苦笑道:“前幾天我們修仙教派的人幾乎一起出動,在血海之上鬥一個甫出地底的大魔頭,那大魔頭太過厲害,師父師叔他們一起聯手,方才將它打敗,最後它化作五色光逃走了,但它也傷了我們幾個人,雲妹你就是喝我們那時候失散的……這幾天我為了尋找你,幾乎踏遍了血海方圓幾百裏的角角落落。”


    他這些話有一大半是真的。卻也有不盡不實之處,雲蕾被埋入地底後,修仙教派的人尚沒有來得及救她,一個五顆頭的巨大怪物就自血海底鑽出,修仙教派的人全部圍攻,猶自不是它的對手,也幸而這怪物甫出地底,動作稍有些遲緩,而且五顆頭之間意見竟似頗為不合,到最後竟然內訌起來,這才給了修仙教派機會,青虛道長他們連連設了兩個六芒星陣方才將它絞殺,但青虛道長,靜心師太也被那怪物的反震之力震傷,尤其靜心師太,當場就暈了過去。幻夢子夜被震得飛了出去,就此不見了蹤影。而這個怪物倒地後竟然化成了五道鮮豔之極的彩光分飛向五個方向。


    修仙教派此時自顧尚且不暇,也就無力再追趕。而雲蕾自埋入地底便一直沒有任何動靜,他們傷心失望之下,便認為她已經兇多吉少。而掌門受傷,更是非同小可,絲毫也耽擱不得。一行人隻得舍了再尋找雲蕾的想法,狼狽迴了蜀山。


    幸而蜀山多有靈藥,將養了一天後,靜心師太終於醒來,青虛道長也能勉強理事。但幻夢子卻一直不見迴來。青虛道長不放心,便派了關明寒等一眾小輩出來查找幻夢子的下落,順便打聽一下血海怪物的消息。


    關明寒和青鸞等一眾師兄妹商量了一下,決定分頭尋找。關明寒和姬瑤冰做了一路,關明寒到底放步下雲蕾,便提議先到血海那裏看看。沒想到引得姬瑤冰醋意大發,和他大吵了一架,負氣而走。


    關明寒尋找了她一天,也沒尋著她的影子,正失望的當兒,忽聽下方傳來一陣歌聲,他一時好奇,便按下雲頭去查看。沒想到竟會碰到已失憶了的雲蕾。這下,他像憑空揀到了一個大寶貝,心中的那份歡喜當真是難以形容,再也顧不得去尋找姬瑤冰,心心念念隻想和雲蕾速迴蜀山,求師父做主,讓雲蕾嫁給他。


    她想不道他這些複雜心思,聽他如此一說,心中感動,歎了口氣道:“謝謝你的想念,我雖然記不起前事,但血海之事我隱隱約約似乎有一點印象,那時我好像是被埋在了地底,和我一同被埋的似乎還有另一個人……”說道這裏,心中不知為什麼忽然痛楚難當,忙住了口,皺緊了眉頭,正要再細細思索,一顆頭卻又隱隱疼了起來。


    關明寒卻唯恐她憶起張丹楓,忙用別話岔開。


    二人一路風馳電掣,不到半天的時間,遙見前方一座山峰拔地而起,蒼翠青鬱,巍峨雄偉,睥睨蒼穹,會聚山川靈氣,奪天地之造化,正是蜀山到了。


    還未到跟前,關明寒忽然迎空結了幾個繁複的手勢,指尖冒出淡淡金光,隻聽他嘴裏喃喃有詞,雲蕾耳聰目明,聽清楚了他念的卻是:“上三十六天罡,下七十二地煞、留人門,絕魔路。”慢慢虛空幻出一個大大的‘開’字,他疾喝一聲:“去!”那個大大的‘開’字一聲唿嘯,向著蜀山上方的某一點直射過去。


