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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先這麼辦吧。”煩惱了一陣，張凡現(xiàn)，如今自己在這裏恐怕是想破了頭卻也是想不出應(yīng)該用什麼方法來解決這件事情。再這麼想下去的話，除了徒增煩惱之外，沒有任何的幫助。


    兩人又沉默了起來。盛夏的時節(jié)，天氣也很熱。梁和張凡兩人這頓午飯吃了很長時間，不過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討論問題，私人的問題，關(guān)於梁的，也有關(guān)於張凡的。但是兩人倒還沒有吃飽，即便是如今，這菜肴依然還熱著，還有著陣陣的香氣襲來。而且兩人也並沒有吃飽，頂多算個半飽而已。可是兩人中的任何一個，卻也是沒有心情在吃下去了。隻是在那裏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酒而已，也不碰杯，也不說什麼話，就這麼幹喝酒，偶爾吃上兩顆下酒的花生而已。


    氣氛顯得很是沉默，但是兩人的心中卻並不是如此的。梁是心中高興，畢竟自己找到了相愛的女，雖然對方如今還身在風(fēng)塵之中，但是梁不在乎這些，他隻知道自己喜歡她而已，想要娶她當(dāng)妻，就是這麼簡單而已，沒有別的。


    說起來，梁這個錦衣衛(wèi)的千戶當(dāng)?shù)玫挂彩怯行└C囊了。不，應(yīng)該說如今的錦衣衛(wèi)當(dāng)中，就他和王猛兩個人做的窩囊了。一個千戶，一個副千戶，而且兩人又是極得張凡的信任，能夠讓張凡委以重任的人。可是這兩人卻也好笑，王猛為人沉靜，平日裏隻要沒有任務(wù)和命令在身的話，為人也是極為老實的，自然是不會去做哪些事情，他自己似乎也沒有那個私心和**。


    而梁，外表上看起來，梁和其他的錦衣衛(wèi)沒什麼分別，平日裏口花花一點，辦起事情來也靠譜，讓人放心。該狠心的時候，他也能夠狠下心來，什麼嚴刑拷問，哪怕是再過慘不忍睹的事情，他也是能夠幹得出來的。可是梁這個人，不知道是他自己的原因，還是說他家中因為世代都在錦衣衛(wèi)當(dāng)中任職而有了什麼家規(guī)之類的東西。總而言之，梁這個人，平日裏小便宜倒是會貪一些，但是大的他是絕對不會去碰的。


    而到了如今，梁遇到了需要用到錢的地方。可是他這個錦衣衛(wèi)的千戶，站在這麼個位置的人，能夠讓朝中無數(shù)的官階比他高出很多的一品、二品大員都未必能夠指著他破口大罵的人，卻是會為了這“區(qū)區(qū)“的一千兩銀而憂心忡忡。而且如今，在得到了張凡答應(yīng)幫助自己的承諾之後，他又表現(xiàn)的如此開心。這不得不說是一種窩囊的表現(xiàn)。


    當(dāng)然了，這個窩囊也是對於外人來說的。實際上在錦衣衛(wèi)當(dāng)中，無論是上麵的張凡或者其他人，還是下麵那些腰包裏鼓鼓的梁的手下來說，王猛和梁這兩個人都是很值得他們?nèi)ハ矚g和尊敬的人。


    以前，張凡剛剛來到錦衣衛(wèi)做個僉事的時候，他就曾經(jīng)想象過。或許錦衣衛(wèi)當(dāng)中也都是那種貪贓枉法的人。當(dāng)然，他也遇到過不少錦衣衛(wèi)下屬的人，並且他們倒也是那麼去做的。小便宜不斷，大便宜不是不沾，隻要找到了機會，就會撈上一筆。


    曾經(jīng)的張凡，覺得自己的想象和現(xiàn)實是沒什麼分別的，錦衣衛(wèi)就是這樣的。


    一直到張凡接觸到了王猛之後，他現(xiàn)，似乎情況不是他想的那樣。起碼，不是完全一樣。即便是在錦衣衛(wèi)這個被後世描寫的異常黑暗和恐怖的組織當(dāng)中，也並不是沒有好人存在的。


    這就如同那些樹大旗造反的人一樣，其中必然有著當(dāng)真隻是因為地方的朝廷不公正，想要為百姓們謀些福利的人，並不是為了什麼自己的私欲而已。


    從這裏，張凡也現(xiàn)了一個問題。他現(xiàn)，那些當(dāng)真是如同他想象中一樣的錦衣衛(wèi)，實際上在衛(wèi)中的地位並不高。而像王猛這樣站到了其中武人能夠站到的高點的人，實際上都是公正無比的。


