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風起雲湧,天地變色,圍繞在墮龍穀流淌的那條散發著惡臭的溪流居然開始倒流了起來,頭頂血色的蒼穹,就如同一點朱砂滴落在清澈的筆洗之中,肆意盤旋飄散翻滾著,如同有什麼可怕的意誌在醞釀著。
“小子,不要抵抗,收迴你的聲音吧!”
伴隨著那道威嚴無匹的聲音,無數墨色的字符和一枚枚記憶幻化而成的光團湧入了李奇的識海之內。
那感覺就如同一頭間紮進了一汪水潭之中,無窮無盡的水充充斥了整片空間和意識,胖子的大腦差點被這股突然間洶湧迴流的意識和加塞過來的“禮物”搞得大腦宕機。
“嘶嘶——”
“我去,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粗暴,動不動就把記憶什麼的copy一份,丟到別人大腦裏......”
李奇牙疼的吐槽著,可下一秒他卻意識到,自己的聲音似乎迴來了。
而且眼前這怪模怪樣的家夥,還當真送給了自己一份大禮,將一個來找它麻煩被它完虐的煉丹宗師的記憶剝離開送給了自己,其中就蘊含了操控異火的法門。
“你剛才問的是我師姐?”
“她現在詛咒都快侵入心脈了,如果我不能找到七情六欲花祛除詛咒,那麼大羅金仙下凡,都迴天乏術啊。”
算算自己還剩的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了大半了,李奇這才反應了過來,一想到那妞兒苦不堪言,渾身冷得跟冰坨子似的凍得瑟瑟發抖的小模樣,他就有點於心不忍,是長籲短歎。
“那你快帶我去找她......”
“我們現在就走......”
......
詛咒這東西附著在靈魂之中,若是被施術者若是心脈被侵入而死,那麼下一次輪迴之後,詛咒爆發也將更加痛苦,壽元也將更加縮短,所以絕不能拖延。
所以一聽李奇如是說,歡獸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要不是墮龍穀被特殊的法則限製,它都想直接破開虛空,迴到主人身邊去了。
“可我現在還沒找到七情六欲花啊......”
說
實在的一句,這鬼地方,李奇也不想待著,可沒拿到那東西,迴去了也不頂屁用啊。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那麼婆婆媽媽的......”
“沒什麼可是的......”
“靠......”這下這廝是徹底無語了,自己明明是考慮周全,可現在到了這畜牲嘴裏竟然變成了媽婆,還特麼被鄙視了,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
它到底公的母的,到底長沒長腦子啊。
“等著......”
“不就詛咒嘛,要什麼七情六欲花啊......”
剛才光顧著高興了,歡獸似乎也發現了自己遺漏了什麼,撒歡似的邁著小步子,屁顛屁顛又溜達了迴去,看得李奇是目瞪口呆。
“這貨絕壁是個母的......”
“那是當然了,身材還不錯呢......”也就在李奇吐槽之際,冷不丁傳來一道聲音,嚇了他一條,原來吞天獸這廝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銀色的眼眸瞪得圓溜溜的,還直砸吧著嘴,那樣子就像個為老不尊的老痞子。
“死狗,你什麼時候醒的,看見我陷入危機竟然不救我,太不仗義了吧......”胖子剛想踹它兩腳,卻被後者機靈的躲了過去。
“本尊那不是沒注意嘛!”這貨才不會說自己是為了看“女人”把李奇給忘了呢。
“編、編、繼續編,有異性沒人性......”對於某隻口是心非還特麼不靠譜的家夥,李奇是再了解不過了。
“本尊本來就是神獸,要什麼人性,嘎嘎嘎......”
......
然而,就在他們主仆二人拌嘴的檔口。
不遠處的山穀裏卻陡然傳來一陣殺豬似的咆哮,
“唉、唉、唉,你要幹嘛?”
“你別過來,別過來......”
眼看著歡獸去而複返,臉上更是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濁龍歪著腦袋耷拉著身子,要不是被釘著都恨不能縮成一團了,這不會是又想抽自己了吧。
我它姥姥的怎麼這麼命慘啊。
“嘿嘿、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
原本隻是嘴角裂開,現在完全變成了仰天狂笑,某龍差點沒被嚇死,“姑奶奶、姑奶奶,咱們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千萬別動手......”
然而,還沒等這廝說完,歡獸朝著那把沾著墨綠色血跡的斑駁斷劍招唿了一聲,“風吟,我找到主人了,咱們帶著這條蚯蚓,一起離開這兒吧......”
“嗡嗡......”
那斷劍似乎有靈性一般,微微震顫了兩聲,歡獸會意之下,猛然齜起獠牙,一口咬在了某龍的尾巴上。
“嗷嗚——”
原本就被打了個半死被釘在這裏,身上護體的鱗片早就碎裂不堪,蹭掉了不少,整個看起來就跟害了癩子一樣,是慘不忍睹,這一口下去,濁龍差點沒疼得分分鍾懷疑人生,咬舌自盡不可。
尼瑪,你好歹也是一神獸好嘛,能不能別用這麼下三濫的招數啊。
而且你還是是頭母神獸,你的矜持呢,你的節操呢。
然而,還沒等他吐槽完,對方前爪用力抵著黑色的土地,身子微微後傾,腦袋猛然一甩,“咚——”
“你仙人的......”
頓時一股墨綠色的鮮血飆射而出,濁龍那原本猙獰無比的腦袋就如同一條被甩開的皮鞭狠狠抽在了山崖上,原本就戳在腦門上的斷劍,更是刺進去一寸有餘。
一股股混著著毒液、粘液和墨綠色血跡的玩意,一大灘、一大灘的從那傷口之處湧了出來,滴落在巖石還有土層上。
不時發出“吱吱”、“吱吱”的聲響,伴隨著股股刺鼻氣味的黑煙升騰而起。
“嘶嘶——”
“嘶嘶——”
......
這次,濁龍疼得都快抽過去了,琥珀色的眸子裏黑色的瞳孔都快縮成了一道針尖,身子劇烈蜷縮盤旋著想以此減緩痛楚,意識都開始有點模糊不清了。
“咚——”
“啊嗚——”
就在這廝將要昏厥之際,歡獸居然像撒歡似的瘋跑了起來,穀裏的地形本就崎嶇蜿蜒,可憐的某龍那顆千瘡百孔的頭顱再次砸到了石壁之上。
一時間石屑飛濺,塵土飛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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