    隻聽空中傳來一陣奇異的嗡嗡聲響,那個‘開’字在空中忽然四散而開,雲蕾隻覺眼前猛地一亮,眼前的空氣仿佛水般蕩漾起來,‘噗’地一聲,雲蕾身子一震,仿佛是撞進了一個結界,眼前的景致驀然清晰起來。


    雲蕾怔了一怔,眼中露出詫異之色。關明寒卻笑道:“雲妹不必心疑,自血海之上迴來後,師尊為了防備魔教中人混入此山,聯合諸位師叔重設了這個結界,除了我們自己人外,現在就是一隻蚊子,也休想進入蜀山,你就放心好了。”


    雲蕾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


    偕同關明寒一起落在蜀山那個大大的廣場之上。廣場上白雲朵朵,在足下流連舒卷。


    雲蕾正想問為何會在此處停留,關明寒一看她的神色,早已明白她的疑惑,笑道:“雲妹,為表對師門的尊敬,此處是不可以駕雲或者禦劍,你上次來的匆忙,這些規矩都沒和你講。”


    雲蕾‘哦’了一聲,便隨同關明寒走上了廣場中間的那條青玉小路。蜀山門下,弟子眾多,二人剛走了幾步,便時不時有人來和關明寒打招唿。好奇的眼光流連在雲蕾的身上。雲蕾上次來蜀山住了一夜就匆匆離開。再加上她的記憶都是一些零碎片段的,所以這裏的人她大都不認識。她心急見師父,這時對關明寒時不時停下來和這些人寒暄頗為不耐。而那些人像看稀奇景似的看她的目光,令她心中頗為惱怒,又不好發作,幹脆悶頭向前走。


    小笨仙卯上大惡魔:轉世成魔心好疼……


    關明寒和一幹師弟們寒暄完畢,一抬頭,卻發現雲蕾已走出老遠,他忙趕了過去,笑道:“我才出去兩天,他們就像是多久沒見了似的,熱情得不得了。嗬嗬,真是沒辦法。”


    雲蕾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哦”了一聲,又向前行去。關明寒頗感無趣,他不願得罪雲蕾,再碰到同門師弟們打招唿,便微微點頭示意,不再寒暄。


    不大工夫,二人已走到了青玉小路的盡頭,又踏上那一掛天梯似的青玉臺階,終於來到一座巍峨聳峙,琉璃為瓦、青銅為脊的大殿前,這裏正是蜀山的心髒部位——玉虛宮。


    此時,殿門洞開。門兩旁立著兩個垂髫童子,一見二人到來,笑道:“大師兄,此次出去一定有什麼收獲罷?這位姑娘是?”


    關明寒笑道:“你們不認識她了嗎?她就是峨眉派的雲蕾師妹啊,她初來時你們曾經見過麵的。”


    那兩個童子齊齊一怔,仔細看了看雲蕾的麵容,終於認了出來,一個童子撓了撓頭皮,滿臉的震驚:“啊,果然是雲師妹!她的頭發怎麼白了?”


    雲蕾呆了一呆,忍不住揮手抓了一縷頭發,看了一看,白發如雪,半根青絲也無。暗道:“我怎麼會白了頭發?到底是怎麼迴事?”她拚命思索,卻實在是想不起什麼。一種莫名的心痛卻一波波湧了上來……


    關明寒忙岔開話題道:“師尊今日在大殿嗎?”


    有一個童子笑道:“師尊他們正在殿中議事呢。我給你稟報一聲。”轉身走了進去。


    片刻時間,他又走了出來,眉開眼笑:“大師兄,雲師妹,師尊請你們進去。”


    關明寒一拉猶在發怔地雲蕾:“雲妹,我們進去罷?師父他們都等著你哩。”


    雲蕾實在想不起什麼,索**不再想,點了點頭,隨同關明寒走進了大殿。


    雲蕾還是第一次進入這大殿之中,進門後忍不住打量了幾眼。


    大殿內裝飾並不奢華,古木為柱,青磚鋪地,光線充足,正中供奉著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供桌上供有幾碟梅實、鬆果、佛手。古樸中透著莊重,莊重中又透出幾分仙氣。


    大殿正中一字排開數張根雕大椅,形狀古拙,顏如本色。椅上所坐之人有道有俗、有僧有尼,約有十數人,青虛道長、靜心師太、不怒大師,還有數名長老一級的人物,就連一向行蹤如閑雲白鶴的紅壺仙也赫然在座。


    這些人正在談話,似乎是在談論著什麼。雲蕾二人剛一進殿,眾人的目光不自禁都凝注在雲蕾身上,目光中有震驚、有關懷,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雲蕾被他們看得有些局促,低下了頭。心頭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驚叫起來:“啊,啊,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傷了我!天,原來你是這些人的弟子!這下麻煩大了!”


    雲蕾吃了一驚,不明白這聲音自何處而來,她抬起頭,正要尋找聲音的來源,關明寒卻輕輕一拉雲蕾的衣角,一整衣袍,恭聲道:“弟子關明寒攜師妹拜見各位師父師叔……”


    青虛道長擺了擺手:“不必多禮,你在哪裏找到你雲師妹的?可有你幻夢師叔的消息?哦,”


    關明寒恭恭敬敬地答道:“迴師尊,弟子等奉命去探尋幻夢師叔的下落,為了找得更快些,出山後我們分頭尋找,幻夢師叔是在血海附近失蹤的,弟子又惦記著雲師妹,所以便先去血海那邊尋找,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弟子終於尋到了大難未死的雲師妹,為了師父師叔們盡快安心,弟子便帶了雲師妹先行迴來了……”


    他吐字清晰,條理清楚,態度雖恭敬,也卻不卑不亢,平靜淡然。青虛道長微微頷首,麵上露出一絲微笑:“明寒,你能找迴你雲師妹,也算立了一大功……”


    靜心師太衣袖一擺,早將雲蕾拉了過去,拉著雲蕾的手,將她從頭到腳細細看了一遍,見她除了頭發雪白以外,右臂也似有傷,心裏一痛:“蕾兒,你到底遭遇了什麼?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雲蕾臉兒一紅,吶吶地道:“弟子……弟子不記得了。”


    靜心師太大吃一驚:“不記得了?你怎麼會失憶?明寒,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關明寒歎了口氣道:“具體情況弟子也不知,弟子是在一座大山中的瀑布邊發現雲師妹的,那時她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不怒大師詫道:“她失憶了?這可怎麼是好?老衲還想問問她那魔星張丹楓的下落呢!”


    “張丹楓”三字一出,別人尚沒有怎樣。雲蕾卻似猛地被人用大錘擊中,一股莫名的疼痛從心底直竄上來,有那麼一剎那,她幾乎要疼得無法唿吸。麵色瞬間慘白,不由自主彎下腰去。


    靜心師太吃了一驚,忙伸手扶住了她,道:“蕾兒,你怎麼了?”


    雲蕾秀眉緊顰,麵上有一絲茫然,咬了咬花瓣似的櫻唇,道:“弟子,弟子也不知道是怎麼迴事?忽然心好疼……”


    靜心師太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脈,卻不見任何異常,隻是微出現虛弱跡象。


    青虛道長也皺著眉頭,關切地問道:“如何?蕾兒沒事吧?”


    靜心師太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和青虛道長對望一眼,二人麵上都是一片了然,明白雲蕾的失憶和白發必是和張丹楓有關,不由暗歎“冤孽”。


    青虛道長溫言道:“明寒,你雲師妹可能是太累了,你帶她去鬆香閣去歇息吧。”


    關明寒惟恐師父師叔多問會勾起雲蕾的迴憶,巴不得有這一聲吩咐。忙答應一聲,一扯雲蕾衣袖道:“雲妹,我們走吧。我帶你去歇息一下。”


    雲蕾此時確實有些疲累,又不願違逆師父,心中雖然有些疑團,也隻得暫且按下。隨著關明寒出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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