    或許，這就是一種明白的方法吧。下麵不管怎麼亂都無所謂，但是在上麵的人，必須要能夠公正一些，這樣能夠公平。


    當(dāng)然了，錦衣衛(wèi)這整個組織的性質(zhì)卻是又有不同，它與當(dāng)前的政局息息相關(guān)。倘若上臺了一個好皇帝，錦衣衛(wèi)自然是好。但是上臺了一個昏君的話，那也就麻煩了。不過如今，張凡不需要去考慮這個問題。如今的朱翊鈞也不錯了，就算是將來會做什麼錯事，卻也不會是他的本意，很有可能是被身邊的人所蠱惑的。


    加重要的是，張凡覺得，自己有能力，或者說自己也有義務(wù)，盡量讓那種事情不至於生。


    然後，張凡執(zhí)掌了錦衣衛(wèi)之後，又遇到了梁。一開始，他對梁的賞識，隻不過是來自於梁本人的辦事能力而已。張凡覺得他很有能力，辦事又又好，所以準備大用他。


    但是那個時候，張凡所謂的大用卻也是有限度的。畢竟他接觸梁的時日尚短，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許他那是的那種表現(xiàn)，隻不過是做做樣，想要給他看看的。也就是說，一開始張凡對於梁還是抱有這一些戒心的。


    知道相處的久了，讓張凡知道，梁當(dāng)真就是這麼一個人，行事雖然看起來有些不拘小節(jié)，大大咧咧至於，平日裏還喜歡說笑話。但是梁卻不是個壞人，甚至可以說，他是個跟王猛一樣的好人，隻不過他比王猛開朗了許多而已。


    總而言之，事情就這樣。


    梁如今，得到了張凡的迴答，知道他會幫助自己，讓自己能夠娶到自己心愛的女。所以如今的梁心情是非常的好的。


    但是也並非都是好心情。畢竟如今張凡還在為什麼事情煩惱著。那些事情雖然說起來是張凡的私事，他梁是不需要太多關(guān)注的。可是這麼多日的相處下來，梁和張凡彼此之間都明白。張凡從欣賞、看重梁的能力開始，到了如今，他是當(dāng)真很喜歡梁，也很慶幸自己能有他和王猛這樣的部下。


    而同樣的，梁也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如今張凡被什麼事情所煩惱著，雖然說那件事情是關(guān)係到張凡的私事的，他梁可以在外麵幫忙，卻是不能夠走進去解決。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不關(guān)心這件事情。而且看著張凡煩惱的模樣，他也是心中覺得不好，想要幫上忙。


    也就是說，如今的梁，可謂是喜憂參半的。但是總的來說，他的喜大於憂。畢竟嘛，人生死大喜事之一，洞房花燭夜，梁似乎一件看到那一天的到來了，他又怎麼會不開心呢。


    而張凡不同。雖然他也在替梁高興著，看到自己的這個得力的部下能夠找到人生的另一半，自然是一件喜事。


    不過如今的張凡，眼前正放著一件加讓他感到憂愁的事情。這件事情事關(guān)自己的私事，雖然他很感激梁也是如此擔(dān)心他，想要為他分擔(dān)些。但是張凡自己也明白，這件事情並不是梁可以幫忙解決的。或許梁能夠幫得上忙，但是他所能夠幫得上的忙畢竟有限，後也不能夠指望他來解決這件事情。


    兩個人坐在飯桌前，不停地喝著酒，卻沒有任何說話的聲音。沒有吃飽的兩人，麵對著一桌冒著香氣的美味佳肴，卻是沒有一個打算動筷了。


    一個是喜憂參半，但是喜大於憂；而另外一個也同樣是喜憂參半，隻不過是憂大於喜罷了。


    過了一會，酒也喝光了，菜肴上的熱氣也少了不少，幾乎看不見了。


    “大人吃了這麼些！”梁似乎是現(xiàn)了這個問題，說道，“如今這些菜也都有些涼了，要不要卑職讓人來熱一熱，再吃一些？”


    “我沒什麼胃口。”張凡的麵上沒有帶上任何表情，說道，“若是你還餓的話，就讓人來熱一熱，再吃一些。我雖然並沒有吃飽，現(xiàn)在卻是怎麼都吃不下去了。”


    張凡的這個迴答並沒有讓梁感覺到有什麼驚訝的，而實際上，就連他自己如今也是這樣的。


    “大人，實不相瞞，卑職雖然也沒有吃飽，卻也是不想吃了。”梁說道。


    “既然如此，讓人撤下去吧。”張凡說道，“我等下還要想些公事，要清淨(jìng)一些。你讓人給我打一盆冷水來，清清神，再給我泡上一壺濃茶來。”


    聽到張凡吩咐的梁，馬上就開始收拾起來，一邊收拾，一邊開口說道，“卑職明白了，卑職這就讓人去辦。”


    點了點頭，張凡迴到了原先的座位上，看著梁的身影，卻是在思索著。


    “看來如今雖然是知道了，可還是麻煩。”張凡的心中如此想到，“也罷，如今這件事情再怎麼想也想不出個頭緒來，還是暫且放下。葛大人那裏，也是個麻煩，我得好好想想怎樣能說得動他再站出來給老師說話了。”


    顯然，還有一件煩心事需要張凡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