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羽何嚐不懂,她的打算。
如果對方是普通人,他早就一槍割下她的腦袋,挑在槍尖當酒壺了,又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演著蹩腳的戲碼,就為了保住納蘭月,保住她納蘭青蘿,偷偷暗示躲在一旁的死胖子布置一個驅逐神魂的陣法呢。
在他眼裏,她還是那個紮著羊角辮兒,小臉紅撲撲,天真開朗的小女孩。這一切,都是他白羽,欠他們的。
可憐她,竟然到現在,還未發覺。
不過,說起來,這也是胖子第一次布置陣法,難免有些吃力,畢竟一邊要極力弱化自己的存在,不被對方發現端倪,令一邊又要集中心神,拿著劍,在這幽暗漆黑的**裏,刻畫陣圖,還不能有絲毫差錯。
能做到這點,已經算很不錯了。
畢竟,這家夥是被幾個陣法師用醍醐灌頂的法門,生生催出來的陣法宗師。
“美女,你這麼蹦躂來,蹦躂去,難道就不累嗎?”
擦了擦頭上滿頭的汗水,一道賤兮兮的身影,拎著一把血色靈劍,擼了擼頭頂風騷的發型,腳邊跟著一隻胖乎乎的小蠢狗,悠哉悠哉晃晃蕩蕩的走了出來,瞇著一對猥瑣的小眼神,戲謔的看著她。
要不是一心求死,青蘿都想一巴掌拍死。
不過,很快她又恢複了以往的冷靜和理智,既然這個男人能出現在白羽身邊,那麼說明破解鳳天驕設下的封印,很可能跟他有關。那麼姑姑身上的桎梏,他或許會有方法破除。
所以,她突然又不是那麼想死了。
但她心裏同時又有一絲疑惑,以鳳天驕的手段,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底細,但她依舊敢派自己過來,這說明她根本毫無顧慮,又或者這僅僅隻是一種試探。
她到底想幹嘛?
碧水寒潭裏,到底有什麼東西,當初破開兩界壁壘的時候,頭領也隻是曾模糊的告訴她,有一個小賊,偷走了女帝大人一件很重要的信物,至於是什麼,她沒說。
不過,女帝對此很是震怒。
“胖子,帶白羽來玄陰
山的人,就是你吧!”
“把碧水寒潭裏的那件東西交出來,否則,我隻能從你的屍體上慢慢找了!”
“我的耐心可不好!”
納蘭青蘿捂著還在往外沁著鮮血的傷口,嘴角揚起了一抹森然的笑意,瓔珞般的雙瞳裏,飽含著肆虐的殺意,在漆黑的**裏泛著幽光。那可怖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隻想把胖子剁成幾塊,打包帶走的地獄修羅。
嚇得這貨一哆嗦,腳下一軟,差點沒出息的栽到地上去,丫的太兇殘了真是。
可即便如此,白羽依然直愣愣的在一旁,絲毫沒有出手製止的打算,他的心徹底淩亂了,所以胖子隻能自求多福了。
“姑娘,咱們有事好商量嘛!”
“何至於,這麼打打殺殺的,有損你的氣質,對吧?”
李奇這家夥一向很滑頭,被他黑進去的東西,想讓他撒口吐出來,這可能嗎?這就是一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呀,揣著明白裝糊塗,他不要太熟練哇,而且看樣子,這女人似乎不知道,當初,自己在湖底到底得到了什麼。
“這就好辦了!”
這孫子眼珠子咕嚕一轉,嘴角漾起一抹壞笑,心裏瞬間有了主意,“美女,你確定要我交,我怕我好意思給,你不好意思要啊?”
“你真的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嗎?”
……
“少廢話,再敢呱噪一句,割掉你的舌頭!”
那女人蹙著眉頭,滿臉狐疑的望著眼前這個死胖子,冷不丁卻被對方塞了一團花花綠綠,手感柔軟的東西過來,可下一秒,她卻俏臉通紅,羞得恨不得把眼前這家夥一巴掌忽死,“登徒子,你、你、你……竟然塞這種東西給我,我、我……殺了你……”
“你……給我……去死……”
她可是天闕宮的神官,曾幾何時有人膽敢調戲,而且還塞了一堆花花綠綠、各式各樣的**,當即氣得她是七竅生煙,身如抖篩,說話都不如利索了,一對杏眼怒目圓睜著,羞澀、憤怒、彷徨、糾結,是五味雜陳。
捏在白骨折扇的玉手上關節都有
些微微發白了,一口可愛的小虎牙,差點沒咬碎了不可。
“我、我、我,冤枉啊,是你讓我給你的,我不就給你了咩!”
“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呢!”
胖子故意學著這妞的神態,以一種磕磕巴巴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道,那欠抽的模樣,逗得一旁的吞天獸差點沒抱著肚子笑翻在地。
這也太損了,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哈哈哈、笑死我了……”
“對方可是天闕宮的女神官啊……”
“不行了,我肚子都笑得疼了……”
……
明明是墨無邪拿來坑他的,這貨竟然拿出來調戲人家姑娘,還有天闕宮的宮規可是明令禁製女仙尋找道侶的,一經發現,剔除仙骨廢掉仙脈。所以除了兇殘了一點,人家可是正兒八經、清心寡欲的修煉了上千年的女孩。
根本沒接觸過兒女私情,哪裏受得了這個,當即被死胖子氣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出竅,是喊打喊殺。
“死胖子,我殺了你……”
甭管是女人、女修士,還是女仙人,都被人調戲成這樣了,還不發火的,那是絕無僅有,所以還沒等胖子把話說完,一道散發著粉色流光的身影,已經握著一把鋒利的白骨折扇,衝他追殺了過去。
根本顧不上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白羽了。
所有人,都淩亂了。
“唉,等等……”
“姑娘,千萬穩住,別手抖哇!”
眼看著,那把殺意盎然的仙器,離自己的脖子還有0.01公分,胖子立馬鬼哭狼嚎、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是你,讓我交出從碧水寒潭裏撈出來的東西,我交了,你還要殺我,講不講道理?”
“登徒子,你還敢誆騙於我?”
“碧水寒潭裏,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說著,那把泛著粉色熒光的白骨折扇,猛然往前一遞。
陡然間一縷猩紅的血跡,慢慢從某人的脖子上流了出來,胖子故作驚嚇,差點沒痛哭流涕的抱上她大腿了,“我的姑奶奶,你家主上,她也是個女人,用這樣的法寶也不奇怪啊,你說對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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