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現在差不多申時了,你去和門外那兩個木頭說,去抓兩個****二八芳齡的豆蔻少女過來,我這皮膚啊最近又有些幹燥了,需要一點鮮血來滋潤一下……”
說著,林婉兒有些意興闌珊的摸了摸自己那張吹彈可破的臉頰,隻怕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傾城的臉蛋,瑩瑩如玉的肌膚,全是用無數無辜少女的鮮血累積而成的,而在春風化雨閣後麵,一條不知名的小巷裏,已然堆滿森然白骨。
“不過呢,自今日之後,春風化雨閣的花魁,便隻有我林婉兒一人……”
“每每想到此,本座就很開心呢……”
“莫說她顧盼兒曾經救過我的性命,就算她真的是我的親姐姐,隻要是擋了我路的人,我都會親手割下她的頭顱,用來盛放美酒……”
林婉兒喃喃自語著,白嫩的臉蛋也隨著激動的心情越發的**,有一種病態的興奮和近乎扭曲的猙獰。
此刻這女人斜靠在坐塌之上,昂著如同天鵝般白皙的脖頸,如同瓔珞般璀璨的眸子,淡漠驕傲的俯視著虛空,那輕蔑得不可一世的神情,就如同此時端坐在九天之上,不可一世、霸絕八荒的女帝。
她這一生注定不會屈居於別人之下,也注定不甘心隻是蝸居在這定州的一隅。
因為她曾指著天雷發過毒誓,誰要阻攔她的前路,無論對方是誰,無論對方多強,她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對方弄死,這就是立身處世的根本法則。
而一旁的婢女卻聽得心驚肉跳,女子舍棄皮肉侍奉強者,這是修仙界的鐵律,可這林婉兒卻暗地裏給人下蠱,由受製於人,反客為主,這份心智,若生為男兒,當為一代梟雄啊,端是可怕。
“小梨兒,本座有些乏了,你去替我準備些洗澡水,記得要新鮮……”
說著,林婉兒揮揮手,屏退那名婢女,嘴角卻不由自主勾勒起一絲邪魅的弧度,看著玄光鏡中的一道身影,喃喃自語道,“我的好姐姐,妹妹應該怎麼來報答你呢……
”
“咯咯咯……”
那瘋狂、可怕的笑聲經久不息的在木樓裏迴蕩著,但那些仆人、婢女一個個卻是噤如寒蟬、諱莫如深。
……
“哼,林婉兒啊,林婉兒,你以為自己又是什麼好貨色,比起那些個一條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嚐的青樓名妓,你又好得了幾分?”
“現在自以為攀上哪位長老、供奉的高枝,就想把我黃洲洲當條用完的狗,一腳踢開,世上恐怕沒這麼便宜的事情吧?”
此時,那身穿黑色繡袍麵帶夜叉麵具的黑衣人頭領,在聽了林婉兒那番嫌棄的話語之後,白皙的臉龐,陰沉得都快擰出水來,狹長的眸子裏,有一種叫做憤怒的東西,正如火如荼的醞釀著,嘴裏的銀牙恨不能直接咬碎了咽下去。
他可還得記得當初那賤婢初來乍到那會兒,對自己可是百般奉承,萬般巴結,沒想到在自己替她做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她竟然過河拆橋。
自從達到玄級殺手巔峰之後,自己何曾這般被人耍弄過。都說**無情,戲子無義,今天他算見識到了。
“好、很好……”
“我倒要看看,你找了怎樣一尊靠山,我們的賬,也該好好的清算、清算了……”
“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替我三弟報仇雪恨……”
嘴裏一邊喋喋不休的咒罵著,那黑衣人首領一邊用袖子上的衣料,擦拭著手中發著幽幽寒芒的匕首的刀刃,身形如一道黑色的颶風猛然繞開李奇,來到顧盼兒等人麵前,剛待揮手去收割這兩條觸手可及的生命。
可誰曾想,還沒等他邁出去兩步,身形陡然一滯,整個人就如同魔障了一般,好似泥胎木塑,怔怔的立在了當場,就連麵具之後,那對殺氣騰騰的眸子,也仿佛在時空之中定格了,失去了交點。
一股莫名的陰冷感覺如同潮水和黑暗,漸漸侵蝕著他的神經。
這群剩下的人,明明就是一群土雞瓦狗般待宰的羔羊,而且還是中了毒的,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意外,到底是誰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
可還沒等他
想明白過來,一抹灰色的死寂,如同淡淡的墨色一般自他瞳孔深處,慢慢蘊化了開來,漸漸沿著他的靈魂、血肉、經脈、骨髓,在不斷蔓延著,就如同一條怎麼也割不斷的藤蔓一樣。
“哐當”一聲,不知過了許久,那把閃爍著湛藍色靈光的匕首,終於不堪重負似的砸落到地上。
“老大、老大……”
“你怎麼了?”
……
這都五息過去了,可自家頭頭兒,竟然還保持著剛才揮刀劈砍對方脖頸的詭異姿勢,絲毫沒有半分挪動,這時間就算弄死十頭豬玀獸都夠了。
而且,匕首也掉了。
可外麵那顆古樹上的蟬已經不知叫過了多少聲了,窗欞間的風也不知拂動過了多少個來迴了,可那襲披著黑袍的身影,就像一尊用黑色巖山鑿刻而成的塑像,死一般的沉寂,紋絲不動的屹立在那兒。
歲月仿佛都定格在了那一刻。
在不戒身旁,頭上掛著爛菜葉和雞腿,眼睛又紅又腫的黑衣人中的老二終於發現現在的情形有點詭異了。
“不對啊!”
不就殺個人嘛,難道還要醞釀這麼久,還是說大哥他老人家突然頓悟了?這孫子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臥槽,我要是有這樣的小弟,我估計不用打,基本就被活活氣死了。”
李奇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到地上。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真想走過去,拍著這哥們的肩膀告訴他,你們家大哥現在很好,那是頭也不暈了,腿也不疼了,心也不跳了。
就連尼瑪得唿吸也不帶喘了。
“大哥,你好歹吱個聲兒啊?”
“別嚇唬我,我膽兒小啊……”
……
可任憑他怎麼扯著嗓子湊過去唿喊,那道身影就像被釘子釘在了地麵上,沒有絲毫迴應和情緒上的波動。
於是乎,這慫貨就抽出了掛著菜葉的匕首,跟做賊似的,惦著腳尖,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賊頭賊腦的看了看四周,在確定不會有什麼人偷襲之後,伸著爪子,剛準備捅一捅對方的肩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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