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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艱難過去


    所有人都振奮精神，一往無前，精神激蕩了到了最高點。


    淩昊天心中也是閃過一絲苦澀，暗暗點頭，卻沒有太多的高興，反而心情漸漸沉重了起來。


    他知道，獵務兵們都在奮發精神，耗盡最後的一點力量，別看現在群情激奮，但是稍後一旦衰弱，便是眾人遭受滅頂之災的時候了。


    這就好像是人死之前，精力充沛，百病皆消，其他人都以為他徹底痊愈了，豈不知是迴光返照，耗費最後的精力而已。


    現在的眾人就是麵臨著這個狀態。


    掃了一眼四周，兇獸還是一貫的潮湧而上，咆哮之間奮不顧身的撲了上來，雖然死了很多，卻絲毫不能阻止它們。


    看到這一幕，淩昊天心中越發沉重，感覺整個夜都深沉了許多。


    轉過頭，朝隊伍的最前方看去，此時的獵務長渾身鮮血淋漓，出招之間動作都緩慢了許多，仿佛也到了最後關頭。


    不過他的目光依舊淩厲，狠狠地掃射著前方，並不魁梧的身體自有一股蓋世氣概，無比的威武雄壯。


    雖然眾人很亢奮，最後的力量都毫無顧忌的爆發了出來，但是淩昊天卻好像看到了死亡的挽歌。


    “殺！”狠狠的搖了搖頭，將腦中不好的念頭甩了出去，他奮力的衝殺著，每一頭衝上來的兇獸都被他數拳打死。


    雙拳很快模糊了，有兇獸的血，也有他自己的，模糊的血肉卻絲毫影響不了他堅定的意誌。


    殺殺殺……


    所有人都默默的衝殺著，壓榨著體內最後一點力量，踏著一路的血泥，朝著那未知的目的地而去。


    目的地漸漸接近，眾人體內的力量消失更快，疲乏再次席卷向眾人。


    砰！


    一名獵務兵倒在了地上，再也走不動了，大口喘著粗氣，眼睛死死的看著山林上空，夜色之中沒有一絲的星光閃爍。


    眾人心中一驚，立刻迴頭看了過來，大聲唿喊著他的名字，卻沒有一絲的迴應。


    他並沒有死，隻是乏力，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背上他，繼續趕路，不要停！”獵務長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迅速驚醒了眾人，其中一人默默的背起地上的人。


    心中沉重，他們也無比困乏了，但是彼此之間既是隊友，又是兄弟，丟下任何一個都是難以容忍的，哪怕知道會是負擔，他們也決不放棄。


    將背人的人圍在中間，其他人依舊砍殺著，走出一條屍山血路。


    忽然，好像注意到了什麼，獵務長沙啞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次透著激動與興喜，高聲道：“前麵就是了，大家跟我來！”


    此言一出，眾人雖然眼睛一亮，但是卻又迅速的黯淡了下去，並沒有迴答他的話。


    每說一句話，對他們來說都是體力的浪費。


    寧可多殺兇獸，也不能將力量浪費在無用的地方，這是眾人此刻唯一的念頭，支撐著他們走下去。


    很明顯，獵務長也知道眾人的狀態，沒有多說什麼，奮起殘刀，一往無前的衝殺著，在這夜色中，他好像看到了光明。


    其他人默默的跟在他的後麵，有人倒下，立刻就有人將其背起，不用多說，這就是一股默契。


    生死與共，兄弟！


    終於過了沒多久，落在隊伍最後的淩昊天與雨萌也看到了那個漆黑的洞穴，深沉的如同兇獸之口，不斷的吞噬黑暗。


    但是落在二人眼裏，不亞於天上的烈日，象征著光明，象征著希望，黑暗的洞穴，成了眾人最後的避難所，生命寄托之處。


    饒是眾人早就精力大失，此刻也不由得眼前發亮，倉促的步伐，不由得再次快了些。


    隻要能趕到洞穴中，便有了生還的希望。


    經曆了這麼久，眾人走過百裏路，殺死了不計其數的兇獸，實在是絕難的挑戰，不亞於險惡的戰場上走過來迴。


    此刻沒有一個人死去，實在是奇跡，了不得的奇跡。


    那些被人背起，渾身酸麻，甚至痙攣的漢子，此刻都不由得熱淚盈眶，喃喃地發出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痛苦的聲音。


    無聲的衝殺，耳邊早就沒有了兇獸的咆哮，隻有黑暗深沉的洞穴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砰地一聲，淩昊天將兇獸打死，絲毫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看了一眼雨萌，卻見她蒼白的臉上也漸漸浮現出笑容，那樣迷人。


    這一絲笑容，讓淩昊天唿吸都幾乎停止了，美得令人窒息。但是卻又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心中流淌而出，讓他有湧現前所未有的雄心壯誌。


    砰砰……


    心髒的跳動就在耳邊，血管中激蕩的聲音迴響，但是他眼中隻有雨萌的笑容，仿佛這個笑容能夠給他力量。


    “昊天哥哥，你在看什麼呢？”


    注意到了淩昊天侵略性十足的目光，雨萌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羞紅，嬌顏越發的晶瑩剔透，語氣帶著嗔怪。


    被她驚醒，淩昊天隻能嘿嘿傻笑，轉身朝著身邊的兇獸打擊了過去。


    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雨萌明媚的眼中波光流轉，似是甜蜜的笑了笑，步法輕便，短劍迴落，居然依舊力量十足。


    這二人好像並沒有喪失什麼力氣，依舊在不斷地殺戮著。


    殺出一條血路，眾人在獵務長的帶領下，終於來到了山前，漆黑的山洞就在麵前，他們熱淚盈眶，卻並沒有急著進去。


    命令眾人形成防護圈，抵擋著兇獸的撲殺後，獵務長手中火把亮起，身形一躍跳進了洞穴之中。


    他要先下去探探路子，看看這洞穴中是否有兇獸存在，又是否能容下這麼多人？


    漆黑的洞穴被他手中的火光照的通亮，裏麵深沉，看不到盡頭，但是片刻之後，獵務長迅速走了迴來。


    “裏麵的兇獸都被我清理幹淨了，大家都進來吧，洞中寬大，足夠我們都容身了。”他的聲音傳來。


    聞言欣喜欲狂，眾人紛紛抱起乏力的人，陸陸續續，井然有序的朝裏麵走去。


    依舊是淩昊天與雨萌斷後，二人等到所有人都進了洞中之後，狠狠地將洞口的兇獸殺死，轉身也進入了其中。


    不過他們卻並沒有深入，因為一些兇獸聞到了血腥的氣息，朝此處投了過來。


    所以為了眾人安全，他們隻能在洞口守著，每當有兇獸撲上來，便會以雷霆手段殺死。


    漸漸地，洞口居然堆起了屍山，鮮血橫流，二人殺到了手軟。


    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獵務長帶著一名中年獵務兵接替了二人，將他們換了下去。


    進入洞中，二人喘著粗氣，依靠在了一起，隻感覺渾身疲乏到了極點，動一下手指頭都無比艱難。


    之前若非一股信念支持著，他們早就崩潰了。


    其他人也都躺著，坐著，吃一些幹糧，喝一點水，不斷的恢複著體力。


    這一夜下來，所有人都等於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雖然沒有死，但是這種經曆絕對是難以忘懷的。


    死亡都經曆過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在這漆黑的洞穴中，粗重喘息聲為了唯一的旋律，但是眾人卻覺得很親切，比躺在家中的炕上還來得舒服，來得痛快。


    傷者自治，由於隨身都帶著藥膏，他們也都自行的包紮了起來。


    等到恢複了一點力氣，雨萌羞紅了臉，掙紮著從淩昊天懷裏爬了起來，從隨身的布囊中取出一些藥汁，均勻的塗抹在了淩昊天手上血肉模糊處，以及其他受傷的部位。


    “雨萌，我自己來吧！”淩昊天也恢複了一點精力，笑著說道，同時伸手就要從雨萌手上接過瓷瓶。


    不過雨萌輕輕搖了搖頭，卻沒有給他，反而小心地繼續塗抹了起來。


    她的修為比較高，雖然力竭，卻並沒有受傷，但是看著淩昊天渾身的傷勢，她卻比自己受傷更感到心疼。


    看她的樣子，淩昊天也縮迴了手，並沒有堅持，而是目光柔和的看著她，仿佛在端詳著一塊傳世的珍品，無比認真。


    等到雨萌將所有的藥物塗抹完畢，收起藥瓶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嬌軀再次被淩昊天抱在了懷裏。


    感應到了淩昊天有力的臂膀，她心中一慌，就想掙紮，但是心中一動，卻沒有動手，反而漸漸緩和了下來。


    輕輕地，她再次靠在了他的懷裏。


    看著雨蒙閉上眼睛，睫毛顫抖，如同受驚的精靈，淩昊天心中也是鬆了口氣，自然而然的相偎相依。


    其他人看到了二人的這副情景，雖然有心調窘，但是好像想到了什麼，最後卻默然了下來，甚至粗重喘息也漸漸緩和。


    就連他們，也不忍心打亂眼前的美好。


    就這樣，一夜換班下來，卻並沒有再次輪到淩昊天與雨萌守洞，等到淩昊天睜開眼睛的時候，山洞裏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人，都在熟睡。


    微微一笑，他看了一眼懷裏熟睡仿佛嬰兒般的雨萌，並沒有動，生怕驚醒了她。


    累了一夜，確實應該休息一下。


    不過還沒過多久，一陣清晰地腳步聲便響起，淩昊天耳朵一動，臉上浮現一絲疑惑，輕輕了搖了搖雨萌，將她喚醒了過來。


    “昊天哥哥，怎麼了？”睡眼朦朧，擦了擦眼睛，隨後長長的伸了伸懶腰，雨萌蘇醒的姿勢格外嬌媚誘人。


    淩昊天看著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直到雨萌停下來看著他，才緩緩道：“好像有陌生人來了，我們起來吧！”


    “陌生人？”雨萌心中疑惑，美麗的眼睛眨了眨，表示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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