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臉上諂媚的笑意還沒消散,可那一幹聞訊而來的護(hù)衛(wèi)暗地裏可都罵開了,狗仗人勢的東西,你特麼自己幹嘛不上?媽蛋,當(dāng)老子傻啊,元嬰級別的修士上去都變成死狗了,再說了就你那摳門小氣的勁兒,誰特麼給你賣命啊。
要不是有個位高權(quán)重當(dāng)長老的爺爺,就你這萬年吊車尾的煉丹學(xué)徒,還執(zhí)事個毛線吶,我呸,什麼玩意兒嘛。
就在這幫家夥暗自誹腹,遲疑著用眼神交流,打算放水的時候。
“且慢……”
頓時,這幫孫子差點(diǎn)沒嚇得蹦起來,外麵那具被擰成麻花的屍首,可是還沒料理掉呢,濃厚的血腥味兒,伴著刺目的猩紅撕扯著每一條*****。
誰敢上去找不自在,活膩味了吧。
“噗通——”
然而就在此時,那道背負(fù)著巨劍魁偉的如同一座鐵塔一般的男人,竟然二話不說,推金山倒玉柱雙膝一彎,直接跪倒在了錢無憂跟前,後者也差點(diǎn)沒嚇?biāo)馈?br />
“你、你、你,想幹什麼?”
這丫的幾乎都快從躺椅上滾下來了。
“咚——”
“咚——”
“咚——”
……
男人的響頭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磕著,皸裂的嘴唇更是不住地在念叨著,“這位執(zhí)事大人,求您大人有大量,我不是故意要擅闖這裏,隻因我兒子危在旦夕……”
“求您大發(fā)慈悲,救救他,鐵山就算肝腦塗地、結(jié)草銜環(huán)也會報答您的恩情……”
“哪怕修為盡廢,我也絕無怨言……”
“咚——”
“咚——”
……
說話間,又是兩個響頭磕了下去。
似乎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男人扯掉了護(hù)體的真元,用自己的額頭狠狠的砸在青金石雕琢而成的石階之上,滿頭的汗珠夾雜著烏青的血絲混著泥濘緩緩從額頭上滑落而下,震得在場的所有人心裏是“突突”直跳。
修士本就是淩駕於凡夫俗子之上的存在,他們自命不凡,逆天修真,殺人更是如同喝水、吃飯一般稀鬆平常。
為了利益別說是親兄
弟,就算親爹都能背後狠狠捅上兩刀。
但這個如同滅世魔王一樣的男人,竟然為了救自己的兒子,一個經(jīng)脈閉塞、生命垂危的半大孩子,不僅跪下了。
還自願放棄這麼多年來辛苦積攢的修為,能夠踏入這一步,付出了多少的血淚,花費(fèi)了多少的天財?shù)貙殻恳粋修士都深有體會。
“唉,他這又是何必呢?”
“一個無法修煉的孩子,就算活著,最多也就百十來年的壽數(shù)……”
“何苦呢?”
……
在場的有的說他傻,有的說他癡,有的替他不值……”
“別給本執(zhí)事來這套……”
“就算你在這裏跪到死也不行……”
“憑你,也配給老子當(dāng)跟班?”
“不撒泡尿照照什麼德行,隻要錢爺樂意,會有大把大把的美若天仙的女修,哭著喊著,求著要跟我,帶你,不要太磕磣了……”
“給老子滾,別在這兒礙眼……”
說著,錢無憂更顯得不耐煩了,蹙著一對八字眉,嘴裏罵罵咧咧著,更是一腳踹在了男人的胸口,想讓這廝從自己麵前死開。
他壓根就不怕那家夥會暴起發(fā)難。隻是覺得這混蛋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很令人厭煩。
“隻要大人能救我兒子,無論您有什麼要求,鐵山絕不推辭……”
男人將孩子挪到了身側(cè),散去了真元,單靠肉身硬生生接住了這飽含真元的一腳,一縷鮮血慢慢從那剛毅的臉龐上滑過,身子也一個踉蹌,差點(diǎn)從臺階上滾下去。
可他卻渾然不覺,依舊如同一尊永恆不變的石像,跪倒在那裏。
姿態(tài)甚是謙卑。
尊嚴(yán)可以放下,修為可以不要,但兒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
“你特麼聽不懂人話啊,滾,聽到?jīng)]有?”
“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給本執(zhí)事動手,把這家夥給老子弄走……”
“看著就礙眼......”
……
錢無憂一邊招唿著一幹護(hù)衛(wèi)動手,一邊優(yōu)哉遊哉又靠迴了自己的安樂椅上,心裏那叫一個舒坦,你們一個個不都把老子當(dāng)跳梁小醜看待嘛,看到了沒?
就算你
是高高在上的大能,就算你是仙雲(yún)堂堂的一方霸主。在老子麵前,龍你得給我盤著,虎你得給我臥著。
不得不說這廝果然是缺德帶冒煙的。
而那群護(hù)衛(wèi)聞言,果然如同一群餓狼圍攏了過來,躍躍欲試的準(zhǔn)備動手。
“住手……”
“滾你丫……”
李奇是實(shí)在看不過眼了,那漢子在麵對護(hù)衛(wèi)的圍毆,不出手抵抗也就罷了,還不運(yùn)用真元抵抗,頓時擠開人群,飛起一腳,把一個剛準(zhǔn)備下狠手的家夥給踹飛了出去。
又一拳把一個將要對孩子下手的貨給揍趴在地上。
一時間,所有人都楞了。
“這家夥是誰啊,竟然敢觸錢無憂的黴頭,我看是要倒大黴了!”
“誰說不是呢,你看看那孫子的臉被氣得……”
“別說了,看戲就看戲,被他聽見,指不定把氣撒咱們身上……”
……
聽著圍觀的人群是議論紛紛,錢無憂的臉頓時是掛不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就算附近一些宗門的長老、執(zhí)事也都要客氣三分,可這家夥竟然公開和自己叫板,讓自己下不來臺。
臉色立時陰沉了不少。
當(dāng)真是好大的狗膽。
“看什麼看,繼續(xù)……”
“你們這幫廢物……”
說完這句,他趾高氣揚(yáng)地踱著步子,慢慢湊到了李奇跟前,壓低聲音恐嚇道,“小子,我看你也是來求醫(yī)問藥的,隻要你當(dāng)眾跪下,從老子褲襠裏鑽過去,這事兒,咱們就算了,不然今天……”
看著麵前一字一頓,麵色陰狠得如同一頭豺狼的家夥,李奇笑了,“不然今天怎樣?”說著,抬起腳狠狠踹在了這孫子的小肚子上。
那動作熟練了仿佛演練過千百遍一樣,絲毫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嗷唔——”
“你……你竟然……敢……”
……
這王八蛋捂著肚子,臉色煞白,額頭上的冷汗都快被擠出來了,蹲在地上咒罵著,那感覺酸爽極了,他爺爺可是煉丹公會的長老,高階煉丹師,在整個仙雲(yún)都受人尊崇的存在,他